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天,楊秀峰想約滕兆海吃個飯,卻又想著自己這時約滕兆海是不是好?滕兆海這次車禍連著桃桃一起,治療總共花了一萬多。滕兆海這邊楊秀峰沒有出多少錢,可桃桃在縣醫院那邊住院費用他墊進去的,原先滕兆海一直說要把錢給楊秀峰補上,前一天吃飯時卻沒有提起。這時要是去請滕兆海吃飯或聚會,他會不會錯認為是自己想提醒他?楊秀峰又怕被往來就此與滕兆海冷淡下去,很難把握的一次見麵。這次要處理順了,今後就會越走越近。
嶽父沒有問柳河縣副局長給自己多少紅包,楊秀峰幾次想對嶽父說這件事,可因為手裏沒有了錢就一直想拖著。下午,要江海把這次出差的費用和補助給報了,楊秀峰簽字時見報單上寫著到柳河縣給不同學校購買的紀念品數額都比較大,卻還是能說得過去,車油費也大為超過,相當於每天一直不停地跑車所用到的油費。楊秀峰心裏在暗笑,這些錢裏,除了給江海和劉浙西的兩千外,楊秀峰打算再給江海一千,其他的錢都落入自己衣兜裏。每一次出差大家都這樣填報單的,有時沒有出差也會憑空地填報,何況這次是真去了。楊秀峰想著晚上要是不與滕兆海見麵請客,可先把這錢送給嶽父。以前楊秀峰也會偶爾在家裏替嶽父收這樣的紅包,一般數額不大,都讓廖佩娟轉給嶽父處理。
楊秀峰再次把江海報銷的錢拿出來,三萬多塞得皮包鼓著難看,要是給了嶽父兩萬,下次要請客又得找可以簽單的聯係戶才成。用一萬多來請滕兆海他們,顯然是寒酸了些,這讓楊秀峰很猶豫。不過,柳河縣張誌剛副局長的那紅包始終要與嶽父說清楚才會安心,拖久了隻會讓嶽父對自己一直都好感破壞掉,這也是很危險的。
回到家裏,廖佩娟還在為那天喝醉的事拉著黑臉,楊秀峰直接選擇無視,等嶽父回來後進了書房也跟進去。“爸,有件事要和你說說。”“什麼事?”廖昌海與楊秀峰兩人的交流比起與廖佩娟的交流要多,廖昌海也不奇怪。“爸,前次我到柳河縣時,教育局那副局長曾到賓館看望我們,送了些禮品。還、還有個紅包。”“這事我心裏明白,沒有什麼的。”廖昌海沒有問紅包的事,楊秀峰不知道嶽父是不是不好直接問,又說“爸,前兩天一個朋友出了點事,那紅包我先用支了,今天他還過來。”說後去取錢包。“你拿著就是,以後控製著喝酒。”廖昌海說。廖昌海明白,在外麵應酬是怎麼樣的情形。對於楊秀峰是不是要支持他出去應酬就有些矛盾,怕楊秀峰在外麵招惹女人對自己女兒不起。有些話又不能直接說,說出來不正好讓楊秀峰知道自己在外麵應酬的情形?這些事雖然能做,卻不能說。
從書房裏出來,楊秀峰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差點要說出與自己一起喝酒的人是市委的副主任,要是嶽父知道滕兆海的身份,肯定會支持自己再多喝醉幾次。但自己與滕兆海的關係還沒有穩定下來,總要讓兩人的錢處理好了,才好主動去拉著滕兆海。見廖佩娟陰著臉,楊秀峰懶得去看她臉色,坐到客廳沙發上弄手機。正準備去翻看,廖佩娟乘楊秀峰不注意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先看信息沒有什麼異常的。卻翻出一條:一老農進城買避孕套,到了藥店忘了避孕套怎麼講,猶豫再三終於小聲問營業員:同誌,有沒有裝雞-巴的麻袋?
這條信息是劉浙西白天給楊秀峰發的,楊秀峰看過後笑了一會就想著報銷的錢和與滕兆海的往來,一時就忘記刪去。廖佩娟讀後罵了聲“下流。”卻沒有把手機還給楊秀峰,翻到手機裏的通訊錄。楊秀峰手機裏的通訊錄編排得很清楚,廖佩娟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突然檢查了,每一個好友都注明了身份,讓廖佩娟一看就知道對方是誰,方便廖佩娟檢查而懶得與她解釋。廖佩娟從開始第一個好友看起,突然,見到名單裏突然出現一個新的名字:蔣哥。
“這個人是誰?”廖佩娟說,語氣裏有些煩。“誰啊。”楊秀峰不知道廖佩娟指的是誰。“那個叫蔣哥的。”“蔣哥啊,一個朋友。”“什麼樣的朋友?才認識的?他是做什麼的?” “你查人家戶口啊,沒見過這樣的。”楊秀峰也有些不耐煩。“怎麼,現在還不能問了?交什麼樣的朋友做什麼樣的人。”“神經過敏。”“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我偏要看看這蔣哥是男是女。”廖佩娟說著點了撥號鍵,楊秀峰見了伸手一搶廖佩娟卻又了防備偏身一躲。廖佩娟見楊秀峰反應過敏心裏更是疑慮重重,以前沒有見楊秀峰這樣敏感的。楊秀峰見廖佩娟無端端地撥了蔣繼成電話,心裏很急,那晚蔣繼成對自己算是比較好的了,自己要是沒事去打攪蔣繼成怕他反感。廖佩娟用身體護住雙手藏起手機,楊秀峰打人的念頭都有了,卻也知道不能對廖佩娟動手。電話響了幾聲,對方就接了,廖佩娟聽到是男人的聲音把手機遞給楊秀峰。楊秀峰連忙收住心神說“蔣哥,我是楊秀峰。幾天不見了,給蔣哥打電話不會打攪你吧。”“是秀峰老弟啊,我們是朋友說什麼打攪?你給我電話,那是你惦記著我看得起我。”蔣繼成在電話裏大聲地說。“蔣哥你是大領導,在柳北區嗯一聲大家都要聽的,能與蔣哥成為朋友那是我的榮幸啊,就怕打攪了蔣哥影響蔣哥的工作和休息。”楊秀峰說,話語裏把自己放得很低。“看你怎麼說話的?朋友之間說什麼職位,那不是把交情都淡了?這樣吧,今晚有沒有空?要是不忙我讓人來接你,我們聚一聚?”蔣繼成在電話裏說。楊秀峰當然是求之不得,不能直接從滕兆海處往來,先於蔣繼成混熟了那就更好。
“我沒有什麼事,就怕蔣哥你忙啊。”楊秀峰說。
“就這樣定了,你在家等著我讓人來接你。”蔣繼成說後把電話掛了。
廖佩娟一直在旁邊聽著,蔣繼成聲音大她完全聽得到蔣繼成的話,等楊秀峰把電話收了才想到蔣繼成是柳北區的什麼人,能派車來接楊秀峰去?“蔣哥是什麼領導?”廖佩娟不甘心地問。“還不是你多事,幸好不影響蔣哥的工作。蔣哥是什麼人你不用問,柳北區有幾個人有蔣哥權勢大?”楊秀峰說後不理廖佩娟,在沙發上想著,自己與蔣繼成聚一聚可不能讓他請,應該自己請客才對。就對廖佩娟說“不用多打聽,今後你會在電視上看到蔣哥的。等會與蔣哥聚聚喝喝茶,總不好讓蔣哥請客,事情是你惹出來的,費用也是你出。”說後伸手去,廖佩娟沒有辦法起身折回房間裏取出一遝錢來遞給楊秀峰,楊秀峰估計那錢才有兩千元,也不嫌少拿了總比沒有要好。最爽快的是折了廖佩娟是銳氣,楊秀峰的心情就慢慢好起來。
半個小時,廖佩娟一直心神不定,廖昌海在書房裏沒有出來,楊秀峰沒有吱聲,與廖佩娟之間做著氣勢爭鬥。楊秀峰本不想這麼快就讓廖佩娟知道自己認識這些領導,等同他們熟悉後進了他們的圈子再說,誰知道廖佩娟的懷疑鬧成這樣,才想乘勢壓一壓廖佩娟,不讓她時時都清查這自己。就算外出,也就好找借口了。見廖佩娟心神不定知道她是見自己認識了有權勢的領導,不敢胡亂壓著自己。
車到門外,楊秀峰住在廖昌海家屬在老城,去柳北區要繞半個圈。楊秀峰走出家門,廖佩娟不甘心跟在身後去看,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回事,也想看看來車是的士還是高級私車。楊秀峰走到門外,見是一輛警車在等著,廖佩娟見楊秀峰上了警車融入路燈裏才回家。
到柳北區下車,楊秀峰給來接他的那人塞了包芙蓉王煙,那人也不推辭帶著楊秀峰到一家會所裏。會所看著像比較正規,從電梯上到九樓,楊秀峰跟著那人走進一房間裏,進門後才見裏麵跟本不是房間,而是很大的空間。有不少桌子、台子和機器,楊秀峰雖然偶爾到外麵玩卻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但裏麵是做什麼用的,一看知道是影視裏常見的賭場架勢。有些桌叫喊著,而一些桌卻靜得讓人心緊。跟著那人走到一桌邊,見蔣繼成坐在桌邊,手裏拿著撲克牌正專心在桌麵上。楊秀峰沒有玩過這些,平時也就玩玩麻將,撲克也就玩過鬥地主、翻三皮等流傳廣泛的娛樂型玩法。
蔣繼成見楊秀峰到來,轉頭說了一句,“來了啊,玩不玩?”見楊秀峰搖頭,又說,“那借兄弟的好運讓這把多贏一點我們好去喝酒。”之後就全力關注著牌局,楊秀峰看不懂規則,隻有靜靜的等著。一把牌不要多久,蔣繼成果然贏了些卻沒有贏多少,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楊秀峰說,“老哥不忙,再玩幾把吧。”“那好,有老弟壓陣一準能贏。”蔣繼成說著繼續玩牌。一桌上的人沒有一個認得,這些人分明是柳市裏一方豪雄,每個人都一副大派頭。這些人對蔣繼成和善巴結,對楊秀峰卻不加理會。兩三局牌下來,蔣繼成輸少贏多麵前的籌碼漸漸多起來,後來一局把牌分發下來後,蔣繼成把牌讓楊秀峰吹上一口,說“老弟,這是最後一把看我們能不能喝酒就看你吹的這口氣了。”楊秀峰湊趣吹了一口氣後,也來了興趣全神關注著,雖看不懂卻更多地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從表情裏判斷牌的好壞。蔣繼成運氣不錯,最後一把終於大贏把桌上的都通殺了。收了籌碼,蔣繼成嗬嗬笑著跟同桌的人道了謝,要楊秀峰幫著帶一些籌碼到總台處兌成現金。
出到房間外,蔣繼成從贏的錢裏抽出一些遞給楊秀峰,楊秀峰不肯拿,說“老哥運氣好,這份紅運我已經沾到,有這運氣就滿足了。”“秀峰老弟,我每月的這些日子都要來這裏玩幾把,他們都會讓我贏走。這些事跟老弟說沒有關係,你不肯收錢我們就多喝幾次酒也是一樣。”楊秀峰才知道蔣繼成的好手氣是同桌的人一起聯手送的,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牌桌蔣繼成會參加多少次?楊秀峰想到自己要弄點錢得千方百計地找些理由,處境相差真的太大了。
兩人沒有走出那棟樓,而是向下走兩層樓。到七樓,從電梯口出後一轉角就是一個小廳,是整層樓的總台,有服務人員在。總台對麵有一房間掛著門簾,門簾是悅目的緋色一看就讓人明白裏麵是什麼。蔣繼成在前走,走到總台處跟一個侍應招呼了聲直接掀開門簾走進房間裏。楊秀峰估計房間裏是一大群鶯鶯燕燕的美女們坐等著人們來點台,跟蔣繼成進去看果然如他所想。二三十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子,穿著統一工作服坐在裏麵看著電視。見兩人進門,一個比較成熟的女人站起來迎著兩人,其他的原本說著話一下都安靜了。蔣繼成身材魁梧壯實卻不顯得肥胖,楊秀峰可說是標準的帥哥型,讓所有的女人都眼露期待。麵對期待,蔣繼成沒有絲毫動心,扭頭對身後的楊秀峰說,“兄弟,喜歡什麼樣的自己選,一個不夠就兩個,點一個預備著也是很不錯的。”楊秀峰聽了蔣繼成的說法,心中一動,真的向往在嬉鬧是旁邊還有一個在湊熱鬧,是不是更讓人熱血沸騰?楊秀峰隻能偷偷地咽下口水,真的要這樣玩玩,也不能在蔣繼成他們麵前這麼做。
蔣繼成從這群坐得紛亂的女人裏拉出一個,女子看上去是這群人裏最為年輕的一個。蔣繼成說,“滿十八歲了吧?”
“哪能不滿十八歲?會所有規矩的,請先生放心。”那個一開始迎向兩人的成熟女人在旁說。“那就好,兄弟不會選花眼吧,要不我給你點兩個?”蔣繼成催楊秀峰。楊秀峰見人群裏有一個臉豐潤額頭飽滿晶瑩,個子適中的女子一直微笑著沒有怎麼看向自己,便走進人群裏看著女子的牌號說“78號吧。”那女子就站起來,隨楊秀峰走。
兩女跟著兩人走,一出門就有侍應女子在前麵給兩人帶路,進了另一間房裏。楊秀峰見裏麵擺設當真高檔,真皮沙發和其他修飾很融洽,讓人感到舒適。兩張大單人沙發、茶幾、音響設備一應俱全。等兩人坐下,侍應女子拿單讓兩人點,蔣繼成說“老弟,今天我們還是喝酒吧。”
“隨老哥的意思,隻是我酒量太差,怕不能讓老哥盡興啊。”楊秀峰是指上次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今晚就我們兩,就隨意喝,我也不敢多喝啊。今天主要是來聚聚,來放鬆放鬆。”說著在身邊那年輕女子臉上輕輕地捏捏,臉上的意味很明顯。
等侍應女走後,蔣繼成已經把那女子摟在懷裏亂揉,女子被弄得氣籲籲地紅臉,想掙開卻又不能。蔣繼成體會著女子的掙紮,嗬嗬地笑,見楊秀峰沒有動,說“兄弟還拘束什麼?到這裏了隻講隨自己的心意,哪有那麼多顧及?”邊說又邊演示,兩手在女子身上重要部位捏著,女子雖然遮擋卻哪又檔得住?蔣繼成哈哈興奮地暢笑起來,楊秀峰見了伸手讓自己身邊的女子坐到大腿上來,一手摟著女人的腰感受著女人腰肢微微豐滿的腰肉,細膩滑軟,另一手搭在女子的大腿上慢慢摩挲。女子見楊秀峰有體惜之態,斜靠到楊秀峰懷裏。
蔣繼成鬧了一陣,不知道在女子耳邊說了什麼,這時對蔣繼成的手腳襲擊有些配合。蔣繼成將手伸進女子的衣裏捏著胸前,一手從褲腰往下伸去捏弄,讓女子的臉已經顯出粉紅欲色。楊秀峰眼不時瞟過蔣繼成兩人,坐在腿上的豐-腴女人見了掰著楊秀峰的頭不讓他到處看。
酒菜上來,菜大部分是一些冷盤也有兩三盤算熱炒,一瓶52度五糧液,一瓶法國幹紅,兩匝啤酒和兩瓶酸奶飲料。楊秀峰看著菜的色彩很好,隻是不知口味怎麼樣。蔣繼成見酒來了放開女子,把住酒瓶,說,“兄弟,今天我們就這一瓶的量。對兄弟喝酒的爽朗最合我心意了,一口幹,這多爽快?那些扭扭捏捏最讓人煩,就像全身的力卻打在海綿上,感覺窩囊得很。”給楊秀峰杯子裏斟滿了酒才往自己杯子裏倒,滿了後端起來說“兄弟,我們雖然是第二次喝酒,我卻覺得與你投緣,我們先喝一個。”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
到買單時,楊秀峰搶著去,這也是他內心所希望的。到總台買單才知道,會所已經給他們免了其他所有的費用,隻要給兩個女子出台和小費,楊秀峰給了兩千。回到家裏,楊秀峰免不了一身酒氣,房間的門雖關著卻沒有反鎖。先在會所裏已經衝浴過,不用擔心廖佩娟會從氣味或其他地方找到在外玩鬧的蛛絲馬跡來。倦到床上去睡,廖佩娟還沒有睡著,說“你一身酒氣也不去洗洗。”語氣裏想盡量溫和些,說出來後又硬幫幫地。楊秀峰心裏明白,自己隻有超越了嶽父的控製區域,就會鎮住這女人,心裏的期待也就更甚。
省裏來通知,要師訓科派員到省裏去開會學習,楊秀峰知道是什麼事,每年到這時間都是例行常規地進行開會,師訓科的暑假培訓任務從省裏往下布置下來。雖然具體任務還不知道,楊秀峰對柳市及下屬十幾個縣的培訓情況很了解,上次到柳河縣的調研已經寫好調研報告上交到省裏,任務雖說不輕對柳市來說卻容易完成。去開會可一人也可兩人,兩年來楊秀峰每次都會拉著江海一起到省城去玩兩天,今年也一樣。江海在外養著一個小蜜,對楊秀峰沒有絲毫隱瞞,去省城會讓小蜜一起跟著去玩兩天。
楊秀峰跟江海說到去省裏,兩人在辦公室裏說著就偷笑起來,楊秀峰說“今年的通知來的有些突然,你來不來得及準備?”“有什麼準備的?願去就去,不願拉倒。”江海渾沒當回事。“那就這樣說定了,上午十點就去。”“好,楊科你還不培養一個?要不給你物色個目標?”江海對這事一直都很熱心。楊秀峰哪敢讓人知道他背後的事,江海就算信得過,那也要當心被人萬一發現。李秀梅的存在絕對不讓第三個人知道的。兩人約好時間各自回家準備,楊秀峰到家裏說到要去省裏開會,廖佩娟聽了說,“這兩天王反正沒有事,就和你們一起去省裏兩天。反正你們有車去,也就搭個順路車。”楊秀峰已經答應讓江海帶他那小情人去,這是絕不能讓廖佩娟知道的。廖佩娟雖說對江海家不很熟悉,可江海的老婆與江海一起到過家裏來幾次,廖佩娟認識江海老婆,要是見了江海的小蜜找什麼理由都會讓廖佩娟起疑,引發出來的事絕對不止是江海自己而已。楊秀峰聽了廖佩娟的話一呆,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推辭了。廖佩娟在黨校裏上班,一年裏沒有幾天有實際要做的事務,也就每天到單位去報到露下臉,就算是幾天沒有去也不會有誰來找。所以廖佩娟要是想到省城裏去玩兩天連請假都不必要,最多打個電話要人幫留意下就行了。
“你想去省城玩啊,怎麼不早說?”楊秀峰語氣倒沒有變,對於和廖佩娟的明爭暗鬥已經很有些經驗了。“你不說要去省城我怎麼知道?又不是今天就要去。”廖佩娟聽出了楊秀峰的不願意心裏來氣,語氣也就有些硬。“就因為不是今天去,下午我已經答應了市局裏教研科的兩個人,還有下麵縣裏一個代表,加上江海都五個人了。你要是早說,我就不答應教研科的人就好了。明天就走,你要我今晚上跟人家怎麼說?”
“不去就不去,誰稀罕去了。”廖佩娟說著把門一摔,出門而去。見廖佩娟被自己激得摔門,楊秀峰心裏暗自一喜卻又擦了把汗,差點就被江海給害死。廖佩娟雖生氣卻不能找到依據來,隻是要與江海說清楚好讓口徑一致。這夜廖佩娟睡背著身子不理他,楊秀峰也不在意,這種情況已經見多而麻木了。
第二天上午,楊秀峰等江海上了車,選了個停靠點停下,把昨晚的事先和江海說了。江海先是一驚,隨後聽楊秀峰說怎麼樣對答兩人今後找機會把這謊給圓了。江海說“楊科,真對不起,害得你們夫妻倆不能一起出遊修閑。要不現在說情況變了,讓你夫人去?反正話怎麼說都由我們。”江海對楊秀峰夫妻兩地情況不是很清楚,見楊秀峰沒有在外麵養著情人連給他介紹都不肯要,自然以為是兩人感情甚濃。“不要再變來變去了,記著哪次到遇上對一對口徑就成。”江海連忙感謝不已,忙搶著去開車。
江海開車往南走將要出柳市時,拐彎去接他的情人小燕上車。楊秀峰見過小燕幾次,也一起吃過飯。小燕個子小隻有一米五多,一張臉算是精致,性格開朗卻不亂說,對楊秀峰很尊重,知道他是江海的領導對她和江海兩人的感情又能理解和包容。小燕上車忙於楊秀峰招呼,坐到後排與楊秀峰在一起免得讓人見到。
從柳市到省城,出了市區直接上高速,到省城也隻要兩三個小時的路程。江海開著車卻回頭與小燕調笑,楊秀峰警告江海兩次,江海總算忍住了。一到省城,立即把車開到賓館裏有些迫不及待就開了房間,楊秀峰自己另開了間,到房間裏去休息。下午要到省教育廳去報到,也不期待江海與自己一同前去。省廳裏楊秀峰認識幾個人,是省教育廳廳辦公室和基礎教育處的人,晚上想請他們玩一玩,隻有多溝通才能把關係建立起來。在省裏要是有稍微起作用的關係,在市局裏就很有地位了,楊秀峰每次到省廳更是注意培養這些關係。雖然刻意去經營沒有太多的收獲,楊秀峰覺得不能放棄。
在省城裏的兩天,楊秀峰倒是羨慕江海的灑脫,找機會到省城裏來安安心心地玩。自己卻要聽會,又要與省城的人聯絡溝通。特別是與省城領導的溝通,錢花了不少,事情卻沒有多少進展,甚至連個許諾都沒有,這種不對等的往來事後讓人感覺到有些窩囊。返回柳市,楊秀峰不敢讓江海開車,怕他體質虛了走神出事危急生命。不過,這次到省城開會也有收獲,省廳對柳市教育局師訓科的調研論文進行了獎勵,還發下獎狀。有這獎狀,回市局可向局長邀邀功,今後下縣裏調研也就名正言順了。這兩天花了不少錢,楊秀峰給江海報消費情況時往上加了些,等江海回局裏填報報賬票據時,他又會向上再多加兩層,節餘下來的錢自然歸楊秀峰,江海玩得這樣開心哪還能要這些錢?除去給廖佩娟買的禮物費用外,倒能節餘一小筆錢夠自己與李秀梅見一次麵的消費。
一回市局就先向局長彙報,當把獎勵證書給局長看了後,局長自然會高興,免不了要褒獎一番。楊秀峰乘機處理了在省城裏的消費報單,同時,要求市局支持他們暑假培訓的工作。教育係統各種培訓,從省裏到市再到縣裏都有一整套的理論依據,作為培訓的業務部門師訓科隻是進行組織和實施,真正要落實下去,就得人事管理部門出麵,用職稱評定、各種資格評定、榮譽稱號評定等各種途徑來卡著,你不參培訓你損失就會大得多,而且,你連理由都找不到。對這些,楊秀峰已經深韻其中關鍵,與局長彙報時連基本的規劃都已經做好。局長見楊秀峰業務熟悉,工作又踏實,自然又要誇讚一番。市局對教育係統培訓那也是求之不得,這是雙重利益,一是輿論導向,對係統的培訓使得全體教職工知識得到更新,可以上報上刊地大加宣傳造出社會輿論來;二是每一個教師年培訓費平均兩到三百元,對於單一教師而言他還是能夠忍受,何況,教師本身的知識分子性格決定了他們肯定不會為這點錢鬧起來,但全市有多少人?八萬多人,每年的費用總共就有兩千萬。而成本卻不需要多少,這就給整個教育管理體係憑白地添了多少可用的額外資費?當然,這些帳不會有人算出來的,楊秀峰就是直接受益者之一。也沒有人會追究,國家和政府給師訓已經劃撥了不少專項資金,那些錢的流向。有了名目眾多的培訓,就很好找出支配這些專項資金的借口。
具體的政策有市局的局務會討論定下來,大體的方向是不會變的,隻是看收費上還能向上調整多少。楊秀峰隻要江海把開會的通知和暑期係統培訓的文件通知做好,在開會期間下發到各縣就是了。這些事江海已經反複做了,文件隻要調整下時間和培訓的內容、收費金額即可。
回到柳市後,楊秀峰把從省裏買的禮物給了廖佩娟和嶽父嶽母,家裏的氣氛又和諧了些,廖佩娟沒有追究楊秀峰不帶她到省城玩的事了。
滕兆海突然來了電話,要楊秀峰和他一起去參加一個飯局,楊秀峰跟廖佩娟說時她也沒有多問。
楊秀峰正盼著能與滕兆海保持頻繁的往來接觸,等滕兆海的電話都等了好些日子,心焦著。接到電話忙趕到市委門口,等了一會還沒有見滕兆海出現,不好打電話催,就進到市委裏去找。滕兆海還有點事務在處理,見楊秀峰進來微笑著點頭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楊秀峰見滕兆海麵色較好終於放心,他擅自進到市委裏找滕兆海也有一份試探的意思,看滕兆海見自己冒失地進到市委裏會是怎麼樣的態度。坐在那裏等,楊秀峰見滕兆海的辦公室裝潢得莊重而大氣,不像他的那辦公室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讓你等久了,不好意思啊,怪我沒有說清楚。”滕兆海說。“沒有,到市委裏來算是長見識了,老哥辦公室很大氣,那種肅穆感對外人是種威嚴對自己卻是種自信。”“哪有你說的這樣神奇,隻是心理作用罷了。秀峰,有件事一直沒有對你說,今天乘這會沒有人我們把這事了結了。”楊秀峰聽說心裏突然“怦”地一跳,不知道滕兆海會說什麼,不好接話心裏卻緊張起來。“上次為我的事讓你費心太多,躺在醫院時我就想過要怎麼樣才能感謝老弟這樣幫我,幫我解決了個大難題啊。”“老哥,還提那事做什麼,都過去了。那隻是巧合遇上,卻讓我結識老哥這樣的大人物和不少大領導。老哥要總把這事掛在心上,那可是見外了。”楊秀峰知道滕兆海是在提車禍的事,心裏也就踏實。“老弟,是你幫我太多啊,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老哥我心裏哪會不知道?秀峰,這是住院的費用為無論如何得給你補上。”滕兆海說著把一個存折遞給楊秀峰,楊秀峰一下子明白滕兆海想把這情先還上,雖然很想知道存折裏是多少數目,見到數目也能了解到滕兆海感激的程度,楊秀峰還是不肯接那折子。“老哥,不是說好了嗎,你又來提這事。老哥要是肯認我這當弟弟的,不怕老弟拉你後腿,就請老哥不要再提那錢的事。要是老哥覺得我身份低微不配做老哥的朋友,我也沒有什麼話說。”楊秀峰賭一把,與滕兆海往來不多在醫院期間也知道他對自己感觀不錯,就把事情說得絕一些。
“你想哪裏去了,我欠你這麼多。何況這住院費用也應該補上,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帳還是要算清楚老哥心裏才舒坦,你先拿去,我也知道我們都不在乎這點錢。”滕兆海這時也有一絲激動。“老哥,既然是兄弟哪還能這麼計較?哪天我要是手頭緊了,跟老哥要些老哥還會不幫我一把?”楊秀峰估計這存折頂多就兩萬元,能用兩萬元讓滕兆海心裏有所虧欠,那真是太劃算的事了,求之難得啊。
“好,既然老弟這麼說我要再堅持就顯得見外了。你放心,老弟今後要什麼難處我能幫上的一定會盡全力幫你。走,我們吃飯去。”滕兆海說後把存折收起,在楊秀峰肩上親切地拍著。楊秀峰心裏頓時像喝了一罐蜜糖,又像打開了一條通達之路。
出了辦公室,滕兆海與楊秀峰之間走路時就顯出一定的親密,外人一看就知道是老朋友老關係利益一致的人。出到市委門口,楊秀峰突然聽到人與自己招呼,“楊科長。”楊秀峰看,見是市局裏督導科的一位同事,便說,“你也來市委辦公務啊,我與朋友先走了。”那人見楊秀峰和滕兆海一起走著,不由地看了一陣。(10004,2009-6-15,41761,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