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市地處西南地區,山多坡陡,河彎路曲,而鳳城縣域則是山地地貌溝壑縱橫,近些年鳳城縣到外地打工的人多了,耕種的人少了卻養出一山一山翠綠。峽穀深處,清水潺潺隨山勢彎轉,鳥鳴花香;溶洞怪奇至巧,水瀑懸掛,處處山美水秀。而鳳城古城雖小卻秀美剔透如珠寶,完整的古街曲曲折折蜿蜒相連,街麵是一色踩得光溜的紅岩石板鋪就,街兩麵是明清特色的建築,房子與房子間都有高過房子的隔火牆,還挑著高翹的鼇頭。一條依山勢明明滅滅的衣帶水流,名叫沅江卻沒有江的氣勢,倒與鄉野的清麗女子一般羞羞答答地擦過鳳城邊。這山溪水流,每到春夏就漲如怒龍,咆哮著奔向遠方。鳳城古城牆外地沿河人家,修建房子時,為了防備洪水暴漲,把房子的一半架空在河麵上,形成獨特的吊腳樓特色,成為遠方客人必看的絕美景觀。
鳳城的旅遊在幾年前就嚷嚷開了,兩三年來遊客卻總是稀稀落落,旅遊業叫嚷得很熱鬧沒有什麼起色,讓鳳城的民眾對旅遊的開發漸漸淡漠,變成大家心裏不言而喻的玩笑。然而,懷市最大的旅遊公司“西南天”旅遊公司,卻派出人員進駐鳳城掛起了一塊小招牌,類似的招牌在鳳城有十多塊,卻沒有一家能做出成績來。
楊滔也不注意這些,先前要高興、定文他們給留意哪裏有房子租,他們卻沒有放在心上。楊滔就找徐姐,徐姐說找到了隻是離城偏了點,要楊滔先看了再決定。兩人見麵後,徐姐進一步告訴楊滔:“房子有,而且是兩種房型,單身一室一廳一廁一廚房的三十幾平米;另一種是兩室一廳一廁一廚房到六十幾個平米。看你想要哪種,房主是專門修建出租型房子,這次是新房子又是開張,房租不算高。”
去那房子的路很差,沒有硬化,有一段路燈也沒有黑黑的。到了房子,徐姐大咧咧地拍門說是來看房子,屋裏有人應聲開了大門。楊滔見房子的外部設計還合意,進大門後是十幾平米的小院。房主聽說是來看房的,路燈很暗,以為楊滔與徐姐是夫妻倆,說,“要是你們一家倆口,租小套間就好了,要是還有家人,要招待來人來客就得租那大套房,小套原打算租給單身住用的。”
“先看看再說。”楊滔說,房主就帶兩人去看。房子是一到六層每層樓三套,兩大一小。如今二三四樓都已經給人定了,也有人搬來住下了。徐姐皺了下眉頭問:“老板,上一個星期我不是讓你給留下三樓的一個大套間嗎?”
“三樓?啊,有個姓徐的是教育局的人定了,人還沒有見到……就是你們?”
進到房間裏,楊滔見房間裏沒有做什麼裝飾,牆麵上就用普通的牆漆抹著,但是新建成的比起住過的房間要好多了。走到窗邊,開了窗鳳城的夜景就像在腳下一般,景色非常瑰麗奪目。衛生間倒是不小,把浴室放在一起,連安熱水器的位置也留著。老板人算是心細,楊滔把衛生間裏的水,放出來看看水壓,水壓還行隻要不是全棟樓同時用水就很好用了。
“你放心,每一家我都是單獨從主管並聯接上到戶的,就不存在一二樓用水,樓上的就沒水用的不便。”老板見楊滔看得細,知道是心細的人。
“房子還不錯,就是離城遠點,路和路燈太差了。夜裏走著太不方便,房租也不低。”楊滔如實說。
房主聽了就解釋說:“到明年春季,下麵的主道就硬化了路燈也會裝起來,到那時就方便。離城中心不算遠,又不是做生意,這裏比哪裏都清靜。”
“價格上再降一點。每個月220元,多了你就租給別人吧。”徐姐說。
“小套每月都150元,你們給的價格太少了。”房主看著他們攤手說。
徐姐看著楊滔,想知道楊滔到底有沒有看上,要是真想就可說說價格。楊滔見徐姐看向他,輕輕點了下頭。“就每月220元,要是行過幾天我們就搬來住。”房主沒做多想,一副痛心的樣子說:“好,但是別人要是問你,你就說是每月三百元。”
出到外麵,眼睛適應不了黑,離房子十米遠後是一小段斜坡。楊滔和徐姐兩人都不熟悉這路,朦朧地往下走,徐姐跟在楊滔身後一步踏空,人往下摔時尖叫了一聲。楊滔聽到身後有異動,剛轉身就見黑影撲了過來,知道是徐姐摔了,兩手本能地一撈抱住下跌的徐姐。刹不住腳,兩人趔趄地往下跑。幾米後是平地,兩人才站住腳。當楊滔恢複過神來,覺得自己的手像是抓住個肉肉的東西。楊滔知道不妙,抓著徐姐不該抓到地方。楊滔急忙放手,徐姐在楊滔放手之後,也意識到了。把頭偏向一邊,沒有看楊滔。
“徐姐,沒有扭傷腳吧。”
徐姐知道剛才是情急之中,楊滔並不是故意要吃自己豆腐。隻是那裏被捏後,總有些感覺不能退去。弄得心裏有些慌,好在夜色漸濃,楊滔看不清自己的臉紅。
“沒有,就是踩空了。”
付麗珍是第三天上午到鳳城後,和楊滔一起去看房子。兩人走進大門,付麗珍走得有些氣粗。到房間關上門,楊滔把付麗珍拉到懷裏,一手摟著付麗珍那柔性十足的腰,另一手就想幹點壞事。付麗珍身子一扭想掙開去,房門雖關上了,卻是陌生的地方,心裏自然而然有種排斥。
“楊哥,你想做什麼,做壞事嗎?我可不陪你。”
“你再說,有人就會被非禮了。”楊滔的手並沒有老實下來。付麗珍一件米色長外衣,沒有係著腰隻能見苗條的身材,那胸前的怒凸卻被掩蓋,後翹的臀部肉肉地,楊滔的手已經從腰間滑下在那裏捏著。
“別鬧,在別人家哩。”
“我們租了就是我們家,看看房間和衛生間,滿意不?”兩人沒有分開,楊滔的手還留在那裏捏弄,到各間房看了。付麗珍沒有說什麼,隻是覺得房子的地勢有些高。楊滔就說租舊房麻煩,付麗珍也知道,原來租“愛麗春”時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清理,又累又髒。
由近及遠地看著鳳城,冬天裏空氣很清明,層層疊疊的房子連成一片延向視線之外。付麗珍和楊滔都是第一次這樣看著鳳城,心裏被小城的美震撼了。付麗珍看了會兒,回頭看楊滔,見楊滔眼裏卻漸漸有了股熱烈。付麗珍知道楊滔在想什麼,因為楊滔的手指漸漸侵入自己衣裏,沿著股溝慢慢探下去。付麗珍的火熱,也被楊滔這動作點著了。
付麗珍關上窗,把外麵的風擋住,也擋住不可能存在的窗外視線。
“楊哥,要是我不搬來,隻怕又會有妹妹要上當了。”付麗珍走到街弄裏,怪著楊滔讓她走路很不清爽,總擔心那汁水浸透褲子,讓路人看出來。
“你說呢,今晚我們到賓館裏去住,好不好?”
“才不和你胡鬧,色鬼。”與其說是在罵楊滔,還不如說是在誇他,聲音軟得繞指,“我要去家裏收拾收拾,哪天搬來?”
“不急這半天?”兩人眼睛不時交纏,先前的溫柔還停留在心裏。付麗珍也有留下的意思,算是滿足楊滔也滿足自己的渴求。“就你不知飽足。”楊滔知道付麗珍會答應他留下來。
走在街上楊滔的手機響了,見是李奎局長打來的,忙著到僻靜處去接聽。李奎局長要楊滔到他家去,說是家裏有份材料要楊滔給看看。楊滔與付麗珍商量,自己欠局長一個大人情卻不知道怎麼去補償。聽局長電話裏說他自己不在家而是任晴在,楊滔就要付麗珍和他一起去見見任姨。
付麗珍就說該買點什麼?楊滔就說隨意些,任姨肯定在家裏等著,不要讓等久了反而更不禮貌。付麗珍說總得買點拿得出手的,局長和任姨再不在意,我可是第一次進他家。楊滔說不過付麗珍,隻好到超市去選些禮盒。轉了半圈,楊滔建議說,禮盒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幹脆買點高檔的水果。
兩人各提了沉沉一大袋水果,進了李奎局長的家。局長愛人就數說楊滔的不是,每次都提那麼多東西。“任姨,這次您要怪就怪她。”楊滔說著笑看付麗珍。任晴見付麗珍絕美的容顏,稱讚說:“楊滔,這大美女是誰?這麼漂亮,你怎麼忍心要我責怪她,見了她當真讓人愛都來不及。”
“任姨,這是我愛人付麗珍,帶她來看望任姨。我說別讓任姨等久了,她卻說第一次見任姨,老師和任姨對我們又這樣好,提點水果表示心意總是應該的。”楊滔話音未落,付麗珍喊上了,“任姨,我就跟著楊滔這樣喊您。照我說,要是在外麵沒有認識阿姨之前,見阿姨我肯定叫您姐姐的。”
“你怎麼跟任姨這樣說。”楊滔暗示付麗珍不要亂說話。付麗珍卻視而不見說開了,“楊哥,任姨這樣年輕,又漂亮,和我姐姐差不多,不喊姐姐喊什麼。”任晴聽了笑逐顏開,“就你嘴甜,楊滔可有福了。”說著給倆人倒水洗水果,忙著招待。
任晴與付麗珍又說了一會,相互誇讚著很快就熟絡起來。任晴要付麗珍沒事多來她家裏走走,付麗珍滿口應下說就怕任姨煩,又說要向任姨取取經,現在看起來像是二十幾歲的人,自己也要多學學保養。邊說把手裏削好的水果,先給任晴遞去。
“任姨,老師說有個稿子,我來看看。”楊滔見兩人說得差不多,就問。
“哦,是這樣,我們工會得了一個地區優秀指標,要交一份優秀事跡材料,我昨天寫了一些,你老師看了說拿這樣的材料去報讓人笑話。”楊滔聽了,就要那份材料看看,任晴卻不肯拿出來。
“任姨,我看看能不能在你寫的稿子上調整,說不定就是篇好稿子了。”楊滔是想要一些基本的材料,沒有材料寫起來也不會有血有肉。
任晴聽楊滔這樣說才到房間裏取文稿,付麗珍打量著李奎局長家寬大的客廳,看著楊滔就滿是期待。楊滔拿到稿子看了看,隻是一些活動記錄,而且沒有什麼條理。楊滔就問任晴工作上的情況,才知道任晴是在縣工會上班負責女工工作。工作很是輕鬆,當然這些年來也做了不少具體的事。
楊滔又問了不少細節後,就思索起來。付麗珍就陪著任晴說話,任晴不愧是做女工的,很是健談對付麗珍又喜歡。兩女說了一會,任晴想到家裏冷,空坐著受不了就起身到房間裏去拿了烤火箱出來。
“快接上電,天氣冷別凍著了。”任晴的客廳裏放著個立式空調,卻沒有使用。任晴見兩人看著那空調,又說,“這空調在熱天時就壞了,想找人修修卻沒有空。現在冷了也不想弄它,麻煩。”
“任姨,我有朋友在做電器修理,現在就去找人看看能不能修。”楊滔說著往外打電話,高興家旁邊就有一家家電修理的,技術還過得去。他在高興家住了些日子,與這些人就熟悉了。
等人時,任晴問付麗珍現在做什麼。付麗珍說自己在家沒有什麼做的,鳳城一些商場招售貨員,工錢太少人又累。想到年後再看看,有什麼好做的。
“麗珍,是不是楊滔舍不得你出去做事?怕累著你?”
“任姨,我哪有這樣嬌氣,也沒有這樣命好。楊滔才下來,工作上要適應,隻靠他那點工資人情往來都不夠。年後工作會好找一些,就算沒有什麼好的,我也要先做一份。”付麗珍坦誠說。
“麗珍,說到工作,我有個朋友她那裏要招人,要是見了你她一定喜歡。”任晴說。
“任姨,是做什麼的啊。要是能快些找到事做,也就不會天天無聊在家裏待著。”
“是一家旅遊公司,是地區總公司想在鳳城辦一個分點,收入除了基本工資外還有經營提成,工作穩定還不累……就是想找些漂亮的人做接待、售票,具體事務有導遊去做。”
“那好啊任姨,就不知道她那裏是不是已經找到人了。”付麗珍聽說這份工作,興奮起來。現在家裏用度大,而收入又少,薇薇那裏雖有些收入,可付麗珍和楊滔都不想拿那些錢。
任晴就打電話,對方說要先看人。任晴說我看了都愛得不得了你還信不過?就這樣定了,要不下次有什麼事別找我,對方就答應下來。付麗珍連聲道謝,說今晚要請任姨去吃飯。任晴笑罵,現在到家裏還說要出去吃飯?讓楊滔去完成稿子,晚上一起來家吃飯。
正說著修電器的人來了,看後認為不是很容易就解決的問題,說最好要拉走,到店鋪裏儀器多,檢查、修理都方便,楊滔就和那人一起把空調抬走。付麗珍留下陪任晴做飯,中午楊滔就把任晴的那篇稿子完成,與付麗珍一起在李奎局長家吃午飯。
下午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楊滔下到打字店,要打字員小桃把修改了的文稿抽一份出來塞進包裏。楊滔出了打字店,一副辦公事的樣子走出新建街,才打付麗珍電話,付麗珍說自己在看家俱。楊滔走到付麗珍身邊,拍了拍付麗珍,付麗珍身體一震,見是楊滔說:“想嚇死我啊。”
“就急著買?”楊滔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挑好了嗎?”
“要你來做主啊。”兩人凡是要買大件的家具,都是楊滔做主。
“楊哥,我想都良的那些家具,有些就不要搬來了。學校裏的那張木架床,你還想搬下來?”
“我無所謂。”
“楊哥,我想今天我們把床買了,先搬進新屋晚上也有去處。”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有了張床就能安頓下來,自己明天也就可以從高興家那房間搬出來,有了個自己真正的空間。付麗珍挑中一張米黃色漆的床問楊滔的意見,楊滔也覺得這種顏色給人溫暖而寧靜就定了下來。
這兩年,全國教育都在提倡素質教育,進行教育教學改革,把應試教育批得像狗屎一樣。課本也進行了改革,實行新課標。明年全縣就開始啟動新課標了,楊滔在網上查看新的課本與原來舊課本相比,差別還比較大。這幾天,楊滔一直在整理李奎局長要的那份教育整改文稿。反複看過之後,又在網上找到一些理論及別人的做法,就覺得原來的想法也有很多欠缺,如此一來這文稿原來隻是要稍微改動文字和語言,現在卻要大改了。
楊滔吃過早粉就到辦公室搶電腦位置(辦公室裏隻有兩台電腦),在網頁上隨意瀏覽想再找些東西支持自己的想法。這電腦要是不先占著,那就被打遊戲的人占去。平時楊滔要麼早來先占了,要麼自己就到打字店裏去。
“楊滔,領導叫你,出來接電話。”楊滔聽徐姐在外間辦公室喊。忙到外間來,電話是李輝主任的,要楊滔立刻下到樓下。
快步到了樓下,在院坪裏沒有見李輝主任。楊滔正想打李輝主任電話,一部車擦過楊滔身邊停留下來。李輝主任搖下車窗喊:“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上來。”
楊滔才知道李輝主任要自己上車,具體做什麼卻不知道。到了車上,楊滔見裏麵都是教育局的頭頭腦腦,李奎局長也坐在裏麵。
“楊滔,今天隨局長下鄉去。”李輝主任說出這話,車已經開動。蔡司開車很是穩當大出楊滔意外,楊滔對蔡司的印象是很深的。第一次進辦公室找李輝主任時,蔡司給自己尷尬,雖說不上惡意卻也不是玩笑範圍。
一車都是領導,而且天王(局長)也在,車裏說話的人就少,楊滔更是知趣地看著車外的風景。車出了鳳城主街,沿國道往西而去。
“李主任,你們是文化人,特別是車裏還有個筐大的才子。我給你們出幾個造句,看誰造得好。”蔡司首先打破沉默說。
“蔡司,是你自己造的句吧。”李輝主任接口說。
“有個小學老師,給學生布置了幾個詞語,要學生造句:第一個詞是‘一邊……一邊……’,你們說怎麼造句?”蔡司邊開車邊往後扭頭想看大家表情,眾人忙說:“看前麵,安心開車吧。”
“那學生就寫:爸爸一邊脫衣服,媽媽一邊穿褲子。老師就批:兒童不宜。”眾人笑了笑,蔡司又說,“第二個詞:又……又……小朋友寫:我的媽媽又矮又高又胖又瘦。老師批語:你的媽媽是變形金鋼嗎?第三個詞是:好吃。小朋友寫:好吃個屁。 老師批語:有些東西是不能吃的。”
楊滔見領導們笑得開心,就搭了句說:“城市裏小學就開始學英語,六七歲的小孩學了幾個字母後,認為也像漢字一樣可以造句,自己卻想不起來。小孩問媽:‘用ABCDEFG怎麼造句?’他媽媽就說:“A呀!這B孩子C家的呀?光著個腳站在D上,EF也不穿,還露著小GG!”
楊滔一說完,滿車的人都笑了,都說楊滔果然是才子,想的妙。
這次下鄉是去五中是看那裏的寄宿製學校修建,那裏雖然國道從學校邊穿過,可轄區內山高水窮,學生分散麵很廣,而且村與村之間的間隔大,學生不寄宿就無法正常上學。更重要的是五中偏偏就建在國道旁,每次上級來鳳城檢查五中沒有一次躲過。寄宿製學校剛剛啟動,教育局就把這個點安放在五中。
因為是試點,落實後地區是隔斷時間就要來看工程的進展情況。年底將近,工程進度最慢的縣將會被全地區進行通報。李奎局長每次能空下來都要來看看,督促工程進度。這次帶楊滔來,就是想讓楊滔寫寫報道宣傳一下,在地區裏也掙點麵子。
五中所處的林橋鎮,確實顯得孤單,林橋周圍,水源太少,以至於要到五裏外才有村莊。五中的環境獨特而位置又那麼重要,教育局每年的檢查,自然也放到五中把那裏作為重點。五中的領導為迎接這樣的檢查,專門配備一套班子,平時就收集材料整理成備用資料。隨時都可檢查,五中軟件資料是全縣最完整的。五中的學校建在一個不高的小山坡頂,綠化很好,隻是都是些野外的雜樹。隻有少量學校植下的桂花、水杉和白玉蘭。小山坡上,有一小半已經被用水泥磚圍住,裏麵正在施工。可是蠻大的房屋框架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十幾個人在工作。李奎局長一下車,五中校長唐龍迎了過來一一地與領導們握手。校長唐龍是個身材圓滾了的人,比王龍都還滾圓,楊滔以前見過一次,相互間卻沒有什麼往來。下車後,李奎局長、張靜副局長、李輝主任和財務室楊副股長,唐龍校長都認識。就指著楊滔問李輝主任:“李主任,這位領導是哪尊菩薩?麵生得很。”
“唐大校長,你是一方諸侯占山為王,哪還認人?是辦公室裏的大才子,楊滔。”楊滔是他的兵,而且局長對他不錯,李輝主任當然也抬抬楊滔的身價。
“唐大校名副其實,我隻是李主任的一個小兵,來聽領導差遣的也是來向五中學習的。唐大校手下有支很強大的隊伍,整理資料的經驗我得好好學習。”楊滔這話直接說到唐龍校長最引以自豪的事,那圓滾的臉上一笑,臉就更加圓溜,一雙眼眯成一線。
“唐龍,唐大校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李奎局長看著那棟大樓麵孔灰暗,“一次次催你加快進度,你是怎麼做的?十幾個人修一棟大樓,你打算修幾年?”唐龍本想和楊滔說句什麼,聽局長說他便折身過去,一副苦瓜相解釋道:“局長,我也天天在催包工老板。”
“催不動老板嗎?還是找不到民工?工程款掌握在你手上,你就不會用工程款來逼他?”李奎局長嫌工程進度慢,弄不好又要落在全地區最後了。那是要被通報的,年度評比又將會扣分。
“局長,情況特殊啊。二十幾天沒有下雨了。水庫的水源枯竭,學校地勢又高,自來水是定時供應。好在政府進行了協調,才勉強保住學生飲水。建築用水隻能到幾裏外用車去拉,施工隊進度哪能不慢,實在是沒有辦法。”唐龍苦訴著。
李奎局長聽了黑著臉走進工地,上到那大樓的框架上走。唐龍和教育局一行等人隻有尾隨身後,工地的防護網有些破爛。李奎局長見了又罵:“唐龍,你是不是想坐幾年牢,吃粉筆灰吃膩了想吃幾年牢飯是不是?防護網都破了幾處,要是掉塊磚砸在學生頭上,你的願望就實現了。”
“唐大校長是練過鐵頭功的,身上練的是十三太保鐵布衫,磚算什麼就砸塊鐵下去都沒有事的。”蔡司跟在後麵,聽李奎局長數落唐龍校長調諧說。
一群人都笑了。唐龍那身形要是去拍片,演個練了鐵布衫的還真進角色。唐龍馬上應道:“局長放心,工地的管理是很規範的,絕對不會出事故。”看過工地,李奎局長要唐龍把施工方老板找來,唐龍打電話那老板在鳳城。唐龍要他立即趕到學校工地,李奎局長對進度和安全要當麵對老板提出要求,責令計財股的人落實。
楊滔想看看五中的資料整理,這可是全縣最好的,也是唐龍校長最有臉麵的事。李奎局長對唐龍的這點也充分地肯定,唐龍校長叫副校長帶楊滔去資料室,有資料員給楊滔進行介紹。其他的人已經多次見識過五中的資料室,就留在學校辦公室裏,圍著火吃著水果說著黃笑話。
楊滔跟著那副校長走,五中因為拆了些舊房子,學校用房就很緊張。可那資料室,唐龍校長力排眾議,不準擠占。到三樓資料室外,那副校長敲門,裏麵沒有人。副校長剛摸出手機電話,樓梯口嫋嫋地走來了個女子,楊滔一見眼睛不覺一亮。
女子外穿鮮紅的長外套,裹著活脫脫的玉質般的身子,每一步都像是踩著某種節奏,令人的心隨著步子的回音而跳動。女子頭發不長卻拉直了,有種清純活躍的意味。大紅衣腰帶似乎不經意地束著,卻把那婀娜的身材張揚出來。
楊滔見那女子,就知道女子很會把自己的美表露出來,靜靜地看著女子一步一步地邁過來。
“小安,到哪去了?領導都在等呢。”副校長見了說。
“校長,女孩子的事要我怎麼說?不好意思,讓領導等久了。”那叫小安的說話時眼睛一亮一閃地放著電,話裏顯然對副校長很不滿。副校長見那女子來了,交待了一下就折身離去。副校長還要去安排中餐,而且楊滔又不是什麼真正的領導,帶到資料室前已經夠給足麵子了。
“我叫安小梅,領導不自我介紹下?先和副校長說的話,領導別往心裏去。學校的小鬼纏得人討厭。”進到資料室,女子換了語氣,聲音嫵媚。
“我是楊滔,在教育局辦公室裏學習,不是什麼領導。我是來五中學習的,具體是向安小梅美女學習的。”
“我哪是什麼美女,你才是真的帥哥,我可從沒有見過這樣有氣質的男人。不過,在教育局辦公室到哪裏都是高一檔級別的領導,楊領導想要檢查什麼?”
“我真是來學習的,五中的資料每學期都那麼健全,是值得全縣推廣。我就是來取經的。”
“你是楊滔?就是那個在全國第一大報《人民報》發表文章得到《人民報》大獎的楊滔?”
安小梅記起了什麼,臉色激動而鮮活起來,呈現出令人無法忘記的美豔。安小梅說著走到資料夾前取下一本資料夾打開裏麵,資料夾裏收集著楊滔的文章和獲獎總名單。
楊滔不覺對安小梅有了另一種印象。任何一個人,如果有人對自己引以自豪的事一直在關注著,知道後那種心理的衝擊力是很大的。楊滔看著安小梅,眼都直了。安小梅見楊滔直視著她,嬌麵一紅像晚霞一般嬌豔欲滴。
“我一直都想找到這篇文章的作者,從文章內容看出他應該是我們懷市地區的,想不到真想不到今天竟然讓我遇上了。”安小梅的激動還沒有平息下來。
“沒什麼,那也隻是種運氣。”楊滔盡量地平淡說。
“領導你太謙虛了吧,太謙虛那就是驕傲。文章的構架、視野和站立的高度還有文章的文采,都是那麼好。我讀了很多遍,每次都有新的啟發。”安小梅羨慕地說。
“我都被你誇到天邊去了,掉下來可受不了。我還從沒有被美女誇過,今天真是幸運。”楊滔心裏很快活,被超級別的美女讚幾句有幾個人抵得住?
“楊大哥,我想拜你為師,你肯不肯指點指點我?”安小梅兩眼閃爍,把那本資料夾翻到另幾頁,那是些在地區黨報上發表的消息和通訊,都是安小梅的。
“很不錯,寫得不錯。”楊滔看了後說。
“楊哥,我知道自己與你差距大,我真心想拜師你肯不肯收?”安小梅舊話重提。
“我自己都還在瞎蒙,哪能指導你?”楊滔推辭,真要指導安小梅,她的文字功底還有些欠缺,通篇意識也少,想進步主要就卡在文字上,要是寫材料磨煉一年也會見進步的,總不會比錢六差。
“是不是怕師娘罵?那我去找師娘,向師娘領一個監督查崗的任務。楊哥太帥了點對女人的殺傷力太大,師娘不準你與女人接觸那是師娘英明。”安小梅嘴角笑翹著眼裏炫光流彩。
楊滔笑道:“不說什麼學不學的,今後我們共同探討。安老師,我至今還是單身一人,哪是什麼帥哥哪有人管了?”
“楊哥,我都叫你楊哥了,你還這樣和人家生分,叫我小梅或叫小妹。好不好?楊哥真沒有女朋友?才不信呢。”安小梅說到後麵聲音發嗲,讓楊滔渾身血液奔湧。
從五中回到教育局,楊滔把五中的寄宿製工程建設寫了一篇,想了想把安小梅的名字落在自己之後,發到地區報社。楊滔剛下到一樓,門外急衝衝地進來一個人,兩人差點撞上。那人見是楊滔就停留下來,叫道:“楊領導,很忙啊。”
楊滔見是四中的李國棟校長,招呼說:“李校長一方諸侯,自然比我要忙。”
“我沒什麼事,就是到人事股取兩份表格。說真的,要是不耽誤你的事,下班我們喝一杯去。”李國棟校長說。
“我忙什麼?就怕誤你大校的事。”楊滔對李國棟校長的印象很好,也想與他進一步交往。李國棟校長為上次讓四中見報已經幾次說要吃個飯,卻一直都不湊巧。
“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我打你電話。”李國棟校長說著上了樓。
楊滔本來沒有什麼事,離下班時間不多了,沿新建路走街兩邊的門麵都開著,卻沒有什麼生意,每一家門麵裏都空落落的。走了兩百米是一家掛著粉紅門簾的,楊滔知道這家是所謂的洗頭店,要是還在都良經營“愛麗春”,楊滔肯定要進去看看,有沒有可以拉走的小妹。
看著那店不由得就想起薇薇,自己已經二十幾天沒有過問薇薇管理的“愛麗春”了,上次搬家薇薇也到幫忙,因為人多沒有問薇薇。楊滔就想著給薇薇打個電話時,電話卻響了。“你在哪,我到打字店沒有看到你。”是李國棟校長來的電話,楊滔告訴他自己已經出來在新建路走。李國棟要他邊走邊等著,馬上趕過來。
楊滔按了李國棟的電話就撥薇薇。“楊哥,怎麼今天有空?”薇薇接了。
“薇薇,想你了打個電話,還要選時間嗎?”楊滔笑得有些鬼裏鬼氣的。
“楊哥,真想薇薇,那我明天下城來讓你看看。楊哥聽你這句話,晚上又睡不著了。”薇薇也膩膩地笑。
“你現在就來,十分鍾之內我等你,你來了就獎你個親嘴。”
“真的?楊哥,珍姐在不在你身邊?我就怕珍姐在,我到了你也不敢親,讓我空喜一場。”薇薇在電話裏拋了個飛吻又問,“楊哥在哪路段,不用十分鍾我就到了。”說著嘻嘻地笑起來。聽那意思好像薇薇就在鳳城裏,楊滔倒是有些心慌,李國棟馬上就來了要是給他看到,而薇薇又要鬧那還真不好辦。就心虛地問:“薇薇,你也在鳳城?”
“是啊,楊哥。”
“你下城都不說聲,也好讓你珍姐陪你。”
“楊哥,我知道你忙。珍姐又忙著侍候你,何況我原想著立即回都良的。楊哥,你在哪裏?還沒有回家吧。”薇薇像有些委屈,楊滔弄不準薇薇到底在不在鳳城裏。
“我在新建路,剛從局裏出來呢,你過來嗎?今晚就別回去了,到家裏去住。”想著有旁人在薇薇也不會太胡鬧,楊滔就要薇薇過來。
“嗯,楊哥,家裏就不去了。到家裏去睡,還不得聽你和珍姐表演,又沒有我的份。”薇薇幽怨地說。
“你快過來吧,你真想就如你的願。”
“好,那我就過來了。”薇薇在電話裏哈哈地笑,又說,“那楊哥,我就包車下來了?”
“你在都良店子裏呢,薇薇。”楊滔一聽放心了,問到店子裏的經營,薇薇嘻嘻地笑了很久,說要下城來當麵彙報,最好是在床頭彙報。楊滔見李國棟走近,就說:“怕了你了,下次叫你珍姐好好收拾你。”
薇薇聽了更為得意:“楊哥,還是你親自收拾我,珍姐少了些東西。”楊滔聽薇薇越說越過火,忙說了句,“來人了,我掛了。”把電話掛上。
李國棟見楊滔一直在打電話,走近了,說:“領導忙得很啊。”
“李校,我們倆就別說什麼領導不領導了,叫我楊滔就成。”
“好,我就怕你們對我們下麵的人見外。兄弟這麼親近,老哥也就不客氣了。兄弟你說到哪去坐?”下麵學校對上級辦公室都要尊稱為領導的。
“隨意些,鳳城我還沒有李哥熟啊。”
“我怕兄弟有點,要不我們去‘天下珍大酒店’?”天下珍大酒店是鳳城最為高檔的酒店,一般請客都不選那裏的。
“咱兄弟倆,有那必要?地方大哥定,隻要大哥熟悉。我先給家裏打個電話,請個假。”楊滔說著,給付麗珍說有朋友請吃飯就不回來吃了。李國棟招手攔下一部的士,兩人上了車,李國棟報了地名,就忙著給楊滔發煙。
“明輝酒樓”楊滔從沒有到過也沒有聽說過,門口鋪著去汙腳墊,進屋就是猩紅地毯,店裏裝潢也很不錯。李國棟很熟悉地與外堂的經理招呼,點了個房間說是在電話裏定了的。要個人帶他們上樓,樓上整個包間都裝修得很好,隔音很強。房間裏設備也不錯,開了空調後那帶路的人就出去了。
“兄弟,我們雖說是第一次打交道,可我們一見如故就和多年的朋友一樣。”李國棟說。楊滔見他熱情,忙把自己的煙拿出來給李國棟一支。李國棟接了,為楊滔點上又說:“兄弟,以前有沒有到過這裏?這裏可是有規矩的,兄弟聽說過吧。”
“什麼規矩,大哥可要給我說說,太孤陋寡聞了。”楊滔確實是不知道。
“也沒有什麼,就是到這裏吃飯的人,都得帶人來,要不然就向酒樓要。”李國棟臉上滿是緋色。
“這規矩可是新鮮,客人隻怕不少吧。”
“當然不少,這店不對外宣傳,客源卻在悄悄地擴大而且顧客很穩定。包廂很難定到,今天算是運氣不錯了。”
楊滔聽了後才知道,這酒樓是給人幽會的地方,有錢人帶著情人吃飯,辦事都一起做了。同時,酒樓也為客人提供小姐,想怎麼吃都可以。楊滔才知道為什麼房間裏有兩道門,裏麵竟然是小客房,鋪著張小床供客人使用。房間裏的大沙發、音箱、電視能給客人提供更多更豐富的服務內容。
“兄弟,是自己帶還是到酒樓點?”李國棟問楊滔,這些應酬楊滔自然很熟悉。隻是楊滔不知道要玩到什麼程度,看著李國棟。李國棟見楊滔不說,以為楊滔沒見過這些,心想讓楊滔好好地玩一次,今後就是鐵哥們了。何況,之前楊滔就給四中上了報。李國棟用房間電話打到服務台,說點兩個人,酒菜就隨意安排了。
“大哥也沒有人嗎?”楊滔心想李國棟肯定有情人,到過這裏多次了才會這樣熟悉。李國棟坦白說,“她很快就到的。兄弟,她可是第一次在朋友麵前露麵,我把兄弟當鐵哥們了。”
“兄弟心裏知道輕重,今後有什麼事兄弟能幫上忙的,李哥你開口就是。”
門響了,楊滔見兩個女孩進來,大約二十歲不到,人還算清爽就要了一個。李國棟把另一個摟進懷裏一陣搓揉,那女孩驚叫著欲送還拒。楊滔身邊的女孩,也靠向楊滔一下坐到楊滔大腿上。李國棟和兩女孩都笑起來,說楊滔身上的女孩今天賺大了,得一個帥哥還是一個不花心的男人。
一會門又響了,進來一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女人打扮得有點妖,給人很性感的感覺。不過,房間裏的燈開得弱,楊滔也沒有細看女人的模樣。女人進來之後,先與李國棟鬧的女孩就出去了。女人見房間裏還有外人,就遲疑了片刻。“小菊,來坐。這是我鐵哥們,楊老弟。”女人猶豫著坐在李國棟身旁,李國棟已經等不及就把小菊摟住,手伸進衣裏捏弄。小菊忙把李國棟的手握住,想拉開他,卻哪是李國棟的對手?
楊滔很自覺地看向一邊,與坐在腿上的女孩輕輕說著,勾引女孩可是楊滔最為拿手的事。女孩沉浸在楊滔的情話裏,沒有留意李國棟兩人做什麼。楊滔的手一隻圍搭著女孩的腰,另一隻手捏著女孩的小手,從李國棟角度看,楊滔像是把手伸進女孩衣裏捏女孩的寶貝。
自己要是太不入流,李國棟心裏就會對自己戒備,隻有兩人都很胡鬧才是站在同一線上的人。小菊慢慢進入角色不再對楊滔注意,她知道男人們來歡場就是那回事,李國棟要應付場麵上的事,不能太計較。飯菜來了,楊滔與李國棟先墊了些肚,一人一瓶一斤裝的白酒就這樣一口一口地拚完。酒意上來,李國棟賴著要小菊當場剝了,小菊拚力掙紮。楊滔也止住李國棟,李國棟才擁著小菊進那小房間裏去。
到五中看寄宿製工程建設寫的通訊,很快就在懷市地區報上刊出。見報的第二天,楊滔大早就接到安小梅的電話,電話裏安小梅說著感謝。楊滔沒有想到安小梅會這樣在意,回想這五中資料室安小梅那神情,心裏無由地蕩起些波瀾。楊滔到辦公室還沒有從電話的情緒裏清醒出來,走到裏間卻見電腦前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徐姐站在女人身旁,看女人在電腦裏瀏覽。
“徐姐這麼早啊。”楊滔對徐姐招呼。
“楊滔你也早啊,楊滔這是我們辦公室的美女秀梅,還不認識吧?”徐姐介紹說。那女人回過頭來,楊滔見到了一張異常精致的臉,這臉上的妝弄得極重,根本就看不到皮膚,遠看就像精心雕刻出的,坐近了楊滔覺得受不了。臉上看不出女人應有的羞澀紅暈,也看不到臉色的變化。楊滔想這樣的女人,要是自己碰上連逗逗的心思都沒有。楊滔對坐著的秀梅點了點頭,就坐到自己辦公桌前。秀梅隻是回看了楊滔一眼,沒有什麼表示。
楊滔也聽徐姐說過秀梅,好像她的老公是縣裏的副縣長,強行把她安置在辦公室裏,那是利益之間平衡,一直以來都不見上班,也沒有什麼具體事做。這樣也好,要不她天天來大家還要看著她臉色,做事也不順當。楊滔今天是第一次見她來到辦公室。
“楊滔,有人找你。”中午楊滔正埋頭整理文稿,徐姐在外間喊。楊滔一愣,自己到辦公室這麼久了還從沒有人找自己,局裏的人要自己做什麼,都是打自己電話。“師傅。”楊滔一出裏間,外麵那人就喊。楊滔一看來人是五中的安小梅。安小梅今天是精心打扮了的,玲瓏秀美,衣鮮人活,一副羞怯的樣子。安小梅對楊滔看,既有羞澀又有種不必說出來的熟絡,給人看著他們似乎已經發生過很多大家都理解的事。徐姐就有這種感覺,卻也覺得安小梅的靚麗,楊滔就算與她發生什麼也是說得過去的。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子,誰人能不心動?
“安小梅,安老師,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楊滔也有點驚豔的感覺。看著安小梅明麗的臉龐和傲人的身材,而眼睛裏那種親近感更讓人有一種渴求一見的滿足。楊滔知道,這時隻能一副辦事的樣子,做給徐姐看也做給自己。付麗珍這些天一直在家裏等著到旅遊公司去上班,沒有什麼事做就安心地侍候著自己,自己哪能在外胡鬧招惹女人?
“師傅,那次你答應教我寫作,你那麼快就忘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安小梅的聲音有如黃鸝鳴叫般動聽。
“我哪能做什麼師傅,讓徐姐聽了笑死我了。”
徐姐見安小梅是來找楊滔說寫作的,就走到一旁。聽楊滔說到她就回了一句,就調侃道:“你是不是想我在美女麵前誇誇你?”
“那我就叫你領導?領導我寫了幾篇稿子,今天來是想請領導幫修改並指導。”又說自己的文稿就拷在樓下打字店裏,楊滔無奈兩人從三樓下去到樓梯轉角處。安小梅走快一步,與楊滔並排下來。“楊哥,謝謝你。”說著用手指在楊滔手上捏了捏,楊滔覺得安小梅那手指豐潤而柔美,有點冰冷卻又輕輕顫抖,那一捏像是給楊滔許多暗示,又像是給自己家的男人偷偷獎勵一般。
“楊哥,今天我請你吃飯。”
“不必了吧。”楊滔說得恍惚。
“用得著這樣生分?我一是想感謝你,二是想聽你說說我那稿子,三是想和你交交心。”安小梅很委屈的樣子。兩人沒有去打字店,而是走到幸福路口的“三福餐館”,楊滔點了兩樣菜,兩人吃著說著安小梅的文稿,安小梅乖得像隻小貓咪,楊滔很無奈就要安小梅對學校寄宿製建設的工程多關注些,並收集些建設過程的照片,五中缺水的照片也多拍一些。
進了十二月份,各種檢查接踵而至。大多來源於地區的各縣評比,也有本縣裏的各種檢查。李奎局長把楊滔從辦公室裏叫出去,楊滔不知道局長找自己有什麼事,是不是李奎局長又想起了那份沒有完成的文稿?十多天了,楊滔一直沒有把文稿定下來。李奎局長很少單獨把人叫到局長辦公室,叫去就兩種情況,一是要重用叫給其他人看,另一種就是去挨批。楊滔明顯沒有做錯什麼事,錢六這天恰好在辦公室上班,看見楊滔跟在李奎局長身後,心裏的恨意更濃。
李奎局長給楊滔一個任務,要他在兩天裏把全縣教育工作總結和全縣教育係統年終檢查工作方案寫出來。“老師,那些文稿我已經準備了一份,我拿給你看?”李奎局長聽後,很有意味地看著楊滔,那臉上的笑意漸漸散開,要楊滔去取來讓他過目。這段時間,付麗珍已經到旅遊公司上班,一有空閑就到李奎局長家去陪任晴說話,楊滔也時常在李奎局長家裏走動,兩人的拘束就少了。楊滔轉身到三樓辦公室裏取了文稿給李奎局長,自己就坐在一旁等著。李奎局長很仔細地看了兩遍,對文稿做了些改動,讓楊滔修改後下午去縣政府辦交送一份。
下午三點楊滔才走進政府辦,可政府辦裏的人還是稀少,楊滔不知道他們是還沒有來上班,或是下鄉之類去了。政府辦楊滔到過兩次,那兩次是來找關係的,心態是完全不同。這次是來交材料的,楊滔想在政府辦認識幾個人,更想找出那天在四樓指點自己找到廖副縣長的那個人。
政府辦在政府大樓一樓,整棟大樓很大,一間一間地分別是不同的部門。楊滔走進去,見一個將近三十歲的人正埋頭在辦公桌裏翻找著東西。楊滔說:“請問,這些材料要交給誰?”那人抬頭接過文稿一看,又回頭打量著楊滔,問道:“教育局辦公室的?錢六呢。你是……是那個叫楊滔的是吧。”
“是啊,我叫楊滔。請問你是?”
“我是文秘組的龍嘯,資料我給你轉交吧。楊滔,你在鳳城的名氣不小啊,我們領導現在開會和布置任務都要用你來做榜樣,你一出現就打擊我們。我無所謂,但那些年輕的就不服氣。可不服氣有什麼用,自己文章上不了黨報就得認輸。”龍嘯欣賞地看著楊滔。
“龍領導,看你說到哪裏去了,我可沒有得罪大家啊。”楊滔說著。門外進來一人,那人一進門龍嘯就說,“田主任,政府辦的大敵到了,你看該怎麼辦?”隨即給楊滔介紹,“楊滔,這是政府辦的田剛主任,負責組織綜合信息調研和外宣報道工作的。”楊滔一看,見田剛正是自己想找的那人。
“你好,我是楊滔。說真的,心裏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卻一直沒有機會當麵說。”楊滔說著伸手去握田剛的手。
“謝我什麼?我正想感謝你呢,讓我在地區爭了臉麵,卻又讓政府辦的這些人無話可說。龍嘯,你們的大敵到了,你還不快拿些酒來泡倒他?你們都是‘酒精’考驗過來的,不要又輸了。楊滔,你別忙走,等我和龍嘯處理了手頭的事,辦公室裏這些年輕人總要給他們出出悶氣的機會,大家也交流交流。”田剛顯得很熱情地說。
這一餐酒,楊滔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