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寶慢騰騰的開著車子在市區轉著,進入市區後,對路況不熟悉的他,正打算找家顯眼一點的酒店先停下,再給黃海川打電話,不遠處那在望山市區十分醒目的新城大廈一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薛進寶正打算將車子開過去,冷不丁的就被人攔了下來。
幾個協警擋在了車前,其中一人走到駕駛座位置,敲著車窗,嘴裏嚷著,“下車下車。”
“什麼事?”薛進寶疑惑的按下車窗。
那名協警瞟了副駕駛座上的女子一眼,眼神一直,暗道好漂亮的一個妞,眼珠子往那微微敞開的領口下瞟了瞟,幾乎就要舍不得移開,又白又嫩,這是他此時腦中唯一的想法。
“喂喂,我說你眼睛往哪看呢,有事嗎。”薛進寶嚷了一句,他急著去找酒店來著,壓根沒工夫跟這小協警浪費時間。
“你認為有事嗎?”那名協警依依不舍的從女子身上收回目光,視線落到薛進寶身上時,臉上多了幾分厲色,“你的車子非法營運,得交罰款才能走。”
“你說什麼?”薛進寶一對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哭笑不得的道,“你有見過開寶馬車載客的嗎?”
“我怎麼就沒見過?開跑車載客的我都見過。”協警哼了一聲,頂了薛進寶一句,眼神再次往那身子身上瞟著,“你能證明這女的跟你是啥關係,你要能證明,立馬就讓你走,要是不能證明,你就是非法營運載客,罰款交了才能走人。”
“朋友關係怎麼證明?”薛進寶氣得一樂,“我說你們這是沒事找事是嗎。”
“怎麼說話的你,我們這是依法執法,知道嗎,再亂說話,等下連你車子一塊扣了。”協警瞪了薛進寶一眼。
薛進寶聽到對方的話,此刻端的是連氣都氣不出來了,更多的是覺得搞笑,他是坐了飛機到南州後,嫌要坐車到望山麻煩,直接從段明那裏借了這車子自己開過來,所以車子掛的是南州牌照,對他這種家裏也是身家億萬的人來講,寶馬車其實也隻是普通的車子罷了,但不管咋說,對普通人來講都是豪車,這小協警瞪著眼睛說他開寶馬車拉客,頭一遭遇到這種事的薛進寶還真是覺得滑稽可笑,以往就沒遇到過這種離奇的事,你要抓黑車,好歹靠譜一點是不。
“怎麼,不能證明你們的關係是嗎?那你就是開黑車的,乖乖交罰款,交五千塊走人。”小協警眼睛不帶眨的說著,都是平常宰人的常用話語,這會說出來再利索不過,壓根不用多想。
“我×,你怎麼不去搶。”薛進寶爆了句粗口,他不差這點錢,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頭,關鍵是這事太操蛋了,開著寶馬被人攔下來說是開黑車拉客的,薛進寶就算再好的脾氣也得罵娘,更何況他本來也是操蛋性子,聽到對方張口就是五千,薛進寶都要破口大罵了,最後還是想到旁邊還有個漂亮的女士,這才把後麵的話給吞回去。
“這位兄弟,我們不是搶,是依法執法,你開黑車被我們逮到了,隻能算你自個倒黴。”協警撇了下嘴,戲謔的看著薛進寶,眼神總忍不住想要副駕駛座上那女的瞟過去,心裏暗罵著有錢人都他媽王八蛋,開著好車,把著漂亮的妹子,好白菜都是被這幫狗日的給拱了,難怪他們這些苦逼的人連找個女人都他娘不容易。
“瞎了你的狗眼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開黑車的。”薛進寶聽到對方口口聲聲說自個是開黑車的,罵道。
“再吐個髒字信不信老子把你車子和駕駛證都扣了。”協警聽到薛進寶罵粗話,臉色也開始變得狠厲起來,“你一個破外地的,開個寶馬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這裏是望山,來了就得守規矩,甭說你開寶馬,就算是開飛機,到了我們望山都得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喲嗬,這是要承認你們是在明搶是嗎。”薛進寶冷笑著,“老子還就不給這錢了。”
“你可以不給試試,人可以走,車子留下。”小協警朝幾個同伴招了招手,一起將車子圍住,不屑的看著薛進寶,類似薛進寶這種開著好車的外地人他見多了,有錢的人都有幾分脾氣,有的人不隻有兩臭錢,更是認識那麼一兩個能人,一開始都囂張得很,最後還不是乖乖交錢認栽,也不看看這罰款的事是誰在背後給他們撐腰,整個望山公安係統都牽扯這事,你有能耐對抗嗎?
“我還真就不交了,看你能怎麼著。”薛進寶也來了脾氣,拿出手機給黃海川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此刻黃海川正在辦公室吃午飯,讓黃江華從食堂打的飯菜上來,心情不佳的他,連下去吃飯都懶得走,直接在辦公室裏將就著吃了。
看到是薛進寶的電話,黃海川臉上微微有了些笑容,“進寶,你這花花大少沒去泡妞,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海川,這不是你邀請我到望山來看看嘛,你電話一打,我還不得屁顛屁顛的趕過來。”薛進寶笑了起來,“我人已經在望山了。”
“哦,這麼快到了?”黃海川有些驚訝,旋即笑道,“怎麼來之前沒先給我打個電話。”
“這不是想著給你個驚喜嗎。”薛進寶笑著,眼睛掃了那小協警一眼,見對方依然氣焰囂張的瞪著自己,薛進寶挑了挑眉頭,暗道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海川,我到你們望山了,不過你們望山對待外來的客人可不怎麼友好喲,我這剛到,就被來了一個下馬威了,好端端的開著車,被幾個協警給攔了下來,愣說我是開黑車的,非得要我交五千罰款才走人。”薛進寶同黃海川訴著苦。
“你現在在哪裏?”黃海川放下手中的筷子,本來還有幾分笑容的臉上,陡然陰沉了下來。
“這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啊。”薛進寶苦笑著,轉頭朝外張望著,看到一旁馬路邊的一個公交站牌寫著‘望中南路’,便趕緊同黃海川說了下。
黃海川聞言,沒多說什麼,隻拋下一句話,“你在那等著。”
薛進寶拿著手機又喂了一聲,聽到黃海川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後,薛進寶輕聲嘀咕了一句,這黃海川難不成還要過來不成,那可真的是太熱情了,薛進寶都不敢想自己能讓黃海川為這種小事親自跑過來,同學關係歸同學關係,但黃海川現在是啥身份?他給黃海川打電話,其實隻是想跟黃海川說下這事,到時候黃海川直接一個電話打到公安局,這屁大點事還不是一下就解決,黃海川要是真跑過來,在薛進寶看來可就是興師動眾了。
薛進寶不知道黃海川有自己的想法,剛剛經過了常勝軍的事,常勝軍現在已經確定不能擔任市局局長,這是他讓吳漢生從省廳特意給他調下來的人,現在是被人給算計了,黃海川心裏也有些火氣,幕後之人或許不難猜,但沒有證據的事,黃海川知道這事隻能暫時這樣揭過,此刻接到薛進寶打來的電話,黃海川突然有種怒發衝冠的感覺,從沒有這麼大的決心和魄力要立刻整頓市裏的罰款亂象,剛來望山的他,之前還想著認為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解決望山的各種亂象,防止一刀切下去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引發出其他問題。
但此時,黃海川在頃刻之間就改變了想法,薛進寶的電話或許隻是一個導火索,更深層次的原因,黃海川已經意識到望山市的問題,用這種溫水慢煮的方式已經不再合適,治重病就得下猛藥,黃海川已經決心動真格了。
“小黃,聯係市公安局,讓常勝軍、楊宏超等人到望山南路,就說我在那等著他們。”黃海川吩咐了黃江華一聲,臉黑得跟黑鍋一樣。
黃江華點著頭,已經拿出手機聯係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