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阿璨,我是愛你的
時璨在丟下傅淵渟立刻離開與將他扶起來之間猶豫了半秒鍾,然後快步走過去將傅淵渟拽了起來。
大概是扯到了他的傷口,男人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硬朗的臉上全是汗。
時璨動作輕不下來,這男人多沉,不用力氣根本沒辦法將人從地上拖起來。
手碰到他後背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糟糕,想來是傷到後背了。
在時璨艱難地將傅淵渟拽到沙發上之後,去書桌上拿了剪刀,走到沙發邊就剪開了傅淵渟的襯衫。
當時璨看到後背大片繃帶都被染紅了之後,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傷得到底有多重。
“傅淵渟,你……”時璨看了眼趴在沙發上昏迷的傅淵渟,現在問他,半個字都問不出來。
看他臉色不好,時璨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
不知道怎麼受的傷,還發了燒,他昨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
“傅淵渟,不是我要救你,是隻有你活著,我才能為我爸討回公道!”時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給自己找一個現在幫傅淵渟處理傷口的借口。
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之後,時璨才強壓下想要掐死傅淵渟的想法,出去給傅淵渟找藥箱。
就在時璨離開書房之後,沙發上的傅淵渟緩緩睜開眼睛。
背上的傷很嚴重他知道,而且還發著燒。剛才和時璨拉扯之間,又牽動到了傷口,更嚴重了。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想法,在看到時璨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徑直就往地上倒去。
他賭,時璨會回頭,會留下來。
他贏了,時璨留下來了。
傅淵渟稍稍動了一下身子,大概應該感謝一下爺爺昨天晚上狠狠地揍了他一頓,否則今天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留下時璨。
猝不及防的,時璨就知道了五年前時叔叔的案子的一些事情。
他一直瞞著,總想撩開那件案子的薄紗弄個清楚明白,但是還沒弄明白,時璨就來興師問罪。
他深知時璨的性格,深知在她心中,父親和哥哥比他重要。
如果傅致遠真的參與了構陷時展風的案子,那麼他和時璨還真的不好說。
就像時璨說的那樣,她可以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隻要她相信他是愛她的,她就會留在他身邊。
但如果是因為時展風的事情……頭疼。
……
時璨在客廳常放藥箱的地方沒找到,時璨就去了傅淵渟的臥室。
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聞到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時璨還看到床頭那邊放著一個掛點滴的架子,裏麵的點滴打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還都在袋子裏麵。
所以那個男人連點滴都沒打完,就跑去書房待著?
他到底還要不要他那條命了?幹脆死了算了!
時璨走過去將藥箱拿了起來,又把桌上看起來像是醫生給他開的藥和點滴一並拿了出去。
因為時璨想到又一個可能,傅淵渟大概不想讓她知道他受傷了,所以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等她來。
他肯定沒想到她來,是興師問罪。
時璨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拋到腦後,決定先處理傅淵渟背上那看起來十分可怕的傷疤。
至於父親的事情……她打算找哥哥問一聲。
重新回到書房,傅淵渟還是奄奄一息地趴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時璨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本來就很喜歡他,突然得知他父親和構陷她爸有關係,所以現在對他的感情就是愛恨交織。
恨自己沒辦法狠下心離開,恨自己為什麼還對傅淵渟有感情。
她想,她這次肯定是要下地獄的。
……
以前傅淵渟還當警察的時候,受了傷時璨總希望自己是個醫生可以給他處理傷口。
但是真的到這一步的時候,時璨早已經沒了當年那股子熱情。
機械地用小剪子將染紅的繃帶剪開,看到背上縱橫的傷痕時,時璨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
這些是鞭痕吧?傅淵渟昨天晚上被鞭笞了?誰敢打他?
時璨想起傅家的家法,說是犯了錯的人,會被鞭笞,嚴重地還會被逐出傅家。
所以昨天晚上傅淵渟挨了家法?為什麼?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璨也就不再想,幹脆就隻給傅淵渟處理傷口。
“阿璨……”
她聽到傅淵渟從嘴邊溢出來的低聲呼喊,她垂眼看去,男人還閉著眼睛,應該還在昏迷狀態。
昏迷時被喊到的名字,該是心裏念著的人?
時璨隻覺得煎熬,不想聽到傅淵渟的聲音,不想被他左右心情。
“你閉嘴。”時璨狠狠地說道,說完,下手撕開黏在傅淵渟傷口上的繃帶時,並沒有很溫柔。
很疼。
趴在沙發上的男人疼得想要喊出聲,但出聲就有可能被發現他並沒有暈倒。
所以,就生生地忍下了這般的疼痛。
時璨心中有氣,肯定要發泄出來的。
在沒想好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之前,傅淵渟必須得把時璨留在身邊。
心情複雜的時璨自然沒想到傅淵渟心中的這些小九九,原本的狂躁在看到傅淵渟背上的傷痕時,越發的難受。
一開始下手是重的,但察覺到傅淵渟的身體在顫抖時,動作輕了一些,再輕了一些。
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趴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愛不能,恨不起。
在將他背上的傷口處理幹淨,又重新給他打上點滴之後,時璨看了眼仍舊沒有睜開眼睛的傅淵渟。
她好歹也算是個醫生,雖然現在看屍體比較多,但也學了那麼久的專業知識。
難道看不出傅淵渟裝暈?不過是沒有拆穿罷了。
這樣,他們兩個都免得尷尬。
現在傷口處理好了,她似乎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
“我走了,你保重。”時璨深深地看了傅淵渟一眼。
在她說出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而後,手被傅淵渟打著點滴的那隻手捉住,“別走。”
他睜開眼,看著時璨,在她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讓她留下來別走。
時璨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好不容易處理好的傷口,待會兒要是再因為什麼出血,傅淵渟估計得直接送到醫院去。
時璨盯著傅淵渟的手,淡聲道:“留下來幹什麼?聽你滿嘴的胡言亂語?”
到底,傅淵渟不願意鬆開她的手,“阿璨,我是愛你的。”
說完這話,傅淵渟才覺得多麼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