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於致遠有些驚訝,看了陳興一眼,旋即點了點頭,“那我回頭把時間確定一下。”
兩人說著話,陳興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武剛打過來的,陳興便接了起來。
“陳興,你有接到消息嗎?曾靜要結婚了呀。”電話那頭,武剛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陳興大驚失色。
陳興的反應很大,連電話那頭的武剛都聽出來了,不過看不到陳興的臉色,武剛隻當陳興是驚喜,為曾靜感到高興,倒沒多想,不過陳興的反應也讓武剛感到奇怪了,因為這事連陳興也不知道不成?
“陳興,這事你不會也不知道吧?”武剛忍不住問了。
“我還真不知道。”陳興瞪著眼睛,都還沒緩過神來。
“陳興,那這事還真奇怪了,曾靜其實也沒通知我,是雲萍和我說的,要不是她平時沒事也會經常去曾靜家裏串門,都不知道這件事。”
“具體是咋回事,你說說。”陳興說著,示意於致遠先出去,顯然不想讓於致遠看到自己過分失態。
於致遠見狀,輕輕退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心裏暗暗疑惑,心說發生什麼事了,竟能讓陳興這個大市長這樣大驚失色。
辦公室裏,陳興聽著武剛敘說緣由,原來武剛自打調到江城後,因為其妻子項雲萍聽說曾靜自己一人帶孩子,覺得曾靜太辛苦,有空的時候就經常去幫忙,雖然曾靜有公公婆婆幫忙帶孩子,但項雲萍有空時仍是經常過去,所以和曾靜的公公婆婆也十分熟悉,這次就是項雲萍去看曾靜的兒子,這才聽其公公婆婆提起曾靜又要結婚的事。
項雲萍剛一聽這事,也沒多想,光為曾靜感到高興了,畢竟曾靜和武剛是多年好友,而她這些年和曾靜也經常來往,關係熟稔,因此曾靜和他們兩口子的關係都很好,項雲萍一開始聽了也以為是曾靜剛要準備婚禮的事,還沒來得及通知親朋好友,但等她一問曾靜的公公婆婆,詢問曾靜的大喜之日定在哪一天,聽到就定在三天後時,項雲萍就覺得奇怪了,離結婚的日子還有三天,這個時候還沒給好友發請帖可就不正常了,總不至於說曾靜故意不請他們夫妻倆吧?
項雲萍覺得這事奇怪,回到家裏也就打電話跟武剛說了一下,夫妻兩人都覺得挺納悶,按說他們和曾靜的關係那麼好,曾靜不可能不請他們啊。
武剛在電話裏就和妻子說了,打個電話問陳興,咋回事肯定就知道了,曾靜誰都可能不請,總不可能不請陳興。
這不,武剛掛掉妻子的電話,立刻就給陳興打來了,而眼下得知陳興也不知情,武剛無疑更加奇怪。
“陳興,這事還真有點邪門了,你說咱倆和曾靜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就跟兄妹一樣,曾靜要再嫁人了,咱們都為她感到高興,曾靜怎麼會不通知我們呢,這也太奇怪了,難道她不把咱們當朋友不成。”武剛納悶道。
“肯定不會,也許有別的原因吧。”陳興聲音有些苦澀,他此刻想的顯然和不一樣,陳興已然是認為曾靜這麼做是為了避開他,而對方之前並沒有聽說有任何心儀的對象,卻是突然冒出要結婚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對方突然找的對象,難道曾靜為了徹底斷絕他的念想,寧願這樣隨意找個男人嫁了?
陳興心裏頭有些堵,武剛帶來的這個消息,毫無疑問,令他心緒亂了。
電話那頭的武剛不知道陳興此時的想法,聽到陳興的話,武剛不以為然,“陳興,不管是啥原因,這麼大的事,還是喜事,曾靜總得通知我們一下不是,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擺在那裏,不是家人勝似家人,曾靜這麼做,也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甭管能不能理解,曾靜肯定有其苦衷。”陳興無奈道,頗有些心灰意冷。
陳興不知道的是,他這會隨意說的話還真的幾乎接近了真相,隻不過陳興想錯了方向,因為陳興認為曾靜的苦衷是在他身上,但其實是另有其人。
“不管曾靜有啥苦衷,這件事我還真得問問她本人。”武剛咂著嘴道。
“武剛,曾靜既然不想通知我們,你也別問了,就當不知道吧。”陳興苦笑。
“陳興,你這話我可就不讚同了,正是因為我把曾靜當真正的朋友,所以這事我才得問問。”武剛反駁道,要是工作上的事,武剛肯定不會多說什麼,但這是他們幾人之間的私人情誼,武剛覺得自己更加得打個電話問問。
武剛說完,也顧不得陳興的意見了,道,“陳興,那先這樣了,我給曾靜打個電話。”
武剛掛了陳興的話,就給曾靜撥了過去,電話這頭,陳興拿著手機仍然在發愣著,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手機再次響起時,陳興才回過神來,見又是武剛打過來的,陳興忙接了起來。
“武剛,咋樣?”陳興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還保留了那麼一絲期待。
“嘖,確定了,曾靜說她這次想低調完婚,連親戚都沒請,朋友更不用說了,也沒請她單位裏的同事和領導,所以一個人都沒通知。”武剛有些納悶的說著,“都不知道曾靜是咋想的,這樣的大喜事,不要求大辦,起碼請親朋好友熱鬧一下,大家一起為她高興高興不是,她愣是誰都不通知,連親戚都不請,那她這婚禮也太冷清了吧,到時候豈不是隻有他們一對新郎新娘?這婚禮也辦得太奇怪了。”
武剛絮絮叨叨的說著,親自打電話詢問曾靜的他,聽到了曾靜的親口解釋,又向他說了好幾聲抱歉,武剛就算是心裏有氣也生不起來。
武剛自顧自的說著,電話這邊聽著的陳興,聽到武剛最後說到‘奇怪’兩字時,腦海裏就像劃過一道閃電,恍然驚醒。
“武剛,你說曾靜這婚事會不會另有隱情?”陳興的聲音有些急切。
“隱情?什麼隱情?”武剛被陳興問得一愣,旋即又道,“不可能吧,我剛給曾靜打電話,她的聲音都很正常呐,沒察覺出有啥不對,總不可能是有人逼她結婚吧,這更不可能了,她一個成年人了,誰還能逼她啊,再說了,曾靜是警察來著,要是哪個男的敢用不正當手段逼她結婚,那不是自己找死嘛。”
武剛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陳興卻是沒有武剛的心情,眉頭緊擰著,陳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聽著武剛說了一陣,想著心事的他,很快就道,“武剛,先這樣吧,我給曾靜打個電話。”
“行,你給她打個電話,也好好勸勸她,你的話對她肯定比較有影響,讓她把婚禮好好辦一辦,這畢竟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哪怕是再婚,這種事也不能寒酸了不是。”武剛說道。
陳興聞言,不可置否的笑笑,他現在的話對曾靜有沒有影響力還真不好說了,也許對方連他的電話都不會接。
掛掉武剛的電話,陳興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最後還是撥通了曾靜的電話,仿若是印證陳興的猜測一般,電話打通了,但就是沒人接,直至最後傳來了係統提示無人接聽的聲音。
眉頭微皺了一下,陳興沉思片刻,給鄭忠強打了過去。
鄭忠強上午才來陳興這邊,這會也才回到局裏不久,乍一看到陳興又打電話過來,鄭忠強沒來由的嚇一跳,心說陳興不會對羅雙立的處理意見又變卦了吧?心裏想著,鄭忠強也不敢含糊,立刻就接起電話。
“陳市長,您有什麼指示?”鄭忠強笑道。
“鄭局,曾靜現在在局裏嗎?我有點事找她,怎麼打她電話沒人接,你讓她來我辦公室一趟。”電話裏,陳興說道。
聽到不是因為羅雙立的事,鄭忠強悄然鬆了口氣,笑道,“陳市長,我馬上讓人去叫她,局裏打算調她到立園區分局擔任局長的事也可還沒通知她來著,我也正要找她談話。”
“嗯,那你讓她待會來我辦公室一趟。”陳興說道。
兩人打完電話,鄭忠強這邊也立刻讓人去找曾靜,曾靜現在沒在局裏,不過鄭忠強一個大局長想要找曾靜無疑是再容易不過,不多時,曾靜就坐車趕了回來。
“鄭局,您找我?”行色匆匆的趕到鄭忠強的辦公室,曾靜臉色還帶些許疲憊。
“喲,曾靜,你這是咋了,看你這一臉累的,工作太辛苦不成。”鄭忠強看到曾靜的臉色,詫異了一下,感覺曾靜似乎憔悴了一些,人也沒那麼精神,不由關心的問了一句。
“還好,多謝鄭局您關心。”曾靜笑道,她確實是很累,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而最近這些天,她幾乎也是沒日沒夜的工作,要用工作將自己麻痹,如果能累倒,那是再好不過。
鄭忠強不知道曾靜的情況,隻當曾靜最近工作太拚命,不禁笑道,“曾靜,工作要做,但也別這麼拚命,你好歹也是支隊的副支隊長,是主要領導,現在要抓的是主要工作,別每件事都事無巨細的去操心,真要那樣,案子那麼多,你又沒有三頭六臂,怎麼顧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