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丁府後的第二天,丁原差人傳呂布去郡府,呂布心想丁原的效率還真高,這麼快就有消息了。高順、成廉等人和呂布一同前往,在郡府除了張楊、宋憲和魏續等人,還看到了中陵縣縣令的身影,看到縣令滿臉嘲諷,呂布有不祥的預感。中陵縣縣令看到呂布入堂後激動道,“就是他,向我索賄五百匹戰馬。”
成廉怒道:“你胡說八道,我殺了你。”成廉說畢勢欲動手,被呂布攔住了。
“我正奇怪小小毛賊怎麼會有這麼多上等的戰馬,原來是如此得來的。”宋憲在一旁說著風涼話,然後語氣一變嗬斥道,“呂布,欺上瞞下,公然索賄,尤其擅離軍營,無視軍法,應該出去軍籍,發配塞外服苦役。”
呂布又被擺了一道,現在整件事情裏,呂布找不到有利於自己的證據,傳令兵和兩個守衛肯定是找不到了,李家村沒有了活口,僅有的幾個俘虜都被成廉殺了,唯一可作為證人的成廉也成為了自己的人,他說的話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請大人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找到證明自己無罪的證據。”呂布請求道。
丁原力排眾議答應給呂布三天時間。一出郡府,呂布便吩咐呂乾等人潛伏在縣令落腳的驛站,務必保護好縣令的安全,然後眾人聚在呂布房間商議如何取證。
“那有這樣的事,立了軍功卻要被問罪,氣煞我也!”成廉牢騷道。
“我感覺敵人似乎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在軍中肯定有他們的奸細。”高順判斷道,高順的推斷和呂布不謀而合。
“肯定是宋憲那廝。”侯成猜測道。
“宋憲兩次在丁大人麵前提出對我們不利的疑點,但是我覺得宋憲隻是被人利用了,因為布局之人才智過人,不會如此輕易的將奸細暴露出來。挑撥和指點宋憲的人才是敵人的奸細。”呂布說道。
“主公,你是否已經想到如何證明我們的清白了?”侯成詢問道。
“現在唯一突破口就是中陵縣縣令,所以我剛才遣呂乾等人前去保護他,以免敵人會殺人滅口。”呂布回答道。
“縣令膽小,等我們阻止敵人第一次的刺殺之後,他為了尋求我們的保護,必然會向丁大人說出實情。”高順分析道。
“不錯!”眾人應和道,這次的事件暴露了一個問題,目前呂布身邊沒有出色的謀士,自己和高順每次都隻能後知後覺。
當晚,刺客如期而至,呂乾等人及時出現,保住了縣令的性命,被俘的刺客當場吞毒自殺。呂布向縣令分析了利害關係,並威脅如果他不出麵作證還呂布清白,那呂布就撤走自己的人,讓其自身自滅,相反,如果他說出實情,呂布會為他在丁原麵前說情,對他網開一麵,事後還會派人護送他回北海。在呂布恩威並施之下,最後縣令終於答應替自己澄清事實。
翌日,眾人又聚集在郡府,根據縣令的敘述,月前褚燕帶人喬裝潛入縣城,將其捕獲後對其威逼利誘,迫使縣令協助他們設了這個局,置於其他的他也一無所知。縣令的證詞,證明呂布沒有謊報戰功和公然索賄。丁原對他從輕發落,隻是罷免了其官職。但是出乎呂布的意料的事,丁原仍以擅離軍營之罪除了呂布的軍籍。丁原留在郡府還有其他事物需要處理,呂布則先行回丁府去了。
來並州的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統兵為呂林報仇,現在除了軍籍多留無益。呂布下令所有人整理行裝,返回北海。呂布獨自在房間裏,拂拭著方天畫戟,沒想到自己又輸了一程,經過這次呂布感覺到,張角和他的太平教無孔不入,比自己原本想象的要難以對付得多。
片刻之後眾人便已整裝待發,呂布留了一封書信,然後就率領眾人出發了。呂布等人正要出晉陽城東門時,“奉先留步!”是丁原輕騎追至,到我跟先,他接著說道,“奉先你為何不告而別?”
“不能入軍帶兵,無法報仇,再留大人府上已經毫無意義了,當麵告別徒增尷尬,於是留了一封書信給大人。”呂布又些負氣道。
丁原好言相勸道:“老夫知你對我有怨氣,可你先別急著走,這樣的決定有我的考慮。”
“願聞其詳。”
“按你所說,有一股勢力在暗中窺視著你,而且耳目很可能已經滲透入並州軍營,在敵人監視下多有不便。此次你的確是立了功,但是擅離軍營也是事實,如果對你沒有任何處理,也難以服眾,基於這兩點原因,老夫意征辟你為刺史主簿,主管刺史府的文書和情報,並私下將老夫的五千親衛軍交由你統領,奉先你完勝十數倍於己的匪患,充分展現了你的兵事才能,將親衛軍交付你手,老夫十分放心。不過老夫擔心你以主簿的身份恐怕無法完全駕馭住這支精銳部隊,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如果奉先願意認我做義父,以少主的身份帶隊,應該會事半功倍。”丁原說道。
丁原的話讓呂布感動的無以複加,“謝大人厚愛!”
“是不是應該改口叫義父了呀?”丁原笑道。
“是……謝義父厚愛。”一時之間呂布還不太習慣這樣稱呼丁原。
“嗬嗬,你願意留下就好,你以後就常駐在我府上,嵐兒也會高興的。”
繞了半天呂布還是成了丁原的義子兼主簿,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樣。
是夜丁原在府中大擺酒席,邀請各級官員前來,向他們介紹呂布。席間賓主盡歡,唯有宋憲從頭到尾拉上了個臉。
丁原那五千親衛是全並州最精銳的一支部隊,精銳的概念不隻是在裝備層麵,而是在個人能力、團隊精神、戰術意識以及心理素質等各個層麵。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快完成與隊伍的磨合,讓呂布統兵的時候能夠如臂使指。出來大半年總算有點小成,於是修書兩封,一封給母親報平安,另一封給田豐介紹了近況與之前的風波,並提醒他提高警惕。
所有的事情都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隻有主簿一職讓呂布十分煩惱,處理文書實非呂布所長,成廉和候成是不能指望了,隻有高順勉強能為自己分憂。為了改變這一窘境,呂布決定去潁川走一趟,希望能從潁川書院挖個士子來,一方麵輔助一下主簿的職責,另一方麵可以為呂布出謀劃策,不至於落入敵人的算計。稟明丁原之後,呂布命候成帥貪狼留下和親衛軍共同訓練,帶著成廉和高順師兄弟,另外從親衛軍中遴選了一百人隨自己一同先去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