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慧又追問一句:“那,你娘是誰?”這下可難住他了,傻傻地望著郎慧,卻不敢說出母親的名子來。“慧兒。”
隨著台下一聲親切的叫喚,三條白影從不同方向竄上了擂台,卻是天龍的外公東野一郎,恩婆嶽貞,和父親王建都。也不知東野一郎對愛徒說了些什麼了話,隻見郎慧驚訝地望了天龍一眼,和師父扶著舒傑下了擂台。
王建都也不理嶽貞左一句右一句的問話,就當什麼都聽不懂,雙手十分利索地撕掉了兒子的整條衣袖,然後往傷口上抹藥,撕了自己的白布衫替兒子包紮傷口,又往兒子的嘴裏塞了一粒紫紅色的丸子,摸摸兒子的腦袋,豎了一下大母指,轉身下了擂台,擠入人群不見了。
天龍早已熱淚盈眶,在輕聲抽泣,望著恩婆不知說什麼好。“龍兒,恩婆不問你就是了。”嶽貞點頭笑笑,摸摸天龍的頭,轉身下了擂台。
餘良空手上了擂台,雙手抱拳朝天龍拱了拱,笑著說:“小兄弟,餘良我除了敬佩自己的師父外,今生還從沒敬佩過誰,但你讓我敬佩。師父讓我殺進前十三位,我做到了,今天就算是做個看客,師父和我都不會再有什麼遺撼了。小兄弟,我隻想聽你一句話,樂意和我結拜做兄弟嗎?”
他見天龍點點頭,蒼白的臉上還淡淡地露出一絲微笑,就說:“謝你瞧得起我餘良,等你傷好後,我倆上英雄塔去結拜。小弟,哥哥到下麵去給你助威。”說完,不等天龍反應過來,就轉身跳下了擂台,朝全場人大聲問道:“我小弟連勝五場,該是個什麼太保啊?”頓時有個近兩米高的黑臉壯漢大聲呼應:“是狀元太保。”
當餘良說完話轉身的一瞬間,天龍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伸手剛想去拉住他,可卻晚了一步。他歎息一聲,覺得自己白白地撿了兩場便宜,從小太保一下跳到了狀元太保,覺得很沒意思,當著全場人的歡呼聲,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可就在這時,台下有人咆嘯一聲:“小子,你別得意,我來會會你。”就有個手持梅花槍的人縱身躍上了擂台。這小子就是方虎和邱炳魁的把兄高金榮,耐著性子等的就是這一刻,好歹也要給兩個把弟出口惡氣。
高金榮上了擂台,話也不說,屁也不放,招呼也不打一聲,手中梅花槍一抖,就朝毫無準備的天龍猛刺了過去,頓時引來全場人的一陣怒罵。當天龍發覺不對剛想閃身移步時,槍鋒已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左邊肋部,往後猛退。
東野惠倩大聲怒嗔:“你是不要臉的王八蛋,賴皮,勝之不武。我爸有你這種徒弟,丟臉。”邵麗君見天龍遭人偷襲,受到重創,頓時怒得大叫一聲:“我和你拚了。”
便手持黃金棍就要上擂台找高金榮拚命,卻被台下維持秩序的四五條大漢擋住了去路。再看天龍時,已見他製住了腳步,正咬著牙,用受傷的左手牢牢地鎖住槍鋒,不讓高金榮拔出刺入肋部的梅花槍。
天龍這一手可是個玩命的舉動,也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舍命一搏。經驗老道的東野光明看勢不妙,急忙在台下驚呼,讓徒弟棄槍後退,可一切都已經遲了。
已作困獸鬥的天龍,蒼白的臉上堆滿了怒容,右手單臂持槍,照著高金榮的腹部“噗”地一聲猛紮了進去,隨後棄槍用掌,對準槍托“啪啪啪”就是三掌,隻聽得“噗”地一聲響,槍鋒竟然從高金榮的後背穿了出去,疼得這小子“哇哇”大叫。
盡管此時的天龍已血流如注,臉色也成了一盞快要熄滅的油燈,但還是取下了腰上的軟鞭,可東野光明不等他抖出鞭稍,人已竄上擂台,伸手摟過徒弟,連人帶槍下了擂台,氣得他怒罵一聲:“老賊,我和你沒完。”往後便倒,昏死了過去。廣場上頓時亂了起來,哭聲,叫聲,罵聲,吼聲彙成一片。
這回上擂台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四麵八方。
隨後,天龍被市長白一秋抱下了擂台,用自己的小車送他進了濱州中心醫院的急救室。
王麗人抹了一下眼淚:“媽,後來呢?”王欣非常憤怒:“媽,那老賊是誰,我去找他玩玩。”
寒琴輕歎一聲,伸手將王欣摟了過來,說:“那老賊就是你的親外公。不過,你爸他勝了四場,又撿了兩場便宜,就那麼成了新科金榜太保,還被市民追捧為濱州第一條好漢,爭著要把女兒嫁給他。”
王豔:“媽,那年爸有多大?”
東野惠蘭自豪地說:“那年,你爸隻有十四歲,是濱州三百年裏最小的小太保,也是最有份量的金榜太保。豔豔,那時你爸的名聲大得不得了,想把女兒嫁給他的人不知有多少,上門求親保媒的人,每天至少也有七八十人。可你爸的心裏隻有麗人她母親,誰家的女兒都不要。”
“都是陳年舊事了。”靈珊一聲長歎,搖搖頭說:“真沒想到,他在風腥血雨中打了大小上百場,最後卻會傷在歹徒的火槍下,成了殘廢,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當時真是欲哭無淚啊。”
寒琴非常感慨:“是啊。唉!為何從古到今,英雄總沒好下場,真是老天不長眼啊。想他當年,一柄短劍深入高家,血戰濱州四十多位大哥級人物,那是何等英雄,何等氣概,何等無畏……”
二十七八年前,在綠色別墅養傷的鬼雄與金蘭大鬧一場後,一路痛哭,一路狂奔,披頭散發地如同幽靈,在夜色中飄來飄去。忽然,夜色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狗叫聲。
鬼雄愣了一下後,驚道:“是我的靈犬。莫非,寒琴她出事了?”
他一路狂奔而去,來到了寒琴的家門口,恰好撞上兩條黑影從屋內竄出,揮拳就將黑影打倒在了地上,一手一個拖進了寒琴的家。卻見屋內被翻得亂七八糟,不堪一睹。大狼狗靈犬和兩條幼犬,被三根鐵鏈栓在床腳跟。
“說,這家的主人呢?”鬼雄咆嘯了起來,如同一個殺人魔王,頓時將其中一人的尿也嚇了出來,忙說:“讓大亨王,豹子頭,和野花抓走的,說是給楚霸王做老婆,已經裝進麻袋扛到高家大院去了。
鬼雄爺爺,這不管我們的事,饒命啊。”鬼雄也不吭聲,隻顧自已大口大口地吃著寒琴放在桌上的飯菜,直到填飽了肚子,這才一拳一腳地把兩個小混混打出了寒琴家,鎖上房門,消逝在了夜色中。
再說季布,林衝,和劉碧玉扛著麻袋跑進了高家,來到客堂,解開紮在麻袋口上的繩子,放出了寒琴,瞧得在場的男人全呆了,就連女人,也把眼睛看直了。
原來從睡夢中被裝進麻袋的寒琴,上穿短背心,下穿三角褲,那柳腰,粗腿,大屁股,圓潤的肚臍,高聳豐滿的胸峰,雪白的肌膚全展示了出來,還真不愧是城南的第二大美女。
驚喜若狂的高金龍,兩眼眨也不眨地望著寒琴說:“小寶貝,你可不要怨我,誰讓你有個做西縣大亨王的爹,是他把你抓來送給我的,要怨就要怨你家老子,怨那個該死的鬼雄。
來!小寶貝,我抱你上床。”說著,踏著醉步來到了寒琴的麵前,伸手剛想去抱,誰料寒琴怒嗔一聲:“去死吧。”便一腳踢在了他的褲襠裏,疼得撕心裂肺地“哇哇”大叫,龐大的身軀縮成一團倒在了地上。
江河和蓋無雙吃驚地望了寒琴一眼,過去扶起了高金龍。
“讓我來收拾這臭婊子。”心存邪念的東方英武怪叫一聲,撲向寒琴,可雙手剛觸到那對乳峰,隻聽到寒琴又是怒嗔一聲:“去死吧。”
同時手一揮,他的臉上已多出了一條血口,驚得連忙縮回了雙手,一連往後退了數步,驚恐地望著寒琴。
寒琴見濱州偏道上的大人物都在場,就知道自已今夜難逃一劫,這清白之身也將蕩然無存,不禁心如刀絞,萬念俱焚,隻求一死,也能對得起自己唯一追求的男人鬼雄。
她驚退了東方英武後,忙把手中的刀片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憤恨地說:“你們這些往日滿嘴江湖義氣,敢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全是他娘的王八蛋。
還有你這婊子養的劉碧玉,我平時待你親如姐妹,凡你有難,我無不舍命相助幫你擺平,可你卻恩將仇報,串通別人來陷害我,你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