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t威脅

馬偉民和劉媚回來了,倆人都在哭,餘良問:“是不是逼你倆結婚?”馬偉民點點頭,劉媚說:“什麼玩意,動不動就拿老大來壓人,都大禍臨頭了,還來管這等小事,真被他氣死了。”

王蘭:“劉姨,你也別氣我爸,你們這些人的婚事,已堵在我爸心口十來年了,晚辦早辦總得要辦,你們不如就高高興興地順了我爸這份心,不然我爸準惱你們,罵了之後還是要結婚。”

馬偉民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那他自己幹嘛不結婚呢?”王蘭被問住了:“這……”陳思思接口說:“偉民,你還真不該怨他。這裏都是自家人,你說,他應該和誰結婚,才會天下太平。”

人稱天龍為六多,即兄弟多,姐妹多,父母多,徒弟多,女人多,兒女多。其中這女人多,你也不能都怨他,其中也有老天爺的作弄。

邵麗君,靈珊,金蘭,時豔,東野惠倩,丁娟,寒琴,東野惠蘭,邵戀君,嚴郡,和李小芳與他有太多太多的愛情故事,其中有十位女人為他生了十三個兒女。

死了麗君,金蘭,惠倩,還有八個活著,他隻有不結婚,才能均衡彼此的心態,維持大家的情感,讓龍鳳始終在安穩中延續,否則就是一場沒完沒了的女人戰爭。

餘笑笑憤憤不平地走了進來,衝著父親叫道:“爸,我把龍叔的話頂回去了。如你還是龍叔的兄弟,國慶節就別結婚,否則我就離家出走。如你答應女兒,我現在就叫李姨媽媽,也好好孝順她。”

餘良聽了“哈哈”大笑,拍著手說:“好。好。我龍哥終於碰了釘子,爸支持你,不結婚。”馬偉民也大聲呼應,對劉媚說:“媚子,我們也不結婚,看他能把我倆怎麼著。”

“做光棍,還這麼有趣啊。”寒琴怒嗔了一句,不樂地說:“他何時做過不著邊的事?雖然,我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要你們結婚,但這其中必有道理。也許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也許他想了卻幾樁心思,也許他想集中精力來對付省裏來的人,也許他有太多的也許。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希望你們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特別是在這非常時期,你們自己掂量著看吧。”

思南方點點頭說:“寒琴的分析在理,我支持她的觀點。”劉媚也點了點頭:“我聽龍哥的安排。”

舒蘭興衝衝地來到鄺捷的家裏,見顧寶和金瑛都在,忙說:“聽說省裏的人到了,龍鳳就要玩完了。”

“真的?”金瑛問了句,舒蘭說:“這消息是內部捅出來的,應該不會有錯,帶隊的還是個省長。”

鄺捷拿出了一瓶茅台,笑著說:“這真是個大好消息,來來,大家慶賀慶賀。”舒蘭揮揮手說:“這樣喝不帶勁,上天外天去大喝一場,我請客。君子,你通知溫雅他們,金大姐通知卞群他們。”

金瑛撥通電話沒說上兩句就掛了,對大家說:“卞群他們已知道了這事,讓我們趕到樓外樓去,她已吩咐老板備了兩桌好酒,說今晚好好慶祝,醉了才痛快。”

“寶貝,好久沒逛街了,你就推我出去轉轉吧,在辦公室裏都快呆出病來了。”

平日裏,大家都是變著法子騙天龍出去走走,散散心,透透風,免得被無休止的生意憋出病來。可今天黃昏,天龍突然想要外出逛街,這下可把李小芳給樂壞了,可一看皮夾,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急忙偷偷地給寒琴打電話,向這位姐姐求救,讓她送些錢過來。

“對不起,姐,我的零用錢,前幾天都給我爸了,就剩下幾百……”

“怎麼啦,寶貝,神神秘秘的,在和誰打電話呀?”

被天龍這麼一問,李小芳忙掛了電話,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個月的零用錢,全給我爸了。”

“我有啊。今年的零用錢,我都沒時間用,我拿給你。”

天龍說著,轉動輪子來到文件櫃前,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下麵的門,伸手拿了三疊錢,扔給了李小芳。“往後兜裏沒錢了,找我。”然後又從裏麵取出了十疊錢,打開輪椅座墊下麵的抽屜,放了進去,推上抽屜,鎖上門,將鑰匙放入口袋,說:“逛街去嘍。”

寒琴,東野惠蘭,邵戀君,卓楓,嚴郡,王麗人,王豔,王小雄,王美豔,王欣,王唯一圍著餐桌,邊等天龍和李小芳,邊聊工程上的事,王欣皺著眉頭,一臉焦急,時而看看牆壁上的石英鍾,時而借用卓楓的手機偷偷打電話。

“欣欣,你怎麼總心神不寧的。”嚴郡發覺了什麼,忙問,王欣看了一眼對座的母親,低聲地說:“大姐,我在德國的同學,這回特意回省城,給我介紹個女孩,今晚見麵,約在七點。”

她一聽急了,指著牆上的石英鍾說:“快去呀,時間都過了,還在這裏傻坐。”王欣有些無奈:“可我媽不讓,非要我等爸回來一起吃了飯,才能走。”

嚴郡一把拿過寒琴手上的車鑰匙,塞在了王欣手裏,說:“快去。如你滿意,就約個時間讓老姐見見。”王欣“嗯”了聲,起身就往外跑,也不等電梯,從安全通道來到地下車庫。

濱州大飯店二樓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對青年男女。男的叫李雲,在德國讀博士,是王欣的死黨,戴著金絲眼鏡,一臉書生氣的樣子。

“我這老同學,平時最恨那些不守時的人了,可今天八成遇上了什麼事,就再等等吧。”女的叫黎小娜,是李雲的高中同學,挪威回來的留學歸子,在省城某外資企業做老總。“沒事,李雲,就算是老同學碰個麵。不過,你這死黨也夠可以的,第一次見麵就來冷我的心。”

李雲:“不不,你別誤會他,他不是這種人。”

李小娜:“約好七點,現在已過了十二分鍾,你聽說過,有這麼約會的嗎?”

李雲:“是沒有。你就算生他氣,那也是應該。要不,我們點菜吧,不等他了。”

李小娜笑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等都等了,就再等等吧。談談你的死黨吧。”

李雲:“他這人豪爽,仗義,挺會關心人的。我大一時,班裏那些男生欺我老實,常捉弄我,他氣不過,就替我出頭,一人打八個,把全班人都看呆了。就這麼,我倆做了死黨。你也知道,我家很窮,能坐在大學的教室裏,那是鄉裏鄉親湊的錢。他知道我的家境後,從大一到畢業,包了我的全部開銷。

李小娜:“這麼說,他父母是做生意的?”

李雲:“應該是。可奇怪是,他媽我見過好幾回,就沒見過他的爸。但,你別亂猜,他家不是單親。他媽來省城時,開的都是豪華林肯,或著凱迪拉克,他說他爸還有一輛法拉利,生意應該做得不小。”

“我知道他爸是誰了。”李小娜點點頭,笑了:“我應該對你說過,我有個叫天龍的啟蒙老師,坐輪椅的,十有八九,是你這死黨的父親。在濱州城內,能同時擁有三輛豪華小車的,隻有我老師了。”

等到晚上七點半,也沒見李小芳推著輪椅回來,張玉朝大家揮揮手:“不等了。不等了。都吃吧。我琢磨,他倆可能在外開了小灶,或著又遇上了什麼閑事。”

王麗人:“爸也真是,不回來吃飯,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可大家剛端起飯碗吃了幾口,李小芳推著輪椅就回來了,一時弄得大家很是尷尬。“都餓扁了。”天龍朝張玉笑了一句,問東野惠蘭:“你們廠的成衣車間,是不是有個張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