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正要離開,後來有人笑道:“又回去找你哥啊?”
這個聲音是……
許寧生回頭,果然看到了方慕時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他和方慕時自入院時候就不對付,兩個人已經掐了好幾年了,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毛病,見天的和他找不痛快。
許寧生被嘲諷了,也不甘示弱道:“那你呢?又回去找你娘?”
方慕時皺眉,眼神也冷了下來,忽然看到他手上的東西,不由問道:“你手上的牛肉幹哪裏買的?”
許寧生眼睛轉了轉:“關你什麼事?”
說完轉身便走。
方慕時盯著他的背影,越發的生氣。
這東西不是裴湛的嗎?難道是裴湛賣給他的?
方慕時和許寧生的關係是見麵就掐,現在看到他拿著裴湛的牛肉幹,單純的方小公子就多想了,裴兄可是他的好友,不能被人搶了去的。
就在方慕時想主意怎麼對付許寧生的時候,吳來和黃磊過來了。
吳來笑道:“方公子,看什麼呢?”
方慕時現在看見他就心煩,語氣不悅道:“你來幹什麼?”
自從上次吳來騙了他的錢,他就沒在搭理過吳來,沒想到這人跟狗皮膏藥一樣又厚著臉皮過來了。
方慕時態度冷淡,吳來眼底劃過一抹不悅,轉瞬即逝。
他笑嘻嘻的說:“黃磊也知道錯了,今天特意來給你道歉的。”
吳來說著推了黃磊一把,黃磊諂媚的笑了笑:“方公子,上次的事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
方慕時根本不想搭理他,吳來眼睛一轉道:“剛剛那個是許二公子吧?說來也巧了,他手裏拿的東西是那個陶真給的。”
吳來和黃磊早就來了,看見陶真和裴湛便躲了起來,隻看到陶真在賣東西,至於賣的什麼,他們到是沒注意,總歸就是些不入流的小吃食。
方慕時一愣:“陶真?”
黃磊急忙道:“對,還有裴湛,他們就是我說的那個害了我娘和姐姐的人……”
方慕時轉頭看他:“裴湛?”
黃磊道:“就是他,他和陶真都不是好東西。”
黃磊中藥那次,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他感覺有人來了又走了,他沒看清楚那人的樣貌,可是後來想想,那人應該就是裴湛。
裴湛本來可以救他,可他沒有,還假惺惺的給自己看病,害了他一輩子,他恨裴湛很的牙癢癢。
如今有機會了,他更是把能說的壞話都說了一遍。
方慕時臉色很難看,他低著頭,滿臉的怒氣,又抬頭看著黃磊道:“之前我請人趕走的那個婦人是什麼人?”
黃磊道:“那是裴湛的親娘……”
方慕時臉色陰沉,他攥緊了拳頭,眼睛都紅了。
黃磊添油加醋的把裴家人罵了一遍。
吳來看著方慕時的臉色,眯了眯眼睛。
裴湛和方慕時說過黃夢涵母女的事情,和黃磊說的完全不同,黃磊和吳來是小人,他們的話並不是那麼可信,可裴湛如果和那家人真的認識,還是那個婦人的兒子,那麼當初他被打很可能就是裴湛幹的,事後他還假惺惺的陪著他看大夫,而自己居然還傻乎乎的感謝他。
方慕時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他非常憤怒,吳來欺騙他,他也生氣,可遠沒有現在這麼生氣。
他拿裴湛當朋友,當哥哥,裴湛拿他當什麼?當傻子嗎?看到自己笑嘻嘻感謝他的時候,會不會心裏也在嘲笑自己?
吳來適時的說:“慕時,你怎麼了?”
方慕時紅著眼睛,非常憤怒的看著他:“裴湛在什麼地方?”
他要親自去問清楚。
吳來也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他笑著看黃磊。
黃磊道:“他們就在流放村。”
“流放村?”方慕時到是知道,可他從來沒去過,那個地方和他生活的地方是兩個世界。
“裴湛也是流放過來的?”
黃磊道:“是啊,他們家犯了大罪,裴湛臉上還有刺字你沒看見嗎?”
方慕時每次見裴湛的時候,他都戴帽子,而且額前也會留頭發,方慕時為此還羨慕了一段時間,覺得裴湛真是什麼發型都好看,可是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萬分的可疑。
吳來推了黃磊一把,黃磊急忙道:“方公子若是想,我可以帶你去看看,裴家就住在流放村,很好認的……”
…
在書院門口擺攤讓陶真知道了寧州的市場也很大,接下來幾天,她就在各大酒樓外麵擺攤,還真就認識了個過路的商人,這幾個人表現出對牛肉幹的興趣。
陶真笑道:“你們從我這拿貨,拿的多,我可以統一給你們一個內部價,之後你們可以拿出去賣,差價就算你們自己的。
幾個人都有興趣,便試著拿了一點。
可還是剩下好多。
陶真想著這樣下去也不行,便去找了蔣二,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門路。
蔣二知道陶真拿牛肉可能是做買賣,沒想到她做成了牛肉幹,還做的這麼好吃,看陶真的眼神就有點複雜。
陶真完全不在意,她笑著看蔣二:“有沒有興趣賣牛肉幹?”
蔣二“…”
陶真又說:“給你個內部價,你自己拿去賣賺差價,最後賺多少錢都算你的?”
蔣二有些動心,就從陶真這拿了點貨。
陶真再去雲德書院門口擺攤,這個時間點,小攤販還是有幾個,眾人自然認識陶真,便有人酸溜溜的說:“小姑娘又來了?這回是賣什麼呢?”
陶真笑道:“沒什麼,就是些吃食。”
說完也不想搭理這些人,她前世就是從底層爬起來的,太知道這些人想什麼了。
越是底層人,越最喜歡欺負和自己差不多或連自己都不如的人。眼紅嫉妒見不得別人好,都是這些人的特性,並不是窮就會善良,有時候往往相反,越是窮的人越壞。
當然也有好人,可陶真不是來交朋友的,人好不好,她不在乎。
眾人見她不說話,又說了幾句酸話也就不吭聲了。
“林舒,你怎麼又遲到了,再晚以後都不要來了。”
“我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
陶真往門口看去,隻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站在門口,麵對門房的質問顯得有些局促。
門房道:“你說你這是何苦了,你這樣的讀書好也沒用啊,這一年的花費那麼多,你承擔的起嗎?”
林舒難堪的低著頭沒說話,門房擺擺手:“算了算了,你進去吧。”
林舒這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