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齊賢不服:“你確實是一個多月前借給我的錢,但是當時你並沒有說什麼期限。”
丁師爺不緊不慢的道:“我丁久命借給別人錢向來都是一個月還的,這個大家都知道。”
胖知府也在那裏附和。
轉眼看看地下的老百姓們,他們都紛紛搖頭,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況且,隻要丁久命想要齊賢的命,他可以隨便改,十天為期五天為期,都是他說了算,反正胖知府都站在他那邊。
“來人!給我割!”胖知府一聲令下,白湘被拉下去,住留下齊賢一個人。
眼看著刀就要劃在齊賢的臉上,成是非,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前擲去。隻聽見砰的一聲,衙役手中的刀被擊打在了地上。
“誰是誰?趕緊給我出來!”胖知府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暗中作梗。
這時成是非站出來,胖知府見這人穿的叫花子一樣,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所為何事?為什麼要打斷本官執法?”
走上前去,成是非依靠在胖知府的案台上:“我的名字叫曹狗狗。”
“大膽!竟然拿東廠的曹公公開玩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胖知府看起來極為生氣。
成是非摳了摳鼻孔:“知府大人,我的名字真的是姓曹名狗狗,不過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我一提到曹狗狗這個名字,你就會第一時間聯想到東廠的曹公公呢?”
胖知府又尷尬了,不知為何,今天他尷尬的次數比往日都要多:“此話獻給我,不說你就說說,你為何要打斷本官執法。”
成是非回答道:“胖知,呸!知府大人,現在呢我有一個疑問,就是你要是想割他的肉,你怎麼確保割的就是十兩呢?這要是割多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割少了呢,豈不是便宜了這個沒有孝心的垃圾?”
胖知府想了一下:“哎,你說的對啊,那你有什麼辦法?”
“這樣,我們呢隻需要拿出一個天平,將十兩銀子放在天平一邊,一會呢割下來的肉放在另一邊,這樣的話就可以知道了。”成是非的話一出,圍觀的老百姓紛紛開始罵他,說他是要攀附權貴,竟然拿一個無辜人的性命做籌碼。
“成是非這是要做什麼?”海棠碰碰朱雲軒的胳膊,她當然相信成是非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人了,但是實在看不懂眼前的事情。
朱雲軒笑笑:“他就像是一隻貓兒,捕獲獵物之前走勢要戲耍一番的,你看著就好。”
“哦~原來他是在戲耍這個胖知府。”海棠點頭,那麼一會兒,便是捕獲這隻獵物的時候了。
大堂裏很安靜,丁師爺感覺有這麼大的靠山在自己這邊,也沒什麼好怕的。成是非則是靜靜等待天平上來。
哇塞,真的有天平是。成是非在心中默默的感歎了一聲,真是官大好辦事,連這種東西都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借來。
“報告大人,天平已經備好。”一個衙役前來稟報,旁邊的白箱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她一個婦人,上天真的要對她如此殘忍嗎?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身上的肉被割下來,一點一點的在天平上稱。
胖知府都高興的站起來了:“好,快快快,快去拿十兩銀子子放上去。”
衙役得令,轉身準備去向兄弟們借一借,畢竟他們隻是衙役而已,也不會隨身帶十兩銀子在身上。
“等一等。”成是非叫住了衙役,從袖口裏拿出了什麼東西對胖知府說道:“我這裏剛好有十兩銀子可以借您一用。”
“好,好,快放上!”眼前這個小子雖然看起來窮酸落魄,但是腦子還挺好使,若是以後能夠為他所用的話,定然是一條好狗,沉甸甸的十兩銀子放到天平上,胖知府一聲令下:“現在給我行刑!”
眼看著刀尖要再次劃破齊賢的臉,成是非又一次叫停:“等等!”
“又怎麼了?!”胖知府十分苦悶,這就跟到了茅房,屎都到門口了就是不讓拉一樣,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丁師爺本來看的高興,一口氣就要出來,成是非這樣一喊,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在大人行刑之前,草民要告一人。”成是非抱著胳膊。
丁久命趕忙上前,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了,不能有絲毫的差池:“大人,這一案歸一案,您大可等行刑完之後再聽這個人要告什麼人。”
緊接著成是非立馬說道:“這案子非同小可,不如大人先聽聽我要告誰呀?”
胖知府陷入了深思,這個人一上來便要助他一臂之力,給他出謀劃策,拿天平稱肉。莫不是這齊賢的仇人?若是他要在參齊賢一本的話,那就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如就讓他說:“你先說吧。”
“大人,我要告你。”
此話一出,氣的胖知府是一頓亂拍,最後激動的指著成是非的鼻子說道:“你,你,草狗狗,你要告我什麼?”
成是非看起來無所畏懼,慢悠悠的說道:“告你欠錢不還嘍。”
“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此話一說,胖知府倒是想起來了,剛剛他就是欠了這個草狗十兩銀子放在天平上,他不會是要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吧?
成是非看起來十分驚訝:“哇,你這個人記性怎麼這麼不好呀?我剛說了十兩銀子是借給你的,這才發生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哎喲,果然是這件事情,真是著了道了,胖知府回答道:“原來是這件事情,那個是你自願的呀。”
“當然是我自願的呀,但是我借給你的錢你要還的,這樣,如果我不是自願的話,那肯定不叫借錢了,要叫搶。”成是非雙手攤開,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
這小子就是來出自己的黴頭的,胖知府撅著嘴:“行行行,我現在就還給你。”
聽到這裏,成是非笑了,慢慢吞吞的回答:“對不起太遲了,這已經過了我給你的期限了。通常我借錢的話,要在我講三句話之內就得還你期限已經過了,這樣大家都看到了。”
丁師爺一聽,這矛頭好像也是對著自己來的,趕忙上前:“你鬼話連篇,你說多少時間還就多少時間還?誰知道呀?”
“對呀,誰知道呀?”胖知府趕忙順著丁師爺往下說,他可是師爺,論法律逃脫的話,跟著他一定能順利開脫。
結果此話一出,把外圍的人都惹惱了:“我們都知道!”
這下子可算真的是沒有法子。
成是非的表情忽然轉怒:“大人,難道我借給你錢,你就可以十年之後還嗎?既然你欠了我十兩銀子,並且已經逾期,那你就必須先接受懲罰,以儆效尤。”
“你!你!”這次氣的胖知府說不出話來辯解:“來人啊,擾亂知府,把他給我拿下!”
“慢著!”又是一個聲音傳來,胖知府都快哭了。他不就是想殺個人嗎?怎麼這麼難?
朱雲軒領著上官海棠走出。眾人隻看見兩個像天上下凡的仙人一樣的男子,有些小姑娘都看直了眼。
胖知府跟泄了氣一樣坐下來:“你又是什麼人?”
“朱雲軒。”
這三個字一出,其他人隻道姓朱的都是皇家,胖知府卻是知道這三個字有多重,立馬從台上下來,跪到朱雲軒麵前:“參見小侯爺。”
外麵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拜:“參見小侯爺。”
朱雲軒樂果,胖知府坐到了他的椅子上。拿著拍板琢磨來琢磨去:“都起來吧。”
“謝小侯爺。”
胖知府站起來跑到朱雲軒身邊給他端茶倒水:“嘿嘿,下官不知道小侯爺前來,頗有怠慢,還望小侯爺原諒。”
“嗯。”朱雲軒冷冷的哼了一聲,胖知府的手還保持著遞茶水的姿勢,朱雲軒就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聽說你這邊正在受理一樁欠錢不還的案子,還改了法律,我就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改的。”
成是非在旁邊有些不滿,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呈呈威風,這下朱雲軒以來,什麼風頭都被他搶走了。
“嗬嗬,這個都是誤會,誤會……”胖知府將茶水放下,用袖子擦一擦額頭的汗。
朱雲軒用扇子遮住臉,他可不想讓這人的口水噴到自己身上:“你不必解釋什麼誤會,今日我就是來這坐上一坐,你按常理來審理這樁案子便是。”
這還怎麼審?朱雲軒可是監察使,若是他想搞自己,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多帶不了一刻。
咬咬牙,胖知府拿著拍板一拍:“齊賢即刻還債,退堂!”
這樣出雲軒和成是非,上官海棠才滿意的走了出去,百姓們當即擁簇著三人,嘴裏不斷的叫:“小侯爺,小侯爺!”
“噓……”朱雲軒將一根手指頭放在嘴上,讓他們噤聲:“我此次出來是微服私訪你們千萬要記住保密,叫我公子就好。”
百姓們立馬一副參與了什麼國家大事的樣子,一個個都閉了嘴巴。
雲羅帶著小奴跑到幾人麵前:“好啊,你們原來一直都在一起,竟然還騙我說把成是非跟丟了,害得我坐了一天的車才趕到。”
“這不剛找回來就被你碰上了嗎。”朱雲軒笑著搖搖頭。
第二天早上在一個客棧裏,朱雲軒,上官海棠,雲羅郡主,小奴,成是非,幾人坐在一桌,這個夥計擺了一桌子的飯菜招待他們。
幾個人給成是非揉肩,幾個人給朱雲軒捶腿,對了,他們還給成是非買了新衣服,說是一定要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