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旅遊鞋是上前的大品牌,價值不菲,送水工是穿不起這樣的鞋的。想到這裏,他不禁頭皮發麻,百密一疏,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能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說難聽點長了毛比猴都精。最善於捕捉細微之處,自己犯了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對方能覺察不到?
越想陳默心裏越沒底,下了樓立刻給猴子和趙括打電話,說晚上有行動讓他們立刻出來見自己。
事不宜遲,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在他們經常見麵談事的公園裏,陳默見到了猴子和趙括,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高家茂竟然也在。
在陳默不能去醫院的時候,都是猴子替去照看,不用說肯定是高家茂從猴子嘴裏了解到了今天的事情,所以才會來的。
說心裏話,陳默並沒有著急用高家茂,一是高家茂缺少經驗,二是他想不出這次行動能讓高家茂幹點什麼。就像馬六陳默就沒對他說,因為這件事根本用不到馬六的專長。
人盡其用物盡其才,多餘的人參與進來反而會成為累贅,暴露目標。
“你妹妹怎麼樣了?”陳默並沒有著急談正事。
“明天做手術。”
“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
高家茂說:“沒有。我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陳默笑笑說:“怎麼?這麼著急還我人情?”見高家茂不說話,陳默又說:“其實你不欠我人情,錢是我借給你的,你還要還我利息,我就當是把錢存銀行了。”
這話說出來陳默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但這話卻必須說。因為隻有自己說得越仗義,高家茂才會更感激自己。
人情債最難還。
“既然你現在用不到我,那我就先回去了。”高家茂轉身要走。
“等下。”他想了想,繼續說:“既然你都來了,那今天晚上就和我們一起行動吧。”
當高家茂又走回來時,陳默就開始布置晚上的行動。
地點就是武建江的把辦公室。
趙括要負責兩件事情:一是把風;二是切斷整棟商務樓的電源,並保證在二十分鍾之內不讓電力恢複。
陳默和猴子負責潛入商務樓,到武建江的辦公室去找資料。
至於高家茂則安排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差事,開汽車。給高家茂安排這麼輕鬆的事情,陳默是另有打算的。既然對方想還人情,那自己不妨再送他個大人情。
買賣成了傭金平攤,高家茂隻需開車就能分二十五萬,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美差。
而且陳默相信高家茂一定不會拒絕,因為他妹妹手術後還需要一大筆開銷。
把晚上行動細節都安排妥當後,陳默突然想起了夏曠。她之前特意囑咐過,有行動一定要告訴她,然後和他們一起行動。
偷東西不是蠻荒探險,有必要通知她嗎?不通知她是二東家,通知她又怕耽誤了行動。
陳默開始犯難。
思來想去陳默覺得還是要和對方打聲招呼,夏曠這二東家不滿意,夏大胖子也就不滿意。
不滿意,那錢自己也就不好拿到手了。
晚上十點半,五個人駕車來了武建江公司樓下。門口亮著燈,兩個保安在大廳前台說著話。
將車停好,按照事安排高家茂在車裏等著。其餘四個人就下了汽車。趙括下車後就獨自一人去了停車場。
沒多長時間,兩個安保就著急忙慌的站了起來,兩個人說了幾句,然後一人就快步向裏麵走去。
陳默心裏清楚,趙括是將地下車庫的保險給斷了,等有人下去查看時,他又會趁機摸進商務樓,然後把整棟樓的電都給斷了。
果然不到三分鍾,商務樓的大廳裏也變成了漆黑。
大廳的保安罵了句髒話,用手機照明衝對講機大聲喊叫。大意是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整棟大樓都沒電了。
而此時陳默,猴子和夏曠三個人就躲在商務樓的大廳外邊。
見保安罵著娘離開了大廳,陳默率先走進商務樓。
三個人魚貫而入,借著微弱的光順著樓梯快步向七樓上。不到五分鍾他們就順利的來到了武建江的公司門口。
公司大門的鎖猴子用曲別針秒開。
“猴子,你在門外守著,有情況你就先撤,不要管我們。”
猴子點點頭,然後把門又鎖上了。
陳默將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打開,帶著夏曠快步向武建江的辦公室走去。辦公室的門也鎖著。
陳默掏出鑰匙模具,然後又包了一層錫紙,往鑰匙孔裏一捅,轉動幾下,“啪”的一聲門就打開了。
陳默開鎖和猴子不一樣,猴子一個曲別針幾乎可以開所有的鎖,陳默雖然也能打開,但耗時太長。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用其它辦法。
就比如 “一字”形鎖和“十字”鎖,模具加錫紙隻要能捅進鎖孔,十秒鍾之內陳默都能打開,而且絲毫不留痕跡。
如果沒有錫紙用麻繩也行。
當然,同樣都是開鎖,陳默的技術和猴子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的。
進了辦公室,陳默直接奔了辦公桌,見夏曠用手電筒在房間裏亂掃,陳默立刻提醒她:“不要到處亂照,你這樣很容易讓別人發現。”
夏曠充耳不聞,依然我行我素,陳默立刻將夏曠的手電筒搶過來,說:“你是來監工的,但別害我們。你們到底要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不說我沒辦法下手。”
“一個藍皮的筆記本。”
“能不能說的在詳細點。”
“裏麵的具體內容與你無關,你就不要問了。”
二十三年前的黑賬?夏曠又說:“把手電筒給我。”
將手電筒還給夏曠,陳默說:“你怎麼不早說,筆記本放在家裏的可能性最大,早知道我們就該先到他家去。”
手電筒打開,光柱停在了牆上青衣的畫上,然後皺著眉說:“這幅畫我要帶走。”
她蹬著椅子將畫取下來,將畫卷好,夏曠又從背包裏取出一個畫筒。卷好的畫裝在畫筒裏大小正合適。
原來夏曠早有準備,看來她並不是監督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