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滑行到地上的紙鶴,呆了半晌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問趙括:“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趙括將紙鶴從地上撿起來,說:“紙鶴自己飛了。”
將紙盒拆成一張白紙鋪在桌子上,陳默依然恍如夢幻,這是不是所謂的靈異事件?
刹那間,他想到了當初老鬼在泰國遇到的娜塔。
於是,陳默帶上白紙和趙括一起去了老鬼三兄弟的住處。
老鬼三兄弟正在院子裏乘涼打牌,每個人臉上都貼了不少紙條,自從廣州回來之後,因為有老鬼看著,老三消停了不少,賭場是被老鬼禁止的,找女人也隻能每周去一次。老三基本上從以前的找不到人變成了現在的足不出戶。
見到陳默和趙括同時過來,老鬼立刻猜到了有事,忙把牌收了,讓老幺從屋子裏拿出兩個板凳來。
老三圍著陳默像狗一樣嗅他身上的氣味,搞得陳默有些緊張,半晌之後,老三才說:“香,香,真香。”
陳默不解的問:“什麼香?”
“女人的香味,莫先生你交桃花運了啊。”
陳默失笑道:“你是狗鼻子啊,這都能聞得出來。”
見陳默不否認,老三搖頭晃腦的說:“莫先生別忘了我是幹什麼,我可是專做迷香的,對氣味敏感的很。聞香識女人,你從頭到腳都有女人的體汗味,肯定是經過你來我往的盤場廝殺的結果,那香味都滲到了你的骨頭裏。”
陳默有些尷尬,笑笑不再理老三,而是對老鬼說:“老鬼,剛才在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把趙括今天外出帶回來一隻紙鶴,和紙鶴在沒有人動的情況下起飛的事詳細的講了一遍。
聽完,老鬼眉頭緊鎖,重寫將白紙折成紙鶴,說:“這樣說來,這隻紙鶴是自己飛到趙括兄弟的口袋裏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想問問你娜塔的事。”
“你是說鬧鬼了?”
陳默搖頭說:“我記得你說過,娜塔是一個異能者能控靈。”
老鬼立刻糾正,說:“不是控靈,而是讓人產生幻覺,讓人覺得像撞鬼一樣。”
陳默點點頭,說:“那她有沒有說過,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鬼?”
“這麼常識的問題那還用說,肯定有啊。不然怎麼會有那麼的和尚和道士。”
“趙括,你撞邪了啊!”老三吃驚的說。
趙括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老幺插嘴說:“像他這樣的人鬼都怕,怎麼會撞邪。”
陳默還是比較認同老幺的話,鬼怕惡人。撞邪的人陰氣重,病怏怏的。像趙括這樣血氣方剛,殺氣又重的人,肯定與撞邪扯不上關係。
既然不是撞邪,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被異能者盯上了。送紙鶴隻是一種蔑視的挑釁,後續肯定還會有大動作。
隻是對方是針對自己還是趙括,陳默一時還拿不準。會不會和李光頭有關?他搖了搖頭,現在李光頭是全國的通緝要犯,安全局也在找他,他躲還來不及,怎麼還敢上門挑釁,而且根據陳默對他的了解,李光頭也不會這麼有“雅興”。
接下來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沒出現異常情況,除了又和李慕白過了幾次夫妻生活,他還把豆芽送到了老丈人李修文那裏。
豆芽對去李修文那裏還是很抵觸的,可禁不住陳默對他軟硬兼施,硬的自然是將他趕走,軟的就是給他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
豆芽這小兔崽也是個人精,權衡利弊後,隻好從了陳默的意思,見到李修文後一口一個姥爺,把老家夥美的一天合不攏嘴,私下裏還讓陳默抓緊生產,爭取十個月後給他造一個真孫子出來。
對於陳默來說,這件事有點任重道遠,不是說李慕白不是塊好地,而且還是塊越翻越肥沃的良田,隻不過陳默每每想到夏曠的死,他總有點心有餘悸。
這天早上,陳默從和李慕白的小窩出來,約上趙括一同前往了一丈山,他要去看一看那棟老不死的給他留下的大房子。
按照地址找過去,還沒到目的地陳默的心就有些激動,因為進山後,半路他看到了很多氣派的大別墅,從外麵看這些別墅都建在蔥鬱的山林之間,三層樓,別院也很大,裏麵蔥蔥鬱鬱的,一看就是有錢人才住的起的地方。
陳默心裏美滋滋的,不愧是親爹,給自己還留了這麼一大份產業。
果不其然,當他們開車趕到目的地,看到那棟房子之後,沒有令陳默失望,可當他將車停在門口時,又感到一些不對勁。
趙括也不解的問:“地址對嗎?”
掏出地址核對:古道路12號。
陳默肯定的說:“沒錯。就是這裏。”
“那裏麵為什麼住著人?”趙括問。
這點陳默也有些不解,院子裏沒有雜草,收拾了很幹淨,樓上的窗戶也擦得一塵不染,陽光照在上玻璃上熠熠生輝。
陳默很職業的冒出了一個想法,難道是老不死的讓自己來這裏偷東西?可偷什麼他也該對自己說一聲才對啊。
就在這時,從大房子裏走出一個人,當看到對方是個光頭後,讓他不由的一驚,想起了李光頭。
細看了一會,才發現那不是李光頭,而是個上了歲數的家夥。
那人站在台階上也看了一會陳默他們,便走了出來。
對方個頭不高,有些駝背,看上去在五十歲上下,皮膚很白,除了光頭看上去有點別扭,一切都很順眼。
對方打量了陳默半天,才說:“你是陳三手?”
陳默沒想到對方的第一句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名,他徒的一怔,問:“你是誰?”
“哎呀,果然是少爺來了。”他忙將大門打開,態度謙卑的說:“我叫賈似道,你叫老賈就行,我是你的管家啊。”
陳默一腦袋漿糊,看他也並沒有惡意,就上車把車開進了院子裏。
院子裏草木蔥鬱,正中還有池塘假山,假山上流水涓涓,池塘裏還有盛開的荷花。
老賈將陳默和趙括迎進房子,房子裏雖稱不上是富麗堂皇,但一切都很別致富有韻味。
牆上掛著山水畫,家具都是實木色,最裏麵還有一個巨大的魚缸,裏麵的魚成群結隊的在翠綠的水草間遊弋……
“少爺,你坐,我去給你泡茶。”
很快,老賈搬來了一套嶄新的茶具,也不知道泡是什麼茶,卻香濃四溢。
陳默還沒有緩過勁來,問:“這真是我的房子?”
“當然,是你的房子。”老賈說。
“你為什麼認識我?我從沒見過你。”
“我見過你爸啊,你和你爸唱長得一模一樣。”
經過聊天,陳默得知,老賈在這裏已經住了十五年,也是十五年前認識的陳一根,當時老賈還是在江邊扛大包的裝卸工,因為遭工友敲詐勒索,被陳一根救下。陳一根見他忠厚老實,就讓他到這裏來當管家,除了一次性付給他二十年的工資外,還讓他把老婆孩子也接了過來。現在女兒已經成家,隻剩下他和老婆在這裏住。
平時陳一根也很少來,基本上是一個月來一次,最後一次見陳一根還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他說自己要出趟遠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將來自己的兒子陳三手會來繼承產業。
老賈一邊說,一麵眼淚汪汪的說陳一根是他家的大恩人,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換不清陳一根的恩情。
聽完老賈的講述,陳默心裏是一陣的唏噓,他沒想到陳一根竟然還是個大善人。在老賈的帶領下,陳默參觀了整棟房子,房間裏到處被擦得一塵不染,不過有些家具擺設已經很過時了,比如說電視機,還是那種老式的大屁股電視。床上的被褥也是老款式,沒有一點時代感。
但總體來說,陳默對房子是非常的滿意。
房子後麵還有後院,種的都是些蔬菜,很有一些田園氣息,老賈歉意的說:“以前後麵是花園,我和老伴就擅自做主,改成了菜地,都是綠色蔬菜不用任何農藥,你要是不喜歡,我立刻改回來。”
“不用,挺好。”陳默說。
“少爺,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說,我和我老婆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難免有些個人習慣和生活喜好不符合你,你說了我們好改。”
“都挺好的,不過你以後別叫我少爺,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不行,那可不行。身份就亂了。”
“那你叫我先生。”
老賈想了想,說:“可以,那就叫你先生。”
陳默轉身對趙括,說:“這裏不錯,你可以住進來。”
趙括搖頭,說:“不用,住不慣。”
陳默笑笑,要是自己在這裏天天被老賈像對地主老財一樣供著,估計也受不了。
一抬頭,看到外麵一個婦女騎著電動三輪車緩緩地開進了院子。不用說,肯定是老賈的老婆。
老賈的老婆姓吳,和老賈一樣十分的謙卑忠厚,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靠得住的人。這讓陳默不禁感歎陳一根眼光獨到會選人,將大的房子交給這樣的人照看,確實令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