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做了個奇怪的夢,他夢到了娜塔。夢中的娜塔像幽靈一樣站在床邊,看著自己。陳默心裏知道這是一個夢,可卻無法從夢中醒來。
陳默對娜塔並不熟,隻和她遠遠的打過兩個照麵,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但在夢中,娜塔卻對他說話了,她用十分蹩腳的中國話,讓他趕緊起床,然後離開這裏。
陳默問她為什麼要離開,娜塔說會有危險,同時還伸手想將他從床上拉起來。可她的手卻從他的身體上穿了過去,根本抓不住陳默。
就像是恐怖片中惡夢一樣。
他一個冷戰從夢中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陸顯睡的像頭死豬,呼嚕聲忽高忽低,薛子謙倒睡的很安穩,沒有任何動靜。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他摸出根煙點上,走到窗前看著眼前陌生城市的夜景。燈光稀疏,路上偶爾才有車輛經過。
將煙抽完,他到飲水機旁接水喝,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然後在酒店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陳默徒地一怔,然後悄悄的走到門口。
嘩啦嘩啦。
門把手在轉動!
他立刻感到不妙,一把攥住了門把手,大聲喊:“胖子,快起!有人來了!”
嗤!
話音剛落,一把白亮鋒利的刀身刺穿了客房的門,貼著陳默的腹部劃了過去。
陳默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接著他聽到外麵傳來了打鬥聲。
陸顯和薛子奇也從夢中驚醒,見陳默正在堵著門,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陸顯立刻將搬起客房的茶幾跑了過來,說:“讓開!”
咣!
陸顯將茶幾頂在了門上,房門已被刀砍腳踹弄出了一個洞,從門上的洞可以看到外麵少說也有七八穿黑衣服的人。
薛子謙緊張的問:“怎麼辦?”
陳默跑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說:“跳下去!”
他們住在五樓,要是跳下去,不被摔死,十有八九也會成為殘廢。可總算還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如果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外麵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聯盟的人,聯盟人的身手陳默領教過,一對一尚且不是對手,更別說這麼多人。隻要一交手肯定會被砍成肉餡。
砰!砰!砰!哢!
房門幾聲巨響後,門上的安全鎖鏈被刀砍斷了,外麵的人將門撞開,手持著刀蜂擁而入,如風般向他們砍了過來。
一看這架勢,陳默也顧不得陸顯和薛子謙,生死時刻,誰還顧得了誰,誰能跑掉算誰的。
他來不及穿衣服,隨手從床上抱起一條被子,往身上一披,一個箭步直接破窗而出。
嘩啦!
因為陳默抱著被子,破碎的玻璃倒是沒將他劃傷,可做自由落體的下墜卻讓他心駭不已。
從五樓墜地也就一兩秒的時間,但陳默卻用這一兩秒的時間做了很多事情,他用窺視看清楚了樓下的情況,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他立刻轉身,麵部向上,並將被子裹在身上。
砰!
他的後背砸在了車上,將車頂砸出了一個坑。緊接著,他從車頂翻了到了地上,一抬頭看到一個大肉墩子也從窗戶跳了出來。
是陸顯!看來在生死關頭,陸顯逃命也一點都不含糊。
陸顯也不偏不倚也落在了轎車頂上,後背著地。
砰!一聲巨響,車頂沒了!
車窗上的玻璃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全部炸開,連一側的車門都擠了出來。陳默下意識的抬胳膊擋住臉,身上被碎玻璃濺的直疼。
陸顯從車頂的翻下來,喘著粗氣,說:“快,快,快跑。”
陳默回過神來,看到陸顯後背上有兩條一紮多長的傷口,不用說,肯定是被上麵的人砍的。
兩人沒跑幾步,從五樓窗戶也跟著跳下來兩個持刀的黑衣人。兩個黑衣人落地穩健,輕盈,身子隻是稍稍微蹲,然後立刻如離弦的箭一樣向陳默和陸顯追去。
陳默一回頭,見兩個黑衣人身法奇快,隻和他們近在咫尺。他喊了一聲:“分開跑!”一個急轉身鑽進路邊一條狹窄的小胡同裏。
但很快陳默就後悔了自己的選擇,因為他鑽進了一條死胡同。
他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順手從旁邊撿起了一根木棒拿在手中,說:“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斬盡殺絕。你要什麼,開個價,隻要我有的都滿足你。”
對方將東洋刀橫在胸前,隻是看著陳默不說話。
陳默打量了對方一眼,一身黑色的勁裝,臉上以黑布遮麵,看身形是個女人。他繼續說:“姐們兒,咱們都是中國人,我之前也參加過聯盟的測試。我說個人,你也許認識。”
“誰?”對方壓著嗓子說。
隻要對方肯接話,那就有希望,至少可以利用說話迷惑對方,再伺機尋找下手的的機會。陳默往後挪了下步子,說:“林妙予知道吧?我們是朋友。”
對方緊逼一步,說:“你和她是什麼朋友?”
“男女朋友。所以你要是放了我,她會很感激你的。”此時的陳默,隻要能逃掉,是說什麼都不介意。
“你是她男朋友?”
“對,對。”
“你愛她嗎?”
“愛,我們彼此相愛。所以……”正當陳默準備繼續胡謅時,對方突然“嗤”的一聲笑了。
陳默頓時愣住,然後詫異的問:“你笑什麼?難道你認為我在騙你?”
對方說:“我可沒像你這樣狼狽的,大晚上在街上裸奔的男朋友。”說完,她將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竟然是林妙予!
陳默愣了半晌,然後驚詫的說:“怎麼是你?”
“是我不好嗎?”
“好,好。當然好。”陳默連連說。林妙予能出現至少命是保住了。
林妙予說:“你剛才的話,讓我聽著很感動啊。”
“我見到你也很感動。”陳默實話實說。然後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林妙予說:“聯盟已經跟蹤冷建東有半個月時間,他的行蹤我們非常了解。”
“你們是來抓冷建東的?”
“對,正好你們出現,所以捎帶著把你們收拾掉。沒想到冷建東很狡猾,根本沒在酒店。你怎麼加入了仲裁者?”
陳默歎了口氣,說:“一言難盡,我被淘汰了,然後就加入了仲裁者。你先給我找身衣服穿吧。”
林妙予看著隻穿了一件內褲的陳默,笑著說:“你等會。”
她轉身出了死胡同,十幾分鍾才返回來,然後扔給陳默上衣,褲子和鞋。這是她剛在外麵從一個出租車司機身上“打劫”來的。
陳默忙將衣服穿上,說:“知道冷建東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剛接到通知,他淩晨三點的船,要去無名島。”
陳默頓時愣住,淩晨三點?不是說淩晨四點半嗎?難道冷建東根本沒打算帶他們走?
林妙予說:“你趕緊走吧,回百江在一丈山別墅等我。我這邊的事忙完了去找你。”
“你有突破異能者宿命的心法和口訣?”
“沒有。即使我有對你也沒用,因為長生訣是根據異能者能力的不同,心法和口訣也不同。”
“那我回去不是等死。”陳默說。
“等死總比被殺強,聯盟已經下了命令,隻要和仲裁者有關係的一個不留。”
“那我也不能回去,仲裁者已經答應,隻要我能回無名島,就告訴我長生訣,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冷建東在什麼地方?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