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黎打了電話,沒過多久,馬長海和王闖趕了過來接應他們。陳默和韓黎就先回到住處,由馬長海和王闖繼續盯梢。
按照之前的計劃,對付老鬼會選在晚上動手,潛入住宅,趁夜深人靜結果了他。雖然一夜未睡,可陳默躺在床上卻沒有任何困意都,而且越躺越精神。
他不想殺老鬼,更不想讓老鬼死。
可隻要稍微動動腦子,老鬼看到自己留下的記號,也會立刻離開才對,為什麼都中午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沒有發現?
可即使沒發現,陳默離開時還特意沒把老鬼房間鎖上,老鬼做為一個小偷,不應該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
既然自己的信息已經傳達到,對方也肯定會收到,為什麼老鬼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默想不明白。
一直到了下午兩點多,陳默終於坐不住了。他便獨自向老鬼的賊窩走去。
趕到老鬼的賊窩。陳默問王闖裏麵的情況,王闖說人進去後就沒出來,連午飯都沒出來吃。
“會不會你們暴露了,他們已經跑了?”陳默問。
“不會,十分鍾前還聽到裏麵有人說話。”
就在這時,院子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人,正是老鬼。
老鬼神情自若的站在門口,汽車從裏麵開了出來,接著是老幺也走了出來。
馬長海說:“他們要走!快給組長打電話。”
老幺打開車門上車,老鬼卻沒有上去,而是站在站在一旁,和車裏的人擺手道別。
直到汽車消失,陳默才緩過勁來,老幺和老三走了,老鬼卻留了下來。他想做什麼?
王闖向蕭寅彙報了一下情況,蕭寅讓他們繼續蹲守,隻要老鬼咬死就行,其他人不要管。
在六點左右,蕭寅和陸顯兩個人開著一輛嶄新的,還沒上牌照的,三排商務車來到了老鬼的住處。
陳默上了車,立刻聞到一股新皮子味,他問:“新買的?”
陸顯說:“是呀,我們去縣城買的,沒車太不方便。”
陳默心中暗暗好笑,沒車是不方便,如果老鬼他們乘車逃走,他們根本追不上,不過在陳默看來完全不用買車,隨便偷一輛完全可行,因為之前他們作案時,都是如此,既方便又安全,屢試不爽。
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得出,蕭寅雖然是一流殺手,可在籌劃方麵還是有欠缺的。
陳默說:“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大對,要不要派人進去打探下情況。對方也擁有異能,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
蕭寅說:“隻要他沒走,就不怕他耍手段。”
這個道理陳默自然懂,六個武異對付一個會轉換視角的老鬼,他是必死無疑,陳默擔心的是老鬼不知深淺,自作聰明,做出愚蠢的事來。
很快,時間來到了午夜十二點,街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隻有路燈發著昏黃的光。
蕭寅看了下時間,說:“韓黎守在前門,陸顯守在後麵,你們三個跟我進去……”
蕭寅率先翻上了牆,然後在牆頭上如履平地般躥上二樓房頂,王闖和馬長海翻牆落地,快速的靠在了門的兩側。
陳默深吸了口氣,也縱身翻上了牆頭,二樓老鬼的房間亮著燈,院子陰沉沉地,讓陳默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殺氣。
他咬了下嘴唇,跳進院子裏,故意讓落地聲音很大,希望能驚到老鬼,引起他注意好有個準備,那怕是徒勞的準備也好。
陳默剛站直了身子,忽然院子裏的燈亮了,緊接著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手裏拿著家夥的漢子,如潮水一般從屋子裏湧了出來。
陳默徒地一驚,立刻轉身又翻上了牆頭。
在看街上,路的兩頭殺氣騰騰的過來兩路人馬,分別由老三和老幺帶頭。
刹那間,一百多號人將他們圍了起來。原來老鬼準備了設了埋伏!
老鬼從人群中走出來,抬頭看到了牆頭上的陳默,先是一愣,再看院子裏的兩個人,心中更加不解。
陳默怕他亂說話暴露了自己,忙從牆上跳下來,問:“你是邱洪·誌,外號老鬼?”
老鬼愣了愣,不知道陳默葫蘆裏買的什麼藥,說:“是。你是莫……”
陳默立刻將他的話打斷,說:“我們是仲裁者,宗旨是懲惡揚善,今天就要你狗命的!”他抬頭看了眼房頂上的蕭寅。
這個動作也是在提醒老鬼房頂上還有人。
蕭寅從房頂上跳下來,落地沒有一點聲音,一看就是高手。老鬼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見陳默對自己使眼色,他心裏似乎明白了幾分,說:“想殺我,那也要看你們的本事。給我上!”
老鬼一聲令下,人就躲進屋子,院子裏立刻亂成了一團,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陳默一腳將院門踹開,街上也已經打成了兩團,上百號人正在圍毆陸顯和韓黎。隻見陸顯如一輛高速行駛的坦克般衝進了人堆裏,立刻撞倒了一片……
透過人群陳默看到了老三,遠遠地躲在了人群後麵,他提氣丹田向老三衝了過去,一個閃現人到了老三麵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子。
老三吃驚的看著陳默,駭然的說:“莫先生,怎麼是你?”
陳默沒時間和他解釋,低聲說:“沒時間個你解釋。快走!不然你們都得死在這裏,去百江一丈山,古道路12號。”
說完,陳默給了老三看似凶狠實際卻沒多少力量的一腳,老三腹部挨了陳默一腳,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抬頭一看,頓時悚然。
他和老幺帶了100多人,現在已經倒了一大片,立刻知道遇到了高手,他從地上爬起來,高聲喊:“老幺,撤!”
老三這聲喊不要緊,立刻將那些被搬來的救兵,給嚇得跑了一大半,還有一些人也想跑,可都已經站不起來了。
老三混在逃跑的人群中,很快拐進了一個胡同。
老幺和韓黎纏鬥在一起,幾個回合之後,已經處在了下風,被韓黎逼的節節倒退。
陳默見事不妙,從地上撿起一把砍刀,跳進兩人的纏鬥圈,擋在他們中間,他對韓黎說:“去院子裏幫忙,外麵交給我了。”
韓黎愣了愣,也沒多想,轉身衝進了院子。
老幺舉倒迎頭劈了下來,陳默沒躲,而是用砍刀結結實實的擋了一下,低聲說:“快走,在留下來就是送死。老鬼我想辦法救。”
老幺愣了下,跳出圈外,說:“你為什麼這樣做?”
陳默虛張聲勢的砍了一刀,低聲說:“沒時間同你解釋,聽我的,快走!”
老幺抽身躲開,陸顯和韓黎的身手他剛體驗過,功夫深不可測,要是繼續留下,肯定是必死無疑。短短的三四分鍾,他們花大價錢找來的幫手,已經被打得落花流水。
經驗告訴他,這次是栽了!
見老幺還不走,陳默心中發狠,雙目內視丹田,瞬間到了老幺身邊。
哢!
將手中的砍刀壓在老幺的刀背上,沉聲道:“快走!你想死麼?”他抬起一腳踢在老幺的胸口,讓他倒退了好幾步。
陳默剛才的一招讓老幺驚駭無比,兩年前的陳默還和自己不分伯仲,剛才的鬼魅的身影是怎麼回事?
見陳默冷眼看著自己,老幺咬了咬牙,抬頭見,從院門裏走出了一個身材修長,麵白如紙的男人。
剛轉身想逃走,忽然覺得後背一陣勁風,他下意識的回頭,刀光直奔自己麵門,他忙提刀格擋!
當!
噗!
好快的刀!
眼前的一幕讓陳默驚駭無比,這是他第一次見蕭寅殺人,他看到老幺的頭從脖子上飛了出去,一腔熱血從脖子裏噴向了天際,如天女散花般灑了下來。
老幺的右手還保持著用刀格擋的姿勢,可他手中的刀已經被蕭寅的刀削成了半截。老幺的頭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咕嚕嚕的不知道滾到了哪裏。
蕭寅收起刀,看向發呆的陳默,說:“你好像退步了。”
“啊?”陳默回過神來,看向老幺還在抽搐的身體,咽了口吐沫,然後看向院子。
在燈光下,院子躺滿了人,一層一層的,沒死的,身子像蛆蟲一樣爬行……
韓黎拿著砍刀踩著屍首從裏麵走出來,說:“組長,解決了。”
陳默徒的一怔,說:“老鬼死了?”
韓黎點頭,說:“死了。在一樓有個後門,這些人都是從後門進到院子裏的。老鬼本想從後門逃走,被我追上,一刀給解決了。”
這番話韓黎說的輕描淡寫,很難想象像她這樣的小女人,下手會如此之狠。
蕭寅將帶血的砍刀扔到地上,說:“帶我去看看。”
陳默跟在他們身後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了下來,他實在不想看昔日戰友的屍首。他走到一邊點上煙抽悶煙,抬頭看到陸顯甩著膀子走了過來。
陸顯臉色很難看,他喘著粗氣,說:“魔鬼,簡直不是人,太狠了,太狠了。”
見陳默不說話,陸顯繼續說:“蕭寅太狠了,殺人跟砍瓜切菜一樣,他一個人就把院子裏的人全給解決掉了,五六十個人呐,我要退出,我不幹了,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