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小寶貝兒,這哪是錢的問題
後麵還有嘉賓要來,所以現場的工作人員請傅淵渟他們先往裏麵走。
也好,時璨也不想繼續再接受采訪,他們每提一個問題,她在心裏就不痛快一次。聽傅淵渟回答,心裏就更加不痛快。
她自己都還沒說司徒柏是她的未婚夫,傅淵渟就忙不迭地和她撇清關係,怕那些娛樂周刊亂寫吧?
想到這兒,時璨就覺得煩,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
司徒柏還在旁邊提醒時璨要優雅。
時璨想跟他說,如果他聽得懂剛才她和記者的唇槍舌戰,他也淡定不起來。
兩人走完紅毯,到宴會廳入口,司徒柏將請柬給了門口迎賓的工作人員,換來的,是今天晚上拍賣會的活動進程。
時璨對慈善拍賣會本身沒有興趣,有興趣的是那個鐲子。
她一邊翻看小冊子,一邊和司徒柏往宴會廳裏麵走去。
在看到介紹鐲子的那頁時,時璨怔在原地。
這個鐲子,竟然是傅淵渟跟葉知秋聯名捐贈的!
是她們兩個人捐贈的!這個鐲子怎麼在傅淵渟手中?如果在他手中,他卻將這個鐲子給捐了出去!
那人,前兩天還跟她說,要把鐲子直接拿回來給她。
“怎麼了,氣成氣球了,你看你的臉。”司徒柏戳了一下時璨的臉頰,開玩笑地說道。
時璨緊緊地攥著小冊子,心頭有種被傅淵渟耍了的感覺。
“小寶貝兒,他們好像都看著我們呢?是不是被我的帥氣所吸引了?”
聽到這話,時璨才回過神來。
她和司徒柏站在宴會廳的入口處,成為全場的矚目。
可能是因為司徒柏太帥了,但更多的,時璨知道,他們是看到五年前在榆城是天之驕女的時璨,是如何在父親落馬後的五年中,又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當中。
“那不是……五年前消聲滅跡的時家二小姐,竟然回來了?”
“好像早就回來了,先前傅家老爺子過壽的時候,有人看到她。”
“還去給傅家老爺子賀壽啊?以前看著她那麼追著傅公子,結果人家早就訂婚了。”
“你們說她回來幹什麼?該不是還要追著傅公子?”
“也不是不可以啊,傅公子現在身價不得了,養一個小情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哈哈……”
幾個女人細碎的議論傳到時璨耳中,真的是刺耳。
若是換做以前,有誰嚼她時璨的舌根,上去就是一頓教訓。
但是現在……沒興趣。
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們,對司徒柏說:“去那邊坐著吧,那個鐲子是第五個拍品,很快。”
“她們真的不是在看我?”司徒柏問道。
“看你看你是在看你。”時璨敷衍一句。
心情都糟糕透了,哪兒還有心思和司徒柏開玩笑。
她和司徒柏落座沒多久,傅淵渟與葉知秋也走了進來。
本來全場的人都在議論落魄千金時璨的回歸,現在都轉而將注意力放在傅淵渟和葉知秋身上。
首先,這兩人似乎在訂婚後就很少同時出現在宴會上,如今兩人同框,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才子佳人。
眾人紛紛羨慕葉知秋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這輩子才能嫁給傅淵渟吧。
當然,眾人也在猜測,傅淵渟在這個檔口帶著葉知秋出現,是不是在告訴他們,傅太太隻有一個,那就是葉知秋。
誰知道傅淵渟是什麼心思。
原本隻想過來湊個熱鬧,上上新聞的眾位,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大一出好戲,頓時都來了興致。
時璨管不了他們說什麼想什麼,隻想快點到拍賣的環節,順利拍下鐲子就走。
能……順利吧?
雖然時璨這麼想著,但心裏倒有些忐忑,總感覺拍賣會不太順利。
而事實正如時璨想的那樣,到了第五個拍品,也就是這個玉鐲的時候,會場內的氣氛有幾分凝固。
時璨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對這個玉鐲的勢在必得,拍賣的底價由一百萬,被喊到了三百萬萬。
其實大家都是來做慈善的,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能夠估出拍品的價格,如果高出一二十萬,倒也在接受範圍,但時璨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有人喊到兩百二十萬的時候,就直接跟拍賣師要了三百萬的價。
時璨的叫價一出,會場內許多人都放棄這個玉鐲。也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非要拍到手。
不過倒是會場內,有人討論著:
“三百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是不知道現如今的時二小姐還有沒有能力拿出這麼多錢來,拿不出,就好笑了。”
“女人嘛,多得是賺錢的辦法,何況還是個長得好看的女人。”
“時二小姐不是素來清高嗎?”
“她爸都落馬了,還清高個屁,我看今天來這兒,就是來釣凱子的。”
時璨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她就是來拍個鐲子,他們都能嗶嗶這麼長時間,看來真是閑得慌。
台上的拍賣師似乎也聽到了下麵的討論,輕咳了一聲,委婉地跟時璨說:“這位女士,如果您拍下這個玉鐲,我們要馬上付款的。”
拍賣師的話音落,眾人就將赤果的眼神落在時璨身上。
仿佛再說:沒這個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
時璨淡然一笑,說道:“刷卡,還是支票?你們要是不嫌麻煩,現金也可以。”
三百萬現金,得點好長時間了吧。
也不知道是誰說:“當年時二小姐家裏,可是搜出了五千萬的現金。”
時璨忍了一晚上,在聽到“五千萬的現金”時,差點爆發。
但也隻是差點。
因為一道沉冷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喧鬧。
“三百五十萬。”
時璨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第一排的那個男人堪堪將手中的牌子放了下去,他背影利落,猶如他剛才要價時的幹淨利落一樣,半點不拖泥帶水。
開價的人,是傅淵渟。
原本都在討論時璨哪裏來的錢敢來拍賣,現在眾人往傅淵渟那邊看去,可惜那人坐在第一排,連一個正麵都不吝於給他們。
台上的拍賣師聽到傅淵渟喊了一個高價,立刻說道:“這個玉鐲本來就是傅公子和葉小姐捐贈的,現在想要拍回去,是這個鐲子對你們有特殊的意義吧?”
傅淵渟微微頷首,沒多餘的話。
“現場還有沒有比傅公子出價更高的?”拍賣師環視一周,問道。
三百萬都沒有人再出價,就更別說比三百五十萬更高了。
見無人再舉牌子,拍賣師說道:“三百五十萬一次……”
“四百萬。”時璨舉牌,儼然有些煩。
傅淵渟什麼意思,還要跟她搶一個鐲子?且不說這個鐲子為什麼會落到他的手上,再來便是他竟然將這個鐲子捐出來拍賣。
不管他想幹什麼,但這個鐲子,時璨隻想拿回來。
“四百五十萬。”傅淵渟在前麵舉牌。
還真的和她杠上了?
時璨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她要是再加價,就是五百萬。
她知道這個鐲子本身是無價的,如果將鐲子帶回去,母親可能會開心一陣兒。
但說真的,五百萬……而且五百萬不一定能拿得下來這個鐲子,花那麼多錢買一個鐲子,值嗎?
她當法醫的工資,說實話,不多。
她現在之所以這麼有底氣,無非是因為哥哥現在很厲害,賺得了錢。可是哥哥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花那麼多錢買一個鐲子……
“五百萬。”就在時璨猶豫的時候,身旁的司徒柏不知道從哪兒拿的牌子,舉了起來。
時璨頓了一下,立刻拉了拉司徒柏的手臂,“你傻麼?那鐲子就一百多萬的價,你出五百萬買?那人他有毛病,你別和他一起瘋。”
司徒柏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說道:“你不是想要嗎?”
“我想要的東西多了,又不是每一樣都能得到的。”
“五百五十萬。”
兩人正說著,前麵男人又喊出了一個高價。
會場整個都安靜下來了,都屏息看著這場無聲無息的較量。
原本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家二小姐不知從何而來的底氣敢來拍賣,到一個不知身份不知背景但長得特帥的人叫價。
這樣的兩個人,能從傅淵渟手中拍下他勢在必得的鐲子嗎?
“六百萬。”司徒柏舉了牌子,比傅淵渟的價又高了五十萬。
司徒柏也沒管現場那些人的好奇與詫異,他低聲對時璨說:“雖不是每樣都能得到,但盡量吧。”
盡可能地讓時璨沒有任何遺憾。
但……
“你有錢麼?”時璨非常小聲地問道。
因為她知道,司徒家雖然有錢,但司徒柏從高中開始,就沒怎麼管家裏拿過錢,現在工作了,更是不可能要家裏的錢。
所以,一時間拿出幾百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說話間,起拍價一百萬的鐲子被喊到了九百五十萬。
時璨有些抖,她覺得不光她在抖,這會場內的大部分人都在抖吧!
這四舍五入就要一千萬了啊!一個一百萬的鐲子被喊到了這麼高的價格,有錢也不是這麼玩兒的吧?
就在司徒柏準備抬手喊一千萬的時候,時璨什麼都沒想,一把抓住了司徒柏的手。
“求求你,別喊了!就讓那個傻子花九百五十萬買那個鐲子吧!”
被抓住了雙手的司徒柏的確沒辦法在競價,他歎了口氣,說道:“小寶貝兒,這哪是錢的問題。”
話音落,餘光之中,就看到第一排一直沒轉過頭的傅淵渟,終於轉頭,將目光落在時璨和司徒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