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放陳默走林妙予已經違反了聯盟的紀律,現在陳默又想從她這裏知道冷建東的行蹤,如果林妙予真說了,無異於錯上加錯。
林妙予說:“你不能去。”
“為什麼?”
“聯盟已經把無名島的位置摸清楚了,近期就會派人登島,你如果回到島上等於是自尋死路。”
陳默笑著問:“怎麼?舍不得我死?”
“別嬉皮笑臉,我在和你說正事。”
陳默正色道:“我說的也不是閑話,放心,我肯定會活著回來。”
見陳默如此的固執,林妙予也歎了口氣,說:“那好吧,冷建東在海防港。”林妙予從腰上摸出一把匕首,交到陳默手上,說:“我們的人正在往海防港趕,你小心。”
陳默心裏清楚林妙予這麼做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對聯盟的背叛,為了自己值得嗎?陳默無法了解林妙予此時的心情,也沒有時間去揣摩。
他握住林妙予的手,鄭重的說:“如果我不死,我一定會去找你。”
“好。”
陳默快步走出了胡同,見路邊停著一輛出租車,便立刻跑了過去,打開車門不禁愣住了,司機被扒的全身隻剩下了一條內褲,被五花大綁的捆在車裏,見到陳默後一個勁的“嗚嗚”。
不用說,陳默穿的這身衣服,肯定是從這位倒黴的出粗車司機身上扒下來的。
陳默門開上車,將他嘴裏的抹布拔出來,對方立刻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他是一句也沒聽懂。
“我是中國人,你能聽懂中國話嗎?”
司機愣了下,然後很蹩腳的:“嗚鍋易(我可以)”
越南是個越來越重視發展旅遊產業的國家,因為和中國接壤,來越南旅遊的中國人非常多,據相關統計占越南入境遊客總數的約27%,遊客總數位居首位。而海防市也是中國遊客喜歡來的城市之一,所以很多人即使不會說中國話,也能聽懂幾句,特別是出租車的從業者。
不過陳默對此並不了解,聽對方說“嗚鍋易”那就是能聽懂了,他把司機解開,說:“帶我去海防港。”
他說的快,司機又驚又嚇根本沒聽懂,他隻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對方才聽清楚。
司機見陳默穿著的是自己的衣服,知道他不是善類,也不敢逃跑,隻能是硬著頭皮開車往海防港趕,隻求能把這尊大神送到,然後自己盡快脫身。
轉過兩個路口,在街上出現了一個正在裸奔的,渾身是血的大肉墩子。
陳默立刻認出了是陸顯,沒想到他也逃出來。
在汽車經過陸顯身邊時,陳默大聲說:“停車,停車。”
吱!
出租車超過陸顯停在了他的前方,陳默打開車門,喊:“胖子,快上車!”
陸顯見到陳默從車裏叫自己,立刻像見到了親人一樣,奔了過來。當他一屁股進了車裏後,陳默立刻讓司機繼續趕路。
陸顯身上至少有五六條刀傷,因為他又肥又壯,皮膚緊繃,導致刀傷皮肉外翻,看著都疼。
陸顯用車上的紙巾不停的擦著身上的血,說:“媽的,媽的,媽的,我差點死了。”他抬頭看向陳默,見他身上沒一點傷,開車司機還光著身子,立刻對陳默充滿了欽佩吱之情。
他說:“幸虧我練的是硬功夫,不然肯定完蛋了。”
陳默問:“你真沒事?”
陸顯咧著嘴說:“還行,我已用氣將傷口封住,血是不流了。就是有點疼。”
“你不是會鐵布衫,金鍾罩嗎?”
“那也怕刀砍啊。我又不是神仙,你以為像小說中寫的那樣真刀槍不入啊。”
陳默想想也是,人畢竟是血肉之軀,再硬也硬不過刀片子彈,隻能說陸顯比一般人抗打。
“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海防港找冷建東。”
“他在等我們嗎?”
陳默心中恨意徒增,可也不好對陸顯說實話,因為陸顯是直性子,萬一他知道冷建東根本沒打算帶他們離開,見了麵後跟冷建東翻臉,那他們就回不到無名島了。
所以陳默說:”是。他在等我們。”
兩人說著話,汽車就開進了海防港,車停下後,陳默將手機遞給司機,說:“打電話,報警。”
司機一臉驚恐搖頭。
陳默立刻將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說:“報,警!”
司機哆哆嗦嗦的接過電話,然後按下了報警電話:113。
陳默將匕首收起來,對胖子說:“咱們走。”
兩個人並不知道冷建東具體的登船地點,隻能沿著海岸邊找,在找的過程中,陳默還打暈了港口的兩個工作人員,換上了他們的工作服。
陳默穿上很合適什麼,可穿在寬體胖的陸顯身上就顯得有些滑稽了。褲子隻能提到大腿根兒,上衣根本記不住扣子,唯一合適的隻有帽子。
不過總比光著身子強。
陸顯問:“你讓司機報警幹什麼?”
“聯盟的人也在找冷建東,有警察來,對他們多少有些威懾作用。”
“啊?聯盟的人也在港口,那咱們來不是送死嗎?”陸顯左顧右盼,一臉的緊張。
陳默說:“你不想落得被聯盟追殺,然後又被仲裁者拋棄的下場吧?”
陸顯搖著頭說:“我覺得自己像是上了賊船,下也不是,在船上待著也不是。”
“噓!”陳默突然停下腳步,藏在了一塊石頭後麵,陸顯也“噗嗤”一聲蹲在了陳默身邊。
陳默扭頭看了陸顯一眼,陸顯不好意思的說:“褲子開襠了。”
在他們前方出現了四個人影,此時月色明朗,可四個人卻是一身的漆黑,說明他們都穿著夜行衣。是聯盟的人。
“是聯盟的人嗎?”陸顯緊張的問。
“是。”陳默回答。
“那咱們快走。不然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
陳默一把抓住陸顯,低聲說:“不能走。他們是來找冷建東的,隻有跟著他們,我們才能找到冷建東。”
四個黑衣人一直順著海邊走,陳默和陸顯則進了海岸邊椰樹林裏跟著他們。行不多時,又一波黑衣人和他們會合,十幾個人在一起說了什麼,然後迅速散開,進了椰樹林。
同樣藏身在椰樹林中的陳默和陸顯,立刻趴在地上,小心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海麵上飄飄蕩蕩的出現了一個亮點,隨著亮點的不斷靠近,最後確定那是一條出海的漁船。
漁船上一盞燈忽明忽暗的閃著,像是在發某種信號。
陸顯問:“是在給冷建東發信號嗎?”
“應該是。”陳默回答。
因為他們藏在椰樹林中,也看不到岸邊是否有人回應,不過沒多久,漁船上的信號燈消失了,船開始繼續向海岸邊行駛。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鍾,那條漁船終於來到了海岸邊,但並沒有直接靠岸。
漁船離陳默他們藏身的地方很遠,藏身在椰樹林中的黑衣人,立刻向漁船的方向奔去。
陳默想了想,問:“你會有遊泳嗎?”
“會。”
“那好,咱們從海裏遊過去。”從岸上過去肯定會被聯盟的人發現,隻要碰麵隻有死路一條,唯有從海水中遊過去,才是最佳的選擇。
“好。”陸顯一口應道。
兩個人貓著腰進了海中,一接觸海水,陸顯全身的傷口被海水浸泡,立刻疼得他直吸冷氣。
海浪拍岸,嘩啦啦直響,加上又是晚上,兩個人在海水中沉沉浮浮,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就在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漁船時,岸上突然傳來了打鬥聲,雖然陳默沒看,可他也知道是冷建軍正在遭受聯盟人的圍攻。
陳默無暇顧及岸上發生的情況,一個猛子紮到了漁船下。他伸手扒住了船舷上的輪胎,然後縱身抓住船幫,剛想翻身上船,突然一隻手出現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