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還在市工商局,聽說混得很不容易,這幾年一直都是原地踏步,當時你們宿舍三人,你和武剛都進步了,就陳斌還在原來的崗位上沒有提拔,哦,我好像弄錯了,陳斌可能不在原來的崗位上了,他原來那個職務還算是挺有實權的,現在據說是被排擠到那種閑散科室去了。”曾靜見黃海川說起陳斌,插了一句,頗有感觸的說了一句,“陳斌當時要是跟你一直保持關係,沒有見風使舵的疏遠你,說不定現在不會混得這麼差吧。”
“他混的差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曾姐,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讓人整他似的,我可擔不起那樣的罪名。”黃海川笑道。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當時陳斌想活動到下麵分局擔任副局長時,那時如果找你,你應該也可以幫得上忙吧。”曾靜笑了笑。
“不好說,我隻是個秘書,也不過是個給人跑腿的。”黃海川不以為然的搖頭,那會他已經跟周明方到省委組織部了,其實他要是真的幫陳斌出麵的話,也許還真有希望,但那種事也沒人能說得清就是了。
“你要是隻給人跑腿,那我們豈不是更要無地自容。”曾靜自嘲的笑笑。
“那不一樣的,角色不同,定位不一樣。”黃海川笑道,“對了,曾姐,那個叫林什麼的,沒有再糾纏你吧。”
“這事你還記著?”曾靜轉頭看著黃海川,眼裏有些詫異,更有些感動,不過提起這事卻也是一肚子火,道,“那姓林的王八蛋這幾年還不是陰魂不散,我都盡量的避著他了,他還是經常主動找上來,每次都想狠狠揍他一頓,有時更是想直接將他逮進局裏關幾天,但最後都隻能忍著,不管心裏憋了多大的火,隻要他老爸一天還在,那姓林的王八蛋就沒人敢動。”
“差點忘了,他父親之前是江城市公安局長,現在好像是省廳的常務副了吧?”黃海川恍然,騷擾曾靜的是林茂,黃海川記不太住林茂的名字,但卻知道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長林剛的兒子,而這幾年,林剛在仕途上也是順風順水,從江城市局局長到省廳的常務副,林剛這一步可以說是跨得極為順利。
“不錯,林剛現在已經是省廳的常務副了,真不知道他那種縱容子女胡作非為的人怎麼還會一直被提拔,上麵的領導都瞎了眼嗎,讓這樣的人渣身居高位,還是擔任這樣的重要職務,這幾年,江城市公安係統的人早就怨聲載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林剛有意見,但都沒人敢說出來,也沒人敢去舉報,生怕被打擊報複,而林茂那小王八蛋,仗著他父親的勢,還是成天的作惡。
黃市長您不知道,年前我才又接到一起報案,去年下半年有個剛新進我們江城市公安係統的年輕女警就被林茂那混賬下藥糟蹋了,本來那女的也不想聲張,害怕醜事外揚,不成想一個月後發現懷孕了,那女的找到林茂,希望林茂負責,林茂卻是扔了幾千塊說是讓其去打胎,那女的憤怒之下才決定報案,她自己就是公安幹警,發生這樣的悲劇,她自個在局裏報案,卻是沒人敢給她立案。
最後也不知道是聽誰說在江城市公安係統裏就隻有我一人敢跟林茂對著幹,報案報到我這來了,我倒是給她立案了,但真要破案,將林茂繩之以法,我又哪有那個能力,說是立案,其實立完案後,我也無能為力。”曾靜苦笑著,心裏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和挫敗感,長期被林茂騷擾,曾靜心裏早就積壓了一肚子的火,這股火被她死死的壓製著,壓製得太狠太久,曾靜不知道有朝一日爆發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現在有個省廳常務副的老爹,你一個小小的分局副局長,又能怎麼辦,你敢給那女的立案,雖然象征意義多過實際意義,但起碼你敢那樣做,別人不敢,其實你已經很了不起了。”黃海川安慰道,對那林茂,黃海川也沒什麼好印象,說起來,他和林茂也有結怨,要是他還一直呆在江海的話,說不定現在林茂的怨仇也是越結越大,他隱隱知道林家攀上京城的邱家了,林剛這幾年能一步一個台階的順利往上,估計跟京城邱家脫不了關係。
“我聽說林剛可能還會進一步提拔,擔任省廳的一把手,黃市長,你說還有沒有天理了,像他那樣的官員,為什麼屢屢能被提拔,難道組織考核幹部,真的一點公信力都沒有了嗎?”曾靜極度失望的說著,她自己是這個體製內的一員,更是一名黨員,對這個黨,這個國家,曾靜曾經是那麼的深愛著,但現實是讓她極度的失望。
“林剛要扶正了?”黃海川驚訝的重複問了一句,隨即道,“如果是真的話,那林剛這幾年說是火箭般的升遷速度也不為過。”
黃海川說這話,一旁的曾靜很是古怪的看了黃海川一眼,“要說坐火箭升遷,黃市長,我覺得你更像。”
“曾姐,我在和你說林剛,你倒是把矛頭對準我了。”黃海川笑道。
“我隻是說一個事實。”曾靜低聲笑了一句,很快又言歸正傳,“林剛要提拔是我聽別人說的,不過這事在我們江城公安係統流傳得挺廣的,應該假不了吧。”
“林剛要是再被扶正,曾姐,那林茂豈不是更要三番兩頭的騷擾你了。”黃海川替曾靜擔心道。
“不用說以後,他很早以前就開始三番兩次的騷擾我了,我是能避則避,盡量忍著就是了。”曾靜無奈的說道,眼裏更是閃過一絲羞怒,林茂每每出現在她麵前都是說一些極盡下流的話,她這遠比別人豐滿的身材更是常常成為林茂調侃的對象,即便是現在,想到林茂說的那些話,曾靜仍是羞怒難堪。
“這也真不是個事。”黃海川皺起了眉頭,“曾姐,你丈夫呢,還在市局刑警隊嗎?”
“沒了,被調到邊遠派出所去了。”曾靜神色一暗,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