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的話,讓陳默恨不得抄起酒瓶子砸他個滿臉桃花開!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他想看看馬六究竟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如果陳默是真小人,那馬六絕對是個貨真價實的假小人。嘴上說的正義凜然,其實滿肚子男盜女娼。
他這算盤打的合適啊,陳默那套房雖然破,但卻是寸土寸金的城中村,將來拆遷板上釘釘三間商品房,現在馬六竟然敢說十萬塊錢賣給他,這胃口可真夠大的。
陳默恨得牙根癢癢,心裏也把馬六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可臉上依然陪著笑說:“馬哥,這事你容我考慮考慮。”
馬六自我良好,無所謂的說:“可以,你慢慢考慮,不過你回來的事九爺現在還不知道,我是不會對他說,可下麵的兄弟會不會說就不敢保證了。是主動去說,還是被動的讓人找上來門,那結果肯定不一樣。”
“我明白,我自然明白。”
“明白就好。我還有事今天就先到這裏,想通了給我打電話。”馬六站起身說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又拍著陳默的肩膀說:“小陳啊,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此一時非彼一時,你這種心態挺好,我喜歡。這樣吧,如果你的事擺平了,你就跟著我幹,我保證不會虧待你。”
他心裏暗罵:我幹你娘個大荷包!嘴上卻說:“謝謝馬哥,謝謝馬哥。”
馬六讚許的點頭,看向猴子,說:“我有事就先走了,你留下好好陪小陳,回去後你來找我。”
馬六被一群人簇擁著離開了老白燒烤,上了路邊的汽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
陳默苦笑著坐下,開始感慨猴子的處境,不過他心裏已經有了對付馬六的辦法:就讓你先蹦躂幾天,到時候讓你連哭都來不及,天作孽由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馬六啊馬六,這你可就怪不得我了,如果你見到我後表現出少許的自責,也許我會大發善心饒他一次。
可你偏偏在我麵前裝大尾巴狼作死,那就別怪我心黑手狠。
“小人得誌!”猴子攥著拳頭恨恨的說。
陳默沉吟了片刻,覺得還是不把真相告訴猴子為好,省的他心裏裝不下事讓人看出來。
他歎了口氣,說:“也怪不得別人,一步錯不不錯,如果當初……哎不說了,喝酒。”
猴子端酒喝了一口,問:“默哥,你不會真把房子送給那個無恥小人吧,你把房子賣給別人,拿著錢無論到什麼地方都可以過的很好。”
“你認為別人敢買我的房子嗎?”
猴子一想也對,即使低於市場價出手,馬六如果從中作梗這買賣也做不成。
見猴子不說話,陳默又說:“兄弟,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留在賊九身邊嗎?”
“當然不會。”
陳默盯著他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跟我一起離開百江吧,咱們可以重頭再來。”
猴子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默哥,你別開玩笑了。”
陳默立刻明白,以自己現在這種情況,自身都難保,猴子是絕對不會跟自己走的,要想讓人追隨,還需要自身有實力,如果當初自己足夠強,別說猴子,馬六這王八蛋也不會背叛自己。
陳默點頭,說:“我確實在開玩笑,算了不說這些了。”
兩人又喝酒聊了一會,陳默發現猴子明顯心不在焉,估計還是對馬六心存顧忌,也就隻好草草收場。
送走猴子,陳默又獨自一人在街上走了一陣,百江市的每條街他都熟悉,走在街上就像是在回顧自己往昔的生活,不禁令他感慨萬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漫步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小路上,路邊都是茂密的梧桐樹,在昏黃的路燈下,一切都顯得靜悄悄地。
突然,兩個黑影從路邊躥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往後一看,身後也有兩個人。
四個人都戴著口罩,手裏還拿著家夥,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兄弟,江湖救急,最近手頭有點緊,哥幾個想弄倆錢花花,識相點把錢拿出來,免得我們動手。”一個人說。
搶劫的!
陳默心中好笑,剛想發作,卻徒的一怔,然後假裝驚懼,說:“幾位大哥,我身上沒錢。”
四個人掂著刀子把陳默圍起來,其中一個領頭的說:“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動起手來傷到你,你可別怪哥幾個手黑。”
刀子已經搭在了陳默的肩膀上,他繼續說:“怎麼?讓老子親自掏?”
他左右兩個小弟立刻上下其手,將陳默的口袋翻了出來,兩千塊錢,還有一個錢包。把錢包裏的錢也都搜走,對方將錢包拍在了陳默的胸口,笑著說:“兄弟,謝了。卡和手機我們不要,錢我就都收了。”
陳默做驚慌狀,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
看著陳默一副慫樣,對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然後說:“哥幾個咱們撤了。”
當四個攔路搶劫的匪徒消失不見,陳默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心說,馬六啊馬六,竟然還找人來試探我,想的也夠周全的,隻是可惜了猴子那兩千塊錢。
走到大路攔了一輛出租車,開始往回趕,到了家門口讓趙括付了路費才把司機打發走。
趙括見陳默坐在一邊滿臉的笑意,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我今天遇見馬六了。馬六現在出息了。”
“他算是個人物。”趙括評價道。
陳默不由的看向趙括,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他誇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回百江嗎?”
“報仇。”
陳默點頭,說:“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
“可以。”
“介意殺人嗎?”
趙括立刻愣住詫異的看向陳默。
陳默笑道:“和你開玩笑的,你知道殺人的事我是不會幹的,即使動手也是我親自動手。”
“你今天看起來很高興。”
“高興,特別高興,我一想到將來馬六跪在地上求饒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趙括想象了一下到時候的情景,發現腦子裏根本描繪不出當時的情形,因為以他對陳默的了解,他是不會滿足於那種中規中矩的低頭認錯,發誓賭咒的懺悔的。
看來馬六也隻能是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