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刀兵的哭聲

劉振山身後的兩個家丁騰地站到老爺子麵前,手裏掏出一把手槍。

屋子裏的鬼子兵哇哇大叫,挺槍上前,兩個家丁打傷幾個鬼子後被刺身亡。

劉老爺子看了他們一眼,高山少佐的刀舉到他的麵前,老爺子眼皮都沒眨一下。

高山把刀劈向一邊,說道:“老先生,你是英雄。”

說完轉身出了大廳,鬼子兵跟著退出。高山下令,放火。屋子被封死,一個鬼子找來汽油潑上,扔過去一個火把。

劉家大院頓時烈焰騰空,而在同時鬼子在全村放火,一刹間,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楊楞娃背著大嫂從後門衝到街上,一隊鬼子剛剛馳過,街口不遠處有一家五口的屍體。楞娃他們看了一眼匆匆的穿過大街,往村外跑去。三個家丁,兩個在前麵引路。馬上靠近村口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三個家丁迎著馬蹄的來處跑了過去,把鬼子引開了。忻夢聽到幾聲槍響便沒了動靜。她的眼裏噙滿了淚水。

三個人跑出村子,藏在一片樹林裏。剛喘口氣,看到村裏的大火。劉忻夢擔心爺爺,讓楞娃回村裏救出爺爺。

楞娃囑咐了幾句背著刀往村裏走。剛進村子,三個鬼子迎麵走來,楞娃一聲不吭,鬼子哇哇狂叫著,端著刀來刺他。等靠的近了,楞娃猛地亮出大刀,輕輕的一揮,鬼子的三把刺刀飛到一邊,楞娃再一刀,直接把三個鬼子砍成六段。楞娃把刀一甩,往劉家大院跑。

他還是從小門進,小門的牆也矮,如果門進不去他就翻牆進去。進了院子,看到前院濃煙滾滾,大火衝天。他找了口水缸,看到裏麵還有水,就跳進去把全身浸濕,衝進了火海。

劉振山待的大廳燒的隻剩下了房屋的骨架,橫梁燒的劈劈啪啪的響。楞娃不顧危險徑直衝了進去。一段橫梁被燒斷,楞娃揮刀擋開,在烈火中他的腳下碰到一條人的小腿,他順著往上一摸,頷下有長須,他就知道這是劉振山,背起來就往火海外麵衝。

剛到外麵,房子轟的坍塌。楞娃的身上早被烈火烤幹,感覺肩頭後背火辣辣的疼。

背著老頭來到街上,因為全村都在燃燒,街上已沒了鬼子。楞娃出了村直奔小樹林。

走到半路的時候,聽到有鬼子的獰笑聲,他心裏一緊,發足狂奔,隻幾步聽到幾聲槍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槍聲雙腿突然就軟了,跪在了地上。過了一會,才站起來,往小樹林狂奔而去。

小樹林裏,忻夢和嫂子互相安慰著。外麵突然傳來雜遝的馬蹄聲,她們嚇得臉色蒼白,知道鬼子來了。忻夢把手槍塞給嫂子,自己拿出楞娃給她特意製作的雙頭蛇,說:“嫂子,我保護你!”

鬼子騎兵走到樹林邊下馬步行,眼前一花,胸口立即中槍。忻夢拔出槍尖,一腳把鬼子踢翻。剩下的鬼子大驚,一陣慌亂過後發現是個小泵娘,頓時獸性大發。七八個鬼子抽出戰刀,一步步向忻夢逼近。

劉忻夢初次對敵,經驗尚淺,在鬼子的步步緊逼下終於奈不住性子,挺槍便刺,這樣前麵三個鬼子架著她的槍,剩下的鬼子分襲她身後和左右。忻夢的槍被鬼子抓住,回轉不過來,一個鬼子從後麵把她攔腰抱住,前麵的鬼子趁勢把她的槍奪下。

鬼子把忻夢扛到肩上就往樹林裏麵走,忻夢大叫:”嫂子,快開槍打死我!”

劉建功的妻子因為丈夫的原因,對槍不陌生。自知在此情況下,他們姑嫂難逃鬼子魔掌,為了不至於受辱隻能死了。看到小泵痛苦的叫聲,她端起了槍,瞄準忻夢的後背連開三槍,然後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看到鬼子凶神惡煞的撲過來,她使勁叩響了扳機。

楊楞娃還是來晚了一步,他看到樹林外拴著的鬼子軍馬,還有樹林裏鬼子的咆哮,他的身體就如同火燒一樣。他把老頭從肩膀上放下,一聲大吼,震得樹林子刷刷的響,裏麵的鬼子嚇了一跳,這是人的叫聲嗎!是老天爺的怒吼吧。

鬼子拿著刀往外跑,想騎上馬趕緊溜。楞娃就在外麵等著他們,七個鬼子騎兵,而且是沒有馬的騎兵,麵對楞娃,他們就是一群待宰的牲口。七個鬼子想一起上,讓楞娃打前麵的就顧不到後麵的。可是楞娃的刀舞起來便是一道旋風,後麵的鬼子沒等跑到楞娃身後前麵的鬼子依然喪命,等他們想要在背後下手的時候,楞娃人隨刀轉,大刀已經落到了他們的脖子上。

一個鬼子目睹了這場可怕的屠殺,他離得一匹馬最近,跳上馬就跑。可是忙中出錯,忘了馬還拴在樹上。他揮刀砍斷馬的韁繩的時候,楞娃一刀下去,把已經騰空的兩條馬的後腿砍掉,那匹馬重重的摔到地上,楞娃上去連人帶馬連砍數刀。

楞娃走進樹林,看到忻夢仰麵朝天的躺在地上,咬著嘴唇,眼睛睜得大大的,身上穿的還是今天成親時的新衣服,在幾米之外,嫂子斜靠著一棵樹,一邊臉上淌下鮮血。楞娃呆呆的望著她們,手裏的刀在地上刨著,不一會刨了一個坑,他嫌淺,又刨的深了些。在這個坑的旁邊又刨了兩個相等的坑。他出去把劉振山的屍體背過來,放進坑裏,慢慢的撒土。接著,把大嫂埋了。最後把忻夢抱起,放在坑裏,埋到最後,隻剩下忻夢的臉的時候。楞娃的淚水落了下來,他捧了一把土把忻夢的臉蓋上。終於看不到她的臉了,楞娃開始哭,他嚎啕大哭,聲音在黑夜裏就如同天邊的滾雷。

哭過之後,他跳起來,掄著大刀把一棵大腿粗的樹砍斷,他砍下最粗的那一截,再一劈,做成兩段墓碑。可是這時他才想起,他原來既不識字更不會寫字。最後他隻好在每座墳上立了塊木頭。

楞娃出了樹林,看到鬼子的軍馬還在樹上拴著,他的憤怒再次被點燃,他一口氣把鬼子的馬全都砍了,砍掉馬的頭顱。

劉忻夢的嫂子開槍的聲音傳到了鬼子的耳朵裏,一個小隊的鬼子悄悄的包圍了小樹林。楞娃一腔悲痛,埋葬妻子的時候有絲毫沒有覺察。鬼子埋伏好他再想出去已經很麻煩了,鬼子都看見了他的那口碩大的大刀,楞娃狂砍鬼子軍馬的可怕場景他們看到了,傳說中的中國大刀兵再一次出現了,鬼子不敢貿然上前,派人給大隊長送信增派援兵。

高山少佐對大刀兵也不陌生,但是他跟很多在上海的軍官一樣,深信大刀兵已被帝國最優秀的狙擊手幹掉了。聽的士兵報告,他半信半疑,帶著一個中隊的鬼子,在小樹林的最外麵加了一層包圍圈。他想,如果報告屬實,他的軍隊要活捉大刀兵,如果活捉了他,他這次掃蕩麵子就大了。

少佐信心滿滿的來到小樹林,小隊長給他指著一群軍馬的屍體,他就在那裏。少佐馬上命令在小樹林另一麵的鬼子,朝樹林射擊,把中國大刀兵趕到他的跟前,好活捉他。三麵的鬼子欣然從命,他們最怕隊長讓他們進樹林搜捕,聽到開槍的命令,立馬趴在地上,裝填子彈。旋即,槍聲震耳,彈密如雨。

高山少佐的算盤要落空,他不知道,楞娃不會被子彈追著跑,他喜歡迎著子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