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沒人會來救你

第186章 沒人會來救你

確認了一下房間號,他從懷裏拿出房卡,刷開了房的門,一路暢通無阻。

在那個被徹底關起來的雜物間門背後,有一位隻穿著內衣矮小男子正昏迷著躺在地板上,他的嘴上被綁了膠帶,手腳也被一根麻繩綁住,頭上還有被重物撞擊的青紫痕跡,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可惜一時半會兒是沒有人會發現他的。

在樓下餐廳吃飯的四人絲毫不知道時璨的房間已經有入侵者,四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後,又一起回到了樓上。

“時璨,上次那個麵膜你還有嗎?這幾天擔心你睡不著覺,我連皺紋都長出來了。”

蘇夏誇張的撫了撫眼角,增加著話語裏那點少的可憐的可信度。

“我那還有好多呢,可以分你一半,你來我房間拿吧。”時璨絲毫不在意這種東西,朋友需要就給她好了,她也不缺。

蘇夏求之不得,拉起時璨的手臂就把她往屋裏拽,兩人進了門,門外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時璨進屋之後,從她的行李箱裏掏出一大把麵膜都遞給了蘇夏,“我這邊也沒多少了,這些都給你,回國以後我多買點給你啊~”

時璨對於朋友從來都不是小氣巴拉的,大方的不要不要的。

蘇夏笑眯了眼,“不用啦,我隻要幾張就好。”

兩個人一起坐在床上說說笑笑,討論起女人愛討論的東西,比如衣服啊包包啊鞋子什麼的,一番交談下來,兩個人發現彼此的品味和眼光居然有很多共同之處,一時也覺得有些相見恨晚。

“你看你身上這些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蘇夏可惜的望著時璨露出來的手臂,心疼道,“女孩子身上還是不要留疤,不好看,你這個情況要不停地擦藥才可以。”

時璨有些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係啊,就算留疤也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是很介意。”

蘇夏心裏默默想到你不介意,可是傅總介意啊,她今天非要過來時璨房間湊熱鬧,就是為了尊從傅大金主的吩咐,給心上人送藥來了。

“那可不行,我這正好有去疤的藥,可好用了,之前我拍戲的時候被碎玻璃割到手就是塗了這個,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蘇夏煞有其事的向時璨展示著她光潔的手心增加可信度。”

時璨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沒有任何疤痕,“這麼厲害的嗎?”

蘇夏看見他相信了自己的話,連忙順杆往上爬,“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了。我現在就給你塗吧,你去把頭發挽起來,我給你上藥。”

時璨擺手,“不用了吧,真沒事。”

蘇夏堅持道,“你皮膚這麼好,就不要暴殄天物啦。”

說著蘇夏就掏出一瓶藥來,這個藥裝在一瓶白玉小罐子裏,總共隻有小小的一點點,藥瓶一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彌漫了整個房間,除了藥味還有一些植物香,光聞聞就覺得自己大腦清醒了不少。

時璨覺得這股藥味兒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聞過,藥味兒裏還帶著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因為這個,她也沒有再拒絕蘇夏的好心。“好吧,你等我下。”

時璨挽起頭發,換上了浴泡,和蘇夏麵對麵坐在床上,“你這個藥看起來很珍貴,這麼小一瓶,一次就用完了,你不心疼嗎?”

蘇夏一點都不心疼,反正她隻是作為傳送者,也不知道價值幾何,“想那麼多幹嘛,給你你就用咯。”

蘇夏從罐子裏挖出一大坨,在掌心用體溫微微加熱後融化,一點一點的擦在了時璨的傷疤上。

清涼的觸感傳來,時璨感覺一直有些燒疼的傷口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讓她不禁舒服的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藥好舒服啊~”

蘇夏得意地挑挑眉,“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

在蘇夏給時璨後背擦藥的過程中,時璨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有一種被人從暗處窺視的感覺,讓她十分不適,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拉了拉被子,蘇夏發現後關心道,“怎麼了?冷嗎?要不要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時璨感覺剛剛那種奇怪的目光消失了,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房間,最後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沒事,剛剛感覺有人在看我,現在又沒了,應該是我感覺錯了,這兩天神經太緊張了,還沒恢複過來吧?沒事了,開始吧。”

蘇夏也沒當回事,將這個小插曲忘在腦後。

她手法溫柔且快速,很快就將時璨背後的疤痕也擦了一遍,然後去浴室洗了洗手,“這藥最少要一個小時之後才可以洗掉,這樣的效果最好。晚上我在給你擦一遍。”

時璨沒有拒絕,她現在身上都是清涼溫和的感覺,舒服的簡直讓她有些昏昏欲睡,“我想先睡一下,起來再洗掉可以嗎?”

蘇夏點點頭,“不洗都行,就怕你覺得不舒服,想睡就睡吧,我先回房了。”

時璨點點頭,蘇夏也離開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傅淵渟穿著一身寬鬆的休閑服坐在沙發上,雙眉皺緊,仿佛是在為什麼事情憂心。

他修長的手指在纖薄的蘋果筆記本上不停的敲擊著,蘇夏回來後,他問了一句,“怎麼樣?藥都擦了嗎?”

蘇夏進門先接了一杯水灌了下去,喘了口氣,“四肢和後背都擦了。”

傅淵渟眉頭稍稍鬆開了一些,“她有沒有說有什麼感覺?”

蘇夏想了一下,“就說塗在身上涼涼的很舒服。我還看她打了一個寒顫呢。”

“空調溫度太低了?”

蘇夏回答道,“我看了一下溫度是正常溫度,她還跟我說感覺有人在偷偷看著她,不過又說自己感覺錯了。”

傅淵渟深眸轉動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說有人花錢要時璨的命。

想到這裏他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聯係到蘇夏剛剛的話,心裏七上八下的。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他直直的從沙發上站起,奪門而出。

1208房間內自從蘇夏走後,徹底安靜了下來。

落地窗微微敞開一條縫,有點點微風從縫隙裏鑽了進來,窗簾也隨之飄蕩起來,整個房間的氛圍看起來安靜又祥和。

隻有一個地方是例外,那就是衣櫃。

半夢半醒之間,時璨又感受到了那股讓她很不舒服的目光,她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將背對著衣櫃,繼續沉睡過去。

衣櫃的門卻在此時慢慢的被推開,悄然無聲,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裏麵鑽了出來,輕輕的腳步踩在地毯上,幾乎毫無聲息,他慢慢走到了床邊,手裏還拿著一把閃著很冷光芒的匕首。

隨著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時璨覺得背後的冷意越來越強,她睜開眼想要調整一下空調的溫度,卻猛然發現落地窗的玻璃反光中有一個男人站在床邊。

時璨以外是自己的錯覺,眨了眨眼之後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時的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因為她看到了男人手上還有一把刀。

怎麼辦?怎麼辦?

出去的門在客廳裏,她要怎麼做才能繞過這個人去客廳呢?

時璨大腦仿佛亂成了一鍋粥,不斷的在思索可行的方法,卻在短時間內又一個一個被劃掉。

男人的身影越來越近,時璨也開始四處搜尋著可以用來充當武器的東西,找了半天卻隻看到了床頭櫃旁邊的一個玻璃水杯。

她佯裝自己睡覺渴醒,摸向了床頭,拿起了杯子。杯裏還有很多水,她喝了一口含在嘴裏,緊緊握著杯子,眼神死死地盯著落地窗上的反光。

男人看她醒了,動作越發輕緩,似乎是在找準時機想要一擊致命。

時璨等著男人的動作,心髒快速的跳動著,仿佛要從喉嚨裏彈出來一樣。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時璨卻覺得等待的時間像半個世紀那麼長。

終於,男人有了進一步動作,他將拿著匕首的手高高舉起,轉眼就要刺向時璨的喉嚨。

就是現在!

時璨轉身翻下床,躲過了男人的匕首。匕首被大力紮進了枕頭上,又被男人用很大的力氣拔了出來,一瞬間羽毛亂飛,雙方的視線都被遮擋住。

時璨暗道一聲好險,她蹲在床邊,手裏緊緊的握著杯子,指尖因太過用力而顯得微微泛白。

男人見他一擊未中,繞過床邊想要在來一次。

時璨看準時機,一躍而起將杯子裏麵的水灑向了他的眼睛,又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被子應聲而碎,散落一地。

男人頭上挨了一下,悶哼一聲,戴著手套的雙手胡亂抹掉臉上的水和血,待他重新恢複視力之時,時璨已經從床上翻了過去,逃出了臥室,大力的關上了門,雙手緊緊的握住把手。

男人對於自己被一個手無縛雞之類的女人這樣戲耍十分憤怒,他快步走向了門,用力扭開了把手。

時璨發現自己根本擋不住這個男人,於是她改變了方法,開始跑向房門,卻發現房門自己怎麼扭都扭不開。

屋內的男人打開了房門,拿著匕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

時璨臉色發白,大聲尖叫道,“救命!傅淵渟!救我!”

剛剛衝出房間的傅淵渟聽到時璨這一聲尖叫,就明白他設想中最壞的情況出現了,時璨房間裏有人,她命在旦夕。

“時璨!時璨!你開門!”

傅淵渟焦急地回應,雙手扭住門外的把手,卻發現自己不管是多大力,門把手都紋絲不動。

時璨在房裏聽到傅淵渟的聲音,明白自己在裏邊的情況已經被人發現了,聲音裏透出一絲希望,“門從裏麵打不開!我沒辦法打開!”

傅淵渟眉心緊緊皺起,牙齒緊緊的咬著,臉上的線條因為擔心和憤怒看上去十分可怕。

屋內的時璨更是有些魂飛魄散,那個男人不聲不響的連續刺了她好幾刀,每一次雖然都被她僥幸躲了過去,但是身上也掛了不少彩,手臂上又添了兩道血痕。

時璨不斷的在房間四處找著家具丟向那個男人,希望可以延緩他的速度,效果是達到了,可是目前為止她也出不去,隻能在這裏做困獸之鬥。

門外的傅淵渟聽著裏麵不斷傳來的玻璃破碎聲和痛苦的悶哼,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他心一橫,大喊道,“你躲開,別站在門口!”

說罷便抬起腳向堅固的木門上踹去,一腳又一腳,木門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隔壁房間的司徒柏發現了時璨房間裏不停傳來的異響,又聽到時璨的驚叫聲,意識到時璨可能出事了。

他跑向那個跟1208相通的那扇小木門,用力的扭著門把手,卻絕望地發現無論他怎麼使勁,那扇門鎖都是紋絲不動。

“Sunny,把門打開!”

時璨聽到司徒柏的聲音從小門裏傳來,眼神裏透出狂喜的光芒,她跌跌撞撞地將自己身邊最後一個抱枕甩了過去,然後踉蹌著跑到了小門旁邊,卻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這個殺手潛伏在時璨的房間裏這麼久,為了保證自己的任務萬無一失,成功的把所有的出口都已經變成了死路,時璨感覺自己手都要掰斷了,也沒扭開那個本來輕輕一扭就能開開的圓形門把手。

“別費勁了,我都堵上了,除非把門卸了,不然沒有人能進來救你的。”

男人第一次開口,聲音低沉。話語中的自信卻讓時璨心裏的希望跌入了穀底。

傅淵渟和司徒柏二人心急如焚,時璨就在門內遭受著他人的傷害,一聲一聲的慘叫,都仿佛刀割在他們心髒上一樣,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傅淵渟光裸的腳甚至都踹出了血跡,白色的木門上也染上了絲絲血跡,看上去十分駭人。

屋內的蘇夏早就嚇傻了,傅淵渟回頭看了她一眼,大喊道,“愣著幹嘛!去把我的槍拿來!”

蘇夏被吼醒,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眼淚,她胡亂抹了一把臉,轉身向臥室跑去,從床頭櫃摸出一把.45MM手槍,跑出房間遞給了傅淵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