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

第49章 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

時璨知道,有些問題就算問了,也不會有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這通忽然打過來的電話,反正傅淵渟去接了電話而未回答時璨的問題。

也罷,大概是今天因為有傅淵渟陪在身邊,陪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所以讓她誤以為他們兩個還和以前一樣。

可,哪兒還一樣呢?

時璨趁著傅淵渟打電話的空檔,繼續在屋子裏麵看了會兒,確定自己沒有錯過什麼地方。

片刻後,傅淵渟過來。

“回去吧,行車記錄儀上拍到林海榮和一個嫌疑人前後腳回來,估計就是凶手。”

她就知道,林海榮不是單純的溺水!

……

榆城,醫院。

蘇如是被傅淵渟勒令留在醫院養病。

上次從醫院跑出去之後惹了麻煩,蘇如是這回不敢再出去招惹是非。

她要是獨身一人,倒也沒什麼,左不過一條命,不值錢。

但她肚子裏麵有個孩子,再肆意妄為也不想傷了這個孩子半分。

“咚咚咚……”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這兩天除了那個煩人的葉知秋來過之後,便沒有其他訪客,是誰?

“進來。”蘇如是讓人進來。

門開,外麵的人走進來。

蘇如是微微怔了一下,坐在床上的姿態都端正了不少。

“傅老先生。”蘇如是心中鳴起警笛,老爺子親自前來,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老爺子和善地笑了笑,擺手讓蘇如是在床上坐著不要下來了,又讓老管家將營養品放下。

蘇如是瞥了眼,桌上放著的都是些珍貴的東西,什麼血燕啊,人參啊……

“傅老先生您費心了,您專程前來,真的是折煞我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這麼大陣仗,難道是葉知秋向老爺子告狀了?

“應該的。”老爺子往沙發上一坐,縱然老爺子高齡一把,但眉宇間的英氣不輸傅淵渟。

傅家的人始終是傅家的人,天生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有著雲泥之別。

“蘇小姐有孕在身,身邊也沒個照顧的人,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就不好了。”

蘇如是表情僵了僵,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讓她留著這個孩子?

“傅老先生,我……”

“我這個人,眼睛裏麵容不得沙子,蘇小姐的存在對我孫兒淵渟來說,就是他人生中的汙點。”老爺子語氣漸漸的沉了下來,“但是,知秋不能生育。淵渟不能沒有子嗣,我就姑且容下你。”

所以這個孩子對蘇如是來說,是定時炸彈,同時也是保護傘。

不過,既然傅老爺子這麼不加掩飾,蘇如是也沒有再裝著藏著。

“您容下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條件?”否則,也不至於親自前來。

“傅家門楣幹淨,既然你有了淵渟的孩子,那個夜總會的事情,你別再插手。”

“那是我的心血。”

“孩子和‘夢鄉’,二選一。”

蘇如是心中憋得難受,卻最終妥協,“好。”

“另外,淵渟最近和時璨走得近,如果你也不想讓時璨毀了淵渟,就盡量讓時璨離開,以後再也不要回來。”

蘇如是這下才是真的明白老爺子的意圖,孩子不過是順便,最主要的是不想讓傅淵渟和時璨再扯上任何瓜葛。

而且,他沒讓葉知秋去做這件事,反倒是讓她去。

為什麼?

因為她是傅淵渟在外麵的女人,所以什麼不要臉缺德的事情她都可以去做,反正又不會有人在乎。

“你們傅家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會權衡利弊?”蘇如是冷哼一聲,“您也不怕這麼做了,將來有一天,傅淵渟會怪您。”

看樣子,老爺子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他說:“我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好。”

看起來,蘇如是並無其它選擇,隻能將傅淵渟從時璨手中“搶”回來。

……

木瀆。

傅淵渟和時璨回到酒店,他們剛去看了行車記錄儀拍下的視頻。

深夜,光線不足,隻堪堪拍到兩個背影。傅淵渟已經讓人將視頻傳回公司,讓公司技術部的人查。

還讓木瀆這邊的派出所立刻給林海榮做屍檢。

安排得妥妥當當。

看來他說要插手這件事,是真的要插手了。

但是在事情毫無進展的時候,時璨隻能回到酒店。

昨天的那個房間,傅淵渟跟著她一起進來,似乎並不打算重新開一間房。

時璨有些累,並未和傅淵渟做太多糾纏,他想留在她的房間就留下來吧,他高興就好。

打算說什麼的時候,時璨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江平野打過來的,她一邊接了電話,一邊往衛生間走去。

“幹嘛?”關上衛生間的門,時璨才出聲。

“吃火藥了?脾氣這麼大?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徐珊的屍檢報告有點問題。”

“不可能有問題,你懷疑我的專業水平。”對於自己的專業,時璨深信不疑。

“反正,你盡快回來。我今天早上去資料庫調五年前你父親的資料出來,什麼都沒查到。反正給你提個醒,注意你自己的人身安全。”

時璨眉頭一擰,不太明白江平野意欲何為。

幫她嗎?

可他們半個月前才認識,在此之前素昧平生。

“江警官,你我一不是親戚,二不是朋友,你這麼熱心查我父親的資料,別有所圖?我勸你要善良。”

“是啊,我圖得可大了。”

時璨擰眉,倒是沒看出來這個江平野竟然是有想法的人。

“圖什麼?”

“圖……你。”

“你閉嘴吧!”時璨此時終於明白傅淵渟說“閉嘴”時的心情,“江平野我告訴你,不管你什麼企圖,要是阻礙我給我父親翻案,別怪我不放過你。”

“你在威脅人民警察啊?”

“再見。”說完,時璨也沒給江平野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她思來想去,似乎都沒想明白江平野為什麼忽然對父親的案子感興趣。

他是不是那些壞人當中的一個?那些人到底有什麼背景?

這件事似乎變得越來越麻煩。

時璨在浴室裏麵順便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汗臭味和疲憊一並給洗掉。

也不知道傅淵渟是不是還在外麵,時璨為了避免上次的意外再發生,她這次裹了浴袍。浴袍這東西再怎麼都不會掉下來吧!

開門,她從浴室出來,沒在臥室裏看到傅淵渟。

倒是客廳有聲音傳過來。

傅淵渟的。

他一個人,應該在打電話。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聽你們的?聽你們的至於這麼長時間整件事情毫無進展?……我沒忘,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

話音到這兒結束,傅淵渟將電話掛斷。

聽起來,這並不是一次愉快的通話。

時璨聽得模棱兩可,不知道他和對方到底在說什麼。

她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傅淵渟見她從臥室出來,眉頭擰著,“聽到什麼了?”

時璨往沙發上一坐,反問道:“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那麼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話,就算聽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麼含義。

傅淵渟的神色在那幾秒鍾內變幻莫測,最後歸於平靜,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洗澡了?”傅淵渟問。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

傅淵渟幾乎是兩步就走了過來坐在茶幾上,將時璨的腿抬了起來。

浴袍很大,時璨在浴袍之下也隻穿了內衣內褲,他這麼忽然一抬腿,時璨猝不及防,差點走光。

好在她立刻壓下浴袍邊緣,才不至於將腿上大麵積的光滑露出來。

紗布那邊有些許被水打濕,洗澡嘛,避不可免的。

但是時璨看到傅淵渟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你不知道傷口沾水很容易感染發炎,你這幾年醫是白學了是吧?”

好凶……

“就一點點。”至於嗎?

她今天心態都要崩了,他還這麼凶。

“你要是不想要你的這條腿,我提前給你砍了。”傅淵渟沒有動時璨的腿,而是直接拿過小茶幾上的電話打了前台,讓前台送藥箱過來。

男人一係列的動作之後,時璨沒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將她小腿上的紗布揭去。

“嘶……”時璨擰眉喊疼,本就不是個能忍受疼痛的人,當紗布離開傷口時被牽動的疼,她五官都快擰在一起了。

“忍著。”

“疼。”

“趨利避害你不懂?明知道會受傷還非要闖,誰給你的膽子。”

“那我是真的看到葉知秋了,有正好在你車裏找到了備用鑰匙,所以才下車追進去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葉知秋竟然從那些人手中逃了出來,安然無恙。”時璨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傅淵渟給她處理傷口的手,頓了一下。

“時璨我問你,如果你不幫你父親翻案,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回來?”他一手握著她細細的腳踝,目光落在她的傷口上。

想著的,是過去時璨總是沒心沒肺地跟他扯各種各樣的情話,卻也和其他男生玩得很好。

紀年,蕭策,還有那些說得上名字說不上名字的男同學。

就連她說她在英國有許多追求者,他都深信不疑。

所以,如果時璨沒想著幫她父親翻案,她是不是就不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