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那邊,那邊有打鬥的聲音。”說著,宇文樽拉著我一路浪奔,這不比楚彧帶我瞬移,跟上他們狼的速度對我這個人來說當真是一個考驗。
哎,怎麼又想起楚彧了,他現在指不定在和蘇傾做點什麼,一千多年沒見了,兩個人又喝著小酒,幹柴烈火……
哼,蘇傾一定不是人,正常人怎麼可能在那冰棺裏待上一千多年,管她是神還是鬼,說不定她懷鬼胎比我更合適,隨他們去吧……
宇文樽總算是帶著我停了下來,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打量著周圍,隻見師父正在半空中,身邊靈符翻飛,似乎就是他寶貝了很久的那些,如果不是情況緊急,他一定不會動用那些靈符的。
可見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
“你先別上,我去,你保護好自己。”宇文樽幻化出狼牙劍,狠狠地對地一踩,整個人飛了出去,我想讓他小心,可是喉嚨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能這樣遠遠的看著,西域鬼帝修為大增,連妖王都死在他的手上,更何況宇文樽呢,我突然意識到我不該帶他來,我忘了他和西域鬼帝有殺父之仇,萬一他不要命的打開,那根送死有什麼區別?
我幻化出紫電拘魂網,不管怎麼樣,西域鬼帝總歸還是鬼,隻要是鬼,就逃不出我的紫電拘魂網,必要時刻我放網出去,最不濟也能把師父和宇文樽救下來。
嗬——我和宇文樽才認識多久,不到兩天的時間罷了,這一刻我們兩個的命居然牽扯在了一起,而我一直依賴的那個男人,不止在和老相好互訴哪些衷腸……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我腦子裏源源不斷的胡思亂想,我看到地麵上砸出來一個巨大的坑,原本懸在半空的師父不見了,我心中大驚,不要命的往那個坑跑,師父,等我,我不會讓你交代在這裏的。
就在我快要跑到坑邊的時候,宇文樽突然飛過來,抱住我用力一轉,我感覺到他帶給我的撞擊,因為他的背後被西域鬼帝的一道鬼氣擊中,原本他身上穿的白色襯衫如今烏漆嘛黑的,還破了一個洞——
我好想問問他要不要緊,可是該死的,我說不了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對著他胡亂的搖頭又流淚。
“沒事,你小心點,我去救你師父。”他衝我慘淡一笑,把我當下像坑邊飛去,天狼的速度極快,隻是一秒而已,他已經跑出去很遠,我根本來不及拉住他。
那邊西域鬼帝依舊是在那團黑氣中,隱藏著自己那張醜陋無比的臉,像目空一切的君主一樣高高的掛在空中。
“鬼後,楚彧呢,你師父一來就管我要楚彧,怎麼,你們沒有在一起嗎?”那個醜八怪的聲音從黑氣中傳出,我也隻能是幹瞪眼。
“哼——擅闖我的地盤還想走,沒那麼容易!”他突然冷哼了一聲,不好,宇文樽剛背著昏迷的師父從坑裏飛出來,一道鬼氣就朝他們擊了過去,我沒辦法開口提醒,隻能咬破手指畫符,可是我的速度和那鬼氣的速度怎麼能比,我的血符白畫出一半,鬼氣已經擊中了宇文樽。
他扭過身來生生用身體承接鬼氣,替師父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隨即整個人飛了出去,而師父卻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控製住,朝那團黑氣移動過去。
宇文樽落在我的腳邊,大口的吐著鮮血,我趕忙跑過去拚命地想詢問他,他怎麼就能用身體直接肉扛呢,他們天狼的速度不是最快嗎,躲一下就好了,怎麼……
我淚如雨下,宇文樽他看起來那麼不正經,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就這麼傻呢?
“蘇凝,你師父就在我手中,我要你一樣東西,就放你們走,這個交易你做還是不做?”西域鬼帝控製著師父,直接向我提出了條件。
我想問他是什麼,可我說不了話!
“怎麼,連是什麼條件都不願意聽,那你師父可就……”他似乎沒什麼耐心,我急得直飆眼淚,他到底想要什麼?
於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後對他拚命地擺手,這應該看得懂了吧?
“你不能說話了?”
我狂點頭,他有什麼條件大可以提,隻是絕對不能傷害我師父!
“既然如此,我說我的條件,你點頭表示同意交易,搖頭表示不同意。我要取你身體裏楚彧的心頭血,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你師父的命就在你手裏了。”
我怎麼都沒想到,他要的居然是楚彧的心頭血,可是楚彧的心頭血已經獻祭給我,還如何取得出來?
“美人兒,千……千萬不要,他要楚彧的心頭血一定是為了修煉,你不能給他,就算你和楚彧要離婚也該走正常程序,取走心頭血你們固然可以解除冥界情誓,但對你的身體損傷極大,萬萬不可!”
宇文樽躺在我的懷裏,說的異常艱難,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胸口劇烈的起伏,仿佛呼吸都在痛。師父就那麼懸空著,隻要西域鬼帝的鬼氣一收,他掉下來就算不承受任何攻擊,以他的凡人之身也是必死無疑。
我心中已經隱約有了決定,當然,我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
就在我準備點頭的時候,一陣陰風刮了過來,這氣息我再熟悉不過了,是楚彧來了,我沒想到他會來,難道他不該和蘇傾……
“老婆,放開那隻狼,我來了。”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落在我身邊,一把把我抓了起來,宇文樽失去我這個支撐,直接倒在地上,我想去扶他,卻被死死的鉗製。
“楚彧,你還來做什麼,要不是你,她不會涉險,你還好意思來?”宇文樽倒在地上也沒忘了給我出頭,我心下不勝感激,其實不靠譜得很。
“我們夫妻之事,輪不到你過問。”
楚彧高高在上,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錯,我什麼都看到了,他不會不清楚,現在又在這裏裝給誰看?
“楚彧,你放開我,我要救我師父。”我說不了話,但還是可以用心語,畢竟冥界情誓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