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心頭火燒死花太監

第262章心頭火燒死花太監

李瓶兒心驚膽戰的道:“那他還能怎麼樣啊?”

花童道:“他應該會從賭坊下手,那裏肯定要被封,坊裏的流水一分都別想拿回來了。”

花子虛心疼的道:“那可是上千兩銀子啊!”

花童冷哼一聲,道:“那又怎麼樣?當日我就說過,不能經營賭坊,你就是不聽,現在……哼,破財免災吧!回頭我讓人去見扈成,就說那一萬欠銀我們不要了,讓他歇手。”

花子虛、李瓶兒兩個都是認得錢的,聽到一萬兩就這麼不要了,不由心疼的臉都扭曲了,李瓶兒小聲說道:“就不能和他商量一下,我們就用銀子還我們嗎?”

花子虛也道:“是啊,那怕是用交子也行啊!”

花童都氣樂了,道:“那你們就去商量啊!朝廷有律法,不許用金銀交易,隻能用銅錢,人家兌了錢還賬,說到天邊都沒有什麼不對,你去要銀子,你看他給不給你!”

花童正說著,管家狄五進來,向著花童道:“老爺,賭坊掌櫃的來了,說是今天盈利,要支一些銀子過去。”

花童眉頭一皺,道:“盈利了還要銀子做什麼?”

賭坊和別的買賣不同,他的周轉銀子大概有個幾十兩就能撐起來,因為賭客銀子,將會成為主要的流水來源,花子虛的賭坊裏,由於還放高利貸的關係,所以長年留有上千兩銀子的流水,幾乎就不用來支銀,這會怎麼盈和了還要支錢啊。

狄五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您知道,我也不玩錢啊。”

花童沉思不語,花子虛心急道:“伯父,讓那管事的進來就知道了。”花童想不明白,便讓李瓶兒到屏風後麵藏了,然後道:“請賭坊掌櫃的進來!”

賭坊掌櫃的也是花子虛的朋友,叫謝希大,進來之後滿臉堆笑,道:“見過老爺子,見過花兄!”

花童一擺手道:“不要說那些,我隻問你,既然贏錢,為什麼還要支取銀錢。”

謝希大笑道:“老爺子不知,我們這裏還放錢,那些輸了的,直接應在坊裏放了帳了,這不今天這些人都輸得慘了,所以全來借錢,而且數目都不小,賭坊裏的流水都被借空了,所以小人來……”

“等一會!”花童大叫一聲,臉色巨變,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向下落來,急聲道:“你說借帳的人多,借得數目還大!”

謝希大點頭道:“是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花子虛這會都聽出不對來了,道:“那借完了就賭,錢不是立刻就能回籠嗎,怎麼還要支錢?”

謝希大恨恨的道:“少爺不知,本來借完了,還要再賭了,那王雄突然帶著人來查賭,大家沒有辦法,就都走了,說完了,晚上還來玩,小的沒有辦法,這才來支……”

謝希大話音沒落,就聽身後老仆急聲叫道:“老爺,老爺!”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掐著花童的人中,好一會才把他掐得醒了過來。

花童坐在那裏,半響無語,好一會才道:“賭坊立刻關後,謝掌橫的,你回去之後,把所有的借據全都燒掉,一張不留!”

謝希大傻傻看著花童,花子虛也急道:“伯父,那是錢啊!”謝希大緩過來,也幫腔的道:“都算下來,有五、六千兩銀子呢!”

花童冷笑道:“五、六千隻怕一分你們也收不回來!”

謝希大急忙恭唯著道:“老太爺放心,有您在,誰敢賴賬啊。”

李瓶兒還聰明些,猛的醒悟,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就在屏風後麵,驚叫道:“伯父,莫不是,這就是扈成的暗手嗎?”

花童還沒有說話,總管又引著一個人進來,那人看到謝希大哭叫道;“掌櫃的大事不好了!”這就是一個夥計,不認得花童,倒是認得花子虛,急忙見禮,花子虛擺手道:“不要那些沒有的,快說,你這是你怎麼回事!”

那夥計就道:“剛才那王雄又去了,坊子給封了不算,還把坊裏的銀錢、借據,都給拿走了。”

這個時候總管又道:“回老爺,我們派出去的人打聽到,扈成今天傳下令,隻要是在我們手裏的借錢出去的,他以一兩銀子的價格收購,隻要在他的手裏簽一紙借約,所有人的借貸關係就都轉給他了。”

花童冷笑道:“好個飛天虎,老夫隻聽說收購借據,還要賬的,像你這樣的,老夫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

花童冷聲向著謝希大道:“你們放出去,還沒有收回的錢,還有多少?”

謝希大這會雖然還不明白這裏的關竅,但也聽出來這是扈成在和花家鬥法,他夾雜在其中,隻怕很快就會被碾成齏粉了。

謝希大想明白之後,不由得汗出如漿,這會正是恍惚的時候,花子虛眼見他不說話,不由得急了,就挺起身來,給了他一拳,叫道:“說話啊!”

謝希大這才緩過來,想了想,道:“不算的利息以及今天放的,還有七、八百兩的銀子。”

花童冷聲道:“這些也收不回來了。”

花子虛恨得直捶床,謝希大小心的訊問,花子虛就都說了,謝希大聽得驚震,強笑道:“也沒事,他不是收那些錢嗎,隻要收到了也就還回來了。”

雖然謝希大的話說出來花子虛也知道不可信,但是他還是緊張的看著花童,似乎隻要花童一點頭,那錢就能回來一般,花童冷笑道:“我剛才讓他回去,把借據都燒了,就是想著,最後多少還能收回來一些,可是現在他抓著借據,那是我們放印子錢的證據,加上朝廷禁賭,他一分錢都不還了。”

宋太祖的諭旨,不許賭博,一但被抓,沒收賭資,處以本城服役的處責,不過到了太宗年就已經鬆馳了,到了真宗朝就已經沒有人管了,但是沒人管是沒人管,太祖的旨意可沒有做廢,必竟沒有那個皇帝吃多了發撐,為這種小事,去否太祖諭旨,所以雖然拿著賭博來處罰人的事幾乎沒有,但是要拿出來,也沒有人能說什麼。

花子虛苦著臉道:“伯父,這一下就弄去了我們我七、八千兩銀子啊!”

花童冷聲道:“這還不算完,他拿著那借據,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呢。”

放高利貸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不能避免,但又不被允許的事《紅樓夢》放印子錢的借據一搜出來,那麼大的國公府就被打翻在地了,何況花家了。

李瓶兒急急的道:“伯父,不能讓他這麼不停的向我們出手了,不然我們不就隻剩下等死了嗎。”

花童恨恨的道:“田師中這個混蛋!我們隻有這一支力量可以動,要是有他,我們就算是不能翻過來,也能讓扈成不再這兒猖狂,但是他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卻是指望不上他了。”

花童想了一會,他也知道,田師中好不容易從扈成手裏,虎口拔牙的拿到了一個標的兵力,讓他能在果毅營裏有一席之地,怎麼敢跳出來和扈馬相爭啊,但是花童也是老而彌堅那夥的,雖然他看著臉色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中的怒火早就洶洶而了。

花童冷冷的說道:“本來,我還不想和他再這麼鬧下去了,可是他既然不知進退,那我偏偏就不能這樣遂了他的心意!”

花童讓老仆拿筆墨過來,寫了一封信,然後叫道:“瓶兒出來!”總管有眼色,急忙把謝希大還有那個小夥計領出了。

花童把信交給李瓶兒,道:“你拿著這信,去見李綱,就說我們家不要那些錢了,李綱是個端方君子,他絕不會看得慣扈成這樣胡鬧的,他隻所以沒有出手,一來是因為我們把手伸到了軍中,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二來他不喜歡我的身份,但是這樣告上去,李綱一定會處置扈成的!”說到這裏,花童冷哼一聲,道:“不要讓我找到機會,不然的話……”

李瓶兒也知道此事的重要,就讓老管家備了轎子,從側門出去,向著縣衙而去,隻是李瓶兒不知道在花家門外的茶樓上,扈成一直在等著他,而此時謝希大就站在扈成的身後,起誓發願的道:“小人親眼看到,花童寫得是老父母的名頭,顯然是要讓那李瓶兒去求見老父母。”

扈成冷笑一聲,道:“給你一個任務,辦得好了,那我就放過你。”

謝希大急忙點頭道:“大人隻管吩咐。”這小子一從花家出來,就跑到扈成的軍衙來投誠了,然後被人送來見扈成,他本以扈成還不會相信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安排,不由得心底大震。

扈成小聲說了些什麼,謝希大連忙道:“恩相放心,這都是我們的當家本行,斷沒有不妥的地方。”說完急匆匆下樓走了。

扈成站在茶樓之下,向下看著,正好能看到花家的大院子,他冷哼一聲道:“姓花的,你既然找死,那我就讓你死得更快一點!”

扈成取出筆墨,寫了一封奏折,然後道:“雲哥,你立刻騎快馬,去見田師中,告訴他,行標我可以送給他,還可以讓他負責範縣的防務,那樣他就可以離開我的掌控,獨屬一軍了,但是前提是他要和我聯名行奏!”說完敲了一下奏折道:“讓他抄一份給花監軍送去。

雲哥也不問別的,拿了奏折就走,下了茶樓上馬,飛馳到了軍營之中。

早上那通打,把行標那些兵士的膽氣都給打散了,看到雲哥來了,連攔都不敢攔,就讓她進去了。

雲哥到了田師中帳前的時候,田師中已經知道了,就讓張三出來擋在帳門前,雲哥也不下馬,就把那奏折丟給張三,道:“讓你們將軍在上麵署名,然後抄一份給花童送去,告訴他,他能拿到行標,我們指揮也能拿回去,若是他簽了這個,就放他一馬,還許他到範縣獨立駐紮,要是不署名,那就從果毅營滾蛋!”

張三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拿著那奏折回去,田師中在帳裏早聽到雲哥的話了,不由得連聲說道:“大膽,太大膽了!”

正在說著張三把折子拿了進來,田師中打開看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折子上麵說明,花童與利用身為監軍之便,盤剝皇莊產業,用高利貸奪取皇莊百姓的生機,後麵是一長串陽穀縣借了高利貸的人名,每個人都有一個皇莊佃農的身份,就憑著這折子,田師中相想,沒有自己的聯名,扈成就這麼報上去,花童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因為這上麵不但有那些人的名字、簡曆,還有借據抄本,這是抵賴不了的。

田師中猶豫片刻,一咬牙就讓拈起筆來,在那上麵署了自己的名字,隨後長歎一聲,叫了軍中文書,就讓他抄了一份,然後派人給花童送去了。

花童這會正在家裏想著,如何報複,扈成呢,就在這個時候,老總管進來,道:“老爺,那田師中派人來了。”

花童眼前一亮,冷笑:“這個小子總算是明白了,我被收拾了,他也好不了!讓那人進來吧。”

老總管出去,一會引了那信使進來人,看到花童也不說話,就把奏折呈了上去,然後道:“我們大人說了,他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公公見諒。”

花童眉頭一皺,看著那口袋,心道;“田師中這是什麼意思?”他搞不清楚,就把那奏折取了出來,隻掃了一眼,整個就哆嗦起來,眼睛在上麵一行行的掃過,麵目變得猙獰難看,大聲叫道:“好小賊眼,你這是要老夫的命啊!”

“老顧!”花童大聲叫道;“立刻備轎,我們去見李綱!”

那忠仆老顧急忙道:“老爺,少奶奶已經去見老父母了,您不可動氣,不然……”

忠仆老顧還在勸著,就聽一陣哭喊聲傳來,跟著兩個丫頭跑進來了,的一後麵的總管一勁的追追著,讓她們不要跑了,隻是兩個丫頭哪裏肯聽啊,徑直的衝了進來,就在地上一磕,叫道:“老爺!少奶奶被人劫走了!”

花童隻覺得腦袋嗡嗡直響,身子不住的向後仰,大聲叫道:“是誰劫了少奶奶!”

兩個丫頭一齊恨恨的道:“是那個謝希大!他帶了一幫人,把少奶奶給劫走了,還說了,若是明天看不到一千兩銀子,就要對少奶奶不利了!”

花童聽到這裏,知道自己給李綱寫得信,也到不了了,急切之間,不由得大叫一聲,噴了一口血出來,然後就向後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