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及時雨經營梁山飛天虎規劃三軍

第213章及時雨經營梁山飛天虎規劃三軍

白夫人飛騎向回走,眨眼工夫就到了宋江的身邊,拉住戰馬,叫道:“官人,前麵走不得了,有一夥我們仇人!”

宋江一怔,道:“你的仇人?怎麼會找到這裏來了?”

白夫人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來找我的,那穆弘是個英雄,不會在這上麵騙人。”

宋江一愕,隨後古怪的道:“你說來得人是潯陽江上的“沒遮攔”?對了,你和我說過,你被人逼著去找過穆弘的麻煩,還傷了他的兩個兄弟,我卻給忘了。”

白夫人有些焦急的回頭看去,就見塵煙滾滾滾,人已經快過來了,急得不跺腳道:“官人,別想了,快躲躲吧。”

宋江笑道:“不必,不必……”他還沒等再向說下去,就聽一聲霹雷般的大喝:“兀那婆娘,把好馬給我留下!”隨著話音,一道黑風滾滾而來。

白夫人臉色一變,回手抖刀,就要動手,宋江急忙按住她,然後向著那滾來的黑風叫道:“咄!你這黑廝,卻要搶誰?”

李逵猛的站住了,驚愕的看著宋江,叫道:“宋江哥哥,你這是……?”這會後麵的人馬也過來了,宋江微笑著點了點李逵,道:“你等著,回頭我再收拾你!”說完拉了九天龍炭的韁繩,就向晁蓋走過去,白夫人急忙滾鞍下馬,就跟在宋江的身邊。

晁蓋這會也下了馬,道:“賢弟,這位是……?”

宋江笑道:“這是內子。”

晁蓋從來沒有聽宋江說起過有這麼一個老婆,但是那怕就是這趟回去再娶的,那也是宋江的老婆啊,晁蓋急忙行禮道:“原來是弟妹,方才不識,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白夫人聽宋江說這就是晁蓋,急忙行禮道:“天王多禮了,若不是天王相救,外子隻怕就有大難了。”

穆弘、李俊等人都是一怔,但是穆弘一招手,就帶著眾人過來,向著白夫人行禮道:“原來是嫂嫂,以前多有不識,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白夫人也急忙還禮道:“穆家大哥不必這樣,當日我也是被那些賊道人逼得沒有辦法了,這才不得不來,童家兄弟被那些人交到我手裏的時候,已經被割了舌頭,小婦人也不得救,還請見罪。”

宋江也過來,道:“穆家大弟,李家賢弟,宋江這裏替內子給你們陪個禮了,她當時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穆家大弟看在宋江的麵子上,就化去這份仇怨吧。”

穆弘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大仇,三哥不必這樣。”

李俊也道:“童家兄弟也說是,實不是夫人的事,夫人不必記在心上。”

他們這麵見禮,李逵傻愣愣的在一旁站住,突然大叫一聲:“好小子!”說完伸手就抓穆春:“你敢冤我!”

眾人急忙拉開,戴宗惱火的踢了李逵一腳,罵道:“你這黑廝,你剛才得罪了嫂嫂,不去陪禮,還找小郎的麻煩做什麼!”

李逵咆哮道:“哥哥不知,剛才就是穆春這小子讓我去搶馬的,這小子冤我,我饒不了他!”

穆弘惱火的回頭看去,穆春苦著一張臉道:“這也怪不得我啊,我當不知道這是三嫂了!”

晁蓋笑道:“好了,若不是小郎冤你,我們還不能跟著跑下來呢,說不定和宋賢弟錯過了也不可知。”

花榮也道:“沒錯,鐵牛兄弟,從這裏說,你還有功呢。”

李逵瞪著眼睛叫道:“我真有功?”大夥一起冤他:“對、對、對,沒你就找不到宋江哥哥,你有大功。”

李逵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戴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不給嫂嫂陪禮!”

李逵就到了白夫人麵前,道:“鐵牛剛才不知道是嫂嫂,得罪之處,嫂嫂莫怪,鐵牛這裏給你陪罪了!”說完跪地就要拜。

白夫人急忙把李逵扶了起來,道:“些許小事,豈有與自己家兄弟見怪的,卻快起來,剛才爭執,那馬蹄子踢到兄弟了,可有大礙?”

李逵哈哈大笑道:“沒事!嫂嫂,我李逵皮粗肉厚,沒事!”

晁蓋這邊向宋江道:“賢弟,伯父和四郎呢?”

宋江笑道:“家父就在這裏,四郎卻是留下了,一會我自和哥哥說明。”

晁蓋道:“那先見伯父。”

宋江就引著晁蓋過去,後麵那些兄也都一窩蜂的擁了過來,宋江請出了宋太公,眾人一齊都拜,叔叔伯伯的亂叫一通。

宋太公雖然不願意宋江結交江湖人,但是想到以後宋江就要在這裏安身立命,沒招安之前,都要和這些兄弟交往,便也好言相見,和眾好漢一一都見了。

宋江自向晁蓋道:“哥哥如何下山來了?”

晁蓋道:“賢弟不聽人勸,一意下山,我在山上放心不下,便叫戴院長隨即下來探聽下落,戴院長沒有回去,我怕有事,就著眾人前來接應,半路裏撞見戴院長,聽聞你在被人追拿,隻恐你有些疏失,我們就急著趕過來了。”

宋江看時,來得是花榮、秦明、穆弘、李俊、戴宗、李逵、張橫、張順、黃信、燕順、王英、蔣敬、馬麟、鄭天壽、穆春,薛永、李立、石勇,一共十九條好漢,不由得感激涕零,向著眾好漢做了個羅圈揖,道:“宋江何德何能,得諸位兄弟這般墊念,縱是萬死,也難報諸位兄弟的深情啊!”

眾人都回禮道:“三哥言重了!”

花榮關切的道:“哥哥,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不是說有鄆城的土兵在追捕你嗎?”

宋江笑道:“這卻是你嫂嫂的本事了。”就把白夫人一人大殺四方,把他救出來的事說了,隻是這一回宋江想著扈成說得招安之事,他知道晁蓋對這件事並不感冒,所以就幹脆把扈成還有玄女宮的事都隱去了,必竟天書都讓扈成拿去了,他說了也沒有個證見。

晁蓋埋怨道:“我叫賢弟不須親自下山,不聽愚兄之言,險些兒又做出事來。”

宋江也歎氣道:“小可兄弟隻為父親這一事懸腸掛肚,坐臥不安,不由得不來取。”

花榮則道:“天王哥哥,宋江哥哥,既然沒事,我們就回去吧。”

晁蓋道:“對,回到山上再說話。”當下就讓一個小嘍羅趕車,把他的馬倒出來給宋江騎了,向著梁山而去。

中午時分就到了南泊子,蕭嘉穗親自帶著阮氏三雄等在這裏,遠遠的看到他們過來,就讓大船駛到了岸邊,下船叫道:“二位哥哥,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晁蓋道:“雖然走了一回,幸也無事!”說話間眾人上船,向著梁山而去。

吳用、林衝、喬道清等人接到信之後,徑都到金沙灘前來迎接,一行人同到得聚義廳上,先讓人引了宋太公下去休息,這裏房子早就準備出來了,白夫人看著宋雷疲憊,就帶著了小雷服侍著宋太公下去了。

眾人重新入坐,宋江把他的事又說了一遍,大家都挑指道:“嫂嫂婆婆娘的名頭,早就馳滿江湖了,現在看來,這名號不虛啊。”

晁蓋哈哈大笑道:“卻去請弟妹過來,一同坐一把交椅。”

宋江推辭道:“這個還是算了吧,她必竟是婦道人家。”

晁蓋正色的道:“賢弟有所不知,我們山寨自來惟才而用,不以男女而輕人,你看;那花姑娘有那一身本事,我們就也請她坐了一把交椅。”

吳用也道:“這個三哥代不得嫂嫂推辭,必竟就以嫂嫂在江湖上的名頭,也足以坐一把交椅了。”

宋江笑著搖頭,花碧芳正好在坐,叫道:“我去拉了嫂嫂過來。”說完飛跑去後寨,不由分說的把白夫人給扯來了。

晁蓋看看大家都在,於是道:“賢弟,你昨天匆匆而來,然後就急著去接老父了,也沒有和你商議弟兄們的坐次,你下山之後,我和吳學究商議了一翻,定了一個名單,你看如何。”說著把一張紙送到了宋江的手裏。

蕭嘉穗、喬道清二人都向著宋江看去,他們兩個昨天打岔,弄得隻定了宋江坐第二把金交椅,卻沒有說其他人,他們就怕宋江說那不分坐次的話,這會都眼盯盯的看著宋江。

果然宋江看了看名單道:“依小弟所見,休分功勞高下;山上一行舊頭領去左邊主位上坐,新到頭領去右邊客位上坐。待看日後出力多寡,那時另行定奪。”

蕭嘉穗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卻不等穆弘等人叫好,先起道:“宋江哥哥,小弟卻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江笑道:“聖僧但說無妨。”

蕭嘉穗沉聲道:“哥哥說得,看似有理,實則卻讓山上弟兄離心,這老頭領少不得要擔心自己被人擠下去,而新頭領則一心爭功,好坐上那高得位子,日後弟兄之間,豈不有了隔閡。”

宋江笑著道:“聖僧過慮了,都是自家弟兄,哪裏有那麼多的猜忌啊。”

喬道清不陰不陽的道:“既然都是弟兄,那還要等著以後立功再定坐次幹什麼?”

宋江臉色一滯,他本想著這樣下來,新頭領肯定都會團結在他的身邊,以後便於招安,可是現在看來,這蕭嘉穗、喬道清隻怕對他心有忌憚。

宋江不由得暗暗忖道:“可惜不能把我和扈成賢弟的事說了,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花碧芳扯著白夫人進來,叫道:“天王哥哥,我把嫂嫂拉來了,你可議定了嫂嫂的坐次?”

李逵剛才就想說話,被戴宗給阻住了,這會實在忍不住了,叫道:“不就是一個坐著的事嗎,反正兩位哥哥說了算,那個哥哥說得不行啊,何必爭竟。”

廳中眾人都不由得笑了出來,本來有些壓抑的氣息,又活躍了起來,宋江心道:“我初上山,這些兄弟坐了本位,被我這麼一說,自然會有不滿,也是我莽撞了。”想到這裏笑道:“既然聖僧和喬道長都這麼說,那就按坐次來排吧。”說著把那紙還給了晁蓋道:“這上麵寫得,小弟並無異議,就依哥哥好了。”

晁蓋是個大氣的人,倒沒有想那麼多,本來想要應和宋江,但是他看到蕭嘉穗一幅關切的樣子看著自己,明白他是怕自己被人奪了大權,不由得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但是蕭嘉穗一心為他,他也不好站出來駁蕭嘉穗的話,於是隻不說話的看著,現在宋江同意了,他也覺得歡喜,省得再吵鬧了。

晁蓋就把那紙給了吳用,吳用笑了笑起身道:“就請穆弘賢弟、李俊賢弟,就到楊溫兄弟肩下,坐第十一、第十二位。”

“請戴院長和鐵牛兄弟去劉唐兄弟肩下坐第十四、十五位。”

“請張橫、張順賢昆仲到徐京賢弟肩下坐第二十一、二十二位。”

吳用每念一個位次,就有小嘍羅搬了交椅請人坐了,這會吳用停下了一下,瞟了白夫人一眼,然後看了看晁蓋。

晃蓋、宋江都看到吳用的小動作了,本來這裏沒有白夫人,但是不管她是宋江的老婆,還是江湖上應有的地位,都不宜再往下了,所以吳用請示了一下晁蓋。

晁蓋就從金交椅上下來,走去抓了一把交椅,就按到了宋江肩下,道:“就請弟妹坐在這裏吧。”

宋江急忙起身,道:“哥哥這萬萬不可!”把那交椅拉了黃信肩上,向著黃信道:“就讓你嫂嫂搶你的坐次了,賢弟不要有惱。”

黃信大笑道:“哥哥,嫂嫂在江湖上的名頭,就是再上幾位,也是使得的。”

宋江回頭向著白夫人道:“你這一把交椅是你自己的威名賺來的,與我無關,但是;你是我宋江的妻子,我在上麵坐,你就不能再向前了,就在這裏,縱有差些,請看為夫的麵子吧。”

宋江和白夫人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三天,所以兩個人沒有那麼親眤,說起話來都有些客氣。

白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隻聽官人安排就是了。”花碧芳滿麵含笑的把白夫人推到了交椅上坐了。

吳用接著道:“請薛永、穆春及童威、童猛昆仲就到狄成賢弟肩下,坐第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位。”

“請李立、侯健二位賢弟到朱貴賢弟肩下,坐第五十四、五十五位。”

分配完必,從第一位的晁蓋,到最後一位的白勝,正好有五十六位頭領,其中公孫勝、樊瑞兩個北上薊州未歸,山上共有五十四位頭領,大家作賀,就擺宴席,一麵讓小嘍羅都來參見了新頭領,一麵飲酒慶賀。

酒至半酣宋江就把他隱在九天玄女娘娘廟裏,得了三卷天書,後來玄女娘娘又給他們一家送粥的事都說了。

眾人聽得無不驚奇,吳用道:“不知道押司可能把那天書與我瞻仰瞻仰嗎?”

在玄女宮的時候,九天玄女讓扈成氣個半死,也忘了告訴宋江,不可泄露的話,宋江本來不想說,隻是排次的時候,沒有按他的心意來排,那就隻能用這種法子,來聚攏人心了。

宋江珍而重之的把那天書取出來,吳用接過去打開觀瞧,上麵都是蝌蚪篆文,眾人過來看得時候,都不認得,隻是吳用雜學甚強,喬道清道門本綱,蕭嘉穗沉厚多知,這才認得那字,三個人隻看一段就都目眩神迷,急忙把天書還給了宋江。

吳用道:“這上麵都是天機神異之術,我們都是凡人,卻看不得,哥哥收好,慢慢研習。”

宋江苦笑道:“我也不認得這字啊。”

李逵剛才看了一眼,腦袋暈了半天,這會大笑道:“哥哥也不認得,我還以為就鐵牛不認得呢,要鐵牛說,那有什麼啊,就是一堆圈圈,不認得也隻不當鳥事。”

戴宗就是道士出身,聽不得這話,惱道:“你這黑廝,隻管胡沁,小心一會神明打了你去。”李逵也不在意,隻是大笑喝酒。

喬道清有些遣憾的道:“可惜我師兄不在山上,不然他應該能明白,現在三哥卻和我們三個來學這古字吧,然後再看那書。”

晁蓋笑道:“賢弟能得這書,證明賢弟非是凡人,日後必然龍飛鳳騰,我們先敬賢弟一杯做賀!”

眾人一齊叫好,都舉杯和宋江喝了一杯。

宋江喝了酒,沉聲道:“諸位兄弟,我這裏有一席話,不吐不快,卻請諸位兄弟聽了。”眾人都停止了吵鬧,就向著宋江看了過來。

“我們弟兄聚在這裏,既是機緣巧會,也是本心義氣相投才能相合,我等若是就在這梁山之中,做那打家劫舍的賊寇,豈不是汙了我們的弟兄這一身的本事和胸中誌氣!”

花榮先叫道:“哥哥說得不錯,不管我和林教頭、楊都監這樣作官的,還是穆大哥、燕兄這樣的江湖人士、項充兄弟這樣的農家,都是被逼不得,才隻能嘯聚山林,豈能和那些普通的匪寇一應而論!”

宋江接著道:“正因如此,我們弟兄,當胸懷大國,含藏山河,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爾今天下,天子被奸臣蒙蔽,好如明鏡生塵,照出來的人,個個都非止原來麵目,百姓有倒懸之苦,國家有累卵之危,我們弟兄既有這一身的本事,又有這天地為我們而設的梁山就當解民之苦,救難之急,專一與那貪官汙吏,土豪劣紳,做個對頭,把那些汙了明鏡的灰塵全都撣去,把這倒過來的天地,重新給他整過來,這才是我們弟兄當為之事!”

所有人聽著宋江的話,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晁蓋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賢弟說得正是!當初我們七人,就在黃泥崗奪了那十萬貫金珠寶貝,我為保正,卻是知道,我一縣的賦稅,也不一定到了十萬貫,可是那那梁中書就能湊出來這些錢,給蔡京上壽,壽辰之日,不是一次就完了,年年有壽,歲歲有辰,那梁世傑給蔡京上了多少壽禮?這些錢他是從哪裏拿來的?還不是那些苦哈哈的百姓身上剝下來的嗎!”

宋江點頭道:“道德經有雲,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我們就“替天行道”把這不足給他改過來!”

說到這裏,宋江回頭向著晁蓋道:“哥哥,玄女娘娘曾對我說,讓我們去奸除惡,替天行道,小弟以為這“替天行道”四個字正可為我們梁山之綱紀準繩,不知道哥哥以為如何?”

晁蓋點頭道:“既然是玄女娘娘的叮囑,那正當為我梁山旗號。”說著向侯健道:“賢弟是裁縫出身,明日就把這旗給裁出來,然後掛起。”

侯健起身道:“小弟遵命!”

宋江搖搖頭道:“哥哥,我看寨中職備雜亂,眾兄弟,並無秩序,應當好好分分責任才是,不然這弟兄們越來越多,就容易出錯了。”

晁蓋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賢弟知道,我是搞不清楚這些事的,教授一個人,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來,賢弟既有見識,不如就來安排。”

宋江這會要讓見他手段,所以也不推辭,道:“山寨事務繁雜,吳學究一個人處理內務,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不如請喬道長協助吳學究,把這裏管起來,然後軍馬分為馬、步、水三軍,請花榮賢弟、秦統製、楊都監三位督理馬軍操練,請穆大郎、劉唐、徐京兄弟,操練步軍,請蕭聖僧、李俊兄弟,操練水軍,林教頭是禁軍出身,有這份經驗,蕭聖僧家學淵源,就由他們二人把總,先把我們梁山的人馬操練的正規起來,另外像項充兄弟那樣,懂得團牌軍馬的,不如讓他單獨操練,練出有特別之處的軍馬,以便能克敵製勝。”

“另由呂方、郭盛二位兄弟衛護中軍,就在聚義廳左右行走,請王英、鄭天壽二位兄弟,到前泊子金沙攤設一小寨屯紮,請杜遷、宋萬二位兄弟到後泊子鴨嘴灘設一小寨屯紮,宛子城前三關,第一關請黃信兄弟管理,第二關由歐鵬兄弟管理,第三關由燕順兄弟管理,宛子城內,請……素娥還有花家妹子輪換巡查,各處各管,哪裏出了差誤,就有那裏的人來負責。”

“此外,山中的雜務也當管起來,可請蔣敬兄弟監管庫藏倉廒,侯健兄弟管理一應軍旗衣號,我們也要想一個梁山獨有的號衣才是。”

晁蓋聽得神情振奮,指著吳用道:“教授,你自許大才,可這些事卻沒有搞清楚,看看宋江賢弟!”

吳用笑道:“宋江哥哥是玄女娘娘看中的,自然不同凡響了。”

當下全山動了起來,就這樣依令而行,整個山上為之一肅,再沒有了往日的懈怠,梁山泊的名頭也越來越響,四下裏無有不怕的了。

放下梁山不表,再說扈成,他離開了宋家,急匆匆的趕路,向著合蔡鎮趕去,他出來的時候,隻說是處理梁山兵馬的事,趙楷就讓他出來了,還和他約定,趙楷就在濟州合蔡鎮等他,今天是十六了,他必須在今天趕到,然後下午就要請趙楷起程,駕臨鄆城,然後明天就要到還道村,後天好參加開工大典。

扈成的照夜玉獅子就停在宋家村的外麵,他取了馬,飛速而行,這寶馬放開了四蹄,疾馳起來,好如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飛馳而走。

眼看著就要到合蔡鎮了,突然天上一道怪風疾衝而下,就撲向了扈成,扈成臉色一變,剛要動,身上的魂燈驟亮,讓他的身體周圍泛起一道淡淡的瑩光,那怪風打了個旋,攝了扈成馬鞍子邊上的聚獸銅牌,衝天而起。

扈成怒吼一聲:“那裏來的妖孽作祟!”

那狂風之中響起一陣狂笑道:“姓扈的,我是娘娘身前的佐燈童子,因為誤煎了燈蕊,被罰去三花五氣,本來還要沉淪幾秋,但是你出來這麼一鬧,娘娘說了,隻要把你這銅牌物歸原主,我就能恢得法身,我這裏謝謝你了!”

狂風隨說隨走,眨眼工夫已經看不到了,隻能聽到那風裏留下的一長串笑聲。

扈成惱恨的罵道:“這個小氣娘們兒!”雖然那聚獸銅牌他用不上,但是丟了仍覺惱火。

扈成心道:“那狂風說是把這東西要物歸原主,那就是說這東西是水滸世界裏出現過的了,那是誰的啊?”

扈成也算是通讀水滸了,雖然一開始拿到聚獸銅牌的時候沒有想到,但是現在想想,卻是已經知道了,這東西是高唐州高廉的,當初宋江征討高唐州,高廉曾經用聚獸銅牌大破宋江,後來戴宗、李逵兩上北上薊州二仙山,請回了公孫勝,這才把聚獸銅牌化出來的紙作的怪獸都給除去。

想到那東西就那麼點威力,扈成就不往心裏去了,催馬接著趕路,中午之前,到了合蔡鎮,就去見了趙楷,趙楷雖然讓扈成走了,但是心裏也是擔心,怕扈成回來晚了,誤了時間,那修廟的吉時,是欽天監測算出來的,報給了道君天子,所以趙楷也不敢誤了,這會看到扈成回來,自然高興。

趙楷這裏早就準備好了,午飯之後,立刻起程,向著還道村而行,那鄆城知縣時文彬接到消息之後,先一步到了還道村。

那些被嚇得逃了半夜的土兵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都來拜見縣太爺,時文彬差點沒嚇死,就把石秀給找去了,讓他馬上把這些土兵都弄走,切不可讓死人的事傳出去,石秀樂得方便,就把人給帶走了。

還道村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動員起來了,黃土墊道,清水潑街等著趙楷。

將到晚上,才有消息傳過來,說是鄆王千歲就宿在宋家村了,要明天早上才能過來,時文彬也不敢走,當天就住在了還道村之中。

扈成真的就把鄆王引到了宋江的家裏住下了,吃過晚飯,趙楷把人都給打發出去了,獨留下扈成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扈成一眼看去,立時認出來就是官皓,趙楷拿著交到他的手裏,道:“前番聖旨下來了,一直拖到這個時候,才把東西給你拿來。”

扈成笑道:“我倒也不怕他晚。”

趙楷笑看著扈成翻那些東西,等了一會道:“煥章在京中給我傳信,童貫向官家引薦了一個叫馬植的人,獻了聯金滅遼之計,官家頗感興趣,已經下令,賜馬植國姓,賞名“良嗣”。”

扈成身子一僵,沉聲道:“朝廷已經開始和金人來往了嗎?”

趙楷搖了搖頭,道:“還沒有聯係,朝廷雖然有這個意向,馬植也提出來,由登州海路而行,北上到唐時的金州上岸,然後去黃龍府參見金國狼主完顏阿骨打,但是一來這條海路沒有人走過,二來在朝中也沒有通過,所以還隻是在商議之中。”

扈成痛恨的道:“那馬植不通國事,也就罷了,蔡京、童貫這些人腦袋裝得都是屎嗎……”才一罵出來,扈成猛的想到趙楷就在身邊,急忙閉嘴,沒想到趙楷接口道:“不錯,他們的腦袋裏,裝得就是屎!”

趙楷恨恨的道:“春秋戰國的時候,秦國使用遠交近攻之計,可前提是秦國的遠交,隻是為了安撫住打不著的那些人,遲早都要滅他們的國,近攻的時候,隻要靠近秦國的,又有幾家不死!再看我們大宋,獨自出手,就拿不下遼國,雖然遼國已孱弱至此了,我們不是大秦,而是弱燕,弱齊、弱一切的小國,我們要做的不是遠交近攻,而是連橫抗暴!”

趙楷隻要說到這些,就會非常的激動,扈成急忙道:“殿下,卻請止怒!”

趙楷盡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看著扈成道:“元韶,我大宋禁軍的根子都爛光了,我現在能指望的就隻有你手裏的人馬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扈成重重的點頭道:“殿下放心,我一定給你訓出一支能敵擋胡虜的精兵!”

趙楷抓著扈成的手,輕輕的搖著,扈成感應到了他掌心裏的潮意,知道他心情激蕩,於是用力拍了拍他的手掌,道:“殿下,讓我們一齊努力,為了大宋!”

趙楷聽了這話,也重重的點頭道:“不錯,為了大宋!”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扈成突然道:“殿下,我還有件事和你說,我有一個朋友,是我接下來練兵要用到的人才,可是他被人誣陷,發配沙門島,臉上刺了字了,我不敢讓他過來啊。”

趙楷不以為然的道:“這是小事,我這裏給你寫一個征僻文書,就說調來有用,若是他被刺配地方的人看到他,用這個證明他是被征僻回來的就行了,我不信他們就敢去沙門島查個實證,就算他們去了,你也可以說,半途被征僻的,忘了給他們通信了。”

扈成大樂道:“還是王爺有辦法。”

趙楷自嘲的一笑道:“什麼狗屁辦法,不過就是仗著權勢壓人罷了。”

扈成不好接口,看看天色已晚,就此告辭,敦請趙楷歇息了。

第二天,趙楷擺開了鄆王的全幅鸞駕,和趙楷一起來的濟州知州,就陪伴在車駕的邊上,扈成則在前導開路,浩浩蕩蕩的向著還道村而去。

時文彬早領了還道村的百姓就在村口等著,遠遠的看到了抬著聖旨的大車,急忙跪倒,山呼萬歲。

趙楷到了村口下了鸞駕,就和那還道村的裏正向裏走,邊走邊問他的話,這裏正哪裏見過趙楷這個級別的人物啊,緊張的連嘴都不知道怎麼張了,哪裏說得明白話啊。

一行人到了玄女宮前,趙楷看到宮室破敗,不由得唏噓不已,就由濟州知州,還有扈成、時文彬另特意叫了那裏正陪著,進到廟裏,虔誠的參拜了,然後等到吉時到的時候,又把道君天子的聖旨念了一遍,外麵放鞭炮慶賀就定下了重修。

一行人出來之後,趙楷又見了修廟總管金大堅,其實金大堅完全不懂這些,扈成也不管他懂不懂,就讓他這裏坐鎮,反正光聽報告,就是找條狗來也能幹得了,而在這裏坐鎮,也能混個小吏來做了,另外宋清以雜事主管的身份,混在人群之中,也見了趙楷。

扈成就令石秀率一標人馬就留在還道村,監督這裏,自己陪著趙楷前往鄆城縣,趙楷在縣裏歇了一夜,第二天上路,扈成就命朱仝率一標的人馬,護送著趙楷離開,一直護送著出了京東路,朱仝這才回來。

諸事齊備,扈成重新組建諸標人馬。

首先朱仝的一標不變,被任命為“馬標”全軍以長槍、弓箭為主,是宋代正統的馬軍配置。

孫安的二標,則被定名為“勇標”但是卻是以強攻為主,人人都是雙手帶大樸刀,腰間配八楞短錘。

雷橫的三標被命名為“行標”以宋朝禁軍的習慣配備,五百人,二百馬軍,配硬杆短槍,三百步軍配拒馬槍。

另外張開為第四標主將,仍留在枯樹山,對外還留著團練的名頭,命名為“弩標”都是馬軍,但是兵器卻是手弩和馬刀,扈成準備自己親自來研發,這以後世的65式騎兵刀為原型來配備戰刀,而弩弓他則準備用後世複原諸葛連弩配備,扈成以前是冷兵器發燒友,這些東西他沒少啄磨,自認都能搞出來。

阿裏奇為第五標主將,鄧飛為第六標主將,第五標命名為“弓標”、第六標為“副標”,全部招慕遼國邊民為兵,除要求每人都要有好的騎射能力之外,其餘都由阿裏奇做主,趙楷和扈成說明了,他的任命,已經引起一些人的不滿,所以他的部下不能合標改營,不然就會更讓人不安心了。

扈成知道在宋朝,已經不是重文輕武,是重文賤武了,雖然武將的地位沒有像明朝那麼低,但是對他們的防範,可要比明朝嚴重的多了,當年歐陽修那麼大的忠臣,就固執的認為狄青是國家的危險,提出了比後世秦檜“莫須有”還荒謬的說法“因為能”意思就是因為狄青能打敗宋軍其他的戰將,所以就該宰了,隻是宋仁宗不是宋高宗,雖然歐陽修誣陷都用上了,宋仁宗也隻是在抗不住的時候,免去了狄青的職務,沒有殺他,避免了一次“風波亭”。

扈成官小職微,可不想去碰那些石頭腦袋的文官,所以部下還都是標,但是五標和六標統一指揮,都交給阿裏奇管理,同是還示意四、五、六三個標可以放開了招兵,反正他們的存在,隻有鄆王知道,軍餉也是鄆王來搗騰。

由於日後和金兵作戰,馬軍將會起到決定性的做用,所以扈成仗著自己有無盡的戰馬供應,組建六個騎兵單位,而步兵單位反而少一些。

石秀的七標被定為“步標”,按著宋朝的習慣,十二騎探馬(扈成擴展為三十騎)五百長槍手,都以拒馬槍為主。

鮑旭的八標為“虎標”全部以短把大刀為主,配團牌,是突襲性的部隊。

焦挺的九標為“練標”專一訓練新兵,這樣一來,九標可以公開擴大部隊人數。

除了這九標之外,還有五個都,一都由李雲任都頭,管理壽張地方,二都以朱富為都頭,管理鄆城地方,三都以徐進的嘍羅為基礎組建,專一販運私鹽。

此外左都,由扈金哥來都頭,保衛扈成的統領衙門,右都則以楊林為都頭,專一走報刺探軍情。

此外,除蕭讓為文書幹辦之外,扈成有了趙楷的征僻書之後,又把裴宣給調了過來,就擔任軍正司,還給他配了五百憲兵。

此外扈成另設軍庫,以淩振為都虞侯,這個官職是趙楷親封的,算是王府王官,在這上來說,淩振是惟一和扈成平級,不過淩振對扈成惟命是從,沒有一樣不聽他的,而軍庫對外的名義是保管兵器,實際扈成給淩振最大的自由,讓他研發火藥武器。

趙楷回到東京之後,又誇大梁山的可怕,偏這個時候蔡九知府的表章到了,本來蔡京想壓下去,可是王黼想要借著這個表章打擊蔡京,就把這表章奏上去了,道君天子大怒,立刻罷了蔡京的職務(蔡京好像三次也不四次被趙佶免職),委命王黼為首輔,並下令,扈成署理鄆城縣尉事,規定標的人馬可以達到一標八百,監防梁山,糊塗的道君天子隻以一標來記算扈成的人馬,覺得人馬太少,所以並沒有下令讓扈成去打梁山,隻是監防著。

扈成接到聖指之後,暗地裏做手腳,每標八百為正兵之外,另僻二百為主將的親兵,至此九標五都,已經讓他擁有了一萬五千多人了,每天操練不輟,氣勢越來越強悍了。

大軍操練之後,扈成就沒有什麼太多的事了,他大多數時間,都會泡在軍庫裏,除了和淩振研製火藥武器之外,還在弄諸葛連弩和騎兵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記得好好的,弄出來就不是那個樣子了。

扈成煩惱之餘把雷橫找去看情況,這賭鬼還真的指出了他的錯誤之處,卻是打出來的鐵,和他在前世五金商店裏買的配料完全是兩回事。

扈成不由得大為撓頭,他對打鐵卻是一竅不通,於是扈成就押著雷橫留下來的處理。

雷橫無奈,隻得重新輪起了鐵匠錘,一邊打一邊勸扈成道:“統領,你這樣弄就不行,一定要有一個好的鐵匠才成。”

扈成看著那半溶化的鐵條,不由得暗自搖頭,道:“你不就是鐵匠嗎。”

雷橫苦笑一聲道:“我從小就愛賭,實在沒有好好的學過幾天鐵匠,再說我就是能打,我們家裏傳得手藝,是打農具,打兵器隻能來那幾樣平常的,你這難得我實在搞不來啊。”

扈成仔細看看雷橫打得東西,真的不苻合他的要求,隻得一揮手讓雷橫走了,隨後皺著眉頭思索著:“我要到哪裏去找個好鐵匠……”

扈成猛的想起來,水滸裏提到過一一個了不得的鐵匠,就是那“金錢豹子”湯隆啊。

扈成一下來了興致,仔細的計算著,那個湯隆是李逵請公孫勝的時候,從薊州回來,在武岡鎮碰到的,從這裏的指示來看,那武岡鎮應該就在高唐州一帶。

扈成喃喃的道:“正好去一次高唐,一來找這湯隆,二來也拜見一下師父。”他從宋江手裏千搶萬奪來的天書,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竟然就是沒用的廢物,上麵的字他一個都不認得,這才動了去找明月長老的心思,他在高唐州琉璃寺裏看到過一些古文善本,這才堅定了信心。”

隻是扈成現在是職官了,想要離開了去冒險,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但被查出來,那就要大禍臨頭了。

就在扈成苦思不得法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趙楷的命令,讓他北上,到雄州去接收一批禁軍在北地買下的戰馬,扈成喜得沒入腳處,然後聚了眾人,把這裏都交待了一番,他不在的時候,一切軍馬都由孫安統管。

扈成安頓好之後,立刻辭別了答裏孛,就帶著楊林隨行,一路北上,向著雄州進發,隻是扈成假公濟私,略改了些路,就向著高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