第142章 初談秘辛
隻是他的高聲招呼，沒有得到回應。
因為修煉的關係，黎初言的身體比著一般的習武之人，還要強一些。
就在黎厚清愣神的瞬間，她已經飛奔了出去。
遙遙的聽到父親的那聲召喚，她也就當做沒有聽到了。
黎厚清急的想要追上去。
被沈兮瑤給拉住了：“你這是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你沒有看到呀！你的女兒就要被人家給拐走了。”
沈兮瑤望著他急赤白臉的模樣，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混賬話，咱們言兒才多大個人，你就想這麼遠了。”
黎厚清朝著外麵，輕哼一聲：“就是因為小，才會被人騙呢！”
見他一副你怎麼就是不擔心，那到底還是不是你得親姑娘的表情。
沈兮瑤更是覺得好笑，這男人真的是……
“你這個眼神看著我作甚？那也是我親生的。”
“是你親生的，可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這話讓沈兮瑤，抬手在他的手臂上用力的一扭：“我擔心什麼？我姑娘什麼也沒做，現在有懂事的讓人心疼，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就算是你所說的那樣，我姑娘都已經十三，過兩年行過笄禮，也就能行婚嫁之事了，現在相看起來也是應該，怎麼到了你這裏就千防萬防的了呢？”
黎厚清聽了夫人的話，眉頭越皺越緊：“什麼相看？現在還早這呢！”
說罷！坐在那裏生氣悶氣來。
沈兮瑤想不通，這人到底哪根筋犯了拗勁兒。
好笑的望著他。
走上前去：“好啦！你也說了這事兒，現在說還早著呢！還在這裏生什麼悶氣。”
她的溫言細語，安撫住了黎厚清有些煩躁的心。
也是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太過了些，畢竟夫人也不知道，沐泫的真正身份，不能明白自己心中的隱憂。
“唉……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現在跟你說一聲，以後你也注意一些。”
“什麼事兒？讓你這麼緊張。”
沈兮瑤望著夫君的神色，心中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家裏這個向來頂天立地的男人，居然變得這樣反常。
沐泫看樣子是要在西北待上一陣子了。
那就避免不了會跟女兒有所接觸，自己身在軍營。
能夠看著點的也就是，常年居家的夫人。
想清楚了之後，黎厚清對沈兮瑤開口道：“那位懷遠侯府的沐泫公子，實際上是今上的血脈。”
“什麼？”
沈兮瑤受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黎厚清也知道自己的話，一定會驚著夫人。
這件事就是他自己知道的時候，也同樣很是驚訝，畢竟世上的人都知道，今上因為沒有子嗣，皇室裏的人私底下早已蠢蠢欲動。
不想想皇室那糟心的事，黎厚清喚醒愣神中的沈兮瑤。
“不必驚訝！這都是被證實過的消息，他是今上的骨血，絕對不會有錯，今上私底下也早已認下了，並且還為他鋪下不少的路。”
黎厚清的話說到這裏，沈兮瑤忍不住打斷：“萬貴妃怎麼會容忍這樣的披露，今上又怎麼可能會願意違背萬貴妃的意。”
她的話裏有著意思怨憤，同樣也是在質疑黎厚清的話可信度。
聽著她又急又略帶氣憤的話，了解她的黎厚清能夠明白她這會兒的心情。
隻事實也不容她反駁。
重整思路繼續道：“你先別急聽我說，我知道你這是在為凝兒抱不平，隻她是已經解脫了的人，你這樣也隻是傷自己的心罷了。”
靠在夫君寬厚的胸膛上：“我就是放不下，她那麼朝氣蓬勃、熱情似火的一個人，居然會在花一樣的年紀，凋零在那座圍牆內。”
把懷中的人兒圈緊，給與她自身的力量。
黎厚清醇厚的聲線，緩緩的道：“她能明白你待她的情意，你也要能體會到她的心意才好，這麼些年了你放不下，我也就由著你，隻現在不行，你可是雙身子的人了，不看在自己的份上，也不看在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嗎？”
沈兮瑤一隻手放在小腹，靜靜的聽著黎厚清有力的心跳。
靜默了一會子：“你說吧！沐泫這個孩子是怎麼來得？”
“我接到消息是在聖旨到來前的三個月，他帶著信物和今上的密信，說是讓我把江南暗裏的勢力，交接給他。當時我也很疑惑，以為上麵的那位又犯了疑心病，後證實了沐泫的身份，又接到來西北的旨意，明白這是上麵的那位，再給這孩子鋪路呢！知不知道咱們那位，向來沒有什麼主見的君上，這一次好像能量挺大的，從沐泫所表現出來的情況看，兩人相認應該不短的時間了，可咱們那位衝冠六宮的萬貴妃和她的那位權傾朝野的相國哥哥，像是一丁點兒也沒發現。”
沈兮瑤像是在聽故事一樣，認真的聽著黎厚清的話。
聽到這裏才開口問道：“今上沒有想過讓那孩子認祖歸宗？”
“怎麼可能不想呢！若不想怎麼會把開朝之初，咱們黎家獻上的暗勢力都移交給他，這些是咱們知道的，咱們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沈兮瑤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沐泫是哪位的？你查出來了嗎？”
黎厚清低頭凝眉靜默了一瞬，其實他沒有打算把這個告知沈兮瑤。
隻多年的習慣，相互敬重的兩夫妻。
既然她問了，黎厚清也就不準備隱瞞。
“夫人可還記得那一年的香山詩會，夫人與誰並稱京師雙慧麼？”
這樣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沈兮瑤猛地抬頭望向頭頂的黎厚清。
“什麼？你說是她？”
“對！就是她靖遠王府的大郡主謝莘冉。”
沈兮瑤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失神的喃喃低語道：“怎麼會是她呢？她當初可是皇後之尊啊！為什麼生了皇子也不敢養，宣帝到底都做了什麼？”
她眼神呆滯的說著心底的話，越往後聲音也越是悲憤。
黎厚清抱緊她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栗的身體。
一手輕拂她的後背，低聲道：“別氣，千萬別氣，她們都已經是過去的人了，你就是再為她們不平，也要為自己的身子著想，其實想想他現在也已經得到報應了，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吧！”
沈兮瑤在黎厚清的懷裏，慢慢的平複了心情。
趴在他的懷裏，甕聲甕氣的道：“夫君！謝謝你。”
“跟我說這麼客氣的話？”
“不是客氣，是真心的想要謝謝你，帶著我離開了那一片沼澤。”
低頭在懷中人，有些不安的頭頂上，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這個可不適合咱們之間，若是這樣說，我豈不是還要謝你陪伴了這麼多年，還給了我一個那麼乖巧的女兒。”
沈兮瑤知道他不需要，更不喜歡自己這樣的態度。
在他胸前蹭了蹭：“我隻是沒有想到，她那樣的人也會折在那裏，原來我以為她跟凝兒一樣，輸在不得夫婿喜愛，輸在沒有子嗣，可我怎麼月沒有想到，她……”
腦海中閃顯謝莘冉，曾經風華絕代、傲視京師眾閨秀的風儀。
那一朝落定，滿天下的女子羨慕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還記得曾經有人說過，這世間所有的美好，好像都落在了謝家女的身上。
因為兩人曾被人評為京師雙慧，家中母親和哥、嫂曾強硬的要把她送進宮門，造成到現在也無法彌補的隔閡。
沈兮瑤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境。
隻覺得黎厚清帶著她遠避江南，是那麼的慶幸。
黎厚清聽著夫人那未完的話語，安撫性的在她背上拍一拍。
“好了別再傷感了，她們都是已經做古的人了，咱們今天要說的是，沐泫他的身份複雜，所以別讓言兒和他有過多的接觸為好。”
沈兮瑤想著沐泫那孩子，心裏閃過一抹心疼。
“為什麼這麼說呢？言兒她們本來也沒有什麼接觸，再說那孩子不是就要跟你去軍營了嗎？”
夫人呆愣的模樣，黎厚清有一種，難道隻有自己心思比較齷齪嗎？
怎麼一個二個，就沒有一點兒女兒要被人搶走的危機感呢？
“夫人難道也想女兒，走上凝兒和謝莘冉的道路嗎？”
說再多這句話最管用，黎厚清這話一出。
沈兮瑤就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兒。
“怎麼可能！我的言兒是要找一個一心一意的心上人的，皇家想都不要想。”
這話在別人聽來，那是大逆不道，聽到黎厚清的耳裏。
心中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那顆懸浮著的心，也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唉……也不枉自己把夫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以後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他是放心了，沈兮瑤卻開始了緊盯女兒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