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默在廣州受白玉芬的掌控,可人身是自由的,這也陳默當初答應留下來的條件之一。
所以第二天下午,他便準時趕到了白雲機場的候機大廳,等待著白雪的“禮物”。
顯示屏上,來往北京的飛機已經降落,不多時旅客開始陸續的走了出來。正當他在人群中尋找白雪的身影時,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個女人說:“先生,在等人嗎?”
陳默扭頭瞄了對方一眼“嗯”了聲,繼續看向旅客,突然他覺得女人似乎有點麵熟,忙又回頭打量對方。
女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咖啡色的波浪長發,棕色的墨鏡遮住了她半張俏美的臉,性感豐滿的紅嘴唇,小巧而尖尖的下巴,穿一身暗花的套裙,裙擺到了膝蓋,膝蓋下麵是兩條纖細筆直的小腿,腳上穿著一雙矮跟紅色皮鞋。
陳默十分詫異,說:“你是……”
女郎摘下眼鏡,露出了潔白的小虎牙,說:“怎麼?不認識我了?”
陳默吃驚的說:“啊,林妙予!你怎麼這身打扮?”
他和林妙予已經有一年多未見,現在的變化簡直讓他認不出來了。短頭發變成了長頭發,臉變瘦了,下巴變尖,眼睛變大了,至於身材……不好說,那要脫了衣服才知道。
“好看嗎?”
“好看。”陳默實話實說。
林妙予如老情人一般挽起陳默的胳膊,說:“走吧。先帶我去吃飯,我還沒吃中午飯。肚子都餓扁了。”
感受著林妙予胳膊上的質感,陳默說:“你好像變瘦了。”
“嗯。瘦了十一斤。我現在還不到一百斤。”
兩人上了車,陳默不停的在後視鏡中打量著林妙予,四目相對後,他便笑笑。
林妙予問:“你笑什麼?”
“看到你高興。”
“你越來越會哄女人開心了。這一年多,你又勾搭了多少女孩子?”
“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堪?”陳默嬉笑。
“反正不是啥好人。”
“不是好人,你還來廣州。”
“你以為我願意來,是白雪讓我來的。”
陳默點頭,說:“她讓你帶給我的禮物是什麼?”
“我。”
“你?”
林妙予笑著說:“對。我就是禮物。”
“別鬧,說正經的。”
林妙予皺了下眉頭,說:“不信拉倒。”
將車開到了西餐廳,兩人邊吃邊聊,不過他們都很默契的避開了有關白雪的話題。從林妙予口中得知,林妙予自從幫安全局拿到了聯盟的資金賬戶後,就一直待在北京。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演員,前段時間還接拍了一部電影,飾演女三號。可以說現在林妙予的生活,和在聯盟時沒什麼變化。安全局沒任務時,她的真實身份就是潛伏在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眼線。
“聽說,你現在去學校當老師了?”林妙予饒有興趣的問。
“不是老師,是校長的助理。”
“秘書啊。是部隊派你去的?”
“算是吧。”
“你來廣州參加什麼研討會?”
陳默警覺的問:“你是來調差我的?”
“隻是覺得好笑。先是小偷,接著是安全局,後來又到部隊,現在又開始搞教育。真想不出,將來你還會幹什麼。”
陳默笑著說:“你這是在罵我。”
“打是親,罵是愛嘛。”說著話,林妙予用腳尖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踢了他幾下。
陳默端起酒杯和她碰杯,笑著說:“你呀,真是一點沒變,說話還是這麼有內涵。”
“但你卻變了。”
“哪裏變了?”陳默不解。
“心變了。一年多也不說給我打電話。”
“我是怕別人誤會。我現在畢竟不是安全局的人了。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對你我都不好。”
“借口。現在安全局和聯盟是合作期,有什麼不好?”
陳默訕訕的笑,說:“行。是我不好。對了。現在聯盟怎麼樣了?我聽說上次安全局和軍部在北京開會,專門討論過這件事。”
“薛孟達被軍方打死了。可安全局正要接手聯盟的人道和天道兩個分部時,卻被神秘組織消滅了。到最後安全局白忙一場什麼也沒撈著。”
“可據我所知,仲裁者已經投靠了安全局。不能說什麼也沒撈著吧?”
林妙予饒有深意的看著陳默,說:“想不到你消息還挺靈通。”
“安全局和軍方是一家,我知道也沒什麼奇怪。”
林妙予點頭,說:“那倒也是。”
“聯盟的武異部現在是什麼情況?”
“薛孟達死後,武異部的一部分異能者也投降了,可還有一些武異者在海外流亡。安全局已經下令,讓仲裁者的人去清繳這些人。你知道負責清繳的人是誰嗎?”
“誰?”
“徐繼鵬。”
“啊?他呀!”陳默有些吃驚。
林妙予笑著說:“他上次被我耍了之後就被上麵停職了,現在重新啟用他,是讓他戴罪立功。”
陳默作恍然大悟狀,說:“老徐也不容易。”
“嗯。薛孟達死後他老婆白玉芬一直下落不明。有消息說,海外流亡的武異者都聽命於白玉芬。白玉芬這個女人不簡單,在武異部薛孟達是明麵上的掌舵人,其實幕後都是白玉芬在主事。所以讓徐繼鵬對付白玉芬,我猜徐繼鵬不但沒多少勝算。還是凶多吉少。”
陳默心裏一動,想不到白玉芬竟然深藏不漏的高人。真是沒看出來。他故意問:“那白玉芬現在有下落了嗎?”
“誰知道,那隻能問徐繼鵬了。”林妙予笑著說。見陳默沉吟不語,林妙予問:“你在想什麼?”
陳默忙說:“我在想現在武異部殘存勢力還在,廣州又曾經是武異者的總部,你隻身來廣州不怕有危險嗎?”
“怕。可為了見你,冒再大的危險也值得。”
“你這麼說,真讓我感動。”
“我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我是真感動。”
兩個人相視一笑,同時互相揣測對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良久,陳默問:“你這次來廣州準備待多久?”
“明天下午的飛機,後天我拍的電影要殺青,我還要去參加一個活動。”
“電影叫什麼名字?上映的時我好去給你捧場。”
林妙予情深的注視著他,說:“愛你在心口難開。”
陳默頓時愣住,然後壞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