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撲天雕中箭祝家莊

第222章撲天雕中箭祝家莊

藥鋪的門被推開,潘公、迎兒都進來了,潘公就到抓住了郎中,叫道:“先生!老漢就這一個女兒,求你救她一命,老漢我給你跪下了!”

潘公說完了就要跪,郎中長歎一聲,就讓人止血藥,讓男人退出去,叫了他的妻子,給潘巧雲上藥,然後道:“某開一幅固本滯澀的藥,若是喝下去,那血漸停,也就是說能行,若是不停,那……我也沒辦法。”說完自去熬藥。

不過一會的工夫,就把藥送上來了,隻是喝下去之後,全不見效果,那郎中的妻子尖聲叫道:“夫君……這……這病人又暈過去了!”

楊雄黃臉都變成白臉了,悲聲長嘯,一轉身就出去了,就回到家中,把玄龍寶刀給找了出來,殺氣騰騰的出來,就向著縣衙門口而去。

到了衙門前,那當值的衙役看到楊雄的樣子,血都涼了,顫聲叫道:“都……都頭!”心裏還暗道:“我的奶奶,我們陽穀妨都頭,當幾天輪刀子!”

“我來問你!那祝朝林何在!”祝彪就和祝朝林住在一起,楊雄不知道祝彪跑到哪裏去了,所以隻找祝朝林,而祝朝林到了縣中之後,基本就在縣衙借住,平時若是出去,都會把自己的行蹤告當值的衙役,省得祝家有事找不到他。

“他……他去獅子樓……”

衙役話沒說完,楊雄一把將他推開,大步向著獅子樓而去。

楊雄一進獅子樓,裏麵人就看出不對,那雙眼睛充血發紅,看人就像要噬上一口似的,那小二還沒等說話,被楊雄一抓住了,向著一張桌子上按去,桌子上東西都被撞了下去,周圍正吃飯的人全都起來了,驚恐的看著楊雄。

楊雄把玄龍寶刀就向著小二的脖子上一架,寒冷的刀鋒貼在小二的脖子上,厲聲叫道:“祝朝林在哪?”

小二哭著向樓上一指,道:“就、就、就在左樓小閣!”

楊雄丟了小二向著樓上就走,小二半天才爬起來,襠下濕臭,卻是嚇尿了。

小二不由得哭了出來,把肩上毛巾丟下,向外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叫:“這店快別開了,也不知道哪裏風水不好,怎麼都頭都到這裏來殺人啊!”

楊雄上了東閣,把玄龍寶刀隨著衣襟順進去,向後一背,藏到了他節級公服的裏麵,然後平息一下心緒,緩緩的把門推開,走了進來。

祝朝林和孟豹兩個在裏麵吃酒,那些沂水來的捕快在外間吃酒,他們看到楊雄進來,都有些驚異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楊雄。

楊雄根本不去看那些人,就向著祝朝林和孟豹走了過去。

祝朝林平素也沒有和楊雄,有什麼來往,這會雖然而驚呀,但還是起身招呼:“楊節級,你怎麼過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沂水縣的孟都頭。”

楊雄根本就不去看那孟都頭,向著祝朝林道:“三郎何在?”

祝朝林這會才看出有些不驛,收斂了笑容,道:“節級尋他有事?”

“他往我家裏送了好些衣服,我要把錢給他。”

祝朝林一笑道:“節級客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既基他願意給,節級也就不用再當回事了。”

“那些衣服都是送我妻子的。”

“啊!”祝朝林這才覺得不好,不由得暗暗苦笑:“三郎啊,你怎麼也做這樣的糊塗事啊!”

祝朝林苦笑一聲,道:“他本來早就應該過來了,可是這麼半天也沒有動靜,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楊雄冷聲道:“既然不可說,那你就替他去死吧!”說話間他手掌一動,玄龍寶刀就把公服給劃破,然後翻了出來,橫著向祝朝林的身上掃去。

當的一聲脆響,卻是祝朝林給搬皇家為捕快,注意力、警惕都要比別人好,所以楊雄的刀掃過來的一刻,他就抬臂相迎,他手臂的袖子裏,插著一支公門中人常用的鐵尺,玄龍頭寶刀劈到尺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但是那鐵尺怎麼攔得住玄龍寶刀啊,楊雄手上微微加力,鐵尺斷開,跟著祝朝林的右臂被斬了下來。

祝朝林慘叫一聲,向後退去,一旁的孟豹大吼一聲,雙手掀了那桌子,向著楊雄倒過去,楊雄回手一刀,把桌子劈成兩半,酒菜物事,滿天飛揚,楊雄被迫向後退去。

這會孟鵬手下的八個捕快,還有祝朝林的兩個心腹都抓了兵器在手,向著楊雄衝了過來,楊雄身子微側,回手一刀,玄龍寶刀向著一個捕快劈去,那捕快立刀在身前,玄龍寶刀劈在刀鋒上,捕快那官府發得鋼刀哪裏玄龍寶刀的對手,立時被劈成了兩段,跟著玄龍寶刀隨勢劈去,就把那捕快給劈成了兩段。

一個捕快被劈翻了,還有七個捕快,有佩刀的的三個,還有四個是水火棍,祝朝林的兩個心腹和他一樣,用得都是鐵尺,一齊向著楊雄的身上招呼了過來。

楊雄伸手把那張捕快們吃飯的圓桌給抓到手裏,向前一送,三把刀、兩條鐵尺,一條棍都打在了桌子上,餘下的三條棍,兩條打空,還有一條狠爭的打在楊雄的左臂上,楊雄痛呼一聲,一腳飛起,把那個打了他一棍的捕快給踹得飛了出去。

楊雄推桌子向前衝去,口中發出餓狼一般的聲音,桌子後麵的人來不及躲,就被他他推著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牆解,被桌子給抵住了。

三個有佩刀的捕快也是學過武的,借著身體撞牆的反彈之力,向前衝了過來,三口刀一下就刺在了桌麵子上,透過桌子,向著楊雄的身體紮了過來。

眼看就要紮到楊雄了,楊雄突然怪叫一聲,手上用力,把桌子向著一側甩了開來,三個捕快被楊雄的大力所執,握不住手中的刀,都一齊脫手飛了出去。

桌子一飛,楊雄閃身向前,玄龍寶刀一揮,兩個丟了刀的捕快被攔腰斬成四段,隨後刀向前一挑,最後一個丟了刀的捕快脖子被刀尖給劃給了,倒在地上不住的掙命,眼看卻是不活了。

楊雄連著殺人,還餘下的三個拿著大棍的捕快再不敢過來,就向後退,一點點的溜下樓去子,倒是祝朝林的兩上心腹卻不肯走,背靠著背緊張的和楊雄對峙著。

楊雄突然一閃身,擋在了樓梯口,原來孟豹扶著祝朝林想要要下樓,卻被他聽到聲音給攔住了。

孟豹冷聲道:“楊節級,有到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祝家三郎不過就是給你媳婦送了幾件衣服,你現在殺了人,斬了祝三老爺的手臂,這也夠你出氣的了,你還是自己快跑啊,我們不去舉報你就是了!”

楊雄狂笑道:“姓孟的,這裏有你什麼事?那祝彪害死了沒世的孩子和妻子,我和他們姓祝的不共戴天!”

孟豹有些驚愕的向著祝朝林看去,在他想來,必是祝彪用強過度,把人家的孕婦給弄爆漿了,落了個母子皆亡的後果,他心道:“怪不得這楊雄和瘋了一樣,換誰也受不了啊,這祝家三郎的口味也真不一般,竟然向一個大肚子下手。”

祝朝林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心道:“那花街柳巷之中,多麼漂亮的姐兒沒有啊,而且就以扈家財力,想要找個美麗的媳婦也不是什麼難事,向人家那大肚子動什麼手啊!”兩個人都是糾結不已,同時也知道這個仇解不得了。

孟豹大吼一聲,雙手掣刀,向著楊雄劈了過去,楊雄跟著回劈,兩口刀劈在一起,嗆啷啷的響個不絕,火星子跳動飛揚,楊雄向後退了一步,驚愕的向著那孟豹看去,就見他的大刀竟然一點都沒有損壞,不由得驚愕的道:“難不成他用得也是什麼寶刀嗎?”

就在楊雄一走神的工夫,祝朝林急著打了一個呼哨,站在楊雄身邊的兩個他的心腹立刻輪鐵尺衝了過來。

楊雄揮刀和二人鬥到一處,孟豹看著他們鬥得狠時,抱了祝朝林飛身一縱,就從樓下躍了下去,身子在空中一轉,就踩在了一張桌子上,減去衝力,然後向外就跑。

祝朝林跑了,他那兩個心腹也想著要逃,楊雄這會怒火衝天,哪裏能讓他們走了,手裏的大刀化成一條怪蟒,把二人都給裹到裏麵,隻聽得慘叫不休,片刻之後,楊雄收刀後退,那刀裏被裹住的兩個人已經被剮得身上白骨都出來了,呆怔怔的站在那裏。

楊雄轉身下樓,他到了樓下,兩個人的腦袋就向下一滑,掉在了樓板上,獅子樓掌櫃得隻看了一眼,就厥過去了,上一回武鬆殺西門慶,隻是一個死人,而且還不是在獅子樓裏殺得,這一回樓上死得人血都滲透樓板滴下來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這店還能開下去嗎。

楊雄下樓不表,再說穆弘他們接到了楊雄的傳信,立刻就把地道打開,穆弘留了三阮在外麵接應,讓薛通、侯健、師徒看著外麵的動靜,然後他和劉唐就由白勝帶路,隨著地道向著大牢裏而去,到了地道的盡頭,白勝雙腿撐著地道的洞壁爬了上去,用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劉唐焦急叫道:“有動靜嗎?”

白勝跳下來有些古怪的道:“不對啊?這牢裏一向都是亂哄哄的,如何這會這麼安靜啊?”

穆弘心向下一沉,道:“別不是那個節級騙我們吧?”劉唐聽了這話就要上去,穆弘一伸手把他扯住,向白勝道:“白家兄弟,你速速回去,把阮氏三雄叫過來,若是有事,我們就硬闖了。”

白勝急忙回去,穆弘、劉唐兩個就在地道裏耐著性子等著,過了一會,腳步聲響,卻是白勝帶著三阮過來了。

穆弘閃身過去,抓住了蓋子,向著眾人看了一圈,黑暗之中,大夥也看到他的臉色,穆弘便小聲道:“我開了!”

阮小七提了樸刀,叫道:“穆大哥,你羅嗦啊,快開吧!”

穆弘雙手抓著蓋子用力一扳,就把蓋子給扳開了,阮小七飛身上去,手裏的樸刀先來一個夜戰八方,用力揮了一個圓出來,隻是周圍沒人,他卻是白費力了。

穆弘跟著上來,這洞口就在牢房之中,可是這會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二人不由得變了臉色,隻怕有詐,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笑聲響起:“哼哼,這樣就上當了,弟兄們,把他們圍住,先用硬弩射一輪,再用軟弓射一輪,然後過去看著沒死的補刀。”

穆弘冷哼一聲,叫道:“張橫,給我滾出來!”

張橫哈哈大笑的走了出來,道:“你們怎麼才來啊!我和聖僧把這裏的牢子都給拿下了!”

阮小七快步過去,就見那一旁的地方躺著幾年牢子,都已經被抹了脖子了,不由得奇怪的道:“這陽穀縣的牢子怎麼就這麼幾個?”

張橫道:“這裏的牢子都被那節級打發出去了,聖僧給鐵牛上藥呢,若不是等你們,我們早就走了。”

這會阮小二、阮小五也都上來了,隻留了劉唐、白勝兩個守著地道。

這會蕭喜穗扶著李逵出來,道:“我們快走,若是不驚動人,也許我們就能這樣從陽穀縣出去。

張橫指了指牢房,道:“他們怎麼辦?”這陽穀縣牢裏,雖然沒有太多的犯人,但也有十幾個,這會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眾人。

蕭嘉穗無奈搖頭道:“若是我們硬闖出去,帶著他們還有可能,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怎麼帶著他們走啊。”說完蕭嘉穗向著那些犯人施了一禮道:“我也問過了,你們都不是什麼重罪,不沾上我們,也就是流罪罷了,日後還能掙紮回來,蕭某這會當真救不得諸位,還請見諒人。”

蕭嘉穗說完架了李逵就要走,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打門同時叫道:“李頭,快開門,我們回來換你們去吃飯了!”

蕭嘉穗頓足道:“我們走晚了!”

穆弘沉聲道:“聖僧隻管走,我們來應付!”

蕭嘉穗點了點頭,架著李逵就走,李逵還不願意,叫道:“不要扯我,看我把他們都給劈了!”

蕭嘉穗惱火的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道:“你還是老實一會吧!”說完就向著地道而去。

外麵敲門更急,這會阮小七已經換好了一身牢子的衣服,低著頭走過去打開了牢門,十幾仆牢子走了進來,說說笑笑的向裏走,阮小七就低著頭站在一邊,他們竟鎖有一個人發現身邊的換了人了。

阮小七看看,人都進來了,就把大門給關上了,那些牢子邊向裏走,邊道:“節級……”他的話音沒落,阮小七閃出來,一刀把他剁翻在地。

那些牢子才發出一聲驚叫,就被人阮小二、阮小五、張橫圍上來了,他們三個,加上阮小七一通砍殺,把那些牢子都給殺死了。

牢裏的囚犯,這會都嚇得尿了,一個個縮到了牢房裏麵,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剛才蕭嘉穗、張橫兩個是偷襲得手,把人殺完了他們才發覺不對,所以並沒有看到殺人,也不不覺得可怕,但是現在看著鋼刀剁肉的樣子,心隨著那血和碎肉飛揚,魂都要嚇沒了,隻盼這些人早走,哪裏還敢企盼著他們救人了。

穆私大門在裏麵鎖死,然後一眾人就從地道裏出來,一會就到了侯健的店裏。

蕭嘉穗這會已經給李逵完了妝了,本來要把他的大胡子一齊給剃掉,但是李逵不幹,隻能先這麼回著了,蕭嘉穗道:“我們趕緊走,趁著這會縣裏沒有人,我們到了地門邊上,再想怎麼出去。”

幾個人就從店裏出來,暗藏了兵器,向著陽穀縣城門而來,才走到大條街上,就聽見街人的都在叫:“不好了!楊節級發了瘋了,追著殺人呢!”

蕭嘉穗眉頭一挑,擺手讓大家站住,都避到一旁的層簷的下麵。

穆弘輕聲道:“聖僧,不會是因為我們吧?”

李逵急聲道:“若是因為救我,那一定要接應那節級才是,不能我們跑了,把人家給丟在這裏。”

蕭嘉穗還沒等說話,就見一群土兵隨著縣衙方麵過來,那縣尉自著了緊紮,手裏提著一柄寶劍,大聲叫道:“都向去,拿住楊雄!”陽穀縣兩個新參的都頭彭英、趙土當行向前跑去,這兩個人早就看不慣楊雄被知縣寵著了,這會巴不得就把楊雄當街給砍了,省得知縣再像對待武鬆那樣,開脫了他。

蕭嘉穗看著那些人過去,道:“看來這事與我們無關。”

李逵瞪著大眼睛叫道:“怎麼和我們沒關,他是回家的時候出的事,要不是為了我,他不回家就是了,所以這事就是我們的原因,聖僧,你不能不救他啊!”

蕭嘉穗一笑道:“救是自然!”他沉吟片刻道:“穆賢弟,我帶著阮家兄弟過去,伺機救人,你們帶著鐵牛速到城門口去等著我們。”

穆弘答應聲,扯了李逵就走,李逵急得叫道:“聖僧,你知道俺鐵牛就好殺人,你還是讓俺留下吧,這點皮肉傷,鐵牛不在意的。”

蕭嘉穗根本不理李逵,李逵還要再說,把穆弘扯住了,不得不跟著他走了。

蕭嘉穗看著穆弘他們走了之後,這才帶著三阮兄弟就跟著人群向前湧去。

此時獅子樓下的石頭橋上,楊雄把孟豹、祝朝林兩個給堵住了。

孟豹本來早走了一會,可是祝朝林走不得了,斷臂處不住的流血,孟豹等同拖著一個人向前走,那裏還走得動啊,這才讓楊雄給趕上來了。

楊雄就站在孟豹的前麵,把玄龍寶刀一擺道:“孟都頭,我和你無怨無仇,你把祝朝林留下,我放離去!”

孟豹臉色難看,他救祝朝林一來是想著讓祝朝林送他進皇城司,二一個卻是祝家勢大,他要不救祝朝林,事後祝家遷怒,他承不起,但是到了這裏,孟豹最後一點勇氣也沒了,他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祝朝林,心道:“你就是一個死人了,我還救你做什麼。”

想到這裏,孟豹把祝朝林放下,冷哼一聲:“姓楊的,你不過是仗著刀利,須知我不怕你的刀!”說著腳步一縱向著楊雄衝了過來。

孟豹的外號叫“尖頭蟒”這一來說他的腦袋是尖形的人,二來卻是說他一肚子壞水,裏麵裝得都是主意,沒事想得也多,他已經想走了,卻怕被人看出來是自己不救祝朝林,想著上去比劃兩下,然後就跑,外人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孟豹打得好主意,卻不知道楊雄早就火上天靈門,燒動三屍神了,看著他過來,楊雄冷哼一聲,叫道:“來得好!”飛身撲過去,一刀向著孟豹的小腹上刺去,玄龍寶劍比正常的腰刀要長一尺半,這一刀過來,孟豹要是還向前衝,那就是自己把肚子送過去讓人家捅了。

孟豹身子急收,才一站定,就把手裏的刀給立了起來,楊雄飛身而進,一劍刺去,正刺在孟豹的大刀麵上,嗆啷一聲玄龍寶刀把孟豹的大刀麵給鑽出來一個坑來,卻是沒有能大刀給鑽碎。

孟豹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怎麼削我的刀!”說著飛身而起,一刀劈去,正好和楊雄的玄龍寶刀對劈在一起兩個人手腕一齊用力,楊雄想要削斷孟豹的刀,而孟豹則想著用這柄刀揚名的,用力下壓,想把楊雄的刀給蓋下去。

楊雄腳點地,就空一轉,就從孟豹的身上翻過去了,而孟豹本來就沒想打得太多,這會看到楊雄就空轉開,也不顧再交手,向著對麵跑去,隻是楊雄殺得紅了眼了,那裏肯放他過去,身子斜倒,著地的一刻手掌按在橋麵上,然後雙腳飛起,按地的手猛的一用力,整個人就像是射出去的一樣,狠狠的撞在孟豹的身上。

孟豹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楊雄手掌撐地,就旋了一圈,然後躍起,玄龍寶刀向著孟豹的頭上劈了下來。

孟豹尖聲叫道:“楊節級饒命……”隻是後麵的話沒等喊出來,腦袋就被砍下去了,隨著橋板向下滾去,這會孟豹才深深的後悔,不該和楊雄交手,早跑一會就是了,可是什麼都晚了。

楊雄把孟豹的刀給撿起來,他以為這也是寶刀,拿到手才看出來,這不是寶刀,隻是自己打得刀,刀身極最,又沉又重,這才讓他的玄龍寶刀削不動,不過孟豹自己也使得不靈活,不然也不至於就這樣敗給楊雄,楊雄對這破刀不有興趣,甩手給丟了。

此時陽穀縣的縣尉帶著人趕到,兩個都頭一人守住一處橋得出口,彭英、趙土兩個雖然都忌恨楊雄,巴不得把他殺了,但是他們兩個也都清楚,楊雄的武功遠在他們之上,所以並不敢就這樣上去。

楊雄冷冷的看了看那些人,用力一振手裏的玄龍寶刀,刀身發出嗡嗡的響聲,冷電一般的雙眼就在人群這中略過,卻沒有看到他要找得人。

縣尉這會叫道:“楊雄,你卻不要造次,快把刀丟了,下來自首,還能有你一條活路。”

楊雄冷笑一聲,徑直走到橋上,把祝朝林給提起來,就把他的腦袋壓在了橋墫子上,叫道:“把祝彪找來,不然我就殺他祝朝林!”

祝朝林得寵與否不說,可是他必竟是皇城司在職的官員,要是就這樣被楊雄給殺了,那不管是縣令,還是縣尉都要問責,縣尉無奈,隻得叫道:“快去尋那祝彪!”

數十名土兵就都被散了出去,可是找了將近半個時辰,也沒有找到祝彪。

祝彪哪兒去了?

原來祝彪從楊雄家裏出來,並沒有跑遠,他眼前全是潘巧雲一身是血的樣子,不由得一顆心難過之極,最後心裏一橫,暗道:“我卻回去,那怕讓楊雄砍上一刀,我也要看看那娘子是不是有事!”想到這裏,他還真的向著紫石街又回來了,可是才走到大門口,就見楊雄沒了命一般的跑了過來,懷裏還抱著潘巧雲。

祝彪心裏恐懼,就想過去攔下,但是他強迫自己躲在了路邊,楊雄一心救妻,哪裏還注意到他啊,隻管向前跑,祝彪就跟在了後麵,路過一攤子抓了一草帽戴在頭上,然後跟了下來。

楊雄抱著潘巧雲進了藥鋪,祝彪也跟著進來了,大夫對潘巧雲的診斷他都聽到了,不由得心涼半截,隨後就看到楊喪打遊魂離開了,不由得忖道:“是了!他沒有什麼法子救這娘子了!”

想到潘巧雲那明媚的笑容就要永遠失去,祝彪不由得心中一疼,猛的一衝過去,把簾子一挑就進了內室。

潘公這會抓著潘巧雲的手,嗚嗚直哭,迎兒看到祝彪進來,嚇得尖叫一聲,指著祝彪叫道:“老爹,那賊子又來了!”

潘公回頭看到祝彪,暴怒的起來,向著祝彪撞了過去,叫道:“還我女兒的命來!”

祝彪一把推開了潘公,潘公年紀大了,又沒有武功,向後連退,坐倒在地,血向上湧,七竅中竄出小蛇一般的七道血流,悶哼一聲,立刻去了,這按後世算就是腦出血了,根本連救得時間都不給人。

郎中夫婦嚇得尖叫一聲,就向後退去,迎兒眼睛翻白,倒在地上,嚇死過去了。

祝彪也不管那些人,就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來,解開了潘巧雲的衣服,把那藥灑到了她的流水處,那血竟然就慢慢的不流了。

祝彪看看血停下來,抱起潘巧雲就出來了,剛到門外,就見他的那伴當過來了,打頭的一個向著叫道:“三郎,三,老爺讓你馬上過去……”那伴當話說一半,就卡住了,他是長跟著祝彪的,知道祝彪上紫石街看女人這回事,這才找來的,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祝彪沉聲道:“溫婆婆可是還在莊上?”人連忙點頭道:“就在莊上。”

祝彪又道:“你們進去,那裏有一個昏的姑娘,還有一個臉上出血的老頭,都給我帶走!我們回莊!”

伴當不敢多嘴,就進去把人帶了出來,這會祝彪已經讓人去給他把馬帶過來了,就抱著潘巧雲上馬,帶著那些伴當,徑出了陽穀縣城,向著祝家莊趕去。

祝彪隻怕時間久了,潘巧雲再救不得,所以拚命打馬前行,隻是眼看就要到了獨龍崗的路口,就見前麵火把照路,一隊人馬正和葉清的軍馬對峙著。

祝彪不知道這是哪裏的人馬,也不去管他們,就帶著手下繞路而走,尋小路回祝家莊去了。

祝彪走了,陽穀縣裏就沒有他了,那些土兵到那裏去找,所以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找到。

楊雄站在橋上,不住的冷笑,他自然不信找不到,於是就向著人群之後大聲叫道:“祝彪,你要看著你叔父因你而死嗎!”

連喊三聲,也沒有人回應,楊雄眼中戾氣一動,輪刀就要剁,蕭嘉穗和三阮就做好了準備,他們知道,隻要楊雄剁下去,那這裏就要大戰一場了。

“別動手,別動手!”一陣喊聲響起,眾人回頭看去,就見一個老郎中跑了過來,向著楊雄叫道:“節級別動手,你娘子沒死!”

楊雄驚呼一聲,手上的刀都掉了,兩個都頭立刻帶著人衝上來,可是祝朝林沒有反應,楊雄看到他們向前撲,腳上一挑,把玄龍寶刀又給挑了起來,叫道:“都別過來!”兩個都頭不得不站住了。

楊雄回頭叫道:“我娘子呢?”

那老郎中叫道:“老朽就是來給您報信的,您娘子,被那祝彪用藥止住了血,然後那祝彪把您娘子,還有潘公以及小使女都給帶走了,我聽他們說,是回了祝家莊了!”潘公雖然死了,但是那個時候,老郎中沒有驗看,就被祝家的人把屍體給搶走了,所以他以為還活著,而搶人的那些位,抱著潘公身子還軟,就也認為是活的,根本沒去試試鼻子,在他們看來,不是活人,祝彪也不能讓他們帶走。

“祝彪小兒,你欺人太甚!”楊雄大吼一聲,一刀剁下去,把祝朝林給剁成兩半,其是就是不剁,祝朝林也因為失血過多,早就死了。

“弟兄們動手!”蕭嘉穗不知道幾時摸到了那縣尉的近處,這會大吼一聲,隨後飛身而起,踏著那些土兵的腦袋向著縣尉衝了過去,阮家兄弟跟輪刀向前,胡亂砍過去,殺了那些土兵一個措手不及,被砍得四散逃命。

趙土吼一聲:“賊子敢爾!”提著一口樸刀,帶著他守橋的衝了過來,彭英帶著人衝上橋去,和楊雄鬥在一起,大街之上,看執鬧的人都倒了大黴了,尖叫著四下逃命,擠擠挨挨,也不知道踩踏了多少人。

縣尉看到蕭嘉穗向著他來,帶馬就走,也不顧戰馬踏傷了人,隻管逃命,那知道才跑出去,前麵閃出一個黑臉大漢,怒吼一聲:“梁山泊黑旋風爺爺在此!”說著身子一側,拿著一把樸刀,向著那縣尉趕了過來,縣尉急調頭又向另一麵逃去,哪知道又有一個大漢閃出來,他手裏提著一柄大鐵椎,看著馬來身子一側,大吼一聲,好如驚天霹靂,就向前撞了過來。

穆弘身子撞馬,喀的一聲,把那馬脖子就給撞歪了,李逵過來,一把將那縣尉扯上來,輪刀就剁,蕭嘉穗從一旁閃了過來,一掌推開李逵,叫道:“這人還殺不得!”

李逵二話不說,提著刀就衝到人群之中,去趕殺那些土兵了,這瘋子發起狂來,見人就殺,不要說老百姓,就是自己人都砍,好在這會老百姓都在逃命,那些土兵還在兩個都頭的指揮下過來圍攻,這瘋子正好去躁躁脾胃。

蕭嘉穗一邊把那縣尉提起來,一邊叫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穆弘苦笑道:“這黑廝隻要回來,竟然趁我不備偷著走了,我沒有辦法,就回來尋他,不過我讓劉唐、張橫他們就勢奪門,然後聯係林教頭他們了。”

蕭嘉穗這才放下心來,就把手裏的縣尉一舉,大聲叫道:“卻不要過來,不然摔死這人!”

縣尉魂都要嚇丟了,連聲喝罵,兩個都頭隻得把土兵給約住了。

這會三阮一身是血的把楊雄從土兵之中給搶了出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李逵輪著刀還要殺人,穆弘過去,生生的給拖了回來。

蕭嘉穗沉聲道:“我們梁山好漢,隻是來救我們失陷在這裏的兄弟的,但是看到不平事,這才仗義出手,現在兄弟救到,我們自然退走,你們卻不要趕來,不然這縣尉的命就是你們害死的!”

那趙土有一手打鏢的本事,這會隱到人群之後,向著蕭嘉穗就是一鏢,穆弘閃身過去,一椎輪去,把那鏢崩飛,然後道:“你打別人,我也打一個給你看看看!”

說話間穆弘一揚手,一道銀光飛去,趙土急忙一個土兵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可是那銀穿過了土兵的身體,跟著又從他的前胸進去,後背出來,趙土不敢相信低頭看著,渾身哆嗦。

穆弘一揮手把那銀光收回,卻是前端有一個長刺的流星錘,原來穆弘不單會使大鐵椎,還精於這流星錘的工夫,隻是平常並不用出來而已,此時把流星錘的鏈子纏在手上,叫道:“再有動手的,一如此人!”

土兵都給嚇住了,蕭嘉穗他們就向著城門處退去,沒等到城門,林衝就帶著一百馬軍三百步軍迎了出來,那些土兵更不敢動了,本來這會有事該廂軍出麵的,但是廂軍前兩天就以調訓為名出城去了,陽穀縣沒有一點防衛力量,那知縣嚇得都不敢出來,隻是任著梁山泊的人所為了。

蕭嘉穗他們上了馬,一陣風似的出城去了,倒了城門口,蕭嘉穗把那縣尉一丟,道:“放你去了!”那縣尉抱頭鼠竄的逃了。

大隊人馬出了陽穀縣,楊雄催馬過來,向著蕭嘉穗道:“楊雄多謝聖僧大恩,本來楊雄該跟著大家走的,但是楊雄念著妻子、嶽丈,這會要去祝家要人,隻能拜別聖僧了。”

楊雄說完了就要走,蕭嘉穗拉住他的馬,叫:“不行,你這樣過去,不是找死嗎!”

李逵也道:“這位大哥,你別這麼走,我們一起去,這裏有軍馬,就把那小小祝家莊給他踏平了!”

林衝問了情由,道:“正好我們要去會合黃信兄弟,卻過去看看吧。”

人馬就向著獨龍崗而來,才走不遠,就看到黃信的人馬徐徐退了回來,林衝他們迎上,問道:“黃都監,你的人馬怎麼退回來了。”

黃信沉聲道:“林教頭有所不知,我們在獨龍崗正和葉清就那樣對峙,可是祝家莊那麵得了消息,來了兩、三千人馬,小弟不得不退了回來,若不是那葉清攔著,祝家的人馬就追著小弟過來了。

林衝也沒有想到一信小小的村坊,竟然能拿出兩、三千的人馬,他這裏才一千來人,這仗沒法打啊。

楊雄看到林衝猶疑,不由得叫道:“小可的事,不應讓好漢們這樣去,待小可自去,就是死在那裏,也是全了心願了。”

蕭嘉穗把楊雄攔住,道:“節級聽我一句,你這樣去了,實救不得人,而且你殺了那祝朝林,他們豈能放得過你啊,不如這樣,我這裏修書一封,讓人給引鳳、引凰兩個送去,讓他們去李應李大官人莊上,請李大官人出麵,討要弟妹,想來有李大官人的麵子,祝家就算是不把人交出來,也不會虐待,然後我們回梁山,卻調了大軍過來,打破這莊子,來救弟妹,你看如何?”

楊雄還想說話,林衝也道:“節級幫著我們救了鐵牛兄弟,那就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有事,我們沒有不管的道理,所以節級放心,這人馬晁、宋兩位哥哥是一定會派出來的。”

楊雄看蕭嘉穗和林衝都這麼說,加上這也是正經的主意,隻得點頭道:“楊雄都聽二位的就是了。”

蕭嘉穗就修了一封書信,卻讓小嘍羅送往扈家莊,然後他們急匆匆的趕回梁山去了。

小嘍羅等到天亮,才找到機會,把信送到了扈家莊,蕭家兄弟看到之後,不敢怠慢,就由蕭引鳳匆匆出來,趟到了李家莊,把書信呈給了李應。

李應看了之後,罵道:“祝彪這狗子,竟然做出這樣讓人不齒的事情來!”

韓伯龍道:“行了,卻不要罵了,先救人吧,扈成和他們鬧翻了,現在三莊也就你和祝家還能說得上話了。”

李應懶得寫信,就教請了門館先生代寫書信,自己填寫名諱,使個圖書印記,差一個副主管,備一匹快馬,去到那祝家莊要人。

等到已牌時分,那個副主管回來。李應喚到後堂,問道;“潘家的人呢”

副主管答道;“小人親見朝奉下了書,朝奉本來在責罵三郎,看到信就讓三郎放人,可是三郎抵死不放,小人眼看不成,就回來稟報官人”

李應著惱,但又無奈,道:“我親筆寫一封信去。”又叫了那杜興過來,道:“你親自去走一遭,就說這是我的親戚,祝彪就是看上了,也不能這麼糊塗了事,讓他們立刻給我送回來。”

杜興應了之後,拿著李應的親筆信去了。

這回卻回來的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入得莊門,李應、韓伯龍丙個就見他氣得紫漲了麵皮,谘牙露嘴,半晌說不得話。

李應道;“你且言備細緣故,怎麼地來?”

杜興氣定了,方道:“小人奉了東人書劄,到他那裏第三重門下,好遇見祝龍,祝彪弟兄坐在那裏,那祝彪喝問人“又來則甚?”小人稟有“東人書信在此。”祝彪那廝立時變了臉,罵道“你那主人恁地不曉人事!我祝彪找什麼女人,他多管什麼閑事!”罵完了那廝搶過書去,也不拆開來看,就手扯得粉碎,喝叫把小人直叉出莊門,若不是那欒教師勸著,還要打小人呢。”

杜興說到這裏一頓,李應看出他在話沒說完,叫道:“說,還有什麼一起說!”

杜興恨恨的道:“那祝彪罵小人出來的時候說了,要是主人非要那潘氏……就拿主母去換。”

李應本來就惡心祝彪所為,聽到這話,心頭那把無明業火高舉三千丈,按捺不下,大呼;“快備我那馬來!”

韓伯龍要勸,李應那裏肯聽,便去房中披上一副黃金鎖子甲,前後獸麵掩心,掩一領大紅袍,背胯邊插著飛刀五把,拿了點鋼槍,戴上鳳翅盔,出到莊前,點起三百悍勇莊客就走。

韓伯龍眼看不好,隻怕李應吃虧,就和杜興也披了甲,持了兵刃上馬,李應的馬,逕奔祝家莊而來。

李應勒馬在莊前大叫;“祝三郎!怎敢辱到老爺,給我滾出來!”

若是祝朝奉在家,這也打不起來,若是第一回就是杜興去,隻怕連人都要出去了,卻是那副主管走了之後,縣裏傳信,祝朝奉才知道祝朝林死了,他哪裏還有心管祝彪的風流帳,就帶著祝虎進縣去了。

李應罵陣,裏麵知道之後,祝龍攤手道:“三郎,這是你惹來的禍事,你卻自己去管吧,我沒臉出去。”

祝彪咬牙道“大哥不用管,我自去退敵。”就帶了黃施俊和五六十騎馬軍趕出來。

李應看到祝彪指著大罵道:“你這廝口邊奶腥未退,頭上胎發猶存!你爺與我平輩論交,你怎敢辱我!”

祝彪冷哼一聲道:“你要我的女人,我還還不得口嗎?”

李應冷笑道:“那是你的女人嗎?不要臉的東西!”

祝彪被罵得臉上變色,指著李應叫道:“匹夫,你家三爺的事不著你管,你再不走,我這裏把你拿了,剝光了示眾。”

李應大怒,拍坐下馬,挺手中槍,便奔祝彪。祝彪縱馬來戰李應。兩個就獨龍岡前,一來一往,一上一下,鬥了十七八合不分勝負。

黃施俊在後麵看了,就把槍橫擔在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滿弓,立時一箭,李應急躲時,臂上早著,疼呼一聲翻筋鬥墜下馬來。

祝彪挺槍就刺,但是槍下去心道:“我家要對付梁山,不好就把這事做絕才是。”他就這麼一猶豫的工夫,韓伯龍舞青銅槊殺了過來,擋住了他,杜興帶人搶了李應就走,韓伯無心交戰,虛晃一招也退了下來。

祝彪必竟理虧,就沒有趕下去,心道:“爹爹回來,派人給李應陪禮就是了。”隻是他萬想不到,這一箭,就是他祝家莊覆亡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