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陽曆雲對著卡子眼皮都沒翻一下，“你怎麼把她底細摸的這麼清楚，你偷偷和她聯係啦。”
“什麼叫偷偷啊。”卡子不自在地說，“我這正大光明好吧，微信聊天呢。”
“我不管你們微不微信，總之你給我記住了，她可跟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女孩不同，她是跟鬼結冥婚了，你要還想活命就跟她保持距離，聽見沒有？”
卡子見到漂亮女孩就追這點臭習慣陽曆雲也清楚，因此知道他倆私底下有聯係陽曆雲趕緊嚴肅地警告卡子不準他打歪主意。
“知道了師傅。”卡子癟癟嘴，退到一旁的椅子上，點開微信給遲婉發了條信息。
……
今天上午的生意一般，部長看遲婉是新來的就隻安排她負責一個小包廂，那裏麵的客人在喝酒。
一呼一咋的特別鬧騰，遲婉就跑到包廂外麵躲懶來著，反正裏麵的人缺什麼也會大聲的叫喚。
“滴。”
手機響了一下，遲婉左右看了看，發現部長跟經理都沒在，趕緊躲到點菜專用的電腦旁邊，拿出手機點開信息看。
是卡子發的微信。
我師傅說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來店裏找他，地址……
你要不熟悉這邊的位置的話我可以去接你。
“不好意思啊，我中午兩點下班隻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要不你來接下我吧，到市中心萬家樂超市五樓港澳粵餐廳外麵等。”遲婉迅速發了條語音過去。
“好。”卡子馬上發了個好字過來。
遲婉剛看完信息眼角就掃到陽梅走了過來趕緊將手機塞進工作褲裏。
餐廳規定上班時間一律不準玩手機，抓到一次罰款五十元。
陽梅從她來的第一天兩人就有了矛盾，遲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偷偷跑去告密，總之防著她點準沒錯。
不過陽梅倒是沒看遲婉一眼，走到電腦桌旁從茶籃裏拿了幾個茶壺就走開了。
遲婉癟癟嘴，慢慢走到包廂外麵呆著，她得保證裏麵的客人有什麼需要時能找著服務員，不然鐵定會被客人投訴。
肖子延看的是進門的五張桌子，那幾張都是四人座倒是坐滿了，不過因為菜上齊了他也沒事就靠在一張桌子邊站著。
“辛苦嗎？”肖子延扭頭見遲婉在看他，無聲地問。
遲婉搖搖頭。
她站包廂外麵快一個小時了，就剛開始進去幫裏麵的客人上了下菜，現在站得一動不動她腳都麻了。
“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肖子延無聲的又說了一句。
遲婉點點頭，無聊地又到處看起來。
陽梅那邊客人算最多的，整個餐廳的服務員就她一個人在忙，哦，也不是一個人在忙，還有部長在幫她收桌子。
兩人邊做事邊談論著什麼，部長期間還有意無意地朝她看了幾眼。
遲婉皺了皺眉，部長剛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似乎不滿意地樣子。
媽蛋。
遲婉有些煩躁地碾了碾腳尖，她太概能猜到剛才兩人談論的話題，應該是陽梅添油加醋地說她上班還總是偷偷玩手機之類的，畢竟她這兩天做事沒偷過懶，唯一能說的也隻有剛才看手機的事。
賤人就是討厭。
遲婉轉過視線，隨陽梅她怎麼說吧，告狀也好，背後說黑話也行，反正她又沒打算做一輩子的服務員，做的再好也隻打算打一個月的暑假工而已，實在做不下去就不做了唄。
遲婉以為部長會過來找她說些什麼，結果一直等到下班也沒過來。
卡子倒是來的很準時，兩點還差幾分的時候就坐店外麵的椅子上坐著等她了。
“遲婉。”卡子見遲婉換了衣服出來趕緊站了起來。
“卡子，麻煩你了啊！”遲婉笑著說，“我得趕著去見你師傅，五點鍾還要趕過來上班，不然的話我會自己去找。”
“沒事，我閑著也是閑著。”卡子笑笑跟著遲婉一塊往電梯那走去。
“遲婉，那，那東西這幾天有沒有出來找過你？”卡子問。
“嗯，哪東西。”遲婉看了看卡子，反應過來，“哦，你是說跟我結冥婚的那個鬼對嗎？”
“對對對。”卡子點頭。
“天天跟我待一塊呢！”遲婉說著按了下電梯。
“啊。”卡子嚇得趕緊四處看了看，“在哪？”
“就那。”遲婉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跟著他們身後隔了幾步遠的肖子延。
“哎呀媽呀！”卡子嚇一跳，“你咋不早說。”
“嗬嗬。”遲婉看著卡子笑了起來。
“美女，你這不厚道知道嗎？”卡子拍了拍胸說，“我的小心肝都快蹦出來了你還笑。”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說你怕什麼呢？”肖子延說著從兩人中間走過去先進了電梯。
半夜不怕鬼敲門，瞧這鬼說的話。
卡子都被驚得不知道怎麼回話了，悄悄拉了下遲婉，“他幹嘛變這模樣了。”
遲婉看著身著白襯衣黑西褲理著拽了巴嘰發型的肖子延撐著肚子繼續笑了好一會，這才偏著頭小聲和卡子說道，“這是我的傑作，怎麼樣，帥不？”
這風格也轉的太快了點，前幾天還是古風古韻，一眨眼就變現代風了。
卡子感覺用正常語言已經表達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了，隻能張著個大嘴有些呆傻地看著肖子延。
“我覺得你這嘴形剛好夠塞個鴨蛋進去。”遲婉笑眯眯地進了電梯，之前她也被這鬼嚇得夠嗆，不過現在在卡子身上她終於找到平衡點了。
“不進來麼？”肖子延問。
“啊。”卡子呆呆地回道，“進。”
卡子就這麼在肖子延的視線中艱難地踏進電梯，整個人跟個僵屍似的動作都有些不協調了，不過好在進來也就隻有幾步路。
做為一個才學到捉鬼皮毛的半調子道士，卡子想說，和一隻千年厲鬼呆一個電梯裏壓力賊大了，衣服分分鍾濕得就和剛從水裏被撈出來似的。
汗水都快比得上下雨了。
肖子延低頭斜了卡子被汗水濕透了的後背一眼，眼眯了眯，突然伸出右手，“慎重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子延，是遲婉的老公。”
“呃……”
遲婉看著肖子延不要臉的樣子想罵又怕在外人麵前丟了他的麵子而惹怒他，隻得強行憋下到了嘴邊的反駁語。
卡子倒是給突然伸到他麵前那隻慘白的手給嚇了一大跳，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厲鬼居然是要和他握手，於是雙手在衣服上慌亂地蹭了幾把汗，兩手合攏握住肖子延的手，“我叫李元絡，專門學捉鬼的。”
“媽呀！”遲婉用手拍了下額頭，差點被這人蠢死。
卡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加上後麵那句蠢炸天的話，但話都出口了此時就是悔得肝腸寸斷也無濟於事，隻能瞪著雙眼看著肖子延。
“能鬆鬆手嗎？”肖子延扯著笑動了動被握得鐵緊的右手。
“啊……哦！”卡子愣了愣，趕緊尷尬地放開手，“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說話。”
“看出來了。”肖子延笑笑。
“……”卡子看著他又是好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
幾人到店裏的時候陽曆雲正窩在凳子上看電視看得有滋有味。
“師傅。”
卡子一進店就大聲喊道。
“喊什麼喊，練嗓門呢你？”陽曆雲瞪了卡子一眼。
卡子指指身後，“來，來了。”
陽曆雲轉頭看向進門方向，見遲婉進店，這才把撩起的腳從桌上收了下來，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大師，你好。”遲婉打了一下招呼。
陽曆雲坐著點了點頭，當看到遲婉身後跟進來的肖子延時眼睛猛地一縮，一把抓住桌上放著的桃木劍，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怎麼這副模樣了？”
陽曆雲這表情看著不像是被鬼嚇到了，反倒更像是被肖子延的裝扮驚著了。
遲婉回頭看了看肖子延，咧嘴一笑，“這不是要跟著時代走嘛，我就讓他趕了個時髦唄。”
肖子延眯著眼看著陽曆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嗬嗬嗬。”陽曆雲扯著嘴角幹笑了兩聲。
“坐，坐。”卡子指指靠牆邊放著的長木沙發椅，“別客氣啊！”
“大師，你也坐啊！”遲婉說。
“嗯。”陽曆雲應了一聲，將桃木劍放下，保持著警惕坐到了遲婉的對麵。
“遲婉，你不是說找我師傅有事嗎？現在可以說了。”卡子迅速倒了幾杯水拿過來放在待客的小茶幾上說道。
“哎，謝謝，我的情況相信大師也清楚，至陰體製太容易碰上髒東西了，我這才回來三天就兩回碰到鬼了。”遲婉沒順著卡子的話說，倒是先說了自己的麻煩，然後又指指肖子延，“要不是他出現的及時，我可能早鬼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沒受傷吧？”卡子急忙問道。
“還好，沒受什麼傷。”遲婉笑笑。
肖子延眯著眼瞧了瞧卡子。
“那就好那就好。”卡子沒注意到肖子延的目光，看著遲婉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遲婉笑著別開頭，對上陽曆雲，“大師，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想求您。”
“什麼事直說吧！”陽曆雲說。
“我吧，是想跟您跟學茅山道法還請大師能同意。”遲婉很認真地說道。
“你。”陽曆雲看著遲婉搖搖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