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汪興和劉子秀三個人杠在一起。
劉子秀就想知道吳言說的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汪興就怕吳言說出來。
其實吳言也知道,現在說出來未必對自己有利。
他隻是想借此確認劉子秀到底是不是那個提供圖紙的人。
吳言也知道即便這件事是劉子秀做的他也未必會承認,吳言隻能通過察言觀色來判斷。
吳言是一個現代特種兵,對於心理學也掌握一些,藍鯊特戰營有專門的心理學訓練。
主要通過察言觀色用來判斷對方的話是不是謊言。
根據吳言的判斷,劉子秀並不像是在撒謊。
也就是說這份圖紙很可能不是來自劉子秀的水師衙門。
看得出劉子秀是一個直腸的漢子,應該不會是那種通倭叛國的人。
如果不是,那就更可怕了,那就說明這汪誌還有更深的關係參與進來。
這牽涉到的可能就不隻是蘇城府了。
“三位,請坐!”孫澤這時候走過來,把吳言和汪興分開,分別讓了座。
吳言已經基本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也不想逼著汪興狗急跳牆,於是坐了下來。
劉子秀依然瞪著吳言。
吳言反而淡定了許多,他看著孫澤,“不知道孫將軍請我來有什麼事?”
“當然是明天攻打望山島之事!”孫澤看著眼前的地圖說。
“我們第二營已經做好了準備,還請孫將軍放心!”吳言笑了笑說。
“還有一事要勞煩吳將軍!”孫澤說的很客氣。
“什麼事?”吳言卻一點也不客氣。
“布雷!”孫澤笑著看著吳言,“魚山島一戰,我們都領教過吳將軍布雷的手段,還請吳將軍為了我們明天一戰告捷,為了減少我大明士兵的傷亡,辛苦一趟。”
“辛苦算不上!”吳言奸詐的一笑,“一顆雷一百兩銀子!”
“你為何不去搶?”聽到吳言的報價,汪興就坐不住了。
吳言搖了搖頭,“搶來的太慢!”
“好!我答應你!”孫澤答應一聲,擺開地圖,說明了布雷位置。
一共是十七顆雷,三個布雷點。
一千七百兩銀子就這樣到手了。
吳言後悔這生意做的晚了。
要是做的早點那自己現在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吳言帶著炸雷踏上了蘇城水師的快船。
這望山島比魚山島遠得多。
船在海上行進了足有半個小時才看到這個碩大的島嶼。
這個島很大,中間有兩座高山,站在山頂可以望的很遠。
吳言猜想,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這座島叫做望山島的原因。
跟魚山島不同,晚上的望山島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吳言命令快船繞到一周,看清整個島嶼的分布。
雖然這一戰他不是主將,不過對倭寇作戰他還是很積極的。
為了這一戰的勝利,也為了還孫澤一個人情,他想做到心中有數。
確認孫澤選擇的幾個布雷點就是倭寇戰船的必經之路,吳言悄悄地把雷布置好。
然後快船迅速離開。
這一來,望山島的倭寇沒有一點覺察。
吳言有點小得意,真不錯,看來自己也算是輕輕鬆鬆夜入百萬的高薪人群了。
回到蘇城水師的集合點,吳言就看到了整裝待發的水師艦隊。
二十幾艘高大的戰船被身邊數百隻小船簇擁著。
遠處看上去頗有一番氣勢。
有如此水師,還怕倭寇不成。
吳言不禁為這大明統治者感到悲哀。
擁有如此精銳,居然還能讓倭寇侵入家門。
這能怪誰,隻怪朝廷用人不當罷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這蘇城指揮使汪誌和他身後的那些貪官汙吏們隻看到了銀子,卻不顧民眾安危和國家形象,任由倭寇的木屐輕輕鬆鬆踏破了國門。
這些家夥閉眼不看身處水深火熱中的人民,隻會關起門來數銀子。
真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吳言走近了才看見,那上百艘小船上麵都架起了高高的三腳架。
這三角架不是別的,正是吳言製作的大彈弓。
孫澤這家夥也太沒新意了,居然采用了自己上次攻打魚山島一樣的手法。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專利保護,如果有,那吳言肯定會再狠狠敲他一把。
隔著老遠,吳言就看到最前麵的兩艘巨大的福船上,分別站著蘇城先鋒將軍孫澤和蘇城水師指揮使劉子秀。
看到吳言的小船回來,孫澤就向他招手。
小船靠在福船邊上,吳言上了福船。
孫澤帶他站在高高的福船甲板上,頗有氣勢的帶他巡視自己身邊數百隻大小戰船。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氣勢?”孫澤看了看身邊的吳言微微一笑說。
“哎!——”吳言沒有感覺到什麼氣勢,卻是長歎一聲,“有如此虎狼之師,卻讓倭寇長驅直入,殺我百姓掠我財物,這難道不是羞恥嗎?”
“不錯!”孫澤也是握緊了腰間的寶劍,“確實讓人心痛!”
孫澤說完,就轉身帶著吳言下到了船艙裏麵。
“這是明朝最好最大的福船,可做商船也可做戰船。當年鄭和下西洋船隊的主力就是這種船。”孫澤帶著吳言往下麵一層走,邊走邊說。
“知道商船和戰船之間的區別嗎?”
孫澤下到下麵一層,停住腳步問吳言。
作為專修武器學的吳言當然明白,商船和戰船最大的一個區別,那就是戰船需要武器。
這一層就是這艘船的操作層。
左右各有十門弗朗機炮。
“看著還挺威武吧!”孫澤看著吳言笑了笑,“你仔細看看這些炮,都是幾十年前淘汰的武器,射程不到倭寇弗朗機炮的一半。”
這個吳言當然看出來了,不但是老型號,而且每門炮配備的炮彈也隻有四五顆。
就這些玩意,怎麼跟倭寇對拚?
原來都是外強中幹的家夥事。
這也就難怪倭寇能夠橫行海上了。
吳言看了看孫澤,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回到甲板上,就看到另一艘船上的劉子秀正跳下他的福船,挨個船檢查手下水兵的裝備。
孫澤看著他忙碌的高大背影,點了點頭,斜眼一看吳言說,“這劉將軍是水戰好手,將來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
“對我?蘇城水師發展到這一步,難道這劉子秀不應該是第一罪人嗎?”吳言看著孫澤,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孫澤搖了搖頭,也不解釋。