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阿璨,你給我點時間
如果說先前的試探都是小打小鬧,甚至之前在林阿姨家的客房裏麵,傅淵渟的確是控製不住自己所以讓時璨用手幫他。
但這次是天雷勾地火,幹柴遇烈火,一觸即發,天崩地裂。
不知道是誰先撕開對方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誰先把對方扔到床上,更不知道是誰先輕吟出聲。
反正,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在這個下午全都發生了。
一直到最後,他緊緊擁著她,在她的耳邊喚著她的名字——阿璨。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把她的小名兒喊得蕩氣回腸,可他一叫她“阿璨”,她什麼方向都沒了。
她想,他就算要她的命,她都給。
極致的歡愉之後,時璨哭了。
哭得很凶,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砸在枕頭上。
他沒見時璨哭這麼凶過,一時間什麼也顧不上,隻從床頭抽了紙巾給時璨擦眼淚。
這才叫,她一哭,他恨不得把命都給她。
“阿璨別哭了,是我混蛋,剛才情急之下就……”他剛才多凶啊,尤其是發現時璨也是第一次時,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我他媽得死在你身上。
現在,激情褪去,孤勇褪去,時璨覺得羞愧難當,眼淚情不自禁就落了下來。
她變成她最不啻的那種人。
她先前又有什麼資格嘲諷蘇如是?
“你滾……”時璨不敢去看傅淵渟,她覺得自己虛偽極了。
司徒柏說得沒錯,她想要傅淵渟回心轉意,但是又拉不下麵子讓他離婚。她要等著傅淵渟主動離婚然後回來找她,那時候她必然得裝一下矜持,將這些年受的委屈都討回來。
可是現在呢,她虛偽著虛偽著,竟然和傅淵渟發生了關係。
“阿璨,你睜開眼睛看我,看我!”傅淵渟捧著時璨的腦袋,固定住,讓她睜眼。
他就在她上方,她睜眼就看到他。
她不。
她把自己那一身的驕傲丟到了地上仍人踩踏,她剛才甚至還沉醉於傅淵渟帶給她的極致快樂。
她又一次覺得,她應該下地獄。
“阿璨你聽我說,我和葉知秋的婚約摻雜了很多利益因素在裏麵,現在具體什麼情況我沒辦法告訴你。你問我那天晚上你被那群人渣控製住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是真的,都是真的。別人的死活我不在意,隻有你,我不會讓你出任何事。你不是第三者,從來都不是。”傅淵渟知道這個驕傲的小公主在乎什麼。
她的驕傲,她的優雅,她的一切一切,他都知道。
他以為他可以冷靜處理時璨回國這件事,可他到底低估了自己對時璨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在時璨麵前,哪兒還有什麼見鬼的自控力。
從見到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腰細腿長的時璨開始,他腦子裏麵還能想別的?小腹以下的地方幫他想了。
時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不僅身體疼,心也疼。
“你走……求求你走吧……”時璨抬手捂著自己的臉,心中不僅僅有與傅淵渟發生關係之後的絕望,還有在這種時刻,在剛剛以為要幫父親找到證據結果卻害了林海榮的愧疚之下。
她的防線在傅淵渟的攻勢下,蕩然無存。
傅淵渟沒走,提褲子就走這種事,尤其還是在時璨哭成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走得了?
他附身,將時璨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地吻幹,微鹹的淚水在嘴裏的滋味兒並不好受,他的吻最後落在她的眼簾上。
“對不起,阿璨。”傅淵渟沉聲道,為剛才的魯莽,為剛才的情不自禁。
小孩兒長大了,還來了情敵,他似乎隻有用這種最愚蠢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來證明,時璨還是他的。
時璨的確還是他的,也不是他的。
“你走開,別碰我。”時璨試圖將傅淵渟推開,她實在接受不了這麼……這麼毫無遮攔的觸碰。
“我不。”話音落,傅淵渟便側躺在時璨身邊,將瘦瘦的人兒往懷中一撈。
她的後背貼著他滾燙的前胸,他的手臂從時璨脖子下穿過,扣著她的肩膀往自己懷中壓去,還有隻手掌著她的細腰。
他蒼勁的腿,更是壓著她的大腿。
動彈不得。
更是……稍稍一動,時璨似乎就能感覺到他抵在她腰間的……
“阿璨,你給我點時間,那些事……包括你父親的案子,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等我,嗯?”
時璨哭不動了,也掙脫不了,她睜眼,看著落地窗外的滿目瘡痍。
“我等了你二十三年。”從她記事開始,就喜歡這個男人。
等著長大,等著嫁給他。
她去了英國,又等著回國那天。
她等著,等著……等來的是與他在酒店的一晌貪歡。
“我知道。”
“傅淵渟,你愛我嗎?”她還是想知道,一如一開始在九裏雲鬆,她問五年後再次相見的傅淵渟——你愛過我嗎?
好像知道知道一個答案,她二十三年的喜歡,就變得有價值一般。
傅淵渟沒有正麵回答時璨,他說:“你小時候很鬧,整天往我書房鑽打擾我學習,有一次我凶了你,你好幾天都沒來。第一天我覺得很好很安靜,第二天我覺得缺了點什麼,第三天……第三天我去找你了。你若無其事地和四紀他們玩兒,我覺得你挺沒心沒肺的。”
“你大了一點,跑到高中部找我,正好有女生跟我表白,你上來就跳到我懷裏,像隻樹袋熊一樣地黏在我身上。後來同學都說我有個小女朋友,小女朋友還很凶,再也不敢有女生跟我表白。”
“你初潮那天在北苑,原以為隻是肚子不舒服,你也不肯去醫院,就躺在我床上休息。醒來的時候床單上一小片暗紅,你哭著說你要死了,要讓我跟你一起死,要讓我給你殉情。你從小孩兒變成女孩兒。”
身後的傅淵渟說著一些連時璨都沒有太多記憶的事情。
他們兩在一起的事情太多了,她十八年裏麵全都是他。
她以為這些事情隻有她一個人記得,沒想到傅淵渟他也記著。
可這些,與她的問題有關嗎?
“你十八歲那天,從生日宴會跑到北苑來,還像小時候一樣往我身上一掛,你說你成年了,你想要我。你大概不知道我等那句話等了多久。”
這事兒,時璨記得。
十八歲生日那天,傅淵渟沒去她的生日宴會,禮物都是哥哥代為轉交的,說是有任務。
她並不想和他們一起過生日,就跑到傅宅去了,輕車熟路地去了北苑,等了許久,終於在十二點之前,傅淵渟回來了。
她一下子就跳到傅淵渟的懷中,說她成年了,還給他準備了禮物。
她從口袋裏麵抓了一把套出來。
她說:我買的都是超大size,還有各種香味兒的,你喜歡玫瑰還是百合?哇,竟然還有顆粒狀的!
那時候的時璨,鼓足了勇氣,表麵上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上內心波濤洶湧。
她當然不知道傅淵渟壓著聲音說“你太小”是帶著多大的隱忍,將她打包扔給司機讓司機送她回家,又下了多大的決心。
然後,他衝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冷水澡,才將身上的火氣給壓下去。
“阿璨,我想要你比你想要我,強烈多了。”他分開她的腿,從後麵……
動作太快,時璨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
“……疼。”時璨擰眉,到底是第一次,他似乎不知道自己那處多大,實在是疼。
傅淵渟沒像先前那麼急躁,隻是緩緩地等著她適應。
“我也疼。”他附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太小了,擠得疼。”
“……”所以,他這些隨口就來的話,以及熟稔的姿勢,都他媽跟誰學的?
後麵又發生了什麼,時璨不太清楚。
大概是在夏日的午後出了一身汗,又被抱進浴室洗了澡,大概又出了汗。是水還是汗,時璨分不清。
她隻是,盡可能地在他精壯的身上留下痕跡。
抓痕也好,牙齒印也罷。
後來,她跟傅淵渟說:“傅淵渟,我們這樣得一起下地獄的。”
他說:“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