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是那林茂搞的鬼?”黃海川一怔。
“不是他又能有誰。”曾靜歎了口氣,她心裏其實很清楚自己這個副局長的位置為什麼還能保留著,那無非是林茂將她當成猴子一樣耍著玩罷了,將她丈夫弄到邊遠派出所去,曾靜何嚐不知道林茂是什麼心思,一來她丈夫不在身邊,林茂也就有更多的騷擾機會,其次無非是要逼迫她就範。
曾靜如今可以說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不給林茂任何可趁之機,她在江城,一些實在是推不開的應酬,她去出席了,在酒桌上喝酒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著了道了,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掉進林茂設的局,曾靜隻能靠自己的謹慎和小心避開林茂的手段。
“這姓林的還真是隻手遮天了。”黃海川搖了搖頭,他能看出曾靜那深深的無力感和頹廢,想想曾靜那樣剛強的人也會這樣,黃海川便知道曾靜也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隻要林剛一日還在位,誰又能拿林茂怎麼樣。”曾靜憤然道。
“曾姐,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把你和你丈夫調到南海來算了,隻不過那樣一來,你們就得背井離鄉了。”黃海川突然道。
“真的?”曾靜聽得眼睛一亮,僅僅是片刻,曾靜神色複又黯淡下去,“背井離鄉倒沒什麼,我們兩人要是都在這邊工作,那就把家人接過來,其實沒什麼差別,隻不過江海省廳是不會放人的,跨省調動,你們這邊願意接收,我們省廳那關過不去也沒用。”
“這倒也是個麻煩事。”黃海川也有些頭疼的苦笑了一下,林剛現在是江海省廳的一把手,他縱容兒子胡來,江海省廳放人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黃市長,你就別為我的事操心了,反正我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還怕什麼?我從來就沒怕過林茂那王八蛋,隻要自己小心一點,他也不會有啥機會亂來,我隻恨不能狠狠教訓他一頓,恨他那樣的人渣還能逍遙在外,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曾靜怒道。
“曾姐,你就放心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像他那樣的人,早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黃海川安慰道。
“希望吧,這句話我經常拿來安慰別人,沒想到今天倒是聽到黃市長你來安慰我。”曾靜笑著搖頭。
“不是安慰你,而是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黃海川正色道。
曾靜看著黃海川嚴肅認真的樣子,一時有些出神,這個樣子的黃海川似乎格外的有魅力,連她這種除了丈夫外一向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女子都有些著迷,好一會,曾靜才回過神,看著黃海川笑道,“要是黃市長您調到江城去,說不定真會有那麼一天。”
“我調到江城去是不可能的,還不知道要在南州呆多久,就算是要調離南州,也不知道下一站是哪裏,我們的命運,其實並沒掌握在自己手中。”
“黃市長你算是幸運的,起碼你還是能有一些選擇餘地的。”曾靜深深的瞥了黃海川一眼,他知道黃海川妻子是來自京城那顯赫的邱家,別人或許沒選擇的餘地,黃海川不見得沒有。”
“不說這個了,今晚老朋友相聚,老是說些太沉悶的事,都沒啥意思了。”黃海川笑了笑,“曾姐,你也別一口一個黃市長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朋友,就跟以前一樣叫我海川,那個我愛聽。”
“你要真堅持,那我就叫你海川了,說實話,叫你黃市長,我也覺得很陌生。”曾靜笑道。
兩人聊著,黃海川的電話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黃海川拿起來一看,是吳漢生打來的,黃海川一怔,猜測著可能是成容江的事有了眉目了,不慌不忙接起電話,“吳局,是不是有結果了?”
“黃市長,你讓我打聽的那事弄清楚了,你說的那個叫思明的小夥子是被京城市局的人帶走的,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他是故意傷人,受傷的那方家屬跟京城市委的鄭書記有點關係。”電話裏,吳漢生跟黃海川說著了解到的情況。
“鄭書記?”黃海川聽得心頭一跳,但旋即又有些慶幸,幸好那鄭書記隻是個副的,要是正的,那可就麻煩了,他也不敢亂摻和。
“嗯,是鄭永興書記。”吳漢生說道。
“吳局,這事你能不能從中斡旋一下?讓京城市局的人先把人放了,小夥子隻是受了情傷到酒吧去借酒澆愁罷了,喝醉酒了,難免就比平時衝動了,再說酒醉後無意識的傷人行為不見得就是故意傷害,要按這個罪名起訴的話,有待商榷。”黃海川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可以,雙方坐下來和解不是更好嘛,我看那受傷的一方也沒生命危險,現在不是說傷都養好了,能下床活蹦亂跳了,至於把別人逼到那份上嘛。”
“黃市長,您是想堅持幫忙調解這事了?”吳漢生苦笑了一聲,黃海川的意思,他又怎能聽不出來。
“不錯,我是這樣想的,不過吳局要是真的很為難,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黃海川說道。
“黃市長都開口了,那我就算是真幫不上,也得去試試不是。”吳漢生無奈的笑笑,自打黃海川大年三十跟他談過之後,吳漢生也是對調到南海的事十分上心,能夠接替關錦輝的位置出任南海省副省長兼省廳廳長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在仕途上跨出了關鍵一步,邁過正廳這個坎成為副省,是他一生的奮鬥目標,現在有這麼個機會,吳漢生又怎麼願意錯過,不管怎麼說,他願意在黃海川身上豪賭一把。
“那就麻煩吳局了。”黃海川笑道,知道吳漢生可能對他剛才的話也有一些誤解,又是笑著說了一句,“吳局,你盡力而為就是,不行的話別勉強,我還可以找別人,吳局別以為我剛才那樣說是心裏有什麼不快。”
“我還真以為黃市長對我剛才為難的態度不高興呢。”吳漢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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