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所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言琉輕就是犯罪者,但是她也是本案的第一犯罪嫌疑人,周圍自然會有一些尾巴,而學校裏麵的人在強大的網絡麵前大部分都已經認識了言琉輕,甚至於連她平時的表現如何,喜歡什麼東西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言琉輕什麼東西都沒有從警局那邊拿回來,那些留在現場的東西自然被當成了證物,怕是在本案真相大白之前都不會還給她了。
不過,言琉輕倒也並沒有覺得可惜什麼的,畢竟說到底,如果按照一般流程的話,現在的她怕是暫時沒有辦法讓自己脫身。
而現在能夠這樣,也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走在大街上,太陽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上,帶來了些許的暖意,言琉輕揚起頭,不自覺地望著那光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言琉輕走了一段路程之後,最後停在了一家花店的前麵,站立許久。
此時花店才剛剛開門,在收拾著花盆的女子似有所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計。
“不好意思,店才剛剛開門。”這樣女子樣貌倒是很普通,但是卻也有著很強的親和力。
總是會有那麼一些人,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卻會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充滿好感,而眼前的女子,很顯然就有這樣的力量。
“我,我也就隨便看看。”言琉輕說著便走了進去,隨便看了看。
“好,那你隨便看看。”
她看上去差不多隻有三十歲出頭,穿著也很樸素,一雙眼睛更是溫柔似水。言琉輕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下來。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她略微有著不好意思,“抱歉,我這麼問可能有些唐突,隻是看你臉色不太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糾纏上了?”
“你能看的出來?我……”
言琉輕剛想說些什麼,結果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她伸出手擋住了,“不要說,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言琉輕苦笑,如果真的清楚就好了,關鍵是她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明白應該怎麼樣才能從他的手中逃脫。
難不成還真的要去找一個更厲害的?
溫和一笑,她似乎是感覺到了言琉輕心中所想,伸手從一邊的架子上麵拿下來一個花盆,遞到了言琉輕的手中,“這個送給你。”
是一株很是常見的仙人球,小小的一點,最頂端還透著些許的粉紅。
“這……”
“拿著吧,到底是對你有好處的。”那個女子說話十分溫和,而在溫和之下卻也是不送拒絕。
言琉輕雙手接過,有些愣神,粉紅色的花開在上方,不僅僅好看,最重要的是讓言琉輕的心境豁然開朗。
“謝謝。”
“你我有緣,日後若是有什麼心事倒是可以跟我說,我或許可以幫幫你。”
言琉輕點頭,表麵上是同意了,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認同,她現在這樣,還是盡量避開他人比較好。
那女子見狀,隻溫和地笑著,沒一會兒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說了一句稍等就進了裏屋。
過了一會兒之後,左手拿著一張黃紙,右手拿著毛筆。“今天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請坐,我幫你看看。”
在她拿出這兩樣東西的時候,言琉輕心中就產生了一陣很奇妙的念頭,沒有任何反抗,問沒有任何的勉強,就這樣坐在了女子的對麵。
隻見她從杯子當中倒了一些水在桌子上,一隻毛筆沾上一點水,在紙上畫來畫去,水淨透了黃紙,在紙上留下痕跡,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是若是在仔細看過去的話,卻也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一種能夠讓人安寧的東西。
“那,這個你帶著,或許能夠幫你一把。”
言琉輕看著被折好遞到自己麵前的黃紙,默默地接了過來。
她有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情緒想要發泄出來,跟其他人都沒有什麼話說的言琉輕,卻有一種想要將所有事情全部傾吐出來的欲望。
“有些東西不用想的那麼明白,該享受的時候就要享受,該奮發的時候就要努力,不要將自己逼的那麼緊,多少讓自己放鬆下來。”
“如果真的能這麼簡單就好了。”
“為何不能?人活的累,大多數都是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困於過去,糾結於當下,恐懼於未來,如此活著能有什麼意思?”女子輕輕搖頭,認真地看著言琉輕,又接著說道:“你可以嚐試看看,萬一就可以了呢。”
言琉輕的手緊緊地握著那張黃紙,肯定地點頭,眼神之中具是堅定,管他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是一條命。
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的言琉輕可沒有看到對麵的女子溫柔的眼眸之中閃過的擔憂。
兩人畢竟算得上是第一次見麵,有些話也確實沒有必要說的太清楚,但是就那麼模模糊糊的話卻讓言琉輕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能量。
“你可以叫我嵐姨,下次遇到什麼問題可以盡管來找我。”
正準備起身的言琉輕先是一愣,繼而舒展出一個笑容,“嵐姨,你真的都知道嘛?”
“我並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他並不好招惹,這是你的劫,若度過一生安好,若度不過。”略有停頓之後又接著說道:“若度不過,你可害怕?”
“我想,我應該會遺憾吧。”遺憾於沒有完成學業,沒有好好看看這世界,以及沒有機會再陪伴自己的親人。
“遺憾並非不完美。”
“嵐姨,你……”
被稱為嵐姨的人但笑不語,但是再多的卻也不方便繼續說下去。
“那我就先走了。”言琉輕最後到了謝,抱著她送給自己的東西笑著離開了。
林嵐看著言琉輕離開的背影頗有些倉皇而逃的架勢輕輕笑了,但是隨後笑容越來越淡,最後隻剩下了擔憂。
拿出一小手機,撥打了通訊錄中置於最頂端的人的號碼,“喂,師弟,過來一趟,這裏有人需要幫助。”
言琉輕進來的時候心情非常沉重,離開的時候卻已經好了很多,那張用水打濕的黃紙被她拽在手心,心裏感覺踏實很多。
紅燈滅,綠燈起,言琉輕抬腳走向斑馬線。
“小姑娘小心。”
喇叭的鳴叫聲在前麵響著,言琉輕非常肯定,她是確定綠燈之後才過得馬路。
一轉頭,倒也正好對上了在玻璃之後驚恐萬分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