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仇老大發話不讓為難陳默和薛子謙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王猛果然沒在找茬。沒人找麻煩,最高興的莫過於薛子謙,他除了不會在挨打外,也不用為一群犯人講渾段子。
可薛子謙沒事了,陳默卻攤上了麻煩。被他用棍子敲暈的3號倉獄霸胡禿子盯上了他,好幾次出工,中午休息的時候,差點被胡禿子的人堵個正著。
這天監獄為了趕工作進度,要求每個牢房抽調一半人加班,陳默和薛子謙便在其中。晚上加班這種累活,自然不會落在仇大山身上,仇大山和獄警關係硬,便指派王猛監工,沒想到幹到後半夜下起了暴雨,一百多號犯人便被集中在了偌大的倉庫中避雨。
倉庫簡陋,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在加上秋風一吹,凍得人瑟瑟發抖,犯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閉目養神,有的交頭接耳低聲私語。
哢嚓!
轟隆隆……
外麵電閃雷鳴,狂風肆虐,猶如千軍萬馬廝殺。
嗚……
忽然一陣邪風吹過,將倉庫的房頂掀起了一塊,狂風暴雨,如洪水猛獸般砸進了倉庫。
“倉庫要塌啦,快跑啊……”隨著有人驚叫。
嚎叫著的大風將整個將頂都掀了起來,房頂上的瓦片如子彈般,打在地上,牆上,啪啪直響。
所有的犯人和獄警,一哄而出往外跑,好幾個犯人在推擠中摔倒,被踩踏在地上,哭鬼狼嚎。
陳默率先衝了倉庫,迎著傾瀉而下的暴雨,跑向了空曠的地方。現場一時混亂之極,即使獄警槍上膛冒著雨高聲叫喊,讓犯人們不要亂跑也無濟於事。
在圍牆的哨崗上,又重新爬上哨兵警戒,因為怕被大風吹下來,所有哨兵都是趴在上麵不敢亂動。
陳默頂著一塊木板和幾個犯人鑽進了維修室,維修室顧名思義是維修機械的地方,這裏是普通犯人的禁區,隻有幾個有維修手藝的犯人才能進來,因為這裏放著很多獄警認為是“凶器”的工具。
可此時的犯人為了避雨,早已經顧不了違反紀律。
陳默站在維修室門口,尋找薛子謙的影子,今天的突發事件又加上暴雨,要是越獄成功概率很高,那小子一直想出去,最近又經常偷偷留意勞動場的圍牆情況,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動了越獄的念頭。
忽然,陳默感覺擠在自己身邊的犯人散開了,他不由的回頭,隻見一個犯人,用一把改錐向他後腰刺了過來。
陳默心頭一動,下意識的用手中的木板去擋。
嗤!
改錐將木板刺穿,改錐尖抵在了他的胸口,陳默抬腳踹在對方肚子上將其踹倒,剛想上前,從犯人堆裏,又站出了兩個那家夥的犯人,其中一個就是對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的三號倉獄霸胡禿子。
陳默吸了口氣,他這是想趁亂解決自己啊,竟然動了硬家夥,果然是不計後果的惡徒!
維修室裏的其它犯人,見有人打架,忙紛紛避開,生怕惹禍上身,很快在維修室空出了一塊空地。
胡禿子握著扳手,冷笑道:“小子,今天老子要弄死你。”
陳默是異能者,憑他的手段自然不會怕兩個凡人,之前他一直低調,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監獄裏的原因,現在既然已經清楚,那也沒必要繼續裝孫子,今天就拿這幾個倒黴蛋開刀立威,也好讓沒靠山的薛子謙更加依附自己。
馮坤祥當時說是他把胡禿子打暈的,並公布於眾,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
陳默將手中的木板扔掉,笑著說:“胡老大,就憑你們三人,人也太少了點,既然你送上門來,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胡禿子嘴一撇,說:“操,你個小鱉還挺狂,我去你媽的……”
他揮著手中的扳手衝著陳默的臉斜削了下來,胡禿子一出手,陳默立刻知道他是打架的行家,一般人打架,手裏的家夥都是直上直下,懂行的都是斜著用,因為斜著打,殺傷麵積大,不容易躲開。
但這對陳默來說,卻隻是小菜一碟,他不躲不避反而是迎著衝了上去,不過他並沒用窺視,而是實打實的真手段。
即使沒用窺視,他的動作也快如疾風,瞬間到了胡禿子麵前。
斜削下來的扳手,被眼明手快的陳默抓住,肩膀貼在胡禿子的胸口,轉身一個漂亮的背摔,直接將胡禿子從頭頂翻過去,從維修室的門口扔到了外麵,同時也從他的手裏將扳手奪了下來。
這招是他在軍隊學的,背摔!!
“幹!”胡禿子的手下,也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他手裏拿的是螺絲刀。
陳默看著他虛張聲勢的架勢,心裏覺得好笑,一個側身閃過,手中的扳手直接砸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那家夥立刻一個狗啃泥撅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行家打架很簡單,隻要打對位置,隻要一招就能讓對方喪失戰鬥力。
一招的手,陳默順勢又到了用改錐捅自己的犯人麵前,剛才陳默那一腳踹的他五髒六腑直翻騰,此時他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直起腰,陳默的一腳又直接揣在了他的臉上,立刻將他踹了嘴眼歪斜,一朵桃花開,直接滾到了犯人堆裏,在沒起來。
沒有驚心動魄的打鬥場麵,不到一分鍾以一敵三,立分上下。所有犯人看在眼裏,心中裏有兩個字:厲害!
橫行三號倉的土皇帝,竟然被一個新犯麻利的解決了。
陳默轉身看向維修倉外,已經站起來的胡禿子,站在如瀑的暴雨中,怒目而視,卻沒有進來。
陳默拿著扳手走出去,雨點打在身上,如玉珠落盤,嘩啦啦直響。
走到胡禿子麵前,陳默將手中的扳手遞給他,說:“拿著。”
胡禿子看著陳默,眼神中露出了怯意,更搞不清楚他的用意。
陳默繼續說:“拿著扳手,繼續來。我再給你次機會。”
胡禿子雖然知道自己輸了,可他心裏畢竟不甘,更何況現場還有那麼多的犯人,傳出去以後自己就沒法混了。
他咬著牙,伸手去接陳默手中的扳手,沒想到,狡詐的陳默手一撤,掄起扳手拍在了他的頭上。
咚!
扳手砸在了胡禿子光亮的腦袋上,立刻將他砸跪在了地上,這一下陳默並沒下死手,但也將胡禿子砸的頭暈目眩,兩眼發黑,頭上還起了個大包。
陳默蹲在他麵前,說:“嘖嘖,你不但蠻而且還傻。我給,你還真接啊。”
“草擬嗎,我……”
咚!
又是一扳手!
這下砸的比較狠,直接將胡禿子砸趴在了地上,頭也破了,雨水混著血水直往下淌!
陳默抓著胡禿子的衣服,將他揪了起來,陰森森的說:“說話幹淨點,記住我這張臉,以後見到我躲遠點。”
胡禿子繼續罵:“我去你媽的,小子,今天老子栽了,改天我還會找回來的。”
陳默微微皺眉,沒想到他還是個硬漢,不過硬漢和軟骨頭相比,陳默更喜歡前者,他笑著說:“行,那我等著你。”
說完他起身要走,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身看到薛子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過來,他臉上有傷,嘴角流血,即使在暴雨中也能看到他身上的泥腳印子。
不用說,在胡禿子找上陳默之前,已經好好的招待過薛子謙。薛子謙目露凶光,在陳默愣神的功夫,他手中的扳手就被薛子謙搶了過去。
薛子謙大叫著向胡禿子砸了下去:“你去死!”
咚!
暴擊發出了的悶響,聽的陳默都是一寒。
胡禿子應聲倒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薛子謙卻並沒放過他,手腳並用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招呼,似乎要將他在監獄裏受到的所欲屈辱都發泄出來。
要不是陳默把他攔住,估計當場就會把胡禿子打死。
在薛子謙的大呼小叫聲中,獄警終於來了,不由分說直接將陳默和薛子謙按在了泥水裏,然後又上了手銬。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查明原因,然後兩人被關禁閉十五天。
胡禿子比較慘,直接被打成了植物人,比死了還難受,然後被通知家屬,辦了保外就醫,在醫院躺了三月,因無力支付巨額藥費,被接回了家裏,不到一個月便一命嗚呼。當然這些細節,陳默和薛子謙並不知道。
十五天後,兩個人從禁閉室出來,監獄裏發生了一件溫暖的大事。
社會團體到監獄裏送溫暖,與服刑犯零距離接觸,開展幫教活動,領導說,是讓服刑人員得到更多的關懷和鼓勵,幫助犯人加快改造步伐,樹立堅定信心。
除了組織犯人看愛國主義宣傳片,社會團體的領導,還親切慰問會見了犯人代表。作為犯人中有威望的犯人,仇大山被選為了犯人代表,在大講台上接受了社會團體的慰問。
像陳默他們這種小羅羅,隻能是坐在舞台下麵鼓掌。在仇大山和社會上捐贈的愛心人士握手時,陳默忽然發現了個耐人尋味的小細節。
仇大山和一社保中心的主任握手後,摸了下自己的口袋,然後才和下一位握手。
這一動作雖然做的及其自然,但陳默可以肯定,仇大山往自己的口袋裏放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