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完全不想追究,蘇傾究竟是怎麼從密室出來的,也不著急追究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隻想知道楚彧為什麼這麼對我,他明明知道那不是我!
我透過落地窗朝裏麵看,楚彧背對著我,不知道在和蘇傾說什麼,蘇傾笑靨如花,看上去很是高興,他們兩個一人手中晃著一杯紅酒,看起來很是怡情。
而楚彧和我,似乎都沒有這麼浪漫過吧?他何曾跟我喝過紅酒?何曾把我逗得笑靨如花,他不是每次都把我氣得七竅冒煙還不罷手嗎?我原以為他是個腹黑男,卻不想隻是他的溫柔未曾給我罷了。
然而我還自詡是他的妻子,我看我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吧?是一千三百年前的蘇傾的替身,現在正主回來了,楚彧壓根不在乎她是人是鬼,是仙是妖,隻要她是蘇傾,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而我這個替身,也是時候退場了——
我睫毛煽動,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說什麼都不肯讓眼眶中的眼淚掉下來,我才不能哭,這世界上沒了他楚彧,我還活不了了不成?
我不哭……
就在眼淚差一點要讓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的時候,我看到蘇傾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白皙的兩隻手柔柔弱弱的攀上了楚彧的脖子。她似乎不勝酒力,臉頰有些緋紅,接著她朱唇輕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踮起腳尖朝楚彧的唇吻了過去!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到了,這一刻,我似乎聽到了我的心破碎的聲音。楚彧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外麵,可他沒有躲開……
“我靠——這他娘的太不要臉了吧,走,我們進去,捉奸在床指定讓楚彧那個王八蛋淨身出戶!”宇文樽比我還激動,大步一邁就要砸玻璃進去。
我扯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拖了回來,什麼都看不到的我,對他死命的搖頭。
“不要去,給我留最後一點臉麵吧,我們走吧,走吧……”我的聲音本就沙啞難聽,加上抑製不住的哭聲,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聽得出來我說的什麼。
過了幾秒,他才沉歎了一口氣,拉著我準備離開,我從兜裏掏出來楚彧給我的卡,直接丟在地上。他知道我在這,我這樣也算物歸原主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沒理由再花他一毛錢。
宇文樽複又帶著我跳了下去,我沒有回頭,一眼都沒有看,走出這裏,他楚彧愛誰誰,我蘇凝和他從此陌路,我是生是死都是我的造化,與他無關。
不,我們還有那該死的冥界情誓,一定有辦法可解的,解了冥界情誓,我們的生死禍福就當真再不相幹了——
十分鍾之前我還在萬分糾結,楚彧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想來真是傻得可以。哪有什麼為什麼,他不過是沒愛過我罷了,還需要什麼其他的理由嗎?
什麼為了我墮魔,什麼為了我叛出天界,他不是為了我,他是為了蘇傾!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兒,既是如此,那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個鬼後誰稀罕誰來做就是了。
“你知道……”我正準備問宇文樽,他知不知道冥界情誓怎麼解,我的嗓子突然發不出聲音,就好像突然被閉麥了一樣,我原本就沙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宇文樽本來在開車,還擰著眉毛很是生氣,聽到我突然失聲,他下意識的踩下了刹車,我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
“美人兒,你怎麼了?你說不了話了?”他緊張的湊過來,好不溫柔的掰開我的嘴,檢查我的喉嚨,我一定是被他弄疼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可嗓子裏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美人兒,你別嚇我啊,走,我送你去醫院。”他急忙發動車子,帶著我去市醫院檢查,我連忙對他搖頭,盡管我失聲這件事很是嚴重,但眼下還有更嚴重的。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看著我胡亂的比劃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急得滿頭大汗,用手給他賣力的比劃著。
“哦我知道了,你想寫是吧?給你手機,你打出來。”他把手機拿出來給我,我趕緊打下一行字,告訴他我師父去了冥界西域之地,不知道會碰上什麼,我要趕緊過去才行。
師父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又是為了我才涉險的,我一定要去。
宇文樽看了之後也沒有磨蹭,立馬就帶著我下冥界,本來他是想讓我先去看醫生,不過我急成這樣他也拗不過我,隻好先用法術幫我控製住病情,但他也不敢隨便施法,否則加重了我的病情就糟了。
我們一起下了冥界,這還是我第一次來西域之地,當真是大跌眼鏡,雖說這裏也是冥界,可是和楚彧管轄的範圍裏卻完全不同?
楚彧那邊是安居樂業的狀態,而西域之地卻是強取豪奪,弱肉強食,哀鴻遍地。一些修為不高的小鬼,會被逼著給修為高的厲鬼上供,否則就會被吞噬。
總之這裏和我平日司空見慣的大相徑庭,一時間我竟有些邁不動腳。
嗬嗬——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楚彧那邊狀態已然在我的腦海中根深蒂固,恐怕我真有那麼一刻忘了自己是個人,應當屬於陽間,而非長居冥界。
想到這裏,我摸了摸脖子上閃閃發光的吊墜,這血玉保護了我這麼久,其實原本也是出於為蘇傾取的吧,我也該物歸原主才是,還有手上的戒指……
我這一身凡是值點錢的,都是楚彧送的,我以前當做寶貝一樣,生怕磕著碰著,如今看著這些,隻覺得諷刺,終究不是屬於我的,總有一天還是要還回去……
等救出師父,我就和楚彧離婚!
他愛跟誰過跟誰過,我又不是舊社會的無知女人,難道還想讓我和蘇傾共侍一夫嗎?嗬——那怎麼可能?那個女人可是想殺我的,我碰到她不和她大打出手已經是極限了。
二女共侍一夫?我呸——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