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大家終於搞定了江家的事,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小屋,不,是暫時屬於我的那個小窩。
當然,這次回來的,還跟著另外一個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
“老實交代。”楚彧一副大爺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我在心中納悶,這老男鬼死了這麼久,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還有這樣的氣勢,那他死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古代的鬼——
該不會真的是個帝王吧?
而且從他身上傳來的戾氣就可以看出,這人就算不是帝王,也一定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比如說將軍之類的……
“你又是誰?”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黑袍男開口了。
也把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你還不配知道。”楚彧的聲音依舊清冷,依舊囂張無比。
我嘴角一抽。
暗暗佩服這老男鬼裝模作樣的本事,明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好吧,但是人家麵上去一點都不顯。
哎——我要是有這裝13的功夫,哪會淪落到如此地位呀!
氣氛一下子僵硬無比——
兩個君臨天下的男人在對峙,我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果然,有本事的人到哪裏都是有特殊待遇的。
比如說麵前這兩貨,雖然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已經淪落為鬼。
另一個更是連人都不敢見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是我這個堂堂正正的人,在人家麵前,卻連開口說話都不敢,都是實力弱呀!
不過考慮到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這幾天因為江家的事情,我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一下,現在心情緊張,身體也快要累垮了。
所以我還是壯著膽子開口:“那個,這位——黑袍先生,你是不是能給我們講一下江家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感覺這個家族以前挺和睦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江燕出事之後,就變得詭異無比,每個人都心狠手辣,還有那個江家主,好像也有些不同尋常。”
我現在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但很顯然,人家兩個都不在意。
黑袍男子往我這邊看了一眼,隨後開口道:“我叫阿凡,以前是江家的仆人,是跟在薑家老祖——江泰生身邊的。
但後來他死了。
我也一直在靈堂,後來病重之際,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往我身體內輸入了很多的陰氣,慢慢的,我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我達到百歲壽命的時候,身體還是如此年輕,並沒有老去或者死亡的現象,隻是我現在依舊對陽光有著厭惡,當然,對我並沒有多大的傷害,隻是不喜罷了。
至於你們今天對付的那隻厲鬼,就是江家老祖江泰生。
江家西屋旁那邊,有一口枯井,裏麵不知道為什麼有著濃鬱的陰氣傳出來,江泰生死亡之後,靈魂就飄到了那口枯井下麵,然後就在那裏修煉了百年。
之後他看到江家子孫日漸衰弱下去,並沒有他在世時那般的盛世,所以他們就打起了要用鬼魂來鎮宅的主意。
後來的事情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我沉默了半晌之後,咬牙切齒道:“那他可真夠為他的子孫後代著想的。”
可不是嗎?
人都死了還徘徊在江家,這就不說了,畢竟人嘛,守著自己的家也無可厚非,但是他這種做法就有些殘忍了。
別人死亡之後要去投胎,他不讓,非得把人家的魂魄鎮在宅子內,用濃重的陰氣來改變江家的氣運。
這就算了,反正也都是一些死亡的鬼,尋常人也看不到,但是他到後來竟然要把那些活人殺死,或者逼死他們,用他們的靈魂來鎮宅——
手段一次比一次血腥殘忍,難怪江燕會變成鬼了還那麼瘋瘋癲癲的,這都是被那群人給逼的。
“那江家主知道嗎?”我問道。
那個江家主很不尋常,看似謙和有禮,但是我被囚禁的那天晚上,我可是見過他那副冷漠無情的嘴臉,一般人口做不出來。
而且那天院子裏麵在群毆厲鬼,院子外麵站著那麼多的能力者,但是那個江家主一個凡人,好像並沒有怕。
這就有點意思了!
尋常人,哪怕是膽子大的,但總有一點好奇吧,但人家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裏,好像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試問一下,這是正常人嗎?
我想起自己初聞靈異事件的時候,那種驚慌,那種震驚,那種害怕……果斷的搖搖頭,我那才是正常人的表現好吧。
而且本姑娘算是膽子大的了,要不然的話,擁有陰陽眼,擁有極陰之體的我,身邊本來就圍繞著很多不幹淨的東西。
偏偏這些東西自己還能輕易的看見,恐怕早就被嚇死了。
畢竟小時候的我,可還不能像現在這般靈活的運用自己的陰陽之眼。
黑袍男歎了口氣:現在的這個家主,是江家第67代家主,他是一個降頭師。”
“什麼?”我徹底被驚呆了。
完全沒看出來好吧。
那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且他自己是一個降頭師的話,怎麼會放任江家家宅不寧呢?
要知道,今天就算降服了那厲鬼,但是事情已經傳出來了,他們江家之後想要有安穩的日子,根本就不可能。
畢竟名聲已經毀了——
之後他們家要是再出了什麼事兒,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幫忙了,給再多的賞金都沒用。
既然是一代家族,那麼他必然是希望江家能夠越來越昌盛,絕對不會說,故意把江家的這一代毀在自己手上的。
可是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更加的疑惑了,江家主今天絕對有一種坐收漁翁之利,或者事不關己的態度。
會這麼想,主要是因為我自己覺得,雖然自己沒什麼驅鬼的本事,但是跟著師傅這麼多年,眼界還是有的。
那將家主能讓我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顯然人家的能力在我之上很多,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什麼都不做?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