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張運突如其來

張魯在說話的時候不卑不亢,氣度不凡,盡顯一地太守的風采。

“張將軍此來南鄭所為何事?”

張魯如此直接的奔入主題反倒讓張郃有些錯愕不及,本來他還以為要先談些不相幹的一點點把話題扯到這上麵,不過這樣也正合他心意,起身道:“張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麼話不妨說的透徹點,我要你獻城投降!”

聞言,張魯眉頭一凝,輕輕撫著胡須良久才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攝政王的?”

“我的。”張郃傲然道,“從大王派我來就可以看出,其實大王對漢中其實並不看重,要知道大王麾下甲士可比漢中全部人口加起來還多。”

張郃直接把張魯最大的畏懼說出來了,白寒跟張魯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兵多,張魯也清楚這點也有意投降,但他不想直接投降那樣以後的身份也不會高,可張郃這一來就讓他陷入糾結。

答應張郃那以後的身份還是不會高,除非白寒對他另有用途,可要是不答應,張郃也不敢攻城,但他就喪失了投降白寒的機會,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成了無用功。

看著張魯臉上的為難,張郃微微一笑,“張大人,其實大王早就知道你,還經常對末將說他和您神交已久,再加上您以漢中為根基建立五鬥米教,人望頗深,就算投降大王也不會虧待你。”

張郃的話說的很好很透徹,尤其是前半段張魯聽了心裏都舒服,但是後半段卻是一個被張郃擺上台麵的問題,張郃意思很明顯,你在漢中有那多教眾,大王也不敢虧待你,不然會引起百姓不滿的。

張魯幹咳了兩聲,“張將軍怕是有所不知,我教乃是由本官的祖父道陵天師所創,本官不過是做出了一些改革罷了,不會蠱惑人心的。”

“哦…額…”

張魯這麼一說張郃才緩過來,作為一個說客他摻雜了個人情緒,這可是最大的忌諱,雖然到現在他也認為這什麼所謂的五鬥米教是張魯用來蠱惑人心的邪教,隻是卻不在表露出來,躬身道:“請張大人好好想想吧。”

看到張郃還是一副的不信的樣子張魯也無可奈何,隻能思考著現在要不要投降白寒,以及投降之後的待遇問題。

張郃並不知道,五鬥米教在後世還有個名字那就是天師道,也稱正一道,也確實是由張魯的爺爺張道陵所創立為後期道教發展下了基礎,在張道陵入蜀之前,當時在巴蜀一帶,原有巴人信奉原始巫教,大規模的淫祀而害民。而這些祀奉鬼妖的法教巫師聚眾斂財,無惡不作。

張道陵攜王長、趙升二位弟子和黃帝九鼎丹經,來到北邙山修行,平定了那些禍害百姓的巫妖之教,川渝一帶流傳的張天師以太上老君劍印符籙大破鬼兵的故事就是以此為原型的。奉太上老子為最高崇信,奠定了幾千年的道教曆史。

可以說張道玲搞出來的五鬥米教和張角搞出來的太平教有異曲同工之處,隻是張角不知好歹的去造反,太平教才遭到鎮壓。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張郃杯中的茶水已經續了三遍,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而張魯還沒作出決定,這時候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從外麵響起:“大哥,聽說你抓到張郃了,是真的不?”

“放肆!”張魯毫不留情的大喝讓進來的漢子驚的不輕,張郃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和張魯一樣體型都有些胖的男人走了進來,這人有點蒙不解道:“大哥,你喊什麼啊。”

張郃笑道:“張太守這位是?”

張魯走到男人身邊,介紹道:“這是舍弟張運,之前在定軍山,前天剛回來,二弟,這位是張郃將軍,還不快來拜見。。”

聽到眼前這個還沒自己大的年輕人就是漢軍主將張郃,張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快便反應過來,拱手道:“敗將張運見過張將軍。”

“哦。”張郃露出的恍然的表情,之前就是這家夥在定軍山駐防的,在他率軍攻山的時候第一個跑了,要不是他自己還沒那麼容易攻上定軍山,擺了擺手:“過去的就過去了,日後你我若有機會童朝為官還要互相照應才是。”

“哈哈,這個自然。”張運哈哈大笑著,看著他的表情張魯心裏罵了聲蠢貨,本來他還想為他們兄弟倆多爭取點利益,連說詞都想好了這個蠢貨一進來就全毀了,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張魯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怎麼有個這麼蠢的弟弟啊…

默默轉身來到後堂,從平時辦公的案桌上拿過裝有漢中太守官印的匣子,拿出官印腦中不禁浮現出這幾年的所發生的一切。

三年前他不過是劉焉麾下的一個司馬,因為他母親好養生,有少容,再加上張家精英五鬥米教已有三代,在益州有不小的影響,所以兩家經常來往,這來往久了,他.媽就成了劉焉床上玩物。

因為這種恥辱的關係他得到了劉焉的信任,三年前劉焉封他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帶兵同擊漢中太守蘇固,張修殺蘇固後,他又殺張修了,奪了他兵權,有兵有地盤的他還是不敢跟劉焉對著幹,截斷斜穀道,殺害朝廷使者,這種事也都是在劉焉授意下才幹的。

直到今年年初劉焉死了,他才敢光明正大的割據一方,也是因為他,劉璋以不封號令為由,殺了他母親和在益州的家室,這是他一輩子的仇恨,還有這幾個月來劉璋不斷派遣大將龐羲等人來攻漢,他隻能被動防禦的卻無力南下。

今天這塊官印要交出去,他心裏五味雜陳,常年修道讓他知道有些事情該放下的時候就該放下,可那刻骨銘心的仇恨又豈能真正放下?

這時候從外麵走進來一人,長長的影子蓋住官印,張魯抬頭一看,當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原本躊躇不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