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鄒瑞昌劍刺扈元韶

第258章鄒瑞昌劍刺扈元韶

賭坊用得桌子是實木的,又厚又重,猛的翻過來,就砸在了花子虛的腿上,花子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是被酒色掏空他了的,這一拍下來,雙腿的腿骨立斷掉的,人當時就翻了白眼了。

雷橫聽到花子虛的慘叫聲,一下清醒了過來,看著花子虛死過去了,不由得一股寒氣直透顱頂,花子虛的那個叔叔是什麼人物,他不是不知道,有多大的能耐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他也不是否不清楚,恐懼之下哪敢再留,轉身跑了。

這花子虛在扈成軍中充著一個中軍官的名頭,雖然官不是太大,但是扈成許給他自己招兵的權利,雖然招得人數有限,但是必竟也有了親兵了,剛才雷橫在這裏的時候,那些親兵不敢上前,這會雷橫一走,親兵頭目白賴光立刻帶著過來,抬了花子虛,回到了花宅。

人一進屋,花宅裏立就刻就亂了,李瓶兒撲到花子虛的身上,哭天沫淚的幹嚎,雖然李瓶兒對花子虛沒有什麼好感,但是花童看重花子虛,隻要有花子虛在,那李瓶兒就有好日子過,所以她才表現在的特別的傷心。

花童卻是穩重得很,一麵命人去請請郎中和正骨先生,一麵讓人去把田師中請來。

田師中是和天使黃潛善一齊回來的,到了陽穀之後,他低調了許多,沒有再上竄下跳,就老實的躲了起來,除了暗中接觸了一下花童之外,再沒有別的舉動了,隻是朱仝正直,雷橫粗豪,都沒有注意到田師中在這裏搞得花樣。

田師中雖然不骨受罰,但是樞密院內部的斥責,還是少不了的,他被童貫一頓臭罵,還告訴他,暫時不要再想著從濟州回來了,就老老實實的在陽穀縣待著吧。

田師中連磕頭帶做揖,這才讓童貫原諒了他,而且童貫看著他那怯怯發抖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可憐,就指點了他來陽穀找花童,他們兩個都是太監,以前的關還不錯,童貫知道這個老友詭計多端,就給自己的這個愛將指點了這麼一條路。

田師中到了陽穀縣就去拜訪花童,但是花童卻沒有那個心思幫他,因為花童清楚這支人馬是官家留下來幹什麼,那是官家都不敢說出來的目的,自然對於誰領軍,官家是有自己的衡量的,外人如果過於伸手,隻怕就要有被剁手的覺悟了。

可花子虛卻被說動了,正花子虛打聽雷橫這幾天就在他新兌下來的賭場裏耍錢,所以就和田師中商量了這麼一個辦法。

花童對花子虛、田師中兩個人的舉動很是清楚,但是他不打算幹預,他希望自己的這個侄兒能辦點正事,在他看來,田師掌握一營之後,隻要他向扈成低頭,那這件事也能夠過去,可是遠遠沒有想到,花子虛竟然被打斷了腿回來。

花童一張臉陰沉沉的,看著躺在榻上的花子虛,這個時候田師中也進來了,就向著花童一跪,道:“花公公,都是小將的過錯,帶累了花兄,還請您責罰我吧!”

花童冷哼一聲,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責怪你幹什麼!”

田師中眼睛一亮,道:“不錯,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這就去把雷橫給抓來!”說完爬起來就要向外走。

“站住!”花童冷斥一聲,他做過廣南鎮守使,統禦過千軍萬馬,自然有一股威勢在身上,嚇得田師中急忙站下了。

田師中眼看花童把他喝住之後,就沒有動靜了,猶豫一會道:“公公,這個仇,您打算報了嗎?”

“如此大仇,豈有不報之理!”花童冷聲說道:“不過……我要看看,應該怎麼報。”

田師中有人不解的道:“這……這要人怎麼看啊?”

就在這個時候,仆人回報:“老爺外麵郎中、還有正骨的先生都到了。”

“讓少奶奶回避了,請先生進來!”

管家答應一聲出去,一會的工夫,把醫生都給請了進來,花童身邊的兩個親隨,就把花童給抬到了屏風後麵,那屏風被鑽開了一個小洞,花童就透過小洞向外看去,正好看到管家陪著幾個郎中正在給花子虛看腿。

“我就看看他們。”花童冷冷的道:“若是子虛沒事,那我的報複就會很輕很輕,若是子虛有事,那我的報複就會讓人絕望!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也不管官家有多看顧他們,我花童已經是個廢人中的廢人了,我也不在意和他們拚命!”

花童說到最後,臉色猙獰,看上去好如厲鬼一般,田師中站在他的身邊,竟然一陣哆嗦。

外麵看著一會的工夫兩位郎中都看完了,對傷勢的評價都是兩字“沒事”腿就是一般性骨折,接上躺三個月,起來和好人一樣,身體裏也沒有內傷,就是臉給打腫,也不算什麼大事,那請來的郎中搖頭晃腦的道:“令主人,身體裏元氣損傷太重,腎水不固,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傷得這麼嚴重,小老兒給帶一幅方子,卻是腎水的,正好趁著在家沒事,先養養身子吧。”

花童臉色一沉,罵道:“沒用的廢物!”回頭向著田師中道:“你還掛著那副指揮使的頭銜呢,現在就去軍營之中,把雷橫擒了,然後押送東平府,判他一個傷人之罪,請東平府刺配於他,你記住,對雷橫不要打,不要罵,不要刺配遠惡軍州,明白嗎?”

田師中雖然不清楚花童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但是他記得童貫的話,知道這花童老謀深算,前番他貿然下手,結果落了一個慘痛的教訓,於是點頭道:“小將明白!”說完帶著人就出去了,直奔軍營。

雷橫回到營中,越想越是心慌,立刻讓人連夜趕往範縣,去向朱仝報信,隻是送信的人一走,田師中就來了,雷橫不敢反抗,就讓田師中毫不費力拿到了兵權,然後把他縛了,連夜押往東平府去了。

扈成的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道:“好一個姓花的,竟然計算我的頭上來了。”

朱仝焦急的道:“末將得到消息之後,連夜趕到陽穀縣,那城的人馬就被田師中給接管了,拒不開門,第二天末將進城之後才知道,雷橫當天夜裏,就被田師中的親信押送到東平府去了,末將就又到了東平府,可是末將在府裏沒有門路,花了好多銀子走門路,才知道雷橫已經被定了刺配,具體去哪裏,就打聽不出來了。”朱仝和雷橫都是鄆城縣人,歸屬濟州管轄,所以在東平府一點門路都沒有。

扈成皺緊了眉頭,東平府的知府他倒是認識,就是當初判了武鬆的陳文昭,但是這裏有一條,雷橫打人屬實,把花子虛打斷了雙腿無可抵賴,陳文昭那個人有些個古,要不然也不至於得罪了蔡京,讓人從汴梁給趕出來,他既然認定了這樁案子,那就是扈成去說,也不管用。

扈成思來想去,道:“你去找蕭讓蕭先生,帶著他回陽穀,就去見花童,一定要走通他這裏的關節,否則雷橫別想出來,而我這就去府裏,雖然那知府難做情麵,但是我盡力想想辦法。”

朱仝趕激的向扈成一禮道:“多謝指揮使了!”

朱仝匆匆離去,扈成就回到了後院,見了那答裏孛,把情況和她說了,答裏孛無奈,隻得道:“那你去吧,隻是孩子的喜三……”

扈成擺手道:“不辦那個了,我這還沒有通知老爺子呢,他們三天趕不到,我這裏又回不來,加上小孩嬌小,現在春天,若是著了寒就不好了,等我回來,給他們兩個辦滿月就是了。”

答裏孛雖然不太高興,但是也隻得認了。

扈成就帶了雲哥、雨哥兩個還有十二名女兵,上了戰馬,連夜向著東平府而去。

從鄆城縣去東平府,須繞過梁山泊,扈成不想和梁山的人見麵,於是就和朱仝、蕭讓,還有去報喜,並接扈老爺子的石秀一路,向北多走了十幾裏之後,這才繞路向著東平府前進。

這日下午,扈成一行就到一處野鎮店,此處也叫不得什麼名字,不過十來戶人家,扈成走得口渴,看看對麵有一家的籬門是開門的,於是就到了那籬門的前麵。

扈雲哥抓了馬鞭子,在開著的籬門上敲了兩下,叫道:“家裏可有人嗎?過往客人,討口水喝。”

隨著叫聲,房門打開,一個老者走了出來,笑咪咪的道:“幾位客人,卻請屋裏相坐,小老兒燒茶以待。”

扈成擺手道:“不必了,有開水喝一口就行了。”

老者笑道:“就是開水,也要燒一會,幾位還是進來吧。”

扈成看老者一片赤誠,就從馬上下來,招呼了雲哥、雨哥還有二十名親兵都下馬,留了五名親兵看著戰馬,其他人都向著院子中走去,扈成才走到院子門口,胸前的魂燈一陣寒涼,扈成腳下立時一頓,這魂燈有數種妙用,這寒涼是什麼意思,扈成還是頭一次感應。

扈成走在前麵的,隻差了那老者半步,這會他被魂燈的寒氣一衝,不由得停了下來,後麵的女兵什麼的就都被擋住了,而老者還向裏走,嘮嘮叨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扈成放眼四顧,並沒有什麼特異的東西,但是扈成知道,這魂燈的感應卻是極重的,他想了想,雙手一展,向著身後的雲哥、雨哥各拍了一下,雲哥、雨哥立刻站住了,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通知的身後那些女親兵,本來女親兵都是聚著的,這會一下散了開來,還有意無意的讓身體隱在樹幹、籬牆的後麵。

老者又走了幾步,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音,不由得站住了,扭回頭向著扈成一笑,道:“尋怎麼不向前走了?”

扈成一笑道:“你不該穿著一雙靴子,這樣不好騙人。”

老者臉色一變,低頭向腳下看去,他的腳下穿著的是一雙草鞋。

“退!”扈成大喝一聲,雖然女兵還都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依然向後退去,老者臉色陰沉的道:“好!飛天虎果然了得,一句話就把我詐出來了。”

一個人可能不知道今天晚上吃什麼,明天早上穿什麼,但是穿到腳上的是什麼鞋子,還是能知道的,這老頭卻在扈成說完之後,低頭向下看,顯然他穿慣了皮靴子,一時之間下意識的把自己給出賣了。

老者冷笑兩聲,就把手裏的拐杖一一轉,露出一柄長劍了。

扈成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這裏暗算我們?”

老者沉聲道:“老夫是為國家除奸的,至於老夫是什麼人,那你就不要問了!”說話間突然向前一進,手裏的長劍電閃一般的向著扈成的心口刺了過來。

扈成雖然早有準備,但是他萬想不到這老兒的速度竟然這麼快,說話之間就到了身前,而手裏的劍也跟著刺了出來,劍上的華光化做一道飛垂下的長虹垂落下來。

扈成也早就準備好了,就在老者一動的時候,他手裏的新亭侯猛的一翻而出,擋在自己的身前,和老者的劍就撞在了一處。”

火焰飛騰,老者驚咦一聲,向後暴嫁十幾步,先看手裏的寶劍,眼看沒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老者用力一揮手,長劍劈風,帶起一陣陣淩厲的嘯聲,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點武功,那好,我就來領教領教你的武功!”說著話老者長劍飛揚,向著扈成的身上斬了過來,扈成手裏的新亭侯也隨風舞動,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刀劍都以極速碰撞著。

老者越鬥越是震驚,突然一收劍,向後退了幾步,向著扈成叫道:“你是和誰學得快刀?如何就能擋得住我的劍的?”

扈成怪笑一聲,道:“你叫什麼?你要是說了,我就告訴你,你要是不說,那對不起,我也無可奉告。”

那老者思緒半響才道:“我是誰,不能和你說,隻要你告訴我你的快刀是如何學成的,我就告訴你,我的快劍義奧義,我看得出來,你得快刀還不完善,你得了我的快劍就能讓你的快刀完善了,你放心,隻要你說了,在你沒有完善快刀之前,我是不會再向你出手的。”

扈成皮笑肉不笑的道:“用不著,我對你老人家的快劍不感興趣!”其實扈成看到老者的劍快若流星,立刻就想到了對敵的辦法,就是像效仿《飛狐外傳》裏胡斐大戰無塵道人那樣,隻顧自己刀法,然後刀法變快,讓敵人無機可乘,這樣的笨辦法,如保能拿得出來說啊,一來那老頭不會當真,二來他真要是撐握了,那扈成就擋不住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