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到潯陽大會英雄
蕭嘉穗獨自一人回到了黃門山,剛一上山,幾家頭領就都迎了出來,向著蕭嘉穗道:“大哥,恭喜、恭喜。”
蕭嘉穗有些驚異的道:“你們都知道梁山收納我們了?”
歐鵬哈哈大笑道:“梁山那事別說,我們卻是為了大哥賀喜啊。”
蕭嘉穗不解的道:“我們什麼可賀喜的啊?”
蔣敬笑道:“看來大哥還不知道自己的喜事近了,來來,先進大寨,然後再說!”
幾個人不由分說的把蕭嘉穗給扯到了寨裏,才到聚義廳口,蕭嘉穗一眼看到了孟康站在那裏,不由得有些奇怪的道:“孟賢弟,你怎麼在這裏?”話沒說完,就見蕭引凰在孟康身後,他心底一突,急聲道:“你們在搞什麼鬼?”
蕭引凰聽了這話,急忙擺手道:“父親,這和孩兒無關,都是小師叔搞得。”
蕭嘉穗更覺不對,孟康哈哈一笑,拉著蕭嘉穗進了聚義廳,道:“聖僧,你卻看看,這裏是誰。”
蕭嘉穗一眼看去,就見蕭讓、金大堅二人都在廳中坐地,看到他進來,金大堅急忙起身見禮,蕭讓卻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道:“蕭聖僧,你那師弟太也的胡鬧了!”
蕭嘉穗急忙拱手,道:“秀才,能否說明,究竟是怎麼回事,蕭某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蕭讓氣哼哼的把丁立所為說了,蕭嘉穗聽得哭笑不得,向著孟康道:“賢弟啊,你怎麼能和他做這樣荒唐的事啊!”
蔣敬擺手道:“聖僧這話差矣,這是人倫大事,你們男歡女悅,何來荒唐啊。”
蕭讓看到蕭嘉穗急了,這才道:“聖僧,你也不用太過心急,我也覺得這件事對我小妹有益無害,不然就算是把我囚在這寨裏,我也不是低頭的人啊,如何能答應啊。”
金大堅也道:“聖僧,豈實你們沒走的時候,秀才就有了這個想法,隻是沒有機會開口,後來他還親自去你們住得地方找過你們,可是你們都走了,現在雖說這裏麵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是總得來說,還是好的。”
蕭嘉穗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妥,二位即刻下山,我這裏給二位拿盤川路費……”
“小師叔還把蕭家娘子也給誆來了。”蕭引凰弱弱的說道。
蕭嘉穗氣得火冒三丈,叫道:“人在哪裏?”
蕭引凰道:“還在路上,大哥留在河上等著小師叔呢。”
蕭嘉穗徹底不說話了,他想讓蕭讓他們離開,就想著在扈成到來之前,解決這事,要是扈成來了,他跟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了。
蔣敬笑道:“聖僧,你不能再拒絕了,不然的話,你讓蕭姑娘怎麼辦啊?”
馬麟這會也道:“是啊,聖僧,你怕你們是同姓,蕭秀才也說明了,你們不是同姓,還有什麼擔心的。”
蕭嘉穗無奈的坐下,道:“罷了,你們這樣胡鬧,我也管不得你們了。”
本來蕭嘉穗打算回來就動員全山北上,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能走了,隻得先等著了,蔣敬、馬麟兩個要給他張羅婚事,被蕭嘉穗千攔萬攔的給攔下了,道:“蕭姑娘新喪,這個時候怎麼能成親啊,大家先等一等,若是蕭姑娘來了,她沒有意見,那就先定親,然後再議婚事。”
蕭讓雖然也看中蕭嘉穗,但是被人誆上山來,這些人又不管新喪就要張羅婚事,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聽到蕭嘉穗這麼說,不由得大為滿意,一再稱揚。
蔣敬笑道:“聖僧、秀才,你們兩位不用勸,我也是讀書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呢?自然是先定婚,但是定婚我們也不能不準備啊。”逐不顧蕭嘉穗和蕭讓的意,隻一意準備,八天以後,三月二十五日扈成一行到了黃門山,被一眾好漢給送到了山下,先把金夫人、蔡氏、蕭淑蘭教給他蕭讓、金大堅,隨後嘻皮笑臉的道:“秀才,我這裏護送嫂夫人一路前來,嫂夫人無恙,秀才可以放心了。”
蕭讓氣哼哼的道:“聽你的口氣,我還要謝你了不成?”
扈成擺手道:“那到不必,我這人一向不求人謝的。”
蕭讓拿扈成實在沒有辦法,哼了一聲,帶著妻子、小妹自進屋子裏去了。
扈成轉頭向著蕭嘉穗深施一禮,躬身不起,道:“大師兄,師弟胡鬧,還請您責罰。”
蕭嘉穗看著扈成的樣子,哭笑不得的道:“你這……你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扈成也是一臉苦相的道:“小弟也沒有辦法,若是不這麼辦,隻怕師兄就不肯了,所以隻能是先斬後奏了。”
蕭嘉穗對扈成也實在罵不出來,隻得道:“你既是大媒,那我就和你說吧,那蕭姑娘是新喪,此時成親,大為不妥,若是蕭姑娘同意,我們可以先定親……”
“大師兄。”扈成苦著臉道:“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蕭嘉穗愕然的道:“你說什麼?”
扈成急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大師兄,我問過蕭姑娘了,她可還沒出熱孝呢,這趕緊熱孝之中成親,並不礙到禮法。”
蕭嘉穗就知道扈成來了,自己就要受他所製了,苦惱的道:“哪裏要這麼匆忙啊。”
扈成道:“這個老婆是我給大師兄騙來的,若是不成親大師兄跑了怎麼辦。”
石秀這會湊了過來,道:“聖僧,你這樣慢郎中,人家那姑娘可是疾心於你,兩首情詩啊。”
扈成一通亂拍把,石秀給打開,道:“少在這裏胡說。”隨後道:“大師兄,的不說,親事必須要辦,你們可以先不圓房嗎。”
蕭嘉穗懶得再爭,道:“罷了,我這做師兄的,管不得你這師弟,你去問吧,隻要那姑娘同意就行。”
蔣敬急忙道:“不用大郎去問,我去;我就充這女媒了。”說完匆匆到蕭讓一家,臨時的下處趕了過來。
山上的房子都是用大樹搭的,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隻是不漏雨罷了,根本就不能隔音,蔣敬離著還遠,就聽見蕭讓在那裏給金夫人連連賠罪,而金夫人則一個勁的罵他做事當結交的朋友不好。
蔣敬忍住了笑,就到了門前,伸手扣門,道:“秀才。”
蕭讓在裏麵急忙整了整冠帶,低聲向著金夫人求告道:“夫人千萬不要外人麵斥責小生,回頭相公給你賠罪就是了。”
金夫人冷哼一聲,道:“我是那等沒有成算的人嗎?還不快去請客人進來。
蕭讓就從屋裏出來,堆著笑臉,向著蔣敬道:“蔣兄,您怎麼過來了?”
蔣敬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我也是剛來,什麼都沒有聽到。”
蕭讓臉漲得通紅,恨恨的瞪了一眼蔣敬,道:“有事快說!”說完扶了扶冠道:“說完之後,本秀才還忙著哄老婆呢。”反正都已經讓蔣敬聽到了,蕭讓幹脆也不裝了。
蔣敬強忍笑意道:“是這樣,扈小官人說了,令妹還沒出熱孝,想要在熱孝之中操辦這個婚事,當然;成親之後,可以先不圓房。”
蕭讓眉頭一皺,道:“何必這麼急呢?不如……”他下麵的話沒說完,屋裏金夫人咳了一聲,蕭讓急忙道:“稍待,轉身回去,還把門帶上,把那蔣敬直接關在外麵了。
蕭讓回到屋裏,向著金夫人道:“夫人?有何見教?”
金夫人道:“你何苦一口回絕?不如你就去問問表妹,要是她答應呢。”
蕭讓就有些猶豫道:“熱孝成親,都是有原因的,他們又沒有什麼,何苦這樣急啊。”
“放屁!”金夫人眼一瞪,罵了出來,蕭讓連忙鞠躬道:“好夫人,您可別罵了,蔣兄就在外麵呢。”
金夫人壓低了聲音道:“你放屁,他們不急,那蕭嘉穗是賊,怎麼不急,他這樣子,也不知道今天有了,明天還有沒有,淑蘭既然立誌要嫁給他,那就要留下一子半女,這樣那扈成才能看顧她,不然誰來看顧她?就淑蘭那一條路跑到黑的性子,你還指望著她,人死之後再嫁嗎?”
蕭讓想想金夫人說得極是道理,他們看中這門親事,就是因為有扈成,隻要他有辦法,那以後蕭嘉穗就也許能脫了賊皮,隻有蕭嘉穗不是賊了,蕭淑蘭才能日子好過,可是若蕭嘉穗當真在招安之前,把命給丟了,也不是什麼希奇事,必竟落草是一個高危的活,而似蕭淑蘭的性子,隻怕真的會給蕭嘉穗守寡,若是有個孩子在手,也不算是個獨鬼。
想到這裏,蕭讓道:“那你去問問妹妹。”
金夫人哼了一聲,起身走到門前,蕭讓趕緊開門,金夫人走出屋來,向著蔣敬姿態端莊的福了一福,蔣敬不敢受,側身過去,還了一禮,金夫人起身向著那蕭淑蘭那屋子過去,蕭讓這裏則把蔣敬給引到室內,坐著喝茶等候,過了一會金大堅拿著一包點心過來,原來他聽到蔣敬來了,就順了蔡氏在路上買來的點心,過來說是招呼蔣敬,實即上卻是來聽結果來了。
金夫人到了蕭淑蘭的屋子,把香晚趕了出去,然後小聲扈成提出來熱孝中成親的事說了,然後又把自己和蕭讓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蕭淑蘭低頭不語,金夫人小聲道:“蘭丫頭,這會到了這裏,就是你不答應,也不可能了,所以你隻能是把一切往好想,你哥哥那個沒主的貨,若是像她說得那樣,守孝三年,若是這三年之內,那蕭嘉穗招安了,他那樣的人才,立時就會飛黃騰達,他要是不認這個婚約了呢?再者他現在是什麼?是山賊啊!這些人今天娶個老婆,明天討個妾的,純屬正常,三年之內,你這麼一個滴滴的美人在身邊他動不得,你能保證他不去打野食啊?”
蕭淑蘭小聲道:“還請嫂嫂給淑蘭拿個主意。”
金夫人道:“你隻傳話給前麵,就說舅舅去世的早,你們賈家那一支沒有了傳承,你想著早些成親,日後不求那孩子能姓賈,隻要能給舅舅上個香,就是好的了。”
蕭淑蘭感激的道:“嫂嫂什麼都想到了,淑蘭還有什麼可說的,願聽嫂嫂安排。”
金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安慰了一會蕭淑蘭,這才出了屋子,就去見了蔣敬,把那話學了。
蔣敬聽了道:“這是孝行,理所應當,我就去前麵回話,萬沒有不應的。”
蔣敬就到了前麵,把蕭淑蘭的話學了一遍,蕭嘉穗自無不可,道:“這是沒有什麼的,若是蕭姑娘想的話,生得孩子多了,過繼給賈家一個也是可以的。”
蔣敬有了這話,底氣更足,重新到後麵把這話傳了,蕭淑蘭聽得了心存曆史感激,對蕭嘉穗的愛意更濃,蕭讓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隻能是認了。
黃門山裏,那蔣敬是會術數的,蕭嘉穗自己也懂一點,兩個人算了日子,三月二十六、六月十八,都是最近的好日子,但是若拖到六月,那蕭淑蘭就是出了熱孝了,所以幾個人一商量,就定在三月二十六,好在蔣敬在孟康到了之後,就再始準備,山寨裏什麼都是全的,倒也能應付,隻是這喜服山寒裏是沒有的,就是周圍幾處村子不見得有。
扈成聽了之後,道:“這樣,我要到揭陽嶺去會那私鹽頭子“混江龍”李俊,那嶺下就是揭陽鎮,是個南北通行的大鎮,我到了那裏之後,就買一領婚衣回來就是了。
蔣敬聽了道:“這個也是使得,但隻是一樣,今天是二十日,你明日起行,就是來回多說五天工夫,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
歐鵬道:“這有趕不及的,從這裏到揭陽,不過是二百裏地,我們山上有馬,一人雙乘而行,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在那二十二日見了人,二十三日往回趕,明間富富有餘。”說完又向扈成道:“扈家小官,我和你同去。”
蔣敬搖頭道:“歐大哥去了也不頂用,還是在山上待著吧,你以前是軍戶,哪裏知道這江湖上的事,卻讓費保兄弟跟著大郎前去,他是南邊老江湖了,有什麼都能應付。”歐鵬無奈,隻得應了。
第二天一早,扈成、石秀、鮑旭、焦挺四個,加上費保,五個人帶了十匹馬,浩浩蕩蕩的離了黃門山,向著南而行。
揭陽嶺就在潯陽江的邊上,是去江州的必經之路,這裏由於在行政區劃上,歸屬江州,但是礙著大江,江州官府根本管不過來,而大江之北,這揭陽鎮左跨舒州,右入蘄州,兩方根本沒法管,所以造成了一個獨特的三不管地區。
扈成一行疾行了一天,連吃飯都不打尖,就在馬上吃了些幹糧,入夜之後,仍向前走,他們五個都有一身的好武藝,也不怕打劫的,隻管向前。
將至定更天光,費保看看地勢,叫道:“大郎,再向前走,就是揭陽嶺了。”
扈成遠遠的望去,就見前麵黑糊糊的一處,好像高嶺,於是道:“看這樣子是不遠了,我們不要向前急趕了,卻歇一歇氣再走不遲。”
幾個人放慢了戰馬,緩緩前行,眼看著就到那揭陽嶺下了,就見前麵有一個亭子,一個大漢就在亭階上坐著,手在他身邊還係著一匹白毛大馬。
大漢的身側立著一根火把,把他身子周圍照個通亮,那大漢手裏拿著一個西洋八寶轉弦羅絲法子的酒葫蘆,不時的對著嘴長飲,在他的腳下放著一柄四十斤重的大鐵椎,聽到馬蹄聲響,大漢向著扈成等人看了過來,那一雙眼睛直若流電,身上霸氣外溢,就在扈成他們五個人的身上一溜,竟然讓他們五個激淩淩打了個冷戰。
大漢也不起身,隻道:“是紅桃山的朋友嗎?”大漢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扈成向著費保看去,費保一拱手道:“合字,線上的,溜一溜,不敢拜山門!”他說得是黑話,意思是我們都是綠林道上的朋友,我們就是路過,沒有打攪的意思。
大漢嗯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吧,不要一會濺了一身上的血才是!”
扈成這會定下心來,翻身從馬上下來,笑道:“走得口渴,朋友能不能討杯酒吃啊?”
那大漢凝神向著扈成看去,他的那一雙眼睛,有個外號,叫“金睛豹子眼”懾人心魄,就是大漢他爹也不敢這麼直視他那雙眼睛,但扈成身負佛寶,最是能平心靜氣,剛才被事出突然,才被大漢懾了一下,現在平平而視,大漢那眼神雖然比剛才還厲,卻不能讓扈成有一點悸動。
大漢看了一會扈成,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個英雄人物,似你這樣的,足以喝我一杯酒了。”說著一揚手,把那酒葫蘆給丟了過去。
扈成伸手接住,身子一晃,原來那酒葫蘆竟然是生鐵的鑄成的,放在地上,剛好到人的膝蓋,裏麵又裝滿了酒,扈成錯估了力量,這才差點摔到,不過大漢看到扈成僅一錯步就站住了,不由得輕聲叫了一聲:“好。”
扈成轉動那酒葫蘆蓋子,這所謂的西洋八寶羅絲法子,就是葫蘆口有羅絲扣,能擰緊那樣的,這東西大宋沒有,也很少有人使,同樣是描寫宋代故事的小說《七俠五義》裏麵,就有過對這樣葫蘆的描寫,說“小義士”艾虎走夜路的時候,漁棚奪酒,拿了人家西洋八寶羅絲法子的酒葫蘆,左右打不開,一堵氣直接給人家葫蘆嘴給撅下來了,那大漢雖然把酒葫蘆給了扈成,卻不說打開的法子,隻是看好戲似的看著,沒想到扈成幾下擰開,對著葫蘆嘴,大口喝了三口,隨後笑道:“好酒!”
大漢哈哈大笑道:“這位朋友好氣迫!”
扈成心中暗道:“揭陽嶺有三霸,嶺上是李俊、李立,童威、童猛兩對兄弟,嶺下的鎮裏卻是穆弘、穆春兄弟,潯陽江裏則是請人吃板刀麵的張橫、張順兄弟,此人龍盤虎據,好一幅壓的人氣迫,不知道是哪一條好漢到了。
扈成正想著的時候,那大漢道:“這位兄弟,你既是綠林,那應該也不會怕了見血,卻過來一坐,與我就在這裏喝兩杯如何?”
扈成苦笑道:“大哥好意,小弟心領了,隻是大哥的酒太烈,小弟實在喝不得太多。”說著話他一揚手,那酒葫蘆呼的一聲,飛了回去。
大漢伸手抓住,笑道:“這是我家中自釀的酒,男子漢大丈夫,就當喝這當有氣力的酒,難不成還和那娘兒一般的喝那甜滋滋的酒嗎。”
鮑旭聽到大漢奚落扈成,不由得惱道:“不就是一杯酒嗎,有什麼希奇的,我來與你喝一杯!”
大漢看了鮑旭一眼,冷笑道:“你配嗎?”
鮑旭翻身落馬,冷哼一聲,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這裏的路都是青石板鋪的,那青雖薄,但也堅硬,被鮑旭踩得連連開裂,發出喀喀的響聲。
大漢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鮑旭,冷聲向著扈成道:“這位朋友,你的下人好像有點太狂妄了。”
扈成笑道:“這是我的拜兄,還有那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可不是我的下人,兄台這一回卻是走了眼了。”
大漢一笑道:“原來如此,不過看著你在他們之中,卓卓不群,這才走了眼了。”
說話的工夫,鮑旭就到了大漢的身前,伸手就抓那放在地上的酒葫蘆,大漢一隻手壓在葫蘆上,笑不變色的和扈成說話,但是鮑旭不管怎麼用力,都不能把那葫蘆給拿起來,鮑旭不是一個隨便就肯放手的人,雙手抓了葫蘆,一張臉漲得通紅,用力的抬著,可是那大漢還是那樣平靜的坐著。
扈成看出鮑旭不是那大漢的對手,正在想著怎麼把鮑旭給叫回來,就聽見一聲怪嘯,那聲音好似山中虎吼,水畔龍吟,一聲之後,扈成他們的十匹馬竟然都嚇得臥在地上,大漢身邊那匹馬,也激烈的掙紮起來,脖子鬃毛乍起,隻是它這毛和別的馬那毛不一樣,它這毛一根根就和鋼針一樣,黑油油的,泛著鋼鐵一般的寒光。
大漢猛的站了起來,他一鬆手,鮑旭抱了那酒葫蘆向後就倒,早就下了馬的焦挺飛身過去,一下把他給抱住了。
鮑旭哈哈大笑道:“你看我喝不喝得!”說完就來拔這葫蘆嘴,他不會用這東西,左撥不起來,右撥不起來,急得也想掰下來,可是這葫蘆是純鐵的,那裏掰得下來啊。
鮑旭急得哇哇大叫,石秀笑著過來,道:“鮑大哥,這東西不是你那樣弄得。”說著抓過葫蘆,幾下把嘴給擰了下來,對著喝了一口,然後重新擰上,又和丟給了大漢。
鮑旭氣得暴哮道:“石三郎,你敢欺我!”石秀哄他道:“那酒難喝,小弟是怕你吐了。”
這兩個正鬧著的時候,馬蹄聲近,七匹俊馬飛馳而至,就到了亭前,一個黑青臉的漢子大聲叫道:“那亭子裏的哪個是“沒遮攔”嗎?紅桃山雷應春來了!”
扈成向著大漢看去,心道:“原來當真是“沒遮攔”穆弘,好一身的王霸之氣,怪不得《水滸傳》裏他的讚語是“威風凜凜逼人寒”又說他是“靈官離鬥府,佑聖下天關”果然好一派英風。”看完了穆弘,扈成又回頭向著那雷應春看去,這個家夥是後世通本《水滸傳》裏已經看不到了,隻有在簡繁本裏才能看到,是關西王慶妻家姨親,人送外號“雷天君”武功不凡,曾與林衝在紅桃山下,惡鬥數十個回合,他還教了五個徒弟,號稱“五通神”武功就遠遠不濟了。
但是這人的老婆叫做白夫人,人號“婆婆娘”擅使一口潑風大刀,尋常難敵,更兼她騎一匹“錦花紅獅子獸,書中有言,能目射金光,鼻噴青煙,水滸之中所有馬匹,看它就倒,沒有一匹能與之爭鋒的。
扈成偷偷的向著雷應春那些人看去,剛才那聲長長的馬嘶,把扈成他們的馬都給嚇趴下了,可見那錦花紅獅子獸必在其中。
果然扈成還沒有找到,就有一匹馬向前走了幾步,馬上的人雖著男子衣裳,但並沒有刻意的化裝,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是個女人。
“沒遮攔說話的時候,好大的口氣,說要一個人會我們紅桃山所有的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穆弘看了一眼扈成他們,道:“這些人隻是路過的,穆某和他們不是一路,你不必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
雷應春笑道:“好,那也就是說,這幾位朋友,不會插手了?”
“他們不是我們揭陽嶺的人,自然不會插手!”隨著話音,三個人從揭陽嶺上走了下來,其中一個大聲叫道:“哥,我們來了!”
那女人就是雷應春的老婆白夫人,她聽到叫聲,咯咯直笑,道:“沒遮攔,你這一回又怎麼說?”
扈成也饒有興趣的向著穆弘看去,想要看看他會和怎麼霸氣的把白夫人給頂回去,沒想到穆弘隻是淡淡的道:“我有必要和你解釋嗎?既然你這麼認為,那就算他們是我是找來的好了。”
扈成看著穆弘的樣子,不由得暗道:“怪不得那“小遮攔”穆春沒有幾分本事,卻那般橫氣,這和穆弘太過霸氣,在他的眼裏,雷應春等人完全就沒有讓他一顧的資格,而這種你說好,就好的樣子,氣得白夫人急速的喘著,碩大的胸跟著她的喘息而顫動不休,倒讓扈成飽了一回眼福。
這會嶺上的三個人走了下來,一個中正平和的中年人,向著穆弘一抱拳道:“大郎,童家兄弟,是我的結義拜弟,他們有事,我不能不來!”
穆弘點點頭,示意自己的明白,那中年人這才回身,向著雷應春道:“我就是“混江龍”李俊,你們在我手裏拿鹽,還想要我的資源,哪裏有這樣的道理!我現在不和你們說別的,先把我的兩個兄弟交出來!”
跟著李俊來得,一個是他的族弟“催命判官”李立,還有一個是穆弘的親弟弟“小遮攔”穆春,這穆春就是一個仗著他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中二青年,這會手裏提著一條三節棍,叫道:“什麼時候你們關西蠻子,能到我們揭陽鎮上來撒潑了,先把人給我放了,不然小爺出手,打爛了你們的腦袋。
雷應春冷哼一聲,道:“把人給他們!”
兩匹馬飛縱而來,就在馬上丟下了兩個布袋,李立、穆春一人接住一個,急急的打開,在裏麵扯出兩個人來,那二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嘴裏都是汙血,李俊看得悲憤,沉聲道:“你們抱兩個兄弟下去!”
李立抱了童威就走,穆春剛要抱童猛,穆弘突然叫道:“等一會!”說完就走了過去,伸手把童猛的嘴給掰開,隻看了一眼,穆弘的臉色立時大變,緩緩抬頭,看著雷應春道:“你把他們兩個的舌頭給割了?”
扈成心裏一動,忖道:“不對啊,那童威、童猛雖然在《水滸傳》裏話少得幾乎就是沒有了,但也不是啞巴啊?這怎麼就沒有了舌頭了?”不過扈成仔細想想,這個時空的“水滸世界”有許多和正常“水滸世界”不一樣的地方,就像張開、韓存保他們十節度的故事,原本是發生在宋江他們起義十年前的事,等到宋江起義的時候,他們都是節度使了,但是這個時空裏,他們還屈居於下僚呢,不然他也不能結交到這張開他們。
白夫人這會冷聲道:“他們兩個口出不遜,我就讓他們永遠都別在說話了!”
穆弘冷聲道:“好,我記下了。”揮手讓穆春把人抱了下去。
扈成就跟了過去,從懷裏取出兩枚回春丹來,塞到穆春的手裏,道:“這是療傷聖傷,快給他們服下去。”
穆春不以為然的道:“你說是聖藥,就是聖……”他話沒說完,李立突然叫道:“小郎,別廢話,快給童家兄弟吃上。”
穆春驚異的道:“李家二哥,真給他們吃啊?”
李立跺腳道:“我的鼻子你還信不過嗎?這是好藥,我隻嗅了一下,就快被那藥香給迷住了!”穆春聽了這話,這才把兩顆藥分別的童威、童猛服了。
李俊沉聲道:“雷應春,你們枉顧道義,從今天開始,你們再不能從我這裏拿到一顆鹽了!”
雷應春不屑的道:“那要是你死了呢?”
穆弘淡淡的道:“他死了你們也拿不到,因為鹽引子隻有我能拿得出來。”
雷應春向著穆弘看去,突然暴笑道:“哈、哈、哈……,我一直在找那李俊幕後的人物是誰,沒想到卻是你“沒遮攔”!那好們就劃一個道下來,比比本事,要是你輸了……”
“我轉身就走!”穆弘冷冷的道:“絕不再過問這件事,李俊他們是生是活,就與我無關了,但是,要是我贏了呢?”
白夫人冷笑不休,扈成突然道:“如果是穆兄贏了,那白夫人賠一條香舌就是了。”
穆弘冷笑道:“可以,我正好缺一道下酒菜。”
白夫人回頭看著扈成冷冷的道:“小子,你是什麼人?不知道胡亂插嘴是會死人的嗎?”
扈成笑了笑道:“我就是再亂說話,也不會死在你的手裏,這一點你就放心吧。”
雷應春哼了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我會讓你知道紅桃山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惹到的!”
石秀不屑的道:“紅桃山又算什麼東西,也配拿到這裏來說。”
雷應春惱火的向著石秀瞪去,白夫人擺手道:“行了,先放過了他們,辦正事吧。”
雷應春這才罷休,轉頭向著穆弘道:“我們賽三場,第一場我與你步戰,第二場,你與我渾家馬戰,第三場,我有五個徒弟,他們練了一種合擊陣法,你來闖陣,這三場你要是都闖過去了,那你贏,我們紅桃按著事先的約定,退出揭陽,若是你輸了那怕一場,那你們就是都輸了,李俊必須把他的私鹽買賣讓出來。”
穆弘根本不去和雷應春爭執,道:“好,你來吧!”
雷應春微微一笑,抄起馬背上的一口金刀,道:“卻請穆大郎拿兵器吧。”
穆弘不屑的道:“你也配!”就在穆弘那“配”字出口的一刻,雷應春突然飛身而起,縱至空中,然後借著下落之力,一刀向著穆弘的頭上劈了下去。
雷應春的刀聲嗡嗡震耳,穆弘卻像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一般,就那樣平靜的擰開了酒葫蘆,雙手抬了起來,向著嘴裏倒去。
雷應春的大刀飛瀑一般的劈下,穆弘身子一側,那刀就劈在了酒葫蘆上,叮當一聲,酒葫蘆屁股上的有沒有漆被劈掉一片,但是雷應春也被震得向後飛了出去,穆弘猛的回頭,一口酒都噴了出來,向著雷應春的臉上噴去。
雷應春急忙後退閉眼,隻是那酒還有飛濺倒他眼睛裏的,雷應春悶哼一聲,雖然眼睛裏疼得就像是火在燒一般的,但是他不敢閉眼,就那樣瞪著,隻是眼睛是人體最弱的器關之一,此時已經被酒激得不住的流淚了,雷應春根本就看不清東西。
穆弘飛身而進,手裏的大鐵葫蘆飛了起來,向著雷應春的腦袋上拍了過去,扈成這才明折的,他這葫蘆竟然也是一件兵器。
雷應春雖然眼前模糊,但是大葫蘆那麼大的個頭何能看不見啊,他急一反手,金刀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鐵葫蘆就拍在了刀刃上,打出一溜的火星子和輕煙。
雷應春剛暗歎躲過一劫,穆弘已經飛起一腳踹了過來,正中雷應春的左胸,雷應春身子一晃,向後退了兩步,身子一晃,就那樣死了過去。
“相公!”白夫人驚叫一聲,飛躍下馬就跑到了雷應春的身邊抱著他連搖帶晃,好一會雷應春才醒過來,隻是一張口就噴出一口紫黑色的血來,身子還不住的哆嗦,白夫人急聲叫:“還不把你們師父抬回去!”
那五個徒弟急忙過來,把雷應春給抬了回去,隨後白夫人看著穆弘澀聲道:“好啊,沒遮攔好狠的手段!”
穆弘淡淡的道:“我隻踢傷了他,還沒有踢死他呢,這手段不是太高。”
在場眾人無不莞爾,白夫人實在沒有心思再和穆弘廢話,冷聲道:“好、好、好,我們卻來鬥騎就是了!”
穆弘走到了他那匹白馬的身邊,一拉韁繩,隻是那白馬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之下,就連穆弘來扯它,它也盡力的向後退,就是不肯上前。
“哈、哈、哈……”白夫人得意的笑著,說道:“穆弘,你的馬不行啊!”
穆弘也看出自己這匹豬鬃荷花獸對白夫人的錦花紅獅子獸有著極大的恐懼,到了最後,隻得長歎一聲,回身走了過來,四下看看,一眼看到了費保馬上的七股渾金叉了,沉聲道:“這位兄弟,把你的鋼叉能否借我一用。”
白夫人冷聲道:“穆弘!你那鐵椎就在地上,為什麼要和借了兵器與我放對?”
穆弘淡淡的道:“我的鐵椎不打你這樣的賤婦!”
扈成卻看出來,穆弘沒法騎馬,所以要在步下鬥那白夫人,而他的鐵椎太短,要是普通的馬,穆弘還能打馬,可是白夫人這錦花紅獅子獸是寶馬之中的寶馬,穆弘沒有打傷它的把握,這才要借一件長兵器來用。
扈成沉聲道:“費大哥!”費保就把七股混金叉摘了下來,甩手丟了過去,穆弘伸手接住,向著費保道:“謝了!”然一步一步的向著白夫人走去,這會天光漸亮,鮑旭一眼看到,穆弘走過的地方,青石板就像泥做得一樣,被他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不由得臉色一變,隨後大聲叫道:“好漢子,我鮑旭服了!”
白夫人嘴角微微翹起,道:“你想要步下戰我?”
穆弘點頭道:“有何不可?”
白夫人放聲大笑,道:“好,我就讓你看看,有何不可!”說著話雙腿微微一用力錦花紅獅子獸一頭衝了出來,向著穆弘撲到,張口就咬,那裏像一匹馬,明明就是一頭獅子啊。
穆弘閃身側讓,他的速度就夠快的了,可是那錦花紅獅子獸比他還快,穆弘剛一讓開,那畜牲的腦袋猛的扭過來,向著穆弘臉上撞去,穆弘腦袋向後一仰,馬頭幾乎就是擦著他的腦袋過去的,馬嘴裏鋒利的大板牙空咬,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穆弘用七股渾金叉點頭,向後飛竄開來,白夫人冷笑道:“這會知道了吧!”說著摘了潑風大刀,催馬向前,輪刀就劈,穆弘雙手舉叉,向前一送,一聲脆響刀劈叉杆,白夫人手上生疼,大刀被震得跳了起來,白夫人心下暗驚,忖道:“這人好大的力氣!”
穆弘挺叉向著白夫人就刺,隻是叉子才向前一半,錦花紅獅子獸左前飛起,向著穆弘的胸口踹了過去,穆弘顧不得再刺急忙將鋼叉在身前橫握,那馬蹄子就是踹倒了穆弘的叉杆子上。
穆弘悶哼一聲,連連後退,穆春驚叫道:“大哥!”就要過去,李俊反手把他按住,沉聲道:“你不過去,不然就是送死了!”
穆弘退了十幾步,這才站住,張口噴出一股濁氣,看看手裏的七股渾金叉,竟然被那畜牲給踹得彎了一截,原來這錦花紅獅子獸的腿和別的馬腿不一樣,別的馬的腿都是上粗下細,這錦花紅獅子獸的腿,竟然是上下一邊粗的,那一腿的力量可想而知。
扈成閃身過來,抓住了穆弘的手,叫道:“穆家哥哥,你可還能再戰?”他抓著穆弘的手裏,握著一把麵子,就都塞到了穆弘的手裏,然後用力的握了一下穆弘。
穆弘心有所感,看一眼扈成,沉聲道:“兄弟放心,這點事還不能傷到我!”
扈成一笑:道:“如此最好。”說完自顧退了下去。
白夫人厲嘯一聲,飛馬而進,輪起大刀向著穆弘劈了過來,穆弘手裏的鋼叉翻起,就頂在了白夫人的刀上,潑風大刀順勢滑到了一條叉子股裏,穆弘用力一別,白夫人險些握不住大刀,她急打一聲呼哨,那錦花紅獅子獸怪叫一聲,向著穆弘的脖子就咬過來了。
穆弘單手抓住了七股渾金叉,另一隻手張開一揮,那麵子都飛了出去,錦花紅獅子獸先是一僵,隨後不住的打著響起,腦袋費力的在身上擦著,鼻子裏滴出鼻水來。
扈成給穆弘的東西,是張開給他的,他們盜馬的時候,長用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扈成也不知道,這會錦花紅獅子獸就像是瘋了一般,不住的蹭著,鼻子越來越紅。
穆弘眼看有機可乘,單臂用力,大吼一聲,七股渾金叉猛的一扯,白夫人手裏的潑鳳大刀被生生扯了出去。
“賠我兄弟的舌頭來!”穆弘大叫一聲,七股渾金叉向著白夫人的心口刺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錦花紅獅子獸突然一揚頭,向天長嘯,那聲音刺人聲心魂,所有人都覺得耳朵一疼,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穆弘離得最近,被震得腦袋嗡的一聲,神智一亂,七股渾金叉就在空中停住了,一旁那匹豬鬃荷花獸,四腿打戰,但是終還是站住了,沒有倒下,扈成他們騎得馬,還有雷應春他們的馬,全都伏在地上,不住的拉稀,嘴裏發出哀哀的鳴聲。
錦花紅獅子獸長嘶的一聲,身子猛的站了起來,竟然隻用一條腿站著,狂暴的一晃身子,把白夫人生生給甩出去了。
穆弘恢複急快,眼前才一清明,就輪叉撲了上去,把七股渾金叉當成鐵椎來用,向著白夫人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當當、當當當,五聲震響,卻是雷應春那五個和徒弟出手了,五柄大刀一齊向前送去,這才擋住了穆弘的一叉。
穆弘冷笑道:“怎麼,這是第三場嗎?”
那五人同時向前,五柄鋼刀同時一揮,隨後依次道:
“烈通神;葉從龍!”
“雄通神;張應高!”
“文通神;景臣豹!”
“武通神;呂成能!”
“力通神;蘇捉虎!”
就在五通神攔住了穆弘的一刻,白夫人廢盡全力的爬了起來,拉著錦花紅獅子獸就走,但是錦花紅獅子獸奮力掙掙,就是不肯走。
此時五通神剛剛通完名字,穆弘長笑一聲,道:“好,我就看看你們這五通神有什麼本事!”說著話用力一擲,七股渾金叉向著白夫人擲去,隨後叫道:“小郎!”穆春答應一聲,雙手抓了那大鐵椎用力輪起來,向著穆弘擲去,雖然他的力量不足,但是他們兄弟在家的時候,長做這樣的練習,到是沒有出錯。
錦花紅獅子獸咆哮一聲,猛的站了起來,兩隻前蹄向前踢去,兩個蹄子上的鐵掌就打在了七股渾金叉上,砰的聲一聲,七股渾金叉被它踹得橫飛出去,費保閃身過去,伸手就抓,扈成急聲叫道:“別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費保抓住了七股渾金叉,手腕發出喀的一聲輕響,卻是被叉上的力量給帶得脫了臼了。
與此同時五通神同時出刀向著穆弘劈到,穆弘回手一抓,就把大鐵椎抓在手裏,向前敲去,大鐵椎在每一口刀上都敲了一下,五通神被震得手上發木要,一瞬間竟然全無知覺,而且每個人的虎口都迸出血來。
穆弘大喝一聲又向前衝,雷應春突然吼道:“住手,我們認輸了!”
穆弘手上一頓,五通神同時後退擋在了雷應春的身前,白夫人不顧自己摔得疼痛,還在安撫著錦花紅獅子獸。
扈成走過去,伸手一攏韁繩,暴躁的錦紅獅子獸竟然一下安靜了下來,雖然還難受的晃著腦袋,但是卻已經不那樣不分敵友的亂叫了。
扈成把韁繩還給了白夫人,白夫人感激的連連道謝,扈成擺手示意不必,然後退了回去。
穆弘這會把大鐵椎一垂,看了一眼李俊,李俊沉聲道:“雷應春!咱們都是販私鹽的,本來應當同心合力,沒想到你卻起了這樣的不良之心,今天你們是和穆家大郎賭鬥,我沒有出手的理由,就放你們一馬,但是,你們剛才說了,隻要輸了,就退出揭陽,永遠也不沾這私鹽了,還有你們答應了賠兩條舌頭,希望你們不要忘了!”
雷應春冷笑一聲,道:“好,我們滾蛋,這一點請你放心,我們願賭服輸,絕不會再來你這裏就是了!”說到這裏,雷應春微微一頓,隨後道:“賠他們兩條舌頭!”
隨著雷應春的叫聲,景臣豹、呂成能二人向前一步,同時伸出了舌頭,毫不猶豫的一刀下去,就那麼割了下來。
景臣豹、呂成能兩個把兩條舌頭,就捧到了李俊的麵前,李俊冷哼一聲,一掌抽飛,道:“這並不能讓我的兩個兄弟說話,這個仇我還是會報的!
雷應春冷聲道:“好,我等著你到紅桃山來尋仇就是了!”說完在葉從龍的攙扶下起來,向北而去。
穆弘回身過來,先向著費保一禮道:“這位兄弟,把你的兵器傷了,穆弘回頭一定賠你一個。”
費保這會已經由石秀幫著把手腕給接上了,急忙回了一禮,道:“穆大郎不必多禮,你沒遮攔的名字,我早就聽說過了,我那叉子能讓你用一回,也是它的幸遠了。”
李俊這會也走過來,道:“還沒請教幾位好漢的名號,剛才若不是這位兄弟給得藥,我那兩個兄弟隻怕就要救不回來了。”
穆弘也道:“若不是這位兄弟的藥,隻怕我早死在那白夫人手裏了。”
扈成一笑道:“二位哥哥客氣了,小可山東陽穀縣獨龍崗人氏,我叫扈成!”
穆弘和李俊兩個對覷一眼,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扈成倒也不再意,接著介紹了石秀、費保、鮑旭、焦挺四人。
這裏鮑旭、焦挺兩個都是北地人,他們的名號,穆弘、李俊也不知道,而石秀的名字他們是知道的,必竟當年“拚命三郎”在金陵也有一翻好名聲,而眾人之中,他們最熟的名字卻是“赤須龍”費保,他們和蕭嘉穗在太湖之上,殺了朱汝賢的事已經傳遍了江南英雄道了,一聽名字,穆弘、李俊就是一陣激動。
穆弘笑道:“不要在這裏說話,我們卻上嶺去,那裏是李立兄弟的酒店我們到了那裏再說話。”
扈成笑道:“二位哥哥卻慢,我想問一句,這北邊還有什麼鎮店嗎?”
李俊略一思索已經明白扈成要做什麼了,就道:“大官人是要去劫殺那雷應春一行嗎?”
扈成點頭道:“小弟看中那匹馬了,而且小弟和幾位哥哥必竟不是一路,此時出手,他們也沒有指責的理由。”
李俊不是迂腐的人,一笑道:“從此向北,隻有一處叫做“雙堆集”的小鎮店,他們身上都有傷,不能遠走,應該會在那裏住下。”
扈成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請李大哥把我費家哥哥給帶回去,他的腕子傷了,就不讓他去了,我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