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月光下彰顯著它的威嚴
傅淵渟沒啟動車子,就這麼坐在駕駛座上,看著時璨走進宿舍,看著她宿舍窗戶的燈打開。
大概時璨不知道,五年前,每次傅淵渟送她回家,如果是晚上的話,他總會等到她房間的燈亮了他才會離開。
似乎,已成一種習慣。
傅淵渟掐滅煙頭,戴上安全帶準備啟動車子離開,副駕的車窗被人敲響。
男人扭頭看去,看到車窗外的江平野。
江平野不請自來地上了車,坐在副駕的位置上。
傅淵渟眉頭微擰,這人真的是煩啊。
“送時璨回來啊?”江平野從口袋裏麵掏了煙出來,十幾塊一包的煙,他抽了一支遞給傅淵渟,想了想,又收了回來。
這麼往複的動作,顯然是有含義在的。
“傅總現在腰纏萬貫,大概不抽這種十多塊一包的煙。”
果然……
傅淵渟真是懶得應付江平野,“我還有事。”
很明確的驅逐了,成年人都懂,就是不知道江平野懂不懂。
顯然,這個人不懂。
“傅淵渟,你是臥底。”江平野點燃煙,平靜地用陳訴語氣說道。
他單手支在車窗上,將煙擱於車外,“當年你不聽上級指令,擅自行動,導致一名警察身亡,一名重傷,然後你就被開了,雖然對外宣稱你是辭職。不過我那天查資料的時候,才知道那名身亡的警察沒有撫恤金,也沒安頓他的家屬。這麼處理,隻有一個原因……那個警察變節了,你也不是引咎辭職,你們在下一盤大旗。”
傅淵渟悠然地坐在駕駛座上,嘴角噙著一抹笑,而後說道:“江隊想象力不錯,不如改行去當編劇,比你當警察賺錢多了。”
“你也不缺錢,你們傅家家大業大,你母親家裏更不差錢,所以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了錢,開一個公司。”
“我為什麼辭職,不需要告訴你。另外,我脾氣不好。”傅淵渟轉頭,目光冷然地瞧著江平野。
傅淵渟身上可能早就沒有那股子凜然正氣,五年的商場磨礪讓他身上怎麼都充斥著金錢的氣息。眉宇間也不再是當年那般澄明,有的不過是精於算計的成熟老練。
短短幾秒的眼神交彙,江平野愣是被傅淵渟身上的氣息給震懾住了。
一時間,倒也辨別不出傅淵渟真實身份是什麼。
傅淵渟冷冷的睇了江平野一眼,眼下似乎已經不需要他說什麼趕人的話,如果江平野還不明白的話,那麼這些年的摸爬滾打也就顯得蒼白了。
待江平野從車上下去之後,傅淵渟似乎才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叫住了江平野。
“江隊。”傅淵渟打開副駕車窗。
江平野往回走了兩步,站在車窗外,“怎麼,打算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
其實想想,也不太可能,就算傅淵渟真的是臥底,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告訴江平野。
“不該你管的事情,少管。不該你碰的人,少碰。”傅淵渟淡聲說道,然而卻從他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子生冷的氣息來。
那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不容置喙。
說完,傅淵渟便沒再看江平野,關上車窗,啟動車子離開。
江平野站在原地,尋思著剛才傅淵渟的話。
所謂不該管的事情,大概是他們的事情。當然,也可能不是傅淵渟的事情。他是不是臥底還有待商榷。
那不該碰的人,便是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時璨。
江平野搖搖頭,傅淵渟若是沒有辭退,難免一路高升,位子越高,私生活必然就要越幹淨。
哪像他現在,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想來,要讓那些女人和平相處,還真的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
那頭,傅淵渟開車往盛庭苑去。
路上,打了一通電話。
“我要江平野所有的資料,所有。”傅淵渟強調了“所有”兩個字。
而且語氣不善,隔著電話,那頭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怎麼惹你了?”電話那頭的人淺笑,“不過這個人……做事太不受約束,得罪了很多人。”
“嗯,現在也得罪我了。”
“你想做什麼?”
“看著煩,弄走吧。”傅淵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隨意得好像在說咖啡不好喝倒掉一樣。
“隊長,哪能那麼容易就弄走?”
傅淵渟沒說話,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他是誰?他是傅淵渟,看不慣的人沒弄死都算是對方運氣好。
要說不當警察有什麼好,那就是不用遵守那一套規章製度,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可以開著幾百上千萬的車子,戴著幾百萬的手表,揮霍手中百億的資產。
多爽啊!
紅燈,傅淵渟停下車子。
他的目光盯著前方的紅燈,覺得路口有幾分熟悉,轉頭,看到了一派恢弘的警察局,主樓前掛著顯眼的警徽,在月色下無聲地彰顯著它的威嚴。
傅淵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它,他太會隱藏自己了,所以根本沒辦法透過他的眼神去揣測他的真實想法。
直到後麵的車子摁了喇叭,傅淵渟才回過神來,目光中沒有半分不舍地從警徽上挪開,踩了油門,離開這條街。
車子停在盛庭苑,傅淵渟一手拿著西裝外套,邁著修長的步子往別墅裏麵走去。
……
葉知秋知道傅淵渟今天從木瀆回來,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會回來盛庭苑。
當他走進臥室的時候,她剛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
她穿著香檳色貼身的絲綢睡衣,姣好的身材在傅淵渟麵前展露無疑。
她下意識地用毛巾遮住,麵頰微微發紅,少女含春般地說道:“你回來了?”
“嗯。”傅淵渟往葉知秋那邊走去,他嘴角微微勾著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那種……一看就覺得是壞人的笑。
這幾年,傅淵渟身上這股子“壞人”的氣息越發濃厚。
單單是這麼想著的時候,傅淵渟就將她壓在牆上,拉下她肩膀上細細的肩帶。
身材確實要比時璨好。當然,他也沒有去仔細打量,隻是扣著她的腰。
“幾天不見,你身上又香了不少。”傅淵渟在葉知秋耳邊說著,那低沉的聲音別提多撩人了,“想我了,嗯?”
葉知秋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一個月裏麵,傅淵渟總有那麼一次對她熱情似火。她到底也是個正常女人,也懂得那些事情,她早就意亂情迷了。
“嗯,想你……”她抱著傅淵渟精瘦的腰。
隻是這聲音仔細一聽,還帶著幾分哭腔,怪惹人憐愛的。
“這就哭了?”男人的手放到葉知秋的睡裙上。
但是,葉知秋扣住了他的手腕,“我……生理期。”
男人似是有些不滿地鬆開了葉知秋,說了句:“怎麼老是生理期?”
可不是,傅淵渟每次碰她的時候,葉知秋就在生理期。當然,葉知秋提出別的方式。
但這位大佬顯然沒什麼興趣,知道她在生理期之後,就不高興了。
“對不起,我……”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可剛才兩人離得那麼近,葉知秋都沒感覺到傅淵有反應。
他們結婚半年,她和傅淵渟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親親脖子,連吻都沒接過。
真是諷刺。
葉知秋不知道傅淵渟是不是算準了她的生理期,所以總是挑這個時候試圖與她發生什麼。
最後就以不好和生理期的她發生關係為由而不再碰她。
葉知秋有些委屈地穿好睡衣。
“算了,你睡吧,我自己解決。”傅淵渟深呼一口氣,“過兩天公司有些忙,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
每次都是這樣。
葉知秋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隻能應下來,“對了,上次你說想擴大公司的範圍,我跟爸爸提了一句,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見一麵談談。”
“哦?”要知道,葉父之前可是表示過的,不與女兒和未來女婿合作。
那現在是,改口了?
大概和他兒子的死有關,偌大的家業,總要有人搭理。二兒子從zheng,自然不會碰他的生意,就隻剩下女兒與女婿。
“周末的慈善拍賣會,請柬發了過來,你有空去嗎?”葉知秋問。
她以前鮮少參加這些宴會,因為覺得和那些貴太太們沒有共同語言。
可是現在,她似乎得多去參加參加這類的宴會,讓大家知道誰才是傅淵渟明媒正娶的傅太太。
那些貴太太們直接將請柬發給她,還說攜伴出席,她要是不和傅淵渟一起,那不是就淪為榆城的笑料?
“你問沈惕,如果有空就去。”傅淵渟淡淡地說道,似乎並未懂葉知秋心裏的那些小九九。
葉知秋應了一聲,其實心裏苦啊,丈夫的行程,還要從助理那邊得知。
而且,沈惕那麼精明的人,不一定會給她準確的,傅淵渟的行程。
葉知秋看著傅淵渟離開的背影,心裏泛澀。
泛澀歸泛澀,就算傅淵渟在外麵女人成群,最後,他還是要回家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