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看的無語,悄悄走到張玲麵前說了幾句。
張玲驚愕,“需要這些東西?”
“是,你待會去與村長說說。”李欣轉過頭去看祭台,恐怕也是沒用了。
“難怪千山雪說有些地方的神婆沒有通靈的本領,原來是這麼回事。”李欣喃喃自語,心底想著這裏的神婆恐怕就是千山雪所說的失去能力的神棍了。
“我得去通知神婆的兒子來把她帶回家。”村長見白小花答應下來,似乎也鬆了口氣。
村長又想到暈倒在海邊的神婆,想著神婆這些年也為村裏做不少事,到底有些不太忍心。
“神婆的兒子?”李欣詫異,壓低聲音詢問張玲,“神婆還有兒子?她結婚了?”
張玲撇撇嘴顯然不想多說什麼,故而沒有好氣的哼道,“是啊。”
張玲似乎想到什麼,“你這樣驚訝做什麼?”
李欣訕笑,聲音越發低沉,“神婆是不能結婚的,必須保持完璧之身才能夠練習法術。我和白小花到過不少村子,他們的神婆都是單身。孤老終生。但有些幸運的也可以收到幹子女。”
李欣終於明白神婆為什麼無法找出正確原因。
或許神婆以前也很靈驗,隻是結婚以後就會顯得沒有誠意。
一個村子的神婆必須要靜心修行。
“啊?”張玲張口結舌,忽然憤怒道,“她若是明知道這個規矩,還故意為之,太可惡了。”
“要知道我們村子每年都要供奉她的吃穿用度。”
李欣苦笑,這些在村民心裏就是等價交換,我一直都在供奉你,你卻不給我任何好處,甚至連平安都無法保證,我的供奉沒有得到相應回報,心底自然不會痛快。
“你們不用擔心,其實剛才我們是使用符咒將海鬼嚇走的。”白小花說著笑盈盈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符咒,“我的這些東西在城市都是998。今天看你們有緣,又是我同事的同鄉,就給你們打折98元一張。隻要放在身上,普通的邪祟都不敢靠近。”
張玲看到目瞪口呆,咋舌道,“李欣,她的符咒到底有用麼?”
李欣且笑,“你以前也買過,感覺有效果麼?”
張玲愣了愣頷首,“的確是有的。”
“那不就好了。”李欣笑道。
白小花這家夥不管到哪裏都會賣符咒賺錢,李欣總不能拆白小花的台。
既然白小花樂此不疲,索性就隨著她去唄。
“我們先回去。”李欣見張玲爸媽在白小花身邊,想著待會白小花肯定有人能帶她回去,也不想多留。
張玲頷首稱是,帶李欣先回家以後,便要去找村長準備需要的東西。
李欣在家裏休息了好一陣,才見白小花喜氣洋洋跟著張玲爸媽回來。
白小花笑的極開,看樣子恐怕是賺的缽盂滿貫。
“兩位大師竟如此厲害。”張玲爸媽隻見到李欣出手,但為了表示尊重還是連同白小花一起誇獎,“看來我們村子裏的詛咒可以解開了。”
張玲爸媽說著淚流滿麵,執手相看淚眼。
“放心,明天我給你們村子做法,就能夠除了那個邪祟。”白小花信誓旦旦,不就是能控製水草麼,隻要畫一些符咒,就能夠破解。
張玲爸媽聽了頓時千恩萬謝,又去張羅一番為兩人做了頓好吃的。
白小花吃的滿嘴油膩,腦袋衝天對著張玲爸媽吹噓一番以前的英勇事件,聽得張玲爸媽不停唏噓,說白小花真是厲害。
白小花越發受用,更是信誓旦旦答應張玲爸媽,一定能夠解決村子裏的問題。
直到張玲和村長幾個人一起過來,說東西都準備好了。白小花仔細一看,正是朱砂石墨一些東西,白小花便拿起黃紙看了看,留在院子裏畫符。
李欣倒是感覺身心疲倦,先回屋休息。
李欣躺在床上暗想,那水草輕而易舉被斬斷,好像的確不是很厲害。
白小花一個人就能夠解決了。
李欣內心又感覺好笑,真是躲到天涯海角都能遇到事,而這件事可想而知又是那個所謂的高人所為。
也就是羽空大師。
李欣實在想不出這樣做,對羽空大師有什麼好處。
“看來這人真是無聊啊。”李欣喃喃自語,隻好放棄思考。
一陣清風吹過,“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千山雪好聽的聲線。
李欣眼睛一亮,忙抬起眼簾看向千山雪,“你來了?”
隻是,“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千山雪微微嗑目輕笑,“村裏得罪的不是普通邪祟。而是上古神獸鯤。”
“鯤是所有魚類的先祖。因為村民們的大肆捕撈,險些叫魚類斷子絕孫,引起鯤的憤怒才會將所有怒火發泄在這些村民的子孫身上。”
“上古神獸?”李欣目瞪口呆,這怎的還招出一個上古神獸?
若是普通的邪祟也就算了,上古神獸可不太好對付。
“那白小花能對付麼?”李欣心有餘辜。
千山雪噗嗤一笑,“存在於神話當中的神獸,你感覺白小花能對付?”
李欣頓時冷汗連連,白小花有幾斤幾兩李欣還是知道的,普通邪祟還行,上古神獸的確沒什麼辦法。
“難道就由著這個村子斷子絕孫?”李欣臉色灰暗。
整個村子的滅絕,該多恐怖。
“你知道鳴鑼海灣麼?”千山雪側臥在李欣身邊,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李欣的長發,“當初鳴鑼海灣也是一個村莊,因為其中有幾個年輕人不顧休養生息,強行下海打魚。結果引起鯤的憤怒,引起海嘯將鳴鑼村莊徹底化作海域。”
“而這次是這個村子全村行動,鯤顯然是想要整個村子受到折磨懲罰,沒有鳴鑼海灣那麼輕易。”
在恐懼當中慢慢死亡,哪怕是逃出這個村子也不行,的確是在噩夢當中。
這是一個循環無解題,無論如何選擇都會死。
“有沒有拯救的辦法?”李欣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千山雪搖頭,“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否則會死的很慘。”
李欣一怔,下意識開口問道,“你也無法救我?”
千山雪桃花瓣似的眸子微睜,似笑非笑瞧著李欣,看的李欣頭皮發麻有些不知所措,“怎的?在你心裏為夫是無所不能?”
李欣臉一紅,忙閉上眼睛假寐,想了想還是感覺不妥,有些擔憂道,“白小花這個人誇下海口,恐怕明天一定要做法的。”
“那就隨她去,吃了虧才知道自己不是什麼都能管。”千山雪不甚在意,“鯤也不是不講道理,隻要不去觸犯他的底線,按照規矩辦事就行。”
“人類與魚類千百年來默認的規矩,人類不去遵守就該受罰。”千山雪冷笑,“魚類也是有生命的,為了去賺錢就要屠殺別族子孫,難道不是殘忍麼?怎的,現在換了一個角色,讓人類的子孫去恕罪,就是鯤的殘忍了?”
李欣啞口無言,不得不說千山雪的邏輯沒有錯。
人類總是把自己放在至高無上的位置,不允許其他種族侵犯。
人類卻不停的放開了手腳去侵犯其他種族。
甚至不顧自然的規律,想要一個物種滅絕。
說到底這的確是自作自受。
“其實許多事情也是無知愚昧。就好像有錢人到一個窮的地方,說要建廠改善大家生活。大家都信了,積極配合。有錢人卻在那個地方建造一家汙染工廠。被汙染的人還要感恩戴德。賺了錢的有錢人卻拿著錢到空氣良好的地方去悠閑生活。”李欣忿忿。
“其實什麼是公平?”
“公平不過就是強者對弱者的同情罷了。”
李欣難得說出這番話,自己都感覺太過現實,忙閉上眼睛假寐。
這次李欣也不再說話,居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睡過去,白小花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白小花和李欣被張玲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白小花莫名其妙,“這張玲每天不睡覺到底幹嘛呢?”
“現在才6點,存心不想要人休息?”
李欣也不理睬白小花,下意識轉頭看向千山雪。
“村裏出事了。”千山雪微微彎腿,斜坐在李欣旁邊,示意李欣不用害怕。
李欣頷首,快速收拾好,便見白小花打開門放張玲進屋。
張玲臉色慘白,氣喘籲籲,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驚慌叫道,“村裏出事了。”
“村裏人習慣早起,今天早晨很多人起身洗臉的時候,凡是沾到水的皮膚全都長出魚鱗。”
“那些魚鱗還不能觸碰,一旦碰到就疼痛不已,簡直生不如死。”
李欣臉色忽變,難道是鯤的報複更厲害了麼。
白小花上下看著張玲,“你怎的沒事?”
“我還沒來得及梳洗沾水,就被別人叫起來了。”張玲嘿嘿訕笑,合著這丫頭也是被人驚醒的。
白小花和李欣相對無語。
“帶我先去看看。”白小花手持桃木劍,知道張玲說不出什麼重要的,便要先去看看那些人。
張玲頷首,“他們都被村長集中到祠堂了。”
李欣暗想村長這事做的真周到,或許是傳染病,或許是需要在一起才能看得出。
李欣跟在白小花身後,忽然停下腳步問道,“張玲,你家院子裏沒有井也沒有自來水,你們平時用水都怎麼弄的?”
張玲看了看笑道,“村裏有一口大井,全村人都要到那裏去打水。反正每天也用不了多少,方便的很。”
李欣心底一動,不動聲色說道,“井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