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插翅虎發配高唐州
小老頭驚異的看著扈成,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不在意我的快劍?”
扈成笑道:“老前輩,我想問一句,我為什麼要在意您的快劍啊?您的快劍,破不得我的快刀,您多大年紀了?沒一百也八十了吧?費心巴力練出來的快劍橋和我這麼點的年紀練出來的快刀不過是一路貨色,那我到您那個年紀,我應該比您強得多了,絕不會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那我又何必再費事多學一份啊。”
老頭眼睛一眯,冷笑道:“好小子,你罵我,你以為我真破不了你的快刀嗎?”
扈成從老頭的身上,感覺到了那份危險,他向後退了幾步,讓身子退到了了籬門外麵,這一步講究十足,如果對方攻過來,就要站在門洞裏和扈成交手,狹窄的籬門門洞,勢必要發限製對方的發揮。
老頭沒有急著搶攻,麵色變得有些凝重,這樣利用環境,來設製障礙的手法,是很多老江湖拚了半輩子才悟出來的,扈成的不過小小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精明的手段,豈不知在現代,利用環境對敵,是中國龍電影裏最長見的境頭,這些已經不是經驗,而是學來的知識了,如果是在拚鬥的時候,來不及反應,這樣學來的知識隻怕還用不上,但是在停手的時候,就完全能應用了。
老頭突然仰天一嘯,跟著飛身而起,閃電一般的向前,就從空中一躍而過,掠過了籬門的上頂,從院子裏飛縱而出,人仍向前,寶劍回手斬來,劍尖向著扈成的頭上斬下。
當的一聲,刀與劍二次相碰,老者飛身落下,剛要回射,就聽到扈成曆叱一聲:“射!”
隨著扈成的叫聲,二十名女親兵同時放箭,羽箭向著老者而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二十名女親兵散成了一個圓圈,早就把老者給圍在其中了。
老者手中的寶劍一揮,就圍著身子劃了一個圓圈,所有的箭,立時都被他吸在了寶劍的劍尖上。
扈成就趁著這個工夫,飛身而到,一刀向前搠去,直取老者的前心,扈成出手,倒不是為了殺了老者,他從老者武功上看出,這老者肯定是明月長老、白鶴道長那樣的高人,以他這一刀,是不可能傷到對方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出手,因為一但老者揮手把劍尖上的箭都震出去,那二十名親兵肯定要有死傷。
扈成的刀向著老者的心口窩刺到,老者用力一振寶劍,劍尖上那些箭一起飛了出去,就裹住了扈成刀,那些箭上不怎地,竟然生出一股磁力來,把新亭侯裹得緊緊的,新亭侯竟然不能向前一步,與此同時,老者的劍,就向著扈成刺了過來。
扈成左手一揚,甩棍出手,狠狠的敲在了老者的劍上,老者的手微微震顫劍勢一下被阻住了,扈成戾嘯一聲,甩棍回手狠狠的敲在了新亭侯的刀柄上,他這是學了雷公轟和閃電錐的用法,甩棍敲上去,新亭侯立刻疾電一般的向著老者的腦袋上射出去。
雷公轟、電母錐兩樣兵器最誕生於軍營,最早就是暗器,適用於中近程步軍圍攻敵人的時候使用,隻是在軍中,沒有那麼多變化,就是隻有一棍子打出去的使法,這東西扈成看到手下的兵士使用,便跟著學了過來,此時用得雖然不是原版的家夥,但是新亭侯要比閃電錐輕上許多,雖然威力小了,可是速度卻又快了許多,幾乎是眨眼就到了老者的眼前。
老者驚呼一聲,急一抬左手,食中二指一下就把新亭侯給夾住了,他手指上帶著銅箍,本來以為傷不到手,但是新亭侯太快,一下就把老者手指上的銅箍給割碎了,把老者的手指給割傷了。
老者驚呼一聲,用力一抖手,把新亭侯甩了出去,那刀被老者甩得改變了方向就在向著一旁的大樹上射去,鋒刃部分,全都刺了進去。
扈成就趁著老者甩開新亭侯的一刻,向後暴退,同時手掌在甩棍頭上一抵,甩棍被收了回去,並曆聲叫道:“奪來!”
雲哥、雨哥同時尖叱一聲,一揚手,一人擲出一支萬字銀花奪,扈成把收起來的甩棍就別在腰帶上,雙手向後一抓,分別抓住了一支奪,隨後雙奪一分,一招“氣分陰陽”向著老者斬了過去。
老者看清楚斬過來的萬字銀花奪,不由得麵色一變,冷聲叫道:“住手,我話說……混帳!”原來扈成聽到老者喊住手,雙奪就是一頓,好像就要停下來一般,但是跟著雙奪加速,化成兩道飛虹,義無反顧的斬了下來。
老者雙腳點地,身如飛箭一般的射了出去,扈成雙奪斬空,使出時遷教他的輕功追著老者過去,老者看到扈成用得輕功,更無懷疑,冷聲道:“你是地頭金龍公孫燕的弟子嗎?我是他的師弟!”
老者說話的工夫,寶劍揮舞,本來筆直的寶劍,就化成了一條軟蛇,一下把扈成的雙奪給纏住了。
扈成握著雙奪冷冷的道:“你認得我師父?”
老者冷聲道:“我就是“江湖十老”的鄒化鄒瑞昌!”
這鄒化和欒廷玉的師父苗興,方臘的叔父方雕等十人,號稱“江湖十老”鄒化最年輕,五十六了,外號“閃電追風叟”一手快劍,一身輕功,天下聞名,他和公孫燕師同門,隻是公孫燕出師之後,就出家了,所以才沒有那麼大的名氣。
鄒化指著那對萬字銀花奪道:“這對奪是我師兄成名之物,我還聽說他給誰了,怎麼會在你的手裏?”
扈成雙奪微垂,左手奪擋在身前,右手奪擋在背後,這是萬字銀花奪的護身的法門,鄒化看在眼裏,淡淡一笑,也不指破,隻是定定的看著扈成,本來的殺意,已經沒有了。
扈成微微點頭,以為見禮,然後道:“明月長老,正是家師,我是他的小弟子扈成。”
鄒化道:“我知道你是扈成,隻是你這樣的奸賊,是怎麼進入我師兄法眼的?這對奪都給你了,看來你在我師兄的眼中,地位不低啊。”
扈成冷哼一聲,道:“我師父沒看出我是奸賊,不知您老人家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鄒化冷笑一聲,道:“當今官家,昏庸無道,然太子清明賢良,你為了一己之私,屢屢陷害太子,你還不是奸賊嗎?”
扈成皺著眉頭道:“鄒師叔,家師就在陽穀縣扈家莊內的佛廟中清修,我家就在那裏,我每天所為,我師父都看在眼裏,我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壞,隻怕我師父不會再容我了吧?”
鄒化有些遲疑的道:“……可是……剛才說得那些雖然是別人告訴我的,但是我查過了,也都確有此事,你又當怎麼講?”
扈成冷笑道:“師叔明境高懸,我就沒有什麼好講的了,隻是我是有師父的,還輪不到你這位師兄來清理門戶!”
“放肆!”鄒化冷聲斥道:“你怎敢這麼與我說話!”
扈成冷笑不語,鄒化想了想道:“你隨我去見你師傅,若是你師傅也說你做得對,那我就放過你。”
“對不起,沒有時間!”扈成冷聲首:“你還是自己去吧,我不耐煩跑這一趟。”
“那就由不得你了!”鄒化說著突然身子就在原地消失了,扈成心道“不好,雙奪立刻風車兒的舞起來,同時向後退去,可鄒化的速度太快,扈成完全打不到他,二十招之後,鄒化雙劍突兀的探了出來,就向著扈成的心口刺去,扈成雙奪都在外圍,一時之間拉不回來,眼看著那劍就要刺到心口,扈成急向一旁閃躲,但是鄒化的劍突然長了一寸,就刺在他的身上。
扈成心裏一涼,恐懼湧上,可是劍點在身上卻沒有疼感,隻是微微一麻,隨後扈渾身的力氣都沒了,一下坐倒在地。
鄒化冷笑一聲,道:“小混蛋,費我好些手腳!說著話一伸手抓住了扈成就走,雲哥、雨哥一齊大叫:“放下我家公子!”說著一齊衝了過來,鄒化不願意和她們動手,身子縱起,腳下連點,就從人群之中鑽了出去,雲哥他們不敢放箭,所誤傷到扈成,腳力又不行,就那樣看著鄒化飛步而去,隻急得大聲叫罵,但是鄒化學都走遠了,哪裏聽得見啊。
雲哥咬牙切齒的道:“那個賊老頭說了,要讓公子陪他去見明月長老,那我們就去扈家莊,肯定能找到公子!”
當下一群人就都上馬,向著扈家莊的方向去了。
再說東平府衙,陳文昭一早上起來公幹,批文直批到上午,這才停下,他抬頭向著孔目道:“扈成來了嗎?”
那孔目搖頭道:“沒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文昭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喃喃道:“奇怪啊?那花童都說明了,隻要扈成來了求情,就可以把那雷橫放了,扈成怎麼沒有動靜啊?難不成當真是對這雷橫所作所為失望了嗎?”
“帶雷橫上來。”陳文昭沉聲道,早有差役下去,把雷橫給帶了上來,就壓著他在堂前跪下。
陳文昭敲了一下驚堂木,沉聲道:“雷橫,賭錢鬧事,打傷同僚,你的主管把你押到東平府,向安撫司請示,押在本府行懲,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雷橫這一夜過去,也想開了,他是軍官,按大宋律法,這麼一點事,最多就是勞軍行役,就是帶著官職,調配到其他地方,做比原職低的工作,表現好了,就可以調回來,或者在行役的地方,重新起用,他自己不聽話,去耍錢惹了麻煩,活該領罰,反正再低的工作,也是軍官,所以也不爭辯,道:“小人知罪。”
陳文昭心道:“你這個阿呆,你說你冤屈,我還能再留你一天,審審你,看看扈成是放棄你了,還是有事給絆住了,你這裏認了罪了,讓我怎麼關照你?”
陳文昭總不能給雷橫提示,讓他等等扈成,隻得道:“你既然認罪,那本府判你行役高唐州,你看如何?”陳文昭的知府身份,全稱是“權知一府軍馬政事”從唐朝就有了,但是那個時候是臨時的,到了宋朝的時候,由於宋朝實行州府太守並不到任的政策,所以以知府為首官,一般來說,隻處理民政,但是理倫上,還是能處理武事的,要到明地明,知府才會徹底失去對武事的執管。
雷橫雖然是禁軍,但是仍要受安撫司衙門管理,他的主官——就是田師中——把他交出來,而安撫司不願意接手,這才把他打發到陳文昭這裏來了,這也是陳文昭當知府以來,第一次處懲武官。
陳文昭又磨蹭了一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道:“刺麵!”早有文筆匠過來,給雷橫刺麵,這個刺配不同,隻是刺上姓名,刺配都是把字刺成都是長方條,周圍被墨染成一個長方型的框,像印打上去的一樣,所以叫“打金印”而宋朝軍中基本都刺字,丁立的人馬不施行刺字,所以雷橫的臉上是幹淨的,但是這會卻被文筆匠刺上了本名。
陳文昭看看刺完,把火簽本票丟給了雷橫,道:“限你十五天之內,到高唐州軍中應卯,過期不至,按軍法從事!”
雷橫應了命,又給陳文昭磕了頭,然後從堂上出來,他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正想怎麼回去,就聽身後有人叫道:“雷統領!”隨著叫聲,兩個小軍跑了過來,先給雷橫見禮,然後道:“我們是朱統領的部下,昨天朱統領接到您進了東平的消息之後,就讓我們趕來照看你的。”
雷橫哈哈一笑,擺手道:“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去。”
兩個小軍也不敢多問什麼,就把自己的牽了過來,上馬就向回趕。
剩下那兩個小軍共乘一騎,跟在他的身後,就從東平出來,向著陽穀而行,他這個情況不需要押解,自己自由行動,隻要在限期之內,到了就行。
雷橫回到軍營,他的東西還在這裏呢,剛一進來就和朱仝、蕭讓兩個人撞上,朱仝驚愕的道:“賢弟,你……你怎麼回來了?”
雷橫苦笑一聲,道:“事完了還不回來。”蕭讓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刺字,不由得叫道:“怎麼會事?指揮親自求情也不行嗎?”
雷橫一怔,搖頭道:“我就沒見到指揮啊!”
朱仝和蕭讓麵麵相覷,都搞不清楚,扈成哪去了?怎麼沒有東平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