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被命令呆在五樓的病房外麵。
他眼巴巴的看著軒轅銘走進病房,靠近那個植物人一樣的軀體。
“就憑你這副樣子,還想和朕搶女人?”軒轅銘的眼珠有些發紅,他死死地盯住床上的王皓,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鐵質的病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床板也有一些窸窣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地斷裂。
王皓突然在這一刻側過身,然後用力的蜷起身體。他沒有睜開雙眼,可是意識已經依稀有了醒來的跡象。
“輕兒隻會是朕一個人的,無論生死,她都別想離開朕!”軒轅銘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看起來近乎喪失理智:“像你這種礙事的人,都給朕通通消失!”
王皓突然睜大了雙眼,吃痛的尖叫出聲,仿佛要把喉嚨喊破。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住了四肢,不得不麵朝上展開軀體。
緊接著,拽住四肢的力量又朝不同的方向開始使勁,大有將肢體拽開的架勢。
同時,一雙冰涼的手憑空出現在王浩的脖頸處,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已經扳住他的下巴,並用力的往頭頂的方向拉。
這種痛苦的方式,完全就是古代的五馬分屍啊!
即便吃人如吃糖一般簡單的小優,此刻見了這種場麵也忍不住咋舌,最後抬起白淨的小手捂住了雙眼,透過手指縫偷偷地看。
病房已經被設下了邊界,裏麵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會被常人看到。
所以王皓叫的撕心裂肺,也沒能驚動同樓層的任何一個人。
正當小優以為王皓馬上就要慘死之際,突然感覺一個人正朝這個方向大步的衝了過來。他不由得警惕的轉過身,結果意外發現來人竟然是言琉輕!
“軒轅銘呢?”言琉輕瞧見小優站在門口,心裏已經油生一抹不好的預感,於是急忙朝病房裏看了一眼。
隻見王皓安靜的躺在病房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她微微放了心,繼續向小優追問道:“說啊!”
小優也是第一次見言琉輕這麼焦急,差一點兒就要實話實說了,可是好在懼怕軒轅銘的本能讓他及時選擇了閉嘴。
看到小優搖了搖頭,言琉輕剛剛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她沒有過多猶豫,繞過小優就要往病房裏衝,卻被小優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言琉輕狐疑的轉過頭:“怎麼?病房裏也和電梯裏一樣有問題?”
小優先是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急忙點了點頭。
可是他發呆的那一刻,就已經證明了事實並非如此。
言琉輕的手心裏沁出了冷汗,她感受到了小優拉扯自己的力道之大,憑借自己的力氣是甩不掉的。
於是她盡量冷靜下來,然後裝作信以為真的模樣,稍稍後退了一步,故作無奈的開口道:“那怎麼辦啊?我想進去哎!”
小優見她沒有硬衝進去的意思,果真鬆開了她的手,轉而換成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問題。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言琉輕猛地邁大步子,一瞬間便跨入了病房內。
手指上戒指也在這一瞬出現了什麼變化,讓她感到手部有些隱隱的疼痛。
可她已經來不及去關注這個小問題了,因為眼前的一切讓她已經驚呆了!
剛剛還安然躺在床上的王皓,此刻身體浮空,四肢被拉直,頭也使勁的朝後仰著,嘴裏發出的喊聲絕望又沙啞。
瞧著那張平時對自己總是溫柔微笑的麵容,此刻漲紅甚至發紫,言琉輕隻覺得呼吸猛然一窒。
軒轅銘自然也感受到了有人闖進來,於是毫不客氣的轉過身,紅到幾乎滴出血液的眼睛,在瞧到言琉輕的那一刻,竟然閃現了一絲倉促和狼狽。
“你在做什麼!”言琉輕已經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危險,便猛地撲向病床,雙手扣住王皓的身軀,麵色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人。
“放開他!”軒轅銘眸子裏的怒氣已經爆表,他此刻隻要微微彈動手指,就可以瞬間要王皓灰飛煙滅。
可是就在動手的那一刻,軒轅銘卻猶豫了。他看到言琉輕這一刻哭得梨花帶雨,喊話的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快動手啊!讓這個男人死的越慘烈越好!這樣就能在言琉輕的心裏徹底留下陰影,讓她一輩子都不敢再反抗自己!
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嗎?讓這個敢一而再再而三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的女人,徹徹底底的屈服於自己!
可是為什麼真的到了動手那一刻,他卻遲遲無法出招了呢?
“陛下,娘娘去了。”一個尖嗓子的聲音在腦海裏突然響起:“安詳。”
軒轅銘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句話為何在此刻突然記起。
一股刺痛在心底泛開,他突然又想起,內官曾經送到麵前的那隻小巧酒杯,杯子裏麵幹幹淨淨,連酒漬都看不到。
杯壁上麵的桃花浮雕沾染了刺目的血跡,好像真的花朵一般栩栩如生。
那時候也如現在這般,內心疼痛的讓他難以忍耐。
為什麼要背叛他?他是多麼的溺愛著她啊!
“軒轅銘!”言琉輕憤怒的喊聲在耳邊乍響,迫使他不得不從心痛中抽出心思:“你住手!”
這般倔強憤怒的表情,不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張臉上,那撕心裂肺的怒吼,也不是第一次被大喊出來。
可是後來呢?待到一切塵埃落地,當初激烈反抗的小女人,就像是被消磨掉了靈魂,至此緘默不語。
甚至在赴死的那一刻,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軒轅銘剛剛還要下死手的決心,此刻突然就碎裂了。
瞬時,王皓從半空中沉沉的栽回病床上,連帶著讓還抱著他的言琉輕摔到他的胸口上。
不等言琉輕做出反應,她便被軒轅銘從背後大力的拽起,一把擁入懷中。
“你放開我!”言琉輕此刻氣憤到了極點,她氣的渾身哆嗦,拚命的推著軒轅銘的胸膛:“別碰我!”
軒轅銘眯起了眼睛,他一時心軟,不代表不會給這個女人其他的教訓。
病床上的王皓看起來極為虛弱,他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才回來,自然神智也有些不清晰,根本來不及注意病床旁邊的情況。
言琉輕幾次用力都無法推開軒轅銘,無比氣惱之下,便伸手去拽手指上的戒指:“什麼破契約!我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