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成親那天陶真去了,帶了一份不小的賀禮,因為時間匆忙,陶真隻是匆匆的看了一眼新郎官。
之後席間,眾人歡聲笑語,隻有方家父母非常惆悵。
席間的酒水果然就是桃花釀,陶真不愛喝酒,裴湛也很少喝,如今才知道呂家的桃花釀非常出名,據說是祖上傳下來,酒瓶一開,就連陶真這種不喝酒的人也聞到了一股酒香,帶著絲絲縷縷的桃花香氣,沁人心脾。
陶真試著喝了一口,很香甜並不辣,味道很不錯。
方家的人很健談,不認識陶真便問起了陶真的事情,其中一個中年婦人打量著陶真,不時的笑一笑,笑的陶真有些不自在。
“你是慕蘭的好友吧?”那個婦人問道。
陶真點點頭,尷尬的喝了一杯酒。
那婦人又道:“那成親了沒有啊?”
陶真“……”
果然如此,前世作為單身大齡女青年,這種場麵見的不少,陶真剛要推說自己成親了,遠處走過來一男一女,男的實在太顯眼,陶真還認識,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金士傑。
金士傑一隻眼睛被眼罩包著,剩下的一隻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陶真,而和他走在一起的女的正是金敏。
“娘,你怎麼坐在這了?”金敏走到婦人麵前,抬頭看了一眼陶真道:“你也在啊?”
金母意外:“你們認識啊?”
金敏笑著,帶著幾分嘲諷道:“當然認識,眼前這位可是雲德的女先生呢。”
金母更加驚訝,她還挺喜歡陶真的,長的好看,身段也不錯,覺得兒子應該會喜歡,而且方小姐的好友,家世應該不差的。
“陶小姐,好久不見。”金士傑看著陶真說,眼睛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陶真和他對視,一點也不落下風:“是啊,金公子近來可好?”
從前她怕金士傑,但是現在不怕了啊,陶真的膽子和她的實力成正比。
金士傑有些意外,畢竟以前每次看見陶真,陶真都在躲著他,可是今天這麼直接和他對上,還真是當真叫他有些意外了。
“很好。”金士傑說。
他們兩個劍拔弩張,但是看在金母眼裏就是情意綿綿了,金母道:“原來陶小姐和我兒認識啊,改日來家裏玩。”
陶真沒答應,這讓金母多少有點不高興,覺得陶真不尊重人也不識抬舉。
宴席很快散了,金母推了推金士傑:“陶小姐一個人來的吧,不如叫士傑送送你。”
陶真搖頭:“多謝,不過不必了。”
她轉身離開。
金敏冷哼一聲,轉頭見她哥一直盯著陶真離開的背影看,撇撇嘴道:“娘,你也是,亂點什麼鴛鴦譜?”
金母道:“什麼亂點鴛鴦譜?我還不是為了你哥,他都多大了,還不成親,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大孫子?”
如果是以前,金母當然覺得她兒子就是娶個公主也是配的上的,可是自從和周家退婚後,他們二房在金家地位下降了不少,而且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爆出金士傑尋花問柳得了病的事,金士傑的名聲一落千丈。
如今,寧州有頭臉的家族,沒人願意嫁女兒來金家,金母的標準一降再降,可來說親的不是歪瓜裂棗就是歪瓜裂棗,年前,金士傑又買了一個女人回家,長的就不是好東西,金母想著買了就買了,畢竟兒子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買回來養在屋子裏倒也行,誰知道一查那女子的來曆,金母差點沒氣死。
青樓出生也就不說了,還有病,兒子大了,金母說了幾次他都不聽,顯然就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
金母覺得兒子還沒成親才會什麼貨色都要,得趕緊給兒子尋摸個親事,這樣兒子就能收收心,不胡亂瞎搞了。
今天方慕蘭成親,她沒坐安排好的位置,故意來這裏坐,就是為了從方慕蘭的小姐妹裏,挑挑看有沒有合適的,結果一眼就看上了陶真。
沒想到兒子和陶真還認識,金母就覺得有戲。
金敏是非常不喜歡陶真的,她冷哼一聲,將陶真的底子倒了個幹淨,金母剛剛還熱情高漲,如今就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水的火堆,瞬間熄火了。
“你可別胡說八道。”金母不確定的說:“怎麼可能是流放村的?”
金敏拍著胸脯保證就是。
金母了解自己的女兒,覺得她說話有失偏頗,便去找方母說話,想問問方母,陶真的底細。
方夫人正因為女兒出嫁心情鬱結,如今金母過來問陶真的事,她雖然狐疑,但是也沒多想。
“陶真是流放村出來的,可她是個好孩子。”方夫人覺得不隻是陶真,裴家人都很好,裴夫人溫柔善良,裴恒又可愛,她經常去成衣店買衣服,和裴夫人非常熟了。
金母道:“真的是個寡婦啊?”
寡婦一詞,刺激到了方夫人,方慕蘭之前也是頂著一個寡婦的名頭,一直找不到好親事,明裏暗裏的她被人擠兌過很多次,這次女兒能嫁個好人家,方夫人別提多高興了,如今金母這麼一說,方夫人就不太高興了。
她說:“寡婦怎麼了?陶真這孩子優秀著呢,而且人家的夫君可是太醫院的太醫,珠玉在前。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看上的。”
金母說完寡婦一詞,就想到了方慕蘭,頓時有點後悔,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方夫人這麼明朝暗諷的說她是什麼意思?
說她兒子是阿貓阿狗?
方夫人:我可沒這麼說,別侮辱了阿貓阿狗。
“我還看不上她呢,這種女人不吉利,說不定就是克夫。”金母不甘示弱,懟了回來。
方慕蘭之前還頂著克夫的名聲,被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如今聽到金母這麼說,而且還是在大喜的日子裏說,方夫人頓時就怒了,指著大門道:“我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走就走,當誰稀罕呢。”
金母紛紛不平的走了。
方夫人氣的不行,捂著胸口半晌緩不過來。
方慕江從外麵進來,看見自家母親這樣,忙關心道:“娘,你這是怎麼了?”
方夫人道:“還不是你表姨,她說……”
方夫人和金夫人是沾點親的,便倒豆子一樣跟二兒子說了。
方慕江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從楚國帶了上好綢緞,娘去挑幾匹做衣服穿,咱們氣死表姨。”
方夫人這才消了氣。
“你這次回來要在家多住段時間吧?”
方二公子道:“是啊,互市不是開了,大哥讓我回來看看情況。”
方夫人道:“你們幾個都讓我的省心,如今慕蘭也嫁人了,也就小時了……”
她皺眉:“小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