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求援被拒

既然回答的如此模糊,那就說明鬼魂的指引是對的。

那一摞文件裏,肯定有對凶手直接不利的證據。

“你如果真的不想讓我看,是不會拿出來讓我見到的。”言琉輕努力沉下心,試圖找出張鑫情緒上的破綻:“你其實也很不甘心,讓凶手真的逃之夭夭吧?”

她很快就看到了張鑫的表情鬆動,可惜她沒能進一步成功,因為張鑫很快就抱起那一摞文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考慮清楚。”張鑫麵色緊繃的說道:“手機暫時不能拿走了,裏麵還有一些東西需要證明是不是關鍵證據。”

言琉輕的瞳孔瞬間收縮,她好歹也是k大的高材生,不至於連這種話裏有話的陰謀暗示都聽不懂。

若是自己在一天之後,沒能選擇他們所預設的選項,那麼自己也許至此都無法再脫離這件案子,所說的話也不可能再作為證據了。

那個時候,且不說幫亡者尋回公道,就連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平安無事了。

“還是那句話。”張鑫繼續說道:“你還有大好的未來,沒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做無意義且傷害自己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說完,張鑫便抱著文件率先離開。

言琉輕呆呆的看著桌上遺漏的那張結構圖,隻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心,無法控製自己接下來的走向。

她抬頭看向那鬼魂。後者看著她,眼神先是由不甘和期盼,慢慢轉化成了失望和無奈,最後回歸了平靜。

“不甘心啊,你們……”言琉輕欲言又止,她想起自己此刻並非處於公共場合,隻能抿了抿嘴巴。

那鬼魂又看了她半晌,最後搖了搖頭,對她輕輕地附身算是鞠了一躬,就轉身朝著張鑫離開的方向遠去消失了。

言琉輕又呆坐了很久,直到有別的警察過來趕她離開,她這才迫不得已的選擇回家。

家裏沒有任何異樣,很明顯軒轅銘和小優都沒有回來。

她感到無比疲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休息,最後隻好坐起身,望著空曠的房間發呆。

天色漸晚,直至深夜。她就這麼呆坐著,腦袋裏好似被塞了一團漿糊。

午夜時分降臨,空氣變得寒冷起來,刺骨的涼氣鑽入薄薄的衣衫之中,讓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冷顫。

“嗬,大半夜不休息,又是在想什麼野男人麼?”軒轅銘嘲諷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乍響,也驚醒了半夢半醒的言琉輕。

言琉輕呆呆的扭頭看過去,隻見軒轅銘還是白天的那一副裝束,此刻站在陰影之中,卻讓人將那俊美的五官看的分明。

“怎麼?還嫌棄朕打擾了你的美夢不成?”軒轅銘的麵上浮現了一層薄怒,他閃現在還在發愣的言琉輕麵前,不由分說的伸出手指,抬起女人嬌嫩的下巴。

冰涼的手指摩挲著柔軟的肌膚,似乎上了癮根本不想停下。軒轅銘眯著眼睛打量言琉輕,不知為何,身上的怒氣越來越重。

“回答朕。”軒轅銘手上的力道加重,滿意的看到言琉輕因為吃痛而微微蹙眉:“朕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作出回應,不許沉默!”

言琉輕木然的抬頭看他,然後點點頭,輕聲道:“知道了。”

這般消沉乖巧的模樣,是軒轅銘不曾見過的。

軒轅銘隻覺得一團莫名的怒火在心頭不斷地燃燒。

他一直想看到的,就是言琉輕對自己百般依順、安靜聽話的樣子,可真的見到了這樣的言琉輕,他又覺得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在玩什麼把戲?”軒轅銘冷冷的開口道:“怎麼不反抗了?這難不成是你新想到的權宜之計?哼,就這種程度,你就想騙過朕,好脫身去找別的男人嗎?”

言琉輕沒有說話,隻是木然的搖了搖頭,好似失了魂魄。

軒轅銘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沒聽到朕的吩咐嗎?說話!不許當啞巴!”

“好。”出乎意料的,言琉輕再次乖巧的回答出聲。

這次,軒轅銘總算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他注意到了言琉輕的雙眼竟然沒有什麼焦點。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剛剛還極其憤怒的心情,此刻被另一種焦灼所取代。而且軒轅銘有一種想要將眼前女人擁入懷中的衝動,這似乎是解決內心不適的唯一辦法。

既然他這麼想了,那麼下一秒自然是毫不遲疑的去做。

可是沒想到,言琉輕竟然比他搶先一步,猛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腰部!

軒轅銘瞪大了好看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顫抖著,顯示出他此刻有多麼震驚和不可置信。

他木然的垂下頭顱,感覺到自己此刻四肢活動的吃力。他死了一千多年,從未像此刻這般身體僵硬。

“你是我的主人對不對?”言琉輕的語氣裏終於帶了些感情色彩,可仔細聽起來竟然是在隱隱發顫:“如果我求你,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軒轅銘的喉結蠕動了幾下,他垂下雙手,搭在言琉輕的肩膀上,一股密密麻麻的感覺自身體內炸裂開來,竟出乎意料的讓他感到身心舒暢。

一千多年來,他從未如此感到輕鬆。

“好。”軒轅銘緩慢且堅定的出聲,他微微闔起眸子,隱藏眼神中的溫柔:“輕兒,你說。”

“你去殺掉一個人,好不好?”言琉輕緊貼著軒轅銘身上的衣服,嗅著龍涎香的氣息,惶恐不安的心總算是得到了些許慰藉。

軒轅銘沒有立刻回應,他睜開了眼睛,清亮的眸子裏有著幾分震驚。

之前這個女人,還在責備他草菅人命,怎麼突然之間……

“什麼人?”軒轅銘太過貪戀這種被抱著的舒適感,也不著急去打量言琉輕的臉,隻輕輕抬起一隻手,撫摸著言琉輕的頭發。

言琉輕擁抱他的力度增大了幾分,就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一樣:“停車場那件殺人案的凶手。”

正在撫摸頭發的手掌頓時停下了動作,並且之後久久沒有回應。

言琉輕奇怪的抬起頭,對上軒轅銘有些奇怪的臉色。她不由得焦急起來,出聲問道:“難道以你的本事,做不到嗎?”

“不可以。”軒轅銘竟然回答的斬釘截鐵:“而且,就是這個人,朕現在絕對不可以對他出手。”

“為什麼?”言琉輕徹底傻了眼:“你……你也有不可以殺的人?”

還是說,那凶手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力,在陰陽兩界都可以橫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