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默的帶領下,趙括來到了南方購物商場。商場正在做五周年慶典促銷,高家茂也在商場門口的舞台上做著即興表演,現場還有電視台的在錄製節,十分的熱鬧。
隻見,高家茂手裏拿著撲克牌,將一張紅桃K放到了一個透明玻璃瓶子裏,瓶子裏突然無火自燃,等火熄滅後撲克牌已經消失,然後打開手裏的一副撲克牌,全變成了紅桃K……
高家茂在商場表演每天能拿到五百塊。
兩人沒在商場門口停留,而是直接到了三樓的珠寶區。不過他們並沒乘坐電梯,而是走的樓梯。
這已經是陳默第三次來這裏,有多少家展台,多少個攝像頭,展台用的什麼鎖,諸如此類他摸得一清二楚。
雖然陳默什麼也沒說,但此時趙括也對陳默的心思非常清楚。
他想要偷這裏的珠寶首飾。
這的確是大買賣,而且是驚天的大買賣。可想從這裏偷東西,對他來說無異於癡人說夢。
趙括做過保安對商場的安保措施了解一些,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無死角巡視,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商場歇業的時候,連廁所都是要清場的。
而且除了常規安排,還會配備特勤方案,再加上現在是店慶期間,配備的安保人員每個崗位都會增加人手。
在珠寶區逗留了二十多分鍾兩個人才出了商場。陳默又帶著趙括在商場的外圍轉了一圈。
最後,兩人才來到了商場對麵的咖啡館。
一直在他們身後跟著的小男孩則坐在咖啡館門口,不時還向他們瞄上幾眼。
“怎麼樣?是不是大買賣?”陳默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問。
“是。”
“敢不敢幹?”
給人放血的事情趙括都敢,偷東西對他的膽量根本沒有一點挑戰性。他現在關心的是該怎麼偷。
趙括透過玻璃望著,對麵六層高的南方商場,說:“對我來說沒有敢不敢,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計劃的。”
陳默不緊不慢的說:“商場一共六樓,六樓是辦公區,珠寶區在三樓,商場歇業晚上九點。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三樓。”
“想藏在商場裏是不可能的,因為商場在歇業後,會進行全方位清場,而且即使僥幸沒被查出來,隻要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也會立刻被監控發現。切斷電源也不可能,商場都有備用電力。”
陳默讚許的說:“說的不錯,繼續。”
“所以想要進入商場隻能從樓頂送下繩子,通過窗戶進入。”
“你有辦法到商場的樓頂嗎?”
趙括沉吟片刻,說:“有。”
“用什麼辦法?”
“商場右邊是一家酒店,兩個建築之間樓距有二十三米,可以從酒店樓頂通過繩索到商場。”
陳默點點頭,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即使進了商場裏麵的監控怎麼辦?我相信隻要監控看到我們,三分鍾之內安保人員就會趕到。而且和商場相隔兩條街就是警察局,接到報警五分鍾之內警察也會趕到。”
“這點你不用擔心,你要負責的是進入商場,和從商場出來後的逃跑路線。”
趙括看著陳默信心滿滿的樣子,說:“即使我們最後能安全離開,也會成為全國的通緝犯。”
“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我們將要做的是完美盜竊。”
趙括立刻愣住,完美盜竊?難道陳默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所有珠寶偷走的計劃?
陳默站起身,說:“好了。咱們去和外麵的小朋友聊聊。”
見陳默和趙括從咖啡館走出來,小男孩立刻站了起來。陳默向他招示意,說:“過來。”
小男孩沒有猶豫,立刻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陳默問。
“我叫徐良,他們都叫我豆芽。”
看著他骨瘦嶙峋的小身,陳默哧的一聲笑了,豆芽的外號還真貼切。
“你幾歲了?”
“九歲。”
“我不是給你錢,讓你去找警察嗎?警察會把你送回家的。”
“我沒家,我是孤兒。”
“那三個孩子呢?”
“他們也沒去警察局,而是去找齙牙了。齙牙就是打我的那個人,他是我們的老大。”
“那你怎麼不去?”陳默饒有興趣的問。
“我回去他還會打我。”豆芽說的一本正經,儼然小大人的模樣。
“那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因為你們比齙牙有本事。”
陳默再次被豆芽逗笑了,問:“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
豆芽見左右沒人,說:“你們也是小偷。”
“你怎麼知道的?”趙括目露凶光問。
一般人看到趙括的臉,都情不自禁的心生懼意,可豆芽卻一點也沒被嚇倒,說:“開始不知道,我跟著你們到了商場才知道的。”
“為什麼?”陳默笑吟吟的問。
“因為你們走的是樓梯,隻在買金子的地方轉圈,而且你們兩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豆芽的話讓陳默和趙括同時吸了口涼氣,這小兔崽子不但膽大,而且還如此的聰明。真是少見。
“豆芽,你餓不餓?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陳默拍著豆芽孱弱的肩膀。
在聰明的孩子,終究還是個孩子,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說:“好。”
兩人帶著豆芽進了一家連鎖的快餐店。別看豆芽瘦的跟根筷子一樣,一口氣吃了三個漢堡,五個雞腿,外加三杯可樂。
吃飽喝足後,豆芽說:“你請我吃飯,是不是同意我跟著你們混了。”
這樣老氣橫秋的話從一個九歲孩子嘴裏說出來,顯得十分可樂。
陳默說:“你怎麼啥都知道。”
“你是北方人?”
“你怎麼知道?”陳默再次吃驚。
“因為隻有北方人說話才說啥。”
陳默用手摸著豆芽亂糟糟的頭發,說:“小孩太聰明了不好,不過我挺喜歡你的。以後你就跟著我,讓你叫我叔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叔。”
“走,叔先帶你去買衣服。”
買衣服的錢是趙括出的,現在陳默雖然衣食無憂但身上卻沒幾個字,自從他來到杭州,所有花銷基本都是高家茂和趙括負擔。
這也是他急於重操舊業的原因之一。
人是衣服馬是鞍,小叫花子似的豆芽換了新衣,理了頭發,完全像換了個人一樣。
兩個字:精神。
同時,陳默隱隱有種感覺,這小兔崽將來肯定會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