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重到雁峰見武鬆
趙楷沒有讓將令發出的另一個原因,是他知道劉法那一戰的結果,西北邊軍,可見之力,幾呼被一下催毀,以至保衛東京的時候,種師道調回來的,隻西北的二線兵團,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敗給金兵。
扈成沉聲道:“殿下,我特意找了師門擅於打探的好手,準備立刻趕往西夏,於路我還會幫您招收一批人馬,殿下隻管在西京等我的消息,我消息一到,您就調鄆城的人馬過來,然後向西進軍。”
趙楷點頭道:“元韶放心,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就是了。”
扈成這才放心,他回到下處,就給孫安、蕭讓兩個人寫了一封書信,告訴他們一但接到鄆王調兵的消秘,就立刻北上,同時又問了梁山和呼延灼的戰事,並一再叮囑,一但呼延灼戰敗,千萬不要接應他。
此時梁山已經操練好的鉤鐮槍兵,宋江覺得時機成熟,立刻謝兵遣將,出兵攻敵了。
當下宋江與吳用商議,不用一騎馬軍,眾頭領都是步戰出兵。
讀了玄女天書的宋江意氣風發的道:“孫,吳兵法卻利於山林沮澤。今將步軍下山,分作十隊誘敵;但見軍馬衝掩將來,都望蘆葦荊棘林中亂走,卻先把鉤鐮槍軍士埋伏在彼,每十個會使鉤鐮槍的,間著十個撓鉤手,但見馬到,一攪鉤翻,便把撓鉤搭將入去捉了,平川窄路也如此埋伏,此法如何?”
吳學究道:“正應如此藏兵捉將。”
徐寧也道:“鉤鐮槍並撓鉤,正是此法。”
當下宋江就向晁蓋報備了,然後分撥十隊步軍人馬下山。
劉唐、項充引一隊,穆弘、穆春引一隊,楊雄、陶宗旺引一隊,韓伯龍、李從吉引一隊,解珍、解寶引一隊,雷橫、費保引一隊,欒廷玉、倪雲引一隊,歐鵬、馬麟引一隊,燕順、鄭天壽引一隊,三阮引一隊:這十隊步軍先行下山誘引敵軍。再差李俊、張橫、張順、張榮、卜青、狄成、童威、童猛、孟康九個水軍頭領,乘駕戰船接應;再叫花榮、秦明、李應、楊溫、孫立、黃信,六個頭領乘馬引軍,隻在山邊搦戰,杜興專放號炮;叫徐京、徐寧總行招吊使鉤鐮槍軍士。中軍宋江、吳用、公孫勝,戴宗、呂方、郭盛總製軍馬指揮號令;其餘頭領俱各守寨。
宋江分撥已定。是夜三更,先載使鉤鐮槍軍士過渡,四麵去分頭埋伏已定。四更時分渡十隊步軍過去。
杜興風火炮架,擱上火炮,這是喬道清走了一趟鄆城縣,在扈成沒走之前就從他的作坊裏掏來的。
徐京、徐寧各執號帶渡水。平明時分,宋江守中軍人馬隔水擂鼓呐喊搖旗。
呼延灼正在中軍帳內,聽得探子報知,傳令便差先鋒韓滔先來出哨,隨即銷上連環甲馬,呼延灼全身披掛,騎了踢雪烏騅馬,仗著雙鞭,帶著彭玘、呼延綽,大驅軍馬殺奔梁山泊來。
隔水望見宋江引著許多人馬,呼延灼教擺開馬軍,先鋒韓滔來與呼延灼商議道:“正南上一隊步軍不知多少的。”
呼延灼道:“休問他多少,隻顧把連環馬衝將去!”韓滔引著五百馬軍飛哨出去,又見東南上一隊軍兵起來,呼延灼就命了彭玘分兵去哨,西南上又擁起一隊旗號,招旗呐喊。韓滔再引軍回來,對呼延灼道:“南邊三隊賊都是梁山泊旗號。”
呼延灼道:“這廝許多時不出來廝殺,必有計策。”說言未了,隻聽得北邊一聲炮響,呼延灼罵道:“這賊竟然還知道使炮!”
眾人平南一望,隻見北邊又擁起三隊旗號。呼延灼對韓滔、彭玘道:“此必是賊人奸計!我和你二人把人馬分為兩路:我與綽兒去殺北邊人馬,你二人去殺南邊人馬。”
正分兵之際,隻見西邊又是四隊人馬起來,呼延灼心慌;又聽得正北上連珠炮響,一帶直接到土坡上。
呼延灼軍兵被炮聲震得不戰自亂,呼延灼眼看不是頭,急和韓滔、彭玘各引馬步軍兵四下衝突,梁山這十隊步軍,東趕東走,西趕西走。
呼延灼看了大怒,引兵望北衝將來。宋江軍兵盡投蘆葦中亂走。
呼延灼大驅連環馬,卷地而來,那甲馬一齊跑發,收勒不住,盡望敗葦折蘆之中枯草荒林之內跑了去。
隻聽裏麵忽哨響處,鉤鐮槍一齊舉手,先鉤倒兩邊馬,中間的甲馬便自咆哮起來。那撓鉤手軍士一齊搭住,蘆葦中隻顧縛人。
呼延灼見中了鉤鐮槍計,便勒馬回南邊去趕韓滔,背後號炮當頭打將下來;這邊那邊,漫山遍野,都是步軍追趕著。
韓滔、彭玘部領的連環甲馬亂滾滾都顛入荒草蘆葦之中,盡被捉了。二人情知中了計策,縱馬去四麵跟尋馬軍奪路奔走時,更兼那幾條路上麻林般擺著梁山泊旗號;不敢投那幾條路走,一直便望西北上來。
亂軍之中韓滔、彭玘都被衝得散了開來,韓滔正在四下找路,正好被宋江的中軍趕個正著,呂方、郭盛一齊撲了上來,敵住韓滔。
韓滔心下煩亂,鬥了幾合,衝出去就要走,正好韓伯龍、李從吉二人趕到,李從吉舞著降魔鉞一路滾進來,一鉞把韓滔坐馬的雙腿給劈斷了,韓伯龍就用杆棒,把韓滔給壓住拿了。
彭玘趕上呼延灼父子,三個人結隊向前衝,行不到五六裏路,早擁出一隊強人,當先兩個好漢攔路——一個是沒遮攔穆弘,一個是小遮攔穆春,穆弘提著大鐵椎,穆春提著三節棍大喝道:“敗將休走!”
呼延灼忿怒,舞起雙鞭,縱馬直取穆弘,彭玘來鬥穆春,呼延灼和穆弘到是對手,但是穆春和彭玘隻鬥了四、五合,便不是對手了,轉身便走。呼延綽帶著親軍衝過來,穆弘無法攔擋,隻能讓開,而呼延灼也怕中計,不去追趕,帶著彭玘、呼延綽和二百親軍望大路而走。
才走一會山坡下又轉出一隊強人。當先兩個好漢攔路;一個是兩頭蛇解珍,一個雙尾蠍解寶,各舉鋼叉,直奔前來。
呼延灼舞起雙鞭來戰兩個。鬥不到五七合,解珍、解寶拔步便走,呼延灼趕不過半裏多路,兩邊鑽出二十四把鉤鐮槍,著地卷將來,呼延綽躲閃不及被鉤了這去。
呼延灼眼看救不得,當心無心戀戰,就和彭玘,撥轉馬頭望東北上大路便走;又撞著欒廷玉、倪雲二人——截住去路。
呼延灼見路逕不平,四下兼有荊棘遮攔,眼看衝不出去,不由得向天長歎,彭玘咬咬牙,叫道:“恩相先走,我來攔擋!”就催馬過去和欒廷玉殺在一起。
呼延灼這會也矯情不得,就帶著餘下的百十個親兵,拍馬舞鞭,衝了過去,殺開一條血路直衝而去,倪雲趕了一直趕不上,呼延灼自投東北上去了,但是他的親兵都被劫下了,一有能走得,好好一支官軍,不過轉眼工夫就殺得大敗虧輸,兩零星亂。
宋江鳴金收軍回山,各請功賞。三千連環甲馬,有停半被鉤鐮槍撥倒,傷損了馬蹄,剝去皮甲,把來做菜馬;二停多好馬,牽上山去喂養,作坐馬。帶甲軍士都被生擒上山。
五千步軍,被三麵圍得緊急,有望中軍躲的,都被鉤鐮槍拖翻捉了;望水邊逃命的,盡被水軍頭領圍裏上船去,拽過灘頭,拘捉上山。先前被拿去的馬匹並捉去軍士盡行複奪回寨。
把呼延灼寨柵盡數拆來,水邊泊內,搭蓋小寨。
再造兩處做眼酒店房屋等項,兩處開店。
韓伯龍、李從吉拿得韓滔,解珍、解寶拿了彭玘,都綁縛到山寨之上。
宋江見了,親解其縛,請上廳來,以禮陪話,相待筵宴,那韓滔、彭玘一為來不這樣就死,二來也是意氣相投,就梁山泊做了頭領。宋江便教修書,使人往陳州投取韓滔老小。往陳州投取彭玘老小來山寨中完聚,隻是呼延綽卻是打死也不肯降,逼得急了就叫著要死,宋江無奈隻得先把他關起來。
梁山之上,就請徐寧到徐京肩下,坐了第二十六位,請韓滔到黃信肩下,坐了第三十二位,請彭玘到李從吉肩下坐了第三十六位,因喜得破了連環馬,又得了許多軍馬衣甲盔刀,晁蓋便下令,每日做筵席慶功;而諸將仍舊調撥各路守把,提防官兵,不在話下。
扈成接到梁山戰報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澤州,離著回雁峰隻有不到十裏路了。
石秀試探著向扈成道:“要不要我們想辦法把那個呼延灼找出來,他可是重甲騎兵的專家啊。”
扈成一笑道:“沒必要,他是不錯,但卻不是我需要的,而且……”扈成沒再往下說,呼延灼是要上梁山的,他可沒有心思去把呼延灼給搶過來。
時遷這會不以為然的道:“這重甲騎兵有什麼可希罕的,大名府盧俊義就是這方麵的高手,我在他的書房裏看到過他寫得重甲騎兵的東西,極為可靠。”
扈成淡淡一笑,沒有接口,時遷不懂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知道盧俊義有多大的本事,所以他的話基本可以不聽,不過連環馬實在太笨重了,所以扈成並沒有放在心上。
三個人又走了一會,突然一棒鑼響,跟著五六個嘍兵閃了出來,當先一人手裏提著大刀大聲叫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嘣半個說不字……”
“一刀一個土中埋。”時遷接口叫道,那人有些驚異的道:“合字?溜哪路?”
時遷怪笑一聲:“都是線兒上的,見者有份,把你們劫得銀子先分你爺爺一半,完事個個上吊自殺,爺爺也就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了。”
那首領氣得樂了,冷聲道:“小子,你是找死不成!”
時遷還要說話,扈成一拱手道:“乜四哥,不認得小弟了嗎?”
乜恭先是有些愕然,但隨後拍手叫道:“扈大郎!又看向時遷,有些不敢肯定的道:“你是……時二哥?”
時遷冷笑道:“你這個廢物,我的樣子,人人都是一眼看定,你怎麼半天也沒有認出來啊!”
乜恭哇的一聲,裂開大嘴哭了出來,就向前一跪叫道:“扈家大郎、時二哥,小弟被燒瘋了心了,這才沒有看出你們來,還請二位哥哥見諒。”
扈成眉頭一皺,叫道:“怎麼回事?你們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乜恭隻是哭個不停,時遷急道:“你要是再哭,我們就不管你了。”乜恭這才收了悲聲道:“我們寨子被打破了,各家弟兄都走散了……”
扈成臉色大變,道:“以你們的能力,誰能這樣就把你們給打散了?”
乜恭道:“並州新調來一個兵馬總管,叫什麼“風流將”王煥的,又調了一個叫“夜遊神王文德的,他們兩個配合,把我們的山寨給攻破了,韓公子帶著大部份人馬突圍了,唐大哥被抓住了,這還不算,武家嫂子身懷有孕,眼看就要生產,離不開這裏,隻能躲在回雁峰下的一個小村子裏……”
扈成猛的跳了起來,叫道:“快帶我去見他們!”想了想又向時遷道:“二哥,你回去,調周昂的人馬過來!”扈成的自己的兵馬沒有跟過來,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趙楷不顧他的反對,派了周昂率一隊軍馬跟在扈成身後,接應他。
時遷急忙走了,乜恭就帶著扈成一行,向著回雁峰而去,到了之後,他指指前麵道:“那裏二王的官軍還沒有離開呢。”說到這裏,向著官軍的方向恨唾了一口,扈成擺手道:“你放心,我來了,自然就有辦法救唐大哥。”
乜恭感激不盡,就引著扈成、石秀二人到了回雁峰腳下的村子裏,進去之後,東拐西繞,到了一座土地廟的前麵,遠遠的就見一個行者,正拿著斧子在哪裏劈柴呢,走得近些看去,正是那武鬆。
乜恭就上前去,大聲叫道:“二哥,你看詮來了!”
武鬆抬頭看過來,一眼看見了扈成,他先是一愕,隨後揉了揉眼睛,不由得驚喜的叫道:“大哥!你……你這麼來了!”
扈成大步過來,冷聲道:“三娘呢?”他現在特別的後悔,不應該把扈三娘介紹給武鬆,水滸裏記著,扈三娘與王英在一起的時候,王英伺奉著她,可是現在跟了著武鬆,要生產了,竟然要在這破土地廟裏,這讓扈成想想,就惱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