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美男計勾引李瓶兒
陽穀縣十裏亭,扈成、朱仝、蕭讓一行人一齊相送雷橫,扈成取了一封書信道:“雷家哥哥,這是我讓楊林到京中,請鄆王出麵,找高太尉給給高唐州知州高廉寫得一封書信,你到了高唐州之後,拿著這個去見高廉,想來能安全一些。
雷橫把書信收了,向著扈成一拱手道:“指揮,我雷橫知道,這次是我給您惹禍了,不但自己吃了官司,就連您也被花童給製住了,此番前去高唐,若是雷橫有能耐掙紮著回來,誓報指揮大恩!”
扈成長歎一聲,道:“高廉的舅子殷天賜是個混蛋,很多人在他的手裏吃過苦頭,你千萬避著他,你在高唐州安心待著,過一段時間,我就想辦法救你回來,另外伯母那裏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扈成這裏和雷橫說完,朱仝也上前,和雷橫好生話別,蕭讓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道:“好了,讓雷兄弟走吧,我們這裏離著高唐州不過兩、三天的路程,大不了我們去看他就是說了。”
雷橫也道:“我到了高唐,就讓人回來給指揮和朱哥哥、蕭先生報平安就是了。”
朱仝這才忍淚而別,幾個人就在長亭之中,看著雷橫帶了兩個小軍向北而去。
扈成目送雷橫走遠之後,咬牙切齒的道:“我們回去,拜訪那位花公公去!”
蕭讓急忙將扈成拉住,叫道:“祖宗,我求求你了,我們剛把那個惹禍的給送走,你就別找事了。”
扈成冷笑道:“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他們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是扈成報仇,不過今晚!”說完推開蕭讓,向著陽穀城中而去,進了縣城,直奔花家。
花家早有人接到了消息,大門敞開,李瓶兒親自接了出來,看到扈成下馬,戰戰兢兢的一禮,道:“見過指揮!”
扈成滿麵堆笑的道:“少奶奶請起,我是來探視花兄傷勢的。”他一邊說一邊上前,雙手一探,就把李瓶兒給扶了起來,隻是他扶得手法有些不對,手掌根部托住了命李瓶兒的側肘,掌心緊貼著李瓶兒的手臂,這會是春天,人的衣裳開始變薄,扈成掌心的熱度,就向著李瓶兒的身上襲去,而且扈成大拇指向起一彈,正好彈在李瓶兒的側乳。
李瓶兒心若打鼓,不由得向後連退幾步,變顏變色的看向扈成。
扈成的手收了回來,手指故意在胸前摩挲了一下,李瓶兒一眼看到,不由得更是窘迫。
“少奶奶,請帶路吧!”扈成話說得謙和平靜,對著李瓶兒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猥瑣,眼中更是盡是戲謔之意,李瓶兒被看得心驚肉跳,急忙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就引著扈成向著院子裏走去。
李瓶兒一生,與花子虛做夫妻的時候,勾引西門慶,和西門慶在一起的時候,勾引蔣竹山,和蔣竹山在一起的時候,又勾引西門慶,算是梁中書(在《金瓶梅》裏,李瓶兒是逃家,在法律上她還是梁中書的小妾呢),她給四個男人戴過綠帽子,扈成想著就把這個大美人給釣到手,讓花家的綠帽子飛起,來報複花童,他下了血本了,若是自己不行,就把蔣竹山給找出來。
李瓶兒引著扈成、朱仝、蕭讓三個到了堂中,安排人下去準備茶點,這李瓶兒是一府的女主人,本來斷沒有她出來迎客的道理,但是花子虛的雙腿斷了,花童行動不便,若是往常扈成前來,再或者換一個人,由這管家、或者花童的老親信來迎接也不是不行,可是他們剛剛把扈成給得罪到了,生怕扈成前來,是生事來了,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沒有主人出麵,隻能讓李瓶兒出來待客了。
扈成在堂中坐下,就道:“花公公呢?”
李瓶兒歉然的道:“伯父因為我家官人的事,心頭有火,就在那裏躺著呢。”其實花童就在屏風後麵呢。
扈成雖然心裏清楚花童不可就讓這麼一個女人來應付他,但是也不點破,就道:“少奶奶,我想見見子虛兄,不知道少奶奶能不能給引見一下啊?”
李瓶兒歉然的道:“官人受傷太重,一時不能起床,實在不能見指揮啊。”
扈成擺手道:“無妨,我既然來了,自然就要見見花兄。”
李瓶兒覺得實在不好回絕,隻得道:“那容小婦人讓人去看看,我家官人睡了沒有。”
扈成麵上平和的笑著,道:“給子虛兄傳個話,我要見他,就是睡了,也給我起來!”
李瓶兒聽得心咚咚亂跳,她不知道鄒化行刺扈成的事,要是知道,她連站都不站在這裏。
李瓶兒就從大堂裏出來,叫了人快去通知花童,看看他是怎麼安排的。
其實花童就在正堂邊上的屏風後麵,他也聽到了扈成的話,眼睛微閉,一隻手在自己已經沒有知覺的大腿上輕輕的摩挲著,那個忠心的老仆,就在一旁站著,李瓶兒派出來的人,就在邊上的小門那裏等信。
花童突然睜開眼睛,向著那個老奴做了一個手勢,老奴就到李瓶兒派來的那個下人身邊,小聲道:“讓他去!”
下人飛奔回了前堂的正門外,叫道:“回少夫人,少爺醒著呢。”
李瓶兒長出一口氣,心道:“總算是有個交待了。”她真怕花童讓他回絕了扈成,然後扈成把這裏給拆了。
李瓶兒引著扈成就到了花子虛的房間,花子虛早就接到消息了,心驚膽戰的等著,看到扈成進來,急忙就在床上行禮道:“見過指揮。”
扈成緩步走了過來,道:“花兄,我也沒有想到,雷橫竟然把你的腿給打斷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花子虛心驚膽戰的道:“不必了,不必了……”他和扈成交往不深,本來以為扈成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這會看到扈成的臉,竟然不知道為什麼,怕得心都跟著打哆嗦。
扈成仍然笑咪咪的道:“對了,雷橫不是向你近了近萬的銀子嗎,你把借據給我,我替他來還你。”
屋子裏的人都用古怪的神色看著扈成,花子虛看白癡一般的看著扈成,心道:“哪裏來的傻子,這種事還跟著向前的。”
李瓶兒心道:“難道他不記恨了花家叔侄了?可那也不該上趕著來送錢啊。”
匆匆趕來,躲在暗處花童聽到之後,卻是臉色陰沉,極為難看,伸手在那個忠仆的手裏寫道:“你去和那兩個沒見識的說,不要把借據給扈成!”
老忠仆急忙轉出去,準備從正門進屋,可是哪裏來得及啊,花子虛是聽到錢就如聽到佛來了一般,急忙叫道:“瓶兒,那借據就在我書桌裏放著呢,你快拿來。”
李瓶兒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她也是一個愛錢的,本能的過去,把那些借據都給拿出來了,這借據上都有雷橫的手印,李瓶兒拿過來,就送到了花子虛的手裏。
花子虛諂笑道:“指揮,這些就是那些借據。”
扈成拿過來看看,就見上麵沒有借錢的理由,隻是寫明了某某某借給某某多少錢,下麵是指押,不由得淡淡的一笑,道:“好了,我身沒有這麼多的銀錢,回頭我就讓人給你送來。”說完把借據一收,冷著臉,轉身就走,老仆這會才到屋子門口,眼看著扈成和李瓶兒一齊出來,自然不能當著扈成的麵說話,隻能看著他們離開了。
扈成大步向前,李瓶兒哪裏跟得上啊,就叫了那丫頭養娘追上去,隻是誰也追不上,隻能看著扈成大步走到了正堂門前,叫了一聲,帶著朱仝和蕭讓兩個走了,等到李瓶兒追出去的時候,早沒有影了。
李瓶兒茫然的回來,就到了花子虛的屋裏,看到花童麵沉似水的坐在那裏,花子虛有些心虛縮在床裏,李瓶兒看著氣氛不對,忐忑的過來,向花童道;“伯父,那……扈指軍要借據做什麼啊?”
花童冷笑一聲,道:“你們連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拿給人家?”
李瓶兒縮了縮脖子,卻是不敢說話,花童深吸一口氣道:“他是在告訴我們,雷橫的仇,他接下了!”
花子虛和李瓶兒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花子虛還有些不甘心的道:“不能吧?他不是說……一會還要給我們送錢來嗎?”
花童氣得樂了,道:“那好,你們就等著他送錢吧!”
扈成這裏出來,就向朱仝道:“你立刻回範縣,那裏沒有任何主官,一刻都不離不得人,我這裏報仇就是了。”
朱仝聽著擔心,道:“指揮,您千萬不要為了這件事把牽累到自己啊!”
扈成一笑道:“你放心吧。”
朱仝雖然根本就不能放心,但是的卻不能再留了,隻得帶了親兵離開,臨走的時候,叮囑了蕭讓看著扈成,若有什麼事,立刻給他消息。
扈成回到了屋裏,讓人把王雄給叫了來,道:“我交給你點事,就在陽穀縣給我找兩個人,你可能辦嗎?”
王雄笑道:“恩相放心,小人雖然隻在這裏做了不到半月的都頭,可是這裏的一切,小人都摸得明白了。”
扈成點頭道:“如此最好,你記住,這兩個人,一個叫花大,我也搞不清這是真名還是混名,但是他是花太監的族侄兒,不過沒有和花太監他們住在一起,第二個叫蔣竹山,是個郎中,你盡快給我找出來,我有大用。”
王雄點頭道:“恩相放心,小人也為雷統領不平,知道你的心思,斷不會讓你等得急了。”
扈成這裏把王雄打發走,又讓人把蕭讓叫來,道:“你去各處當鋪、貨店、酒樓、賭場給我放話,老爺我為了給雷橫還賭債,要兌銅錢,讓他們都拿了錢到我這裏來,我用比市價高一文的價格,從銀兌銅。”
蕭讓張開了嘴,愕然的看著扈成,官府雖然規定,流通的隻能是銅錢,但是曆朝曆代,都是在法度嚴苛的時候,才會大肆追查這種事,其他的時候,一但出現在大額交易,都是使用銀子甚或金子,至宋以來,還有交子,到明寶鈔,甚至前文說了,鹽引都能拿來當錢用,為得就是方便。
雷橫借了一萬兩白銀,加上利息,該還一萬七千八百兩,就是一萬七千八百貫銅錢,一貫是一千二百錢,這加起來就是兩千一百來萬的銅錢,不要說小小的一個陽穀縣,就是整個東平府也年搜不出來這麼多銅錢啊,大宋一年的鑄錢也才不過一百八十萬貫,散布天下,連海外都指著這點錢呢(徽宗時據說已經一千萬八百萬貫,沒查到準確的數目,這個是真宗年間的數),怎麼弄得開啊。
扈成得意的一笑,道:“給我花府送信,讓他們等著,我錢兌好了,就來還帳!”
蕭讓暗自為花家默哀一秒鍾,這一招太狠了。
蕭讓還不知道扈成還有更狠的,尋找蔣竹山,隻是他的備手,他打算要先自己上!
扈成就在家裏打扮了,看看滿意之後,就帶著雲哥、雨哥到了花家的大門外,他要守株待兔,等著李瓶兒出來,他兌錢還帳的事,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花童斷不敢讓他這麼鬧下去,而花家,能走出來的,就隻有李瓶兒這個主子了,當然花童也可以派他的忠仆出來,但是扈成大可以不見他,要是花童自己出來,那就更妙了,扈成直接到他家裏去施美男計。
陽穀縣大街上馬上就開了扈成要兌錢還帳的消息,各家剛開始還沒有在意,到了後來,打聽到那銅錢的數目他就不淡定了,一時之間,全都傳瘋了,但是;卻沒有一個當真就來的兌的,因為蕭讓傳出來的一個口信,沒有親自去那些人家通知,所以這些店戶都沒敢上門。
花童也接到了消息,冷笑著向花子虛和李瓶兒道:“你們看看吧,這就是你們等著的還錢!這事再鬧起來,吵得人人皆知,那就好看了!”
花子虛恨恨的道:“這扈成也太損了,怎麼能這麼幹呢!”
花童冷聲道:“他這是故意的,就是在惡心我們,哼!兩千萬銅錢,把我們家堆滿了,也不夠放的!你小子就等著躺在錢上睡覺吧!”
李瓶兒惶急的道:“伯父,不能讓他這麼鬧下去了,不然我們都沒有辦法出門了!”
花童長歎一聲,道:“這個還動不了我們花家,隻怕他還有暗手在等著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