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廣高速是去接陳老鬼,去廣清高速是去和趙一鳴分贓。分贓這事陳默並沒有對外人說。
他覺得這種事沒必要講,因為自己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作為團夥的老大,有時候還是要獨斷專行的。況且老鬼他們的報酬已經談好,錢自己有分配權。
“丟不了老鬼,走吧。”
“去做什麼?”老三刨根問底。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咧,聽你的。”老三欣然答應,然後抬眼從鏡子裏看了眼蘇雨,又說:“蘇小姐,你穿警服可真漂亮。”
……
趕到廣清高速,趙一鳴的人已經在等了,一輛汽車,裏麵坐著三個人,領頭的是個刀疤臉。
刀疤臉陳默見過,是在巴蘭縣迪廳裏的疤臉哥。
不過疤臉並不認識陳默,汽車停高速路口處,陳默從車上下來,向疤臉招手,疤臉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弟走過來,問:“莫先生?”
陳默點頭,對從車裏下來的老幺說:“把後備箱打開。”
後備箱打開,裏麵放著六個保險箱,陳默又說:“一共六個,裏麵都是錢,我們還沒打開,你隨便挑三個人,剩下的是我們的。”
每個箱子裏到底有多少錢,誰也不知道,誰挑到的多隻能算誰幸運。
刀疤臉示意兩個手下從後備箱拿出三個保險箱, 然後說:“莫先生,果然是高人,佩服。”
陳默不想和對方多說,隻是額首微笑。
三個保險箱被疤臉裝上車,老幺則將後備箱的關上。
分贓完畢陳默和疤臉道別,上車後老三問:“莫先生,你把那一半錢給了姓方的黑老大?
“是。”
老三吸著冷氣,說:“莫先生,你可真是太大方了,那一箱錢我估計最少有四五百萬,咱們把這筆錢自己要了多好。”
“錢是身外之物,在道上混要講信譽。這是我們之前談好的。”說這話時,陳默一點都不臉紅。似乎早忘了昨天自己出爾反爾向趙一鳴討價還價的事了。
他當然沒忘,隻不過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假仁假義,什麼時候該做見財起意的小人。
老三搖著頭說:“要是我肯定沒你那麼大方。錢隻要到了我的口袋,誰也別想拿走,爹媽都不行。”
老幺歎了口氣,說:“你好好開車吧,還要去接老大。”
說曹操,曹操到。老幺的話剛落,老鬼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莫先生,事情辦完了。”
聽老鬼的語氣有點抖,可當著老三和老幺陳默也不好直接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問:“一切順利嗎?”
“順利,非常順利。孩子也沒事。已經被丟到了廣州市的大街上,估計會被警察以走失兒童的身份領走,嘔……咳咳咳……”
聽聲音,老鬼應該是在嘔吐,陳默微微皺眉,問:“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方老大給了我一輛車,到大廣高速路口差不多需要二十來分鍾,嘔……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老鬼蹲在路邊又是一陣嘔吐,剛才發生的一幕足以讓他牢記一輩子,估計晚上睡覺都會做惡夢。
財神死的太慘了,生生被刀剁成了十八塊,一塊不多一塊不少,腸子肚子流了一地,因為趙一鳴死了十八個兄弟,所以就把財神給活生生的剁成了十八塊,然後又把這些零碎全裝進了個大鐵捅,倒上汽油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老鬼自認為自己的手腕就夠陰狠的了,但和方老大的狠勁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衛道士。
這種人他是一輩子都不想在打交道了。
半個小時後的廣清高速入口,陳默他們和老鬼見麵了,陳默讓老鬼在三個箱子裏隨便挑一個箱子,有多少錢,就算多少。
老三將箱子挨個都試了下重量,然後才挑了一個他認為比較沉的。剩下的兩箱子,陳默和蘇雨一人一個。
將錢分完他們開上了高速公路,老鬼三人一輛車,陳默和蘇雨開白色的越野車。剛走出廣東的地界,趙一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趙一鳴問陳默在什麼地方。陳默也沒有隱瞞,說正在回百江的路上。
趙一鳴愣了愣說:“我想你有必要回來一趟。”
按照陳默的計劃,事情辦完要立刻要離開廣州,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他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需要你幫忙。還記得那個光頭毒販麼?外號李光頭。”
“記得。”
“我抓到他了,他說認識你,想見你,他有話對你說。”
陳默徒地一怔,將車速降了下來,問:“他要對我說什麼?”
“關於你父親的事。”
陳默皺起了眉頭,腦子裏冒出了諸多疑問,他呆了一會,問:“你們在什麼地方?”
“今天晚上,你來白雲山,具體地址我會發給你。”
“好。”
掛了電話,陳默說:“你和老鬼他們先走,我要回趟廣州。”
“你去做什麼?”
“趙一鳴抓到了李光頭。”
“我和你一起去。”蘇雨說。
陳默看了她一眼,問:“你跟著我幹什麼。我要去辦私事。”
蘇雨將警帽摘下,說:“因為你還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
“什麼承諾?”
“財神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你答應給我大房子,大床。我不跟著你,是怕你死了,就沒機會了。”
陳默笑道:“我的命很硬,不會死的。”
“我之前也遇到過很多說自己命硬的人,但都死了。”
陳默歎了口氣說:“好吧,隻要你不怕有危險,就跟我回去。”
在下個路口,陳默給老鬼打了電話說自己要回趟廣州辦事,讓他們先走,然後開車原路返回,走到半路,陳默和蘇雨又將兩個保險箱藏在了路邊的灌木叢裏。
回到市區他們先去商場買了衣服換上,畢竟兩人穿一身警服太顯眼了。
陳默買了一身藍色的休閑服,蘇雨則買了件白色緊身短裙,黑色的水晶性。隨意的吃了些東西,他們又直奔白雲山。
因為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具體地址趙一鳴也沒發過來,他們隻好在山腳下的一家賓館住歇腳。
他本想睡一覺,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陳默總覺得整件事有些蹊蹺,甚至詭異。
李光頭出道就是混黑社會,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父親的事?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人沒幾個。還有趙一鳴約在見麵的地點也很耐人尋味。
現在財神死了,李光頭又被抓住,廣州市區對趙一鳴來很安全,可他為什麼要選在白雲山,而且到現在還不給自己地址?
人心隔肚皮,會不會有詐?自己要不要留個後手?
在晚上十一點,趙一鳴發來了詳細的地址,而且還是手機定位圖片,陳默和蘇雨按地址找了過去。
天上下著淅瀝瀝的小雨,趙一鳴發來的地址很偏僻,是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因為白雲山是風景區,即使村子裏住戶不多,可基本上都開著提供食宿的農家院。
快要進村的時候,遠遠看到有兩個人打著傘站在村口。
陳默沒有把車直接開過去,而是在距離他們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車,然後對蘇雨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你留在車上,如果二十分鍾之內,沒接到我任何信息,你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報我的名字,然後讓他來白雲山抓人。”
“你是說,趙一鳴會害你?”
“多小心總沒壞處。電話號碼是……”說完,陳默開門下車,然後冒著雨向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