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鬥毆引起了眾多的旅客圍觀,高家茂和陳默則趁亂逃進了火車站,在陳默跨進大廳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在遠處的路口出現了兩輛警車。
他對趙括的身手有信心,對付十幾個人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可要被警察纏住就不好說了。
“快走!馬上就要開車了。”高家茂拉著陳默往候車大廳裏跑。
進了候車大廳,他們就看到了高家琪。高家琪飛快的迎了上來,說:“哥,你們可來了,急死我了。”
“票呢?”高家茂忙問。
現在已經到了檢票的時間。高家茂取出兩張車票,說:“家琪你先帶著陳默去檢票,我等等趙括。如果我們沒有趕上車,咱們在杭州見。”
陳默和高家琪擠在人群裏往檢票口走,兩個人不是時還往大廳的入口看,可直到他們檢完票也沒見高家茂和趙括的影子。
“別擔心,你哥他們很快就會來的。”陳默安慰高家琪說。
高家琪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也知道遇到了天大的難處,她從小就和高家茂相依為命,也知道他為了自己的病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但對她來說高家茂就是她的一切,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所以她對高家茂的話是言聽計從。
“陳哥,那咱們先走吧。”
開往杭州的火車一天隻有一班車,乘客很多都是大包小包的外出務工者,陳默帶著高家琪很快找到了車廂。
就在他們要上車的時候,借著昏暗的燈光,陳默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深眼窩,高鼻梁的青年男子。
那人一隻手藏在衣服裏麵,壓著帽簷快步向他們走來。
他心裏一怔,立刻覺得不對勁,忙用從袖口上摸出三公分長的刀片握在手心裏。
高家琪隨著人流上了車,回頭看向陳默,說:“陳哥,快上來。”
“你先上去,我馬上就來。”
話剛說完,那人立刻逼到了陳默麵前,藏在懷裏的手抽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向陳默心窩紮了過來。
辛虧陳默早有準備,他忙側身閃過然後用肩膀將對方撞在了車廂上,同時用刀片壓在了他的喉結上。
陳默壓低嗓音,惡狠狠地說:“別動!”
那人臉色大變,支愣著脖子直吸涼氣,說:“別,別動手。”
“你是新·疆幫的?”
“是,是。”對方忙回應。
“為什麼你們還不肯放過我?”
“是李光頭讓我們這麼幹的。”
陳默眼前浮現出李光頭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左手往下一抹,白亮的刀片劃在了對方的手腕上,那人冷抽了一口涼氣,匕首“當啷”掉在了地上。
他順勢將匕首踢到火車底下,說:“回去告訴李光頭和楊軍,就說我陳默早晚還會回來。讓他們等著我!”
對方臉色煞白不停點頭,然後攥著鮮血外湧的手腕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二樓站台。
這句話從陳默嘴裏說出來,他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實現,可卻讓一直憋在胸口的濁氣一掃而空。
上了火車高家琪已經選好了座位,兩個人坐在一起,直到火車緩緩啟動還是沒能見到趙括和高家茂的影子。
高家琪滿臉焦急的向外張望,潔白細密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
陳默忍著手上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疼,安慰道:“家琪別擔心。你哥他們一定不會有事。”
話音剛落,高家茂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們在哪裏?”陳默問。
“我們很安全,不過沒趕上火車。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到。”
“好。家琪你哥的電話。”陳默將手機遞給過去,高家琪麵露喜色,忙接過了電話。
正在這時,在百江市的某棟別墅裏,一個似乎永遠不會笑的男人,正坐在鬆軟的沙發上盯著李光頭。
李光頭低著頭,彎著腰,豆大的汗珠子從光亮的頭頂滑下來,卻都不敢伸手擦一下,完全沒有殺老虎時的凶殘,倒像是隻待宰的綿羊一樣瑟瑟發抖。
“武總,都是我辦事不利,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了醫院,保證夏大胖子活不到明天。”
武建江坐直身子,說:“如果他明天還活著,你就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吧。”
“武總,我用腦袋擔保,這次一定不會出錯。當時我們把夏大胖子從十樓扔了下去,沒想到他命大沒摔死,這完全是個意外。”
“在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意外這個詞。”
“是,是。您放心,這次肯定不會出錯!”李光頭信誓旦旦的說。
武建江點點頭,話鋒一轉說:“現在百江市已成定局,你把下麵的人都給我看好了,千萬別給我惹出簍子來。出了事情我就拿你是問。”
李光頭心中竊喜,抬頭瞟了一眼武建江,然後又迅速的低下頭,說:“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武總還有一件事,我想給您彙報一下。”
“說。”
“夏大胖子的女兒夏曠去了杭州,要不要我派人過去把她也……。”
武建江眉頭一皺,說道:“不用。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是,是。”李光頭連連稱是。
當李光頭小心謹慎的離開房間後,武建江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眺望良久之後,說道:“蕭寅,那個叫陳默的小偷怎麼樣了?”
蕭寅抬頭看了一眼武建江的背影說:“今天晚上坐火車跑路去了杭州。”
“杭州?是和夏曠約好的嗎?”
“應該隻是巧合,夏曠是昨天走的,這個小偷在昨天晚上……”蕭寅簡單把陳默和賊九比試,又被新·疆人追殺的事情對武建江說了一遍。
聽完,武建江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自語道:“惶惶如喪家之犬,這種人要麼一棒打死,不然終被其害。”
“你好像對這個小偷很感興趣。”蕭寅不解的問道。
“能被歐陽老頭子看上的人,自然不會簡單。”
“歐陽?就是有南偷之稱的歐陽萬裏?”
武建江點點頭,說:“就是他,江湖上都說歐陽萬裏善偷,其實他最擅長的還是相人。現在歐陽萬裏也在杭州,你認為這會是巧合嗎?”
蕭寅沉吟片刻說:“那你的意思是?”
武建江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你知道陳默的父親是誰嗎?”
蕭寅搖頭。
武建江轉身向屋外走去,說:“暫時先不要動他,我倒要看看老鼠的兒子是不是也會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