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們是茅山道士嗎

替遲婉背著一個大背包的卡子正跟在陽曆雲身後準備上高鐵,突然打了一個顫栗,眼神瞬間變得迷茫,手腳也變得有些遲鈍起來。

“磨蹭什麼呢,快上車。”王誌皓見卡子站在高鐵車門外慢吞吞的走,伸手推了他一下。

卡子被他推的踉蹌了一下,速度倒是提快了一點,幾步就走了進去。

王誌皓與遲婉趕緊也走了進去,給後麵的人進來的空間。

“傻站著幹嘛,快把包放好啊!”

陽曆雲找到高鐵票的座位號坐下後,看見卡子站在他旁邊的走廊那動也不動,不耐煩地踢了他一下,催促他趕緊坐好。

“哦。”

卡子應了一下,動作有點僵硬地將包放到指定的地方,放好後,再僵硬地坐了下來。

“我怎麼發現你有點怪怪的啊?”

王誌皓眼睛很厲,瞬間就發現卡子不對勁,將手中的包放好後,皺著眉看著卡子問道。

卡子直愣愣地看著王誌皓也不吭聲。

遲婉聽到王誌皓的話,仔細地看了卡子一會,發現不說不知道,一說看仔細點發現他好像真的是有些不一樣。

當然這個不一樣,不是外表上的不一樣。

而是感覺上不一樣。

這時候卡子看人眼睛沒什麼精神,臉上也沒表情。

要知道,卡子平時話可是很多的,一點小事,他能呱呱呱的說半天。

別人要是說他,他要麼就當麵頂回來,要麼就在一旁小聲的嘀咕。

總之,就是不會這麼安靜。

“卡子,發生什麼事了麼?”陽曆雲側頭看了卡子一眼,詢問道。

卡子漠然地搖搖頭,還是沒吭聲。

“師傅,卡子真的不對勁。”

王誌皓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下,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對卡子動手,動作還這麼大,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點從卡子這麼明顯的反差就可以看得出來,動手的人有多麼有持無恐。

這人要麼是跟卡子有仇,要麼就是這人對自己有很大的自信,認為他們破不了對方的法。

王誌皓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剛剛上車時跟卡子有身體接觸的人。

因為卡子上車之前還在羅七八嗦個沒完,就上車那麼一小會兒功夫,人就跟失了魂似的,完全沒了活力。

陽曆雲皺緊眉,也看出了卡子的情況。

“朱砂。”

陽曆雲伸手快速地將卡子眼皮翻了翻,看了看他的眼睛。

“是。”

王誌皓迅速翻了一小盒散朱砂遞到陽曆雲麵前。

陽曆雲也從包裏拿出一支香點燃,將幾縷香灰彈入朱砂盒中,用燃燒的香頭沾著寫了一個符文。

“啪。”

陽曆雲將寫好符文的朱砂盒倒扣著按到卡子的眉心處,“三清祖師,佑我弟子,鎮魂。”

“啊……”

卡子猛地一揚頭,大叫一聲,企圖將朱砂盒中撇開。

“鎮。”陽曆雲繼續用香在朱砂盒底部又寫了一個符文,大喝一聲,拍在朱砂盒底。

……

“噗。”

正在施法中的覃沁被一股反震的力道從眉心處震開,將她從法壇前往後震開一米多遠,嘴裏也吐了一口血出來。

“不愧為茅山臭道士,倒是有一點本事,隻一招就將我的法力壓住了。”覃沁抬手抹了抹嘴角,嗤笑一聲,“可惜,被我攝入的魄你想收回去就沒有這麼容易。”

覃沁拿著困住了卡子一縷魄的小木人將它丟到一個人小鐵盆,開了火準備將它燒為灰燼。

可是當火迅速燃起來的時候,她突然想到讓師傅都吃了大虧的那個眼神很冷的男鬼。

這麼強大的鬼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

可他卻與陽曆雲他們呆一塊,誰也不敢保證當她真的將這道魄給燒為灰燼後,這個男鬼會不找她們麻煩。

她不敢保證,也不敢賭。

因為賭不起。

那鬼如果想殺了她們,她們絕對逃不了。

覃沁腦子轉得倒快,有了決定後迅速將燃起一點火星的小木人丟進一個封閉的錳瓶裏,蓋好蓋子後用朱砂封好。

留著這道魄是為了以後留一條後路,萬一真有人找來,她們也能有一條活路。

……

“師傅,怎麼樣?”遲婉急忙問。

她與卡子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兩人關係也說不上有多好。

但不可否認,沒有卡子,她不可能拜入茅山名下。

陽曆雲也沒這麼容易收她為徒。

所以相對來說,卡子出事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他有一縷魄被人抽走了,召不回來。”兩人的術發一碰上,陽曆雲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卡子被人攝走了魄,那可怎麼辦?”王誌皓皺緊眉,擔心地問,“你剛跟他鬥法,有沒有發現卡子的魄藏在哪裏?”

“時間太短,根本就找不出來。”陽曆雲皺眉。

“能看得出來是什麼門派的人動的手腳嗎?”王誌皓繼續問。

能得看出來哪個門派就能根據這些蛛絲馬跡找到線索。

要知道人都有三魂七魄,丟了魂輕者精神恍惚,重者陷入昏迷,甚至變成白癡的都有。

丟失一道魄雖然沒有丟魂那麼嚴重,但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機會,一樣能讓丟魄的人痛不欲生。

“不能。”陽曆雲還是搖了搖頭。

抽魂攝魄雖然被所謂的正派人士所鄙視,但其實基本上每個所謂的正派門派都懂一些關於攝魂魄的法術。

隻是正派門派比較會顧臉麵,他們都會對外宣稱,他們學這些道法主要是為了替走散的人招魂,這是積陰德的行為。

而有一些門派或個人,他們學了這種法術後,因為不會掩蓋或因貪念走了歪路,被大多數人冠上了邪派之稱。

所以說僅憑這一點,就想找出是哪一個門派的人出手,這個就不太可能了。

“那怎麼辦?”王誌皓問。

“怎麼辦,涼拌。”陽曆雲沒好氣地說。

……

“你看這些人,裝神弄鬼還挺那麼像回事的。”

“要麼是想錢想瘋了,要不就是想出名想瘋了,現在這些人啊真是什麼招都用上了。”

“就是,就是。”

卡子剛才那一聲叫聲還是挺慘烈的。

坐在陽曆雲四周的人都被他驚動。

一些人便開始有意地嘲諷。

也有人用著看稀奇的目光注意著他們。

……

“你別在意他們的目光,習慣了就好了。”

王誌皓怕遲婉覺得不自在,靠近她小聲說道。

“嗯,我知道。”遲婉點點頭。

既然學了這一行,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異樣的目光,這一點在她沒學道法之前就想到了。

卡子也就迷囤了一會,陽曆雲用拇指在卡子人中那裏用力的掐了一下。

卡子便悠悠的轉醒過來。

“卡子,感覺怎麼樣?”遲婉第一個問。

“好爽,特涼快。”卡子甩了甩有些暈沉的腦袋說道。

“臭小子,誰問你這個。”陽曆雲抬手又拍了卡子後腦勺一掌,“問你現在的身體沒什麼異樣吧?”

“呃,頭有點昏。”卡子被打後老實地回道。

“還有什麼不適沒有?”陽曆雲繼續問。

卡子趕緊搖頭,將屁股挪開了一點,與師傅拉開距離,他可不想有事無事都被打頭。

“死小子,你被人抽了一縷魄走了都不知道嗎?你學的東西都學到狗的肚子裏去了是嗎?”陽曆雲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今天要不是師傅出手,你都被人整死了。”

“師傅,你說我被人抽了魂,怎麼可能。”卡子不敢置信的問。

“是真的。”王誌皓白了卡子一眼,要是他學術法的時候認真一點,哪有可能讓人輕易的將魂魄攝走了都不知道。

“哎,不是。”卡子不解地說,“你不是說我丟了一縷魄麼?那也沒這麼嚴重啊,最多就晚上做做惡夢什麼的。”卡子不信地說,“連被整死都說出來了,太誇張了。”

“不信是吧?那你等著看吧,到時別來求我。”陽曆雲側過身子,也不再理卡子了。

那個對付卡子的人與自己鬥了一次法,應該是受了傷,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對他出手。

所以與其現在憂心卡子,還不如讓他自己發現。

“卡子師兄,這是真的,剛才師傅還做法了。”遲婉前傾著身子和卡子小聲地說。

“啊。”卡子聽到後轉頭看了看陽曆雲,又湊到遲婉跟前問,“剛剛到底怎麼回事,你能跟我說一說嗎?”

“嗯。”

遲婉點點頭,將上車後的事從頭又說了一遍。

“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敢對小爺出手。”聽完遲婉的話,卡子低聲咒罵,“最好別被小爺碰到,不然我非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行了,別鬧了,注意一點形象。”王誌皓示意卡子往四周看看。

那些之前就被卡子吸引的人見他醒來,很多人便開始偷聽他們說話。

雖然他們都努力表現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但那時不時就看過來的眼神讓他們想忽略都難。

終於,一個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走了過來。

男孩首先拿出煙來,抖了幾下,將幾根煙抖出來了一些,抽出兩根來遞給卡子與王誌皓,“兄弟,抽個煙。”

“謝謝。”卡子點點頭笑著接了過來。

王誌皓也客氣地接過煙,往遲婉那邊擠了擠,讓了個空位出來,“坐。”

“謝謝。”過來的男孩挺自來熟的,一屁股坐下後,也不怕問到別人的忌諱,直接道,“兄弟,你們是茅山道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